本刊记者 李云虹 档案:朱军,1964年出生在兰州,1988年被特招进兰州军区战斗歌舞团,后进入中央电视台,先后主持过《东西南北中》、《艺术人生》等节目。2002年被评为全国百家电视艺术工作者,2003年获得全国金话筒奖。2003年获得金鹰电视节“最佳主持人”奖,不久前出任“法律援助在中国”大型公益活动形象大使。 形象大使的悲悯情怀 对于全国的广大电视观众来说,朱军可谓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但是,大家可曾知道,远离了聚光灯的照耀、卸下主持人身份的朱军,是个豪爽的性情中人。 2003年11月22日,站在麦克风前面的朱军,心情十分激动。这次朱军是作为“法律援助在中国”大型公益活动的形象大使出现在一次捐赠仪式上。 “作为一名主持人,我十分愿意利用自己脚下的舞台来为法律援助事业尽自己的一份力量。”朱军诚恳地说,“我很荣幸作为法律援助形象大使见证社会各界人士为法律援助事业的发展慷慨捐赠,号召大家为法律援助事业多做贡献。” 谈到当法律援助形象大使的初衷时,朱军一脸认真地说:“我希望通过全社会各界人士的努力,让更多的贫困人群及时得到法律援助,使得他们平等地站在法律面前。” 法律和正义对于弱势群体也应当是平等的。 1996年,为纪念红军长征胜利60周年和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50周年,在江西赣南作节目时,朱军走访了许多农家。当他看到有些孩子因家境贫困而上不起学时,当即掏出身上所有的钱,给了几个学龄儿童的家长,让他们把孩子送进学堂。朱军还与4个孩子结成了帮扶对子,资助这几个失学儿童重返校园。 1998年夏,我国长江和松花江流域遭受了百年不遇的特大洪灾,朱军主动请缨,不顾个人安危,到灾情最重的九江、哈尔滨和大庆等抗洪第一线采访,并连续主持了3场由中央电视台和国家有关部门举办的大型赈灾义演晚会,个人捐款近万元。 熟悉他的人说,在各种大型的公益活动中,经常会看到朱军的身影。这种热情,来自他的经历。 1964年出生在兰州的朱军,在父亲的熏陶下,自小对音乐有着浓厚的兴趣。11岁时,朱军在父亲的教导下,开始学习单簧管。1981年入伍时,凭借着这一技之长,他很快成为部队宣传队的一名演员。朱军由单簧管演奏,到唱歌、说相声、小品、快板、跳舞,他无所不能,为此,战士们戏称他是“全活”。 1984年,作为中国人民解放军联合军乐团的一员,朱军参加了35周年国庆大典,并受到了中央军委的通令嘉奖,荣立三等功。离开部队后,他考入了甘肃省曲艺团,成了一名专业演员。1988年他被特招进了兰州军区战斗歌舞团,二次入伍又走进了他熟悉的军营。 酒品当中品出人品 在部队的生活历练出朱军随意而豪爽的性格。 别看朱军文质彬彬的样子,喝起酒来却尽显西北人的豪放。熟悉朱军的人都知道,在高兴的时候喝酒,他能喝八两高度酒。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有时候在酒品当中可以品出人品来”。他开玩笑说,为什么男同志在家多少有点怕老婆呢?其实特别简单,就是怕老婆唠叨。他的妻子谭梅平常不唠叨,但一旦朱军喝多了,她可以一直唠叨到第二天他醒来。所以朱军说,这醒来后头疼,一半是由唠叨造成的。 “朱军十分敬业!”一个熟悉他的朋友告诉记者。 在战斗歌舞团的短短几年里,朱军走戈壁、爬雪山、趟大漠,足迹遍布军营和西北各地,为西北的官兵和人民演出500多场次,赢得了部队官兵和西北人民的赞誉。 在主持《东西南北中》栏目时,他一年四季与剧组东西南北跑个不停,忙得不亦乐乎,一年在家的时间加起来不到4个月,与家人是聚少离多。但他从无怨言, 认认真真、一心一意地做着每一期节目。在他和剧组全体人员的共同努力下,《东西南北中》成了中央电视台的一个名牌栏目,连续5年获优秀栏目奖。 经过在中央电视台几年的摔打,朱军日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主持风格。他连续4年主持了中央电视台举办的春节联欢晚会,多次随“心连心艺术团”进行慰问演出活动,大部分革命老区和偏远的贫困地区都留有他的足迹。 1995年春节,当千家万户都聚在一起吃年夜饭看春节联欢晚会的时候,他却只身到我国最西边的海拔4720米的红其拉甫哨所采访,把卫国戍边将士的祝愿和在边关过大年的情境传递给了全国亿万电视观众。 1999年,“心连心艺术团”到西藏慰问演出的前一天,他因病正在输液,可受领任务后,他把针一拔,行李一提,随团上了高原。到了西藏以后,由于本来就没好利索,再加上高原反应,他的病一下加重了许多。但为了不影响演出,他一边输液,一边坚持参加演出。 性情中人 朱军与《艺术人生》可以说已经水乳交融,很难说是谁成就了谁。 “每主持一期《艺术人生》,对我来说都有新感觉。与明星的坦诚交流,我是用一颗善良的心去和他们聊人生经历,聊人生感悟。因而,是明星、观众和主持人情感的融合,心灵的撞击,三者沟通的互动体现。”朱军动情地说。 从秦怡讲述经受人生磨难时的刚毅、李谷一回顾坎坷从艺路时的泪水,到陈凯歌倾诉亲情时的欣慰、潘虹静静凝视观众时的伤感以及田震叙谈音乐时的欢乐、黄磊和学生们心灵碰撞时的情分……细心的观众也许已经发现,《艺术人生》坦诚交流的对话氛围,时常让每一个嘉宾一次次落下真诚的泪水,这往往也是观众最为之动容的时候。但流泪的远不止嘉宾一人,朱军情到深处,也有不能自持的时候。 在妻子谭梅的心目中,朱军是个性情中人,他不高兴马上就会表现在脸上。 在主持《艺术人生》宋丹丹那期时,正值朱军母亲去世一百天,朱军在节目中哭了。一方面当时正在谈论父女情深的话题打动了他,另一方面,其实在朱军的内心深处,对父母一直有份挥之不去的负疚。 “常言道,‘父母在,不远游’。还有一句古训,叫‘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两点,恰恰在我父母生前,我都没能做到。” 不是他不愿,实在是他有所不能。主持人这种职业,风光的背后,谁又能体味到其间的奔波与劳碌呢? 1998年,兰州大学90周年校庆,邀请作为校友的朱军回去担纲主持。当时,朱军的父亲已重病在身,朱军却一直不能抽出更多的时间陪在老人身边。借着这次机会,朱军在晚会开始前的那个下午,赶回家看望父亲。匆忙中,他将当晚要用的主持稿落在出租车上了。父亲一听急了,非赶朱军走不可,让他忙自己的正事去。那个下午,是在朱军不断地保证自己晚上绝不出错的前提下,父子俩才度过了几个小时。 当晚,当朱军顺利主持完校庆晚会踏进家门时,令他震惊的是,老父亲竟然还半倚在床前,等着自己派去“监督”的二儿子汇报朱军的表现。 11天以后,朱军的父亲安然去世。但11天前那个非同寻常的夜晚,却成了朱军心中永远的痛。 “他是个特别孝顺的人,到北京后我们的生活条件刚好些,他就想接父母来一起享受,没想到正准备着呢,他们就去世了,这对他打击挺大的。”妻子谭梅对于他对父母的孝顺,深有感触,“现在我们的老人就只有我的妈妈了”。 朱军经常对岳母说:“您要想出去旅游,或到哪儿玩,尽管提出来,我们都给您去安排,只要您高兴就行。” 幸福无处不在 一位从事多年摄像工作的朋友曾这样说起过朱军:“他是少有的一个不摆谱的名人。我和很多主持人合作过,年轻一些的有的实在不敢恭维,名气不大架子却不小。可朱军就不同了,他很火的时候,出门拍片还抢着帮我拎三角架……” 平时到外地演出,只要路程长,朱军一定会替接待单位的司机开上一段车。有一次,从外地回来,他见到送他的司机还是一直陪他们跑的那位师傅,因为连续出车,显得很疲惫,他就让司机到后座上睡觉,自己坐在驾驶的位置上。在3个多小时的路程里,朱军一路伴着司机师傅的呼噜声把车开回了北京。 朱军说:“别人不把你当回事时,你一定要把自己当回事;当别人把你当回事时,你再把自己太当回事就有些不识抬举了。同事之间互助是应该的,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腕’,也不觉得帮摄像扛扛三角架就掉价,只不过我的分工是拿着话筒主持节目而已。” 正是出于一份平和,朱军时常告诫自己:要放低姿态,大海就因为其低才引来百川汇流。他虽然不敢自比为海,但却向往大海的胸怀。虽然他享受着电视带给他的成就感,但他同时也清醒地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 一次他在外面被一群观众认出来,要与他合影。当时天下着雨,但他拒绝了人们让他打伞的好意,直到和二十几个观众都合完了影。 朱军觉得这很自然:当初你追求的不就是有一天大家都能认识你吗,现在有了些名气,哪能就摆起谱来了呢。 成名后的朱军依然像从前一样,和老朋友找一处小饭馆开怀畅饮,谈天说地。而在这种平和心态里,他才会感受到真正的快乐与自由。 朱军常对身边的人说:“所谓成功和幸福不过是在日复一日的努力中两颗息息相通的心牵手走过一生而已。有了孩子之后,你会发现原来所谓的幸福就那么简单。早晨儿子起床撒尿,吃奶吃得舒服,给他加一碗米粉他很开心,这些一点点的小事让爸爸妈妈都会觉得特别幸福。” “在外忙得很累,回到家里儿子趴到我的身上,对我笑一笑,你就会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一下子就放松了。如果你感觉不到幸福就是对自己太苛刻了,对生活太苛刻了,其实,幸福无处不在。” 孩子的出世,不仅带给了朱军一丝丝的幸福,而且还为他带去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老了!不经意之间,竟然发现自己已经40了……”有了孩子后的朱军,这样的感喟时常挂在嘴边。 如果说,做人坦诚、总是把节目信奉为心与心交流的朱军,以前一直是以一种为人子、为人兄的心境在台前幕后品味人生的话,那么,相信已为人父的他,在日后的主持中,一定又会多了一种心境与众人分享。 他时常说,自己最大的心愿就是,当两鬓斑白时还能坐在那里主持《艺术人生》,一如既往地和观众一起,共同分享生命的绚丽和灿烂。 (摘自《法律与生活》半月刊2003年12月下) 转自搜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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