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根本上说,核威慑战略的核心就是能够得心应手地安全运用核讹诈和核胁迫。但是,美国物理学家、普林斯顿大学科学与全球安全项目的研究员MV•拉曼12月18日撰文认为,这种政策比核恐怖主义本身对世界构成的威胁更大,就像美国和其他喜欢使用暴力的国家利用“反恐”这一时髦的借口来发动或大或小的战争一样。 “核讹诈”“威慑”与“胁迫” 目前,有句话似乎已经成为了人们的口头禅,那就是冷战后最可能使用核武器的是恐怖分子。现在还不可能确定这种言论是否正确,因为还没有真正确凿的证据证明某些“非国家主体”有肆意从事这种行为的欲望和能力。但是,不断地重复这种言论只会使世人更容易把关注的焦点从由某些国家制造的真正核威胁上转移开来。 “唯一的超级大国”(美国)已经利用日益膨胀的恐怖主义威胁来为发动一场全球战争正名,过分强调这种不确定的核恐怖主义威胁,其实就是为这些暴力国家对世界和区域和平构成的越来越大的威胁寻找借口。 长期以来,正是以美国为首一些国家一直在使用核讹诈。“核讹诈”是一个有轻蔑意义的名词,因此在“体面的”论述里,这个名词都留给了那些“非国家主体”或“流氓国家”。 当拥有核武器的国家威胁其他国家时,这个名词就被赋予了一个听起来较为礼貌的名字——胁迫。“胁迫”一直和一个更为体面和普遍使用的名词——威慑紧密相关。用托马斯•谢林的话说就是:“‘胁迫’就是威胁,使用者的意图是用它引起敌人行为的变化,迫使敌人做出他们确实不想做的事情;而‘威慑’是正面的,使用者的意图是用它防止发生非想望的变化,迫使敌人做出可能不想做的事情。” 但是,这两个概念之间的区别真的很大吗?在古巴导弹危机期间,美国实行的是“威慑”战略还是“胁迫”战略?从美国的角度来看,他们的行动的意图是要防止苏联在古巴储存的核导弹发生美国人不希望看到的变化。但是从苏联的角度来看,美国的战略是迫使苏联去做自己确实不想做的事情——把核导弹从古巴撤走。“威慑”和“胁迫”之间的区别取决于旁观者怎么看。 反核恐怖成了借口 能够得心应手地安全运用核讹诈和扩散恐怖从根本上说是威慑战略的核心。正如温斯顿•丘吉尔宣称的那样,从威慑获取的安全就是“强健的恐怖之子”。这个恐怖之子可能根本不会那么强健,这是一件完全不同的事情。人们已经变得习惯于和这种恐怖一起生活,而且习惯于不再对它进行积极思考,这种情况并没有使这种恐怖显得比核恐怖主义更加冠冕堂皇。同样,不能因为用核武器威胁世界的是国家和政治领导人而不是“恐怖分子”,就认为应该可以接受。 过分强调非国家主体的核恐怖主义,造成的后果是将人们的注意力从国家身上转移开来。国家制定政策的基础是核死亡和破坏性,以及解除其武装的紧迫性。更糟糕的是,为了对抗“那些卷入国际恐怖主义的政权”,美国的亲核鼓吹者们已经要求发展当量较小的核武器,而美国政府不但不把这些人送进精神病院,反而正依照他们的建议行事。 因此,核恐怖主义已经成为某些国家继续拥有核武库的一个合理化的解释和借口。最终,通过强调说非国家主体不但发了疯而且还不负责任,以及有意渲染恐怖主义的威胁,使在追求宏伟的目标(“至关重要的国家利益”)的过程中更具死亡威胁和破坏力的那些政客们的主张畅通无阻。 美国反恐使全球变得越来越恐 在讨论核恐怖主义时,还有另一种与之相关的危险,那就是决定什么可以打上和不能打上恐怖主义的烙印的正是那些高官和掌权阶层,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不仅很少为“恐怖主义”这个名词提供任何有用或公平的定义,而且还要利用反恐做些什么的原因。 已故的《种族与阶级》杂志主编埃格巴尔•艾哈迈德在一次对一群美国听众讲话时不以为然地说:“我们可以不定义恐怖主义,但它对西方文明的道德价值,对人类都是一种威胁……,因此,你们必须在全球范围内把它消灭掉。我们的影响力必须是全球性的,因为需要有一种全球性的影响力来把它消灭。” 随着布什政府在全球范围内展开反恐战争,伊克巴勒的话已经令人恐惧地变成了现实。这场战争对全球各地的和平和安全都构成了一个比恐怖要大得多的危险。在目前这种时机谈论由非国家主体发动的核恐怖主义,会从根本上加剧这种不安全性,并使其持续得更为长久。 转自搜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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