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伦敦至华盛顿的航班被延误后，英国特警在希思罗机场加强警力。

　　■文/冯哲

　　新闻提示

　　日前，英国第一批在最秘密情报机构任职的4000名职员，正式迁入了一个圆圆的面圈似的建筑——新电子窃听中心，他们亲昵地称该建筑为“油炸面圈”。它是为适应更严峻的反恐斗争所建，不仅有着最现代化的设备，而且体现着一种崭新的情报战理念与情报工作文化，英国人称它为“间谍世界的一场文化革命”。本月，英国政府允许外界予以参观。《卫报》对此做内幕报道，披露了不少鲜为人知的细节。

　　政府斥资16亿英镑

　　英国政府的新电子窃听即情报中心，又称政府通讯总部，2003年9月正式投入使用。在它为吸引招募新人而出版的最新小册子中，写着这样的内容：“世界从未如此危险，情报中心从未如此重要。”确实如此，英国上层对该总部更新十分重视，为了建设“油炸面圈”，布莱尔内阁迄今为止已投下了16亿英镑的巨资。

　　“油炸面圈”是由2家规模庞大的建筑集团公司负责承包的：丹麦的卡里林安全建筑公司，以及英国的BT公司。光是保养维修一项，英国政府30年内就要拿出8亿英镑。这是英国历史上由公家出钱私家公司承包的耗资最多的工程。

　　飞机撞击可毫发不损

　　情报中心坐落在格罗斯特郡的市郊切尔顿哈姆，它取代了原来分置两处的50多间间谍办公楼，情报中心的前身名为英国情报密码总部，它们坐落在白金汉郡的布列契利公园。

　　吸取“9·11”事件纽约世贸大厦惨遭自杀飞机袭击的教训，“油炸面圈”的设计要求是，能够承受波音747飞机的撞击而毫发不损。两大环形建筑内部，由覆盖着玻璃的“街道”隔开。中央是一个露天花园，有著名的英国阿尔伯特花园那么大，情报中心职工们可以在花园与街上小憩。建筑物的底层，则摆满了最高精尖的超级电脑设备；它拥有着美国以外，世界上最大的计算机系统。所有建筑物表面都覆盖着防弹玻璃，而且是里面看得到外面，外面看不见里面。地下有交通工具直通机场等要害地点。

　　窃听全球不被反截听

　　新总部刚刚落成，仅仅语言专家、译员一类，就聘请了总计精通67种语言的各种人才。它还首创了一种设备与手段，能够安全地通过国际互联网络发送情报，而不怕敌方截取。

　　为了建设“油炸面圈”，英国BT公司铺设了5000多英里的电缆（其距离相当于从总部所在地切尔顿哈姆到开罗来回），1850英里的光纤，安装了6000多英里的电线……

　　有了这样的先进软硬件设施，情报中心自称能对全球的电话、电子邮件进行窃听或检测，从而截取并分析各种有关恐怖主义活动的蛛丝马迹。在这方面，它与美国的国家安全机构是密切分工合作的。在信息共享的前提下，它更多负责欧洲、非洲、俄罗斯乌拉尔山以东等地区，并与美国、英联邦国家、北欧国家等及时交换有关情报。

　　从密室走向公共空间

　　长期以来，情报中心的姐妹情报机构军情6处军情5处，一直是媒体经常报道的对象，而它则较少走入媒体聚光灯下，因而更加神秘。但如今它居然能对记者开放，不能不说，这是一个巨大变化。

　　在过去，笼罩在神秘气氛下的情报专家、科学家、工作人员、分别在各自的密室里工作着，仅在破译一个重大敌方密码、完成一件重要任务时才露面或相聚欢呼一下，这是一个等级森严，成员孤独，相对不会也不能对外交际的组织。

　　如今形势大不一样了，情报中心的高级官员说，面对来自国际恐怖主义的威胁，我们必须采取全新的工作方式。我们新的侧重点是：共享情报资源、高度灵活、急需建设能在最短时间内做出多方位多角度快速反应的队伍。该中心最主要发言人安－布拉克很具体生动形象化地向记者强调说：“我们的任何一个工作人员，最多不超过5分钟就能同任何一位别的同事包括上级联系上，最多5分钟。”确实如此，从密室内向型的工作方式，转为成员们济济一堂，在一个有17个足球场那么大的空间里共同工作，这种巨变确是间谍文化史上空前的，因而不能不具有震撼意义。

　　间谍可像新闻记者

　　这种新文化的特征还可从下列事实看出：甚至连情报中心新任一把手戴维·帕佩尔，以及他的高级同僚们也不再缩在自己神秘的办公室内，而是也经常在所有其他同事的可视范围之内活动；情报中心官员们称，同事们将好比“合用一台共同的桌上电脑”，而且均被鼓励多提问题多与同伴讨论问题。

　　“油炸面圈”正是据此要求而设计的，它的结构就是有利于每位工作人员都能更方便地与其他同事说话。

　　曾几何时，情报中心的工作人员们还必须遵从着严格的规定：不得与任何无需了解本人工作之人讨论自己手头的事；而官员们呢，也被要求不得与他人谈论自己的工作，甚至配偶也不得例外。如今这些已是遥远的往事了。一位名叫麦克的官员告诉记者，我有时像是在做一个新闻记者的采访工作，到处向外界也向同事打听着什么。

　　“邦德型”更适合反恐

　　推动这次英国间谍文化重大改革的主要人物是戴维·奥曼德勋爵，他是1996年被任命为情报中心负责人的，如今是布莱尔首相的内阁办公室中最主要的安全顾问。

　　正是奥曼德通过耐心说服工作，使怀疑者相信了这样一个极为重要的基本观点：从长期战略眼光看来，为了确保情报中心能在日益复杂的国际形势尤其反恐斗争中存活下去并不辱使命，转变它的行为方式是唯一的出路。这个观点虽然有点令人吃惊，但确实可被视为“油炸面圈”这个英国历史上最大、耗资最多的情报中心的创建宣言。

　　奥曼德解释说，按照英国著名情报心理学家迈耶尔－布里格斯的分析，情报中心的工作人员的个性多数属于内向型分析型那种，而不是詹姆士－邦德型的，他们过去往往习惯于坐在终端分析情报，而不是来回穿梭忙碌着交流情报，如今可是要大改特改了。

　　当然啦，新总部体现外向型的风格，更公开、开放的文化，绝不意味着保密程度会有丝毫的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