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驻美国特派记者 刘爱成

　　最近，美国又冒出个“中国间谍”。2月13日，美国《华盛顿时报》就美国国防情报局中国问题专家罗纳德·马隆德离职一事进行炒作，说他“涉嫌为中国做了间谍”。这篇文章题为《北京间谍获取机密》，共有3部分。2月13日发表的是第一部分。文章说，20世纪90年代初，美国联邦调查局的反间谍部门遇到了一个“大麻烦”：中国间谍已成功打入美国政府要害部门，其中一人已将至关重要的国家机密出卖给了中国。《华盛顿时报》说，这名间谍可能就是马隆德。以前美国冒出的“中国间谍”大都是华裔人士，此次却是一名白人，一些美国反华势力因而大呼：“中国对美间谍活动变本加厉！”

　　“中国间谍”什么模样

　　据美国媒体报道，马隆德是美国东亚安全事务专家，重点研究中国外交和东北亚安全问题。2000年3月，他创建美国国防大学中国军事问题研究中心，并担任中心主任。2001年3月，他受美国太平洋司令部的邀请来到夏威夷，出任“亚太安全研究中心”负责人。马隆德出了很多同中国有关的书，比较有名的包括1971年出的《红卫兵》；近期的著述《冷战后的美中日关系》和《中国核武器及武器控制》等，受到美国外交关系委员会的重视。马隆德还是美国及世界主流媒体经常采访的对象。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以及英国广播公司等，经常就中国问题对他进行专访。1999年，他获得“美国陆军司令奖”；2001年又获得美国国防部“优秀公务员奖”。

　　这样一个重要智囊和国防情报部门的“宠儿”，一下子成了“为中国服务的间谍”，让人有些难以相信。那么，马隆德是如何变成“中国间谍”的呢？据美国媒体报道，1989年下半年，美国情报部门得到一份“绝密情报”：“已有5至10名重量级中国间谍成功打入美国情报机构。”美国情报人员立即行动起来，在要害部门布下监控网，重点监视那些同中国打过交道的人。慢慢地，他们盯上了马隆德，怀疑他就是其中的一条“大鱼”。联邦调查局官员煞有介事地说，他们在一场名为“鼹鼠行动”的反间谍调查中，对中国驻美国大使馆和中国情报机构之间的通讯联系进行严密监听，“发现有一名间谍正在为中国提供机密情报”。中国方面将那名间谍称为“马”。联邦调查局就是据此怀疑上马隆德的。他们认为，马隆德是美国国防情报局的高级中国问题分析家，因工作需要“经常与中国人联系”，有成为“中国间谍”的便利条件；此外，马隆德的名字也让人怀疑到他就是那个“马”。

　　但是，美国官方最终也没有证实马隆德就是“中国间谍”。美国太平洋司令部官员在接受采访时说，马隆德离职“纯属个人行为”。“基于个人隐私考虑”，这名官员拒绝作出更多的评论。而另一名美军官员则明确地说，马隆德离职，是基于美军“安全问题考虑”。另据美国国防部官员透露，马隆德丢掉在夏威夷的工作后，曾试图再回到美国国防大学中国军事问题研究中心，但被告之那里已没有适合他的位置。分析人士指出，美国军方在回答“马隆德是否是间谍”时虽然闪烁其词，但却透露出几个很重要的信息：第一，这件事的真相不太好回答；第二，马隆德已不再被信任；第三，此事与美国的“情报安全”有关。有鉴于此，不少专家认为，美国其实很想说“马隆德就是‘中国间谍’”。

　　美谍报对华两手段

　　那么，美国方面为什么不敢“实话实说”呢？情报专家认为，这是因为，美国情报机构到现在也无法证明马隆德的“间谍”身份。事实上，据美国媒体报道，联邦调查局在长时间的暗中调查后，并没有发现马隆德有“不检点行为”。这使得美情报专家开始怀疑，“5至10名中国间谍打入美国政府要害部门”的真实性。专家指出，虽然此事现在还没有完，但美国谍报机构对待中国的手段却已经暴露无遗：

　　第一，将中国看成是“极大威胁”，为此不放过任何“可疑”对象。美国联邦调查局局长穆勒去年曾说：“未来10至15年，中国将是美国最大的间谍威胁。”这句话成了目前美国情报人员看待中国时“必须牢记的一句话”。据报道，美国政府有一个名为“国家安全委员会”的组织，掌管美国情报工作的全局。这个委员会的主席就是美国总统。中央情报局、国防情报局、联邦调查局等都是它的下级机构。另外，美国国务院、能源部和财政部的情报搜集组织也要向它汇报工作。专家介绍说，“任何与中国有关的可疑人物”都要受到这些部门的联手监控，对“可疑人物”的调查也往往是联手进行的。联邦调查局负责反间谍的局长助理大卫·史萨迪曾对美联社的记者说：“中国间谍在全美活动。这可是一项大工程。”美联社报道说，为应对这种情况，联邦调查局把167名探员派往各种反间谍部门，并在国内外56个分局内增设反间谍办公室。

　　第二，频繁炒作“来自中国的间谍威胁”，误导美国民众。不久前，华盛顿举行了一场特殊的研讨会。会上，美国情报分析家集中讨论了美中之间的间谍和反间谍活动。其中一名专家说，美国在搜集中国情报时更多地依赖间谍卫星、侦察飞机等高科技手段，但中国由于技术原因，主要靠谍报人员进入美国去刺探情报。另一名专家说，中国间谍与其他国家的间谍不同，很多人是怀着“对祖国的责任感”进入这个行业的。会上有一句话引起了美国专家的“共鸣”：“美国是一个相对开放的社会，因此不可能完全防止情报流向中国。”去年，一本名为《中国情报系统》的书引起了美国人的关注。书中说：“所有共产党干部都是耳目。”这些说法荒谬之极，但不少美国人却信以为真，因为类似的话他们听得太多了。

　　解析“中国间谍案”真相

　　专家指出，“马隆德间谍事件”目前还没有下文，但人们要警惕美国有人拿它来做文章。因为，隔三差五地搞出一个“中国间谍”，已经成了美国一些反华势力的惯用招数。2001年，有人声称，据美国某高官透露，中国在“9·11”事件后继续向“基地”组织提供武器。去年8月，又有人编造说：“中国政府利用在美留学人员向美国公司渗透，以获取美国敏感情报”……不少类似的故事甚至被美联社、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等援引，不断添枝加叶，说得有鼻子有眼。

　　多年来，“中国间谍案”似乎成为中美关系中的一种特殊现象。这种现象时不时地会冒出来，仔细观察，其中还有些规律：在美国，有些人总不希望看到中美关系健康发展，别说见不得中美关系略好一些，即使两国关系稍稳定一段时间，这些人就不舒服。“中国间谍案”最容易使美国大众误解甚至仇视中国，因此也就成了他们最得意的“法宝”。

　　最近一段时期，中美关系相对稳定。前段时间闹人民币升值和贸易逆差问题的噪音在美国几乎销声匿迹；在台湾问题上，布什政府明确反对陈水扁搞“公投”，美国国务卿鲍威尔更明确表示，美国对台湾“公投”的任何一个议题都不支持。这样一来，有些人就觉得不好受了。另外，专家认为，“中国间谍案”也与美国大选有关。民主党总统竞选的热门人物克里在谈到台湾“公投”问题时，表示美国应对台采取强硬立场。他还说，“一国两制”是解决台湾问题的好办法。克里的观点让那些支持台湾而主张对中国大陆强硬的人感到刺耳。怎么办？他们的对策是，再来炒炒“间谍问题”，提醒美国人别忘了，“中国要以美国为敌”；同时，这还能对总统竞选人施加点压力，迫使他们对中国放点硬话。

　　从某种意义上讲，“间谍案”甚至成了中美关系的又一个晴雨表。国际问题专家指出，可以预见，“中国间谍案”在美国还会继续出现，人们大可不必当真。但是，美国有人如此热衷破坏中美关系，倒是值得时刻警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