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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会客厅:揭秘河南艾滋病第一村(组图)

NEWS.SOHU.COM  2004年03月01日09:16  来源:CCTV《新闻会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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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持人:您好观众朋友,欢迎收看《新闻会客厅》。2004年的2月18号,河南省选拔了76名干部到本省的38个艾滋病疫情高发村进行帮扶工作,这其中可以说上蔡县的文楼村吸引了最多的记者去迎接帮扶工作组的进入,接下来我们就一起走进文楼村。

  短片一:

  2月18号,河南省向38个艾滋病疫情高发村派出帮扶工作队,随着工作队的进驻,文楼村又一次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早在4年前,文楼村就因为发现大量的艾滋病感染者而被媒体广泛报道。

  文楼村是河南省东部一个偏僻的村庄,上世纪90年代初,当地有些血站在采血过程中进行不规范操作,导致村民大量的交叉感染。

  1997年文楼村开始陆续有人高烧、腹泻,但没有人知道他们得的是什么病,随后有人开始死去,更多的人开始发病。

  1998年,艾滋病专家桂西恩教授首次进入文楼村调查,发现困扰当地村民数年的“怪病”就是艾滋病,文楼村逐渐成为了让外界深感神秘和恐惧的“艾滋病村”

  据有关部门的统计数字,到2004年有114人北艾滋病夺取了生命,现在文楼村3211名村民中666人感染了艾滋病病毒,其中已经发病的病人达到了496名,这个数字还不包括那些可能通过“母婴传播”成为艾滋病毒携带者的儿童。到今天,当年献血的村民中至少还有10%的人没有做艾滋病毒检查。

  在文楼村当年的献血风潮中,刘月梅是少有的没有参加献血的人。从上世纪70年代起,刘月梅开始负责村里的妇联和计划生育工作,在文楼村人被艾滋病阴影笼罩的时候,她也度过了一段难忘的日子。2003年12月底,刘月梅被选为文楼村村委会主任、党支部书记,成了这个特殊村庄里新的领头人。

  主持人:好,今天我们会客厅请来的客人就是刘月梅,可以说是土生土长的文楼村人,2003年12月,成了上蔡县文楼村的党支部书记,您当初为什么要干这件事儿?

  刘月梅:为啥,群众选举的,老百姓推荐叫管理,在村里干,选上来能不干吗?本身也是那村里人,又是在那儿长大的,就担起来这个挑子,只有担起来。

  主持人:您当时跟老百姓允诺什么,您怎么当这个村委会的主任,怎么当这个村支书?

  刘月梅:现在像我们那个村当这个也没有啥重要的担子,因为上面照顾都比较,也减轻负担,吃的、住的上面都给他们有照顾,也没有多大啥负担,也没有啥思想压力。他也病,国家都有专对艾滋病这种药,都控制了,也想着叫我们文楼脱贫致富,达到小康水平,慢慢引导他们做点效益,或者根据当地我们的土质,搞点养殖业、种植业,都还行,就是我们现在经济困难。

  主持人:您当初为什么没有走进这个卖血的队伍当中?

  刘月梅:我那个时间我家庭条件比一般好一点,我几个叔叔也在外面工作,我一个哥哥也参加工作,一个我家里父母亲都老了,干活,体力活必须我来承担干这个活儿。

  主持人:是一点都没想,还是差一点?

  刘月梅:我也想了,我的照片都照了要去卖,最后我的丈夫不让我去。

  主持人:当时村里是什么样状况,大家为什么非要都去卖血?

  刘月梅:当时啥状况,你像我们农村那个地方,作为男的、女的都没有地方出去打工,好像没有啥收入,人均我们一亩地,平时吃的、生活,没有什么吃的,何况小孩上学,一切费用。有一般的有亲戚的带进城里面干点活,你要是没亲戚的,你就出不去,整天就这一亩多地,生活都维持不住,处于这种状况。

  主持人:当时是比如说有一些私人的采血站,包括其它的采血站主动找的你们,还是村里有人出去卖过血,回来告诉,这还是一条路?

  刘月梅:当时也就是说有一半个人,脑子精一点的,他有地方卖,卖了以后回来,那个时间一针是400CC,400CC给了45元钱,在那种情况下,还得给抽血的人送礼才能卖得上,假如不给他送礼,你想献血你需要钱,你就卖不出去。

  主持人:45块钱当时在村子里是多大的数目?

  刘月梅:那就不得了了,你像我们那个时间,农民要是说想盖房子,就是自己从土窑挖农村的土地烧煤只用一两百块钱就烧一窑,那一两百块钱都没有,一年收入都集中不了那么多的钱去烧这个窑,只有采取卖血的办法。想去卖点血,弄点经济,盖盖房,办办事儿。

  主持人:是身体好的,比如说他想卖血就都能卖上,还是得有人管着、控制着?

  刘月梅:如果他的身体没有啥,基本上都能卖成,但是在卖血过程中也有关节,也有谁去提成5块钱。

  主持人:也有人暗中管理?

  刘月梅:对,人家抽血的给45块钱,但是谁卖的只落了40元钱。

  主持人:我想在当时这还算是好事,大家可能挺高兴,觉得找到一条路是不是?

  刘月梅:对,就是。要不然的话都送礼了,人家谁谁谁都去卖了,人家是个人,咱也是个人,他卖了以后,在农村都会发出光,你要是争气,盖房子,他就利用上了。

  主持人:因为我知道,在农村里头,看谁家日子开始好过了,看几样,但是最集中的还是要看房子,说突然他翻新房子了,这家特别厉害。那段时间因为卖血是否也真的有人开始翻房子了?

  刘月梅:有,确实有,有人家卖了以后,比方有一家,他孩子,他爹,他父亲有40、50岁,他的孩子长一二十没有房子,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一家两个人献血,甚至于他妈妈,他三个人献血。献血回来了以后就是一百多块钱,在一年里面,要是说开始献,他们要是卖出去了,一年基本上都能叫个房子盖起来。

  主持人:但是我想这个事儿,您也正好说,说一年这个房子盖起来了,比如在城里头献血一年一次都算不错了,但是盖房子一年一次肯定是没戏,是不是频率会很高?

  刘月梅:有的都抽一针两针,有的要是这个血多,一星期都管抽两三针,那种情况都有。卖血的时间不光是上县城里面卖,还有个人私自跑到我们村里去采,有那样的,真是你说的三个月献一次,那样的还没有病,因为可能有单采全采,全采的抽了还没有多大问题,就是单采的,抽了以后,白血球提炼出来,不是提的白血球就是提的红血球,有一样输进去,有一样提炼走,卖这个的感染率高,卖全采的感染率低。

  主持人:在那个时候是不是,包括您在内,村子里有人谈到过艾滋病这三个字吗?

  刘月梅:那不知道,那时间就不知道。

  主持人:也没有人说过?

  刘月梅:没有。

  主持人:刚才短片里我注意到,说桂医生到你们村子,前一阵子困扰你们的怪病就是艾滋病,一开始不知道艾滋病,把它当成一种怪病,怪病是怎么在这个村里出来?你们当时感受到是什么样的一种状况?

  刘月梅:当时有病就知道他们不能干活,死亡率明显地增高,不知道是啥病,后来才知道是这个艾滋病,在这个桂教授一去了以后,那个时间几乎也都是卖不出去了,血也都不合格了,也没人敢下去抽这个血了。

  主持人:不合格的时候也没告诉你们是艾滋病?

  刘月梅:没有。没有告诉我们。

  主持人:当时有这个怪病的时候,村子里是咋议论的,因为人各家各户肯定都得议论,这家怎么了,这家怎么了,当时有没有想一些,为什么?

  刘月梅:后来他们卖着卖着也确实体会到这个献血不好,也就自己,你像他们献血的人员,一般要是感冒了,像我们农村都是干活,一发烧,一感冒,正常不卖血的人要是感冒,或者是喝点热茶,或者睡一觉就好了,像他们卖血的必须得挂针,挂几针还好不好。但是他们这个心情也琢磨起来卖血引起的。

  主持人:当时村子里害不害怕?

  刘月梅:也害怕,他们卖血也害怕,害怕出于无奈,老百姓都是有个相比,好比你家里你卖血以后,叫你的房子翻新翻新,你的小孩好了,我自然而然,不讲我自己的代价,为了维持这个家庭也想着去卖。

  主持人:还得比着,各家各户。

  刘月梅:对。

  主持人:而且恐怕这700多人里头,从村子3000多人的年龄构成里头,他们应该还算是身体比较好,然后比较壮劳力的时候的一批人?

  刘月梅:对。献血那部分人就是村子里一般都是健康,没有啥毛病的,不健康的,经常有病的他也献不出去血。

  主持人:这个给村子里的影响大不大?

  刘月梅:大,你想着会不大吗?那么多有病的。

  主持人:当时死人最多的时候是大约在哪一年前后?

  刘月梅:2001年、2002年。

  主持人:那个时候村子里什么气氛?

  刘月梅:像我们98、99一直到2000年时间都有发病的,有的是淋巴结肿感染、化脓,死亡的也有。还有起疱疹,还有……有的是烂嘴,他的症状都不一样,有病死了的基本上有的是发烧,因为免疫力低,那样死了,他自己心里也有这个认识了,是卖血,但是他又不暴露他的想法,那样死的,从98年到2000年那样死的也不少。从2000年以来,2001年、2002基本上都有症状的死。有的脸变乌、紫,还有起脓疱疹,有的口腔溃疡烂嘴的,那样的,有的身上都掉一层皮,各种各样的都有。

  主持人:这时候各家各户该害怕了。

  刘月梅:害怕,那时间要是2001年跟2002年这两年来,一般要是知道他有病的话,反正他也不吭,他自己就将碗、筷跟自己的小孩或者是劳力,有劳力,有的是媳妇,有的是婆子,像这样都叫他的碗跟,通过这几年大量的宣传,基本上也知道这个艾滋病的传播途径了,也不是那么惊慌了。

  主持人:可能是日历牌要是能翻回去,谁都不走这条路,可是当时不知道,但是由于不知道,后来很多人自己的生活就被改变了,很多人自己生活被改变之后,你们文楼村的整个形象,包括村子的正常,我们的正常生活也不改变的,我们接下来一起看一看。

  短片:

  在文楼村出现艾滋病人发病高发期的两年后,记者走进了文楼村。早上9点钟,一群村民聚集再离村委会不远的地方,这里就是三年前建成的村卫生院,村里的艾滋病感染者和病人每天都在这里等着领取政府免费发放的各种药物。

  2002年底,当地政府开始向文楼村的艾滋病感染者和病人免费发放药物,疫情也逐步得到了控制。在2001年到2002年的高发病时期,有时村里一天就会有四五个病人去世,而今年以来,全村因为艾滋病去世的村民只有一位。

  随着疫情逐步得到控制,文楼村紧张的气氛似乎逐渐平息了,几年前村里的小学也有老师感染了艾滋病毒,而今教学秩序也逐渐恢复了,孩子们也开始正常上课,他们总是快乐的。而村民们已经把伤痛埋在了心里,为了文楼村的将来,生活还要继续。

  文楼村人均一亩耕地,每年的收成也只是刚刚够吃,一些没有感染上艾滋病毒的年轻人开始外出打工。

  (记者:去过哪儿?广州那边?

  村民:对。

  记者:你们出去他们知道你们是从这边出去的吗?

  村民:不知道。那里有新闻,都知道我们这里有艾滋病,所以我们在那儿都不敢说是哪儿的,在一起工作都不敢告诉是哪儿的。

  记者:你们出去几年了?

  村民:我们出去两三年。如果你让我们上电视台,再出去打工就不好找了。)

  也许同样是担心外人的歧视,到今天,当年献血的村民中至少还有10%的人没有做过艾滋病毒检查,而作为新上任的村支书,刘月梅又会怎么来面对文楼村遇到的困难呢?

  主持人:刘支书,前两年,比如说当您出去到其它的村里,或者去县里开会的时候,因为那个时候文楼村已经有名了,别人听说你是从文楼村来开会的时候,会不会看您眼光不太一样?

  刘月梅:歧视我,我参加人代会的,别人一介绍说我是文楼的,人家在吃饭,筷就放下,不吃。受别人的排斥,我们要是出去,我丈夫他是在城里民工作的,我家有房子,我城里面有房子,我要是回去了,在城里面跟人家一块聊天的时间,人家有意无意地不让我用人家的杯子喝水,害怕我也病,歧视多的很。有时我在城里跟别人一块买个菜怎么的,说话,我要是买菜,买文楼的他肯定不要我的钱,我必须得买其他人的,跟我一块去买菜的这些人,你怎么不买,我要跟你说句话,有的聪明一点的,我跟他摆摆手,他就知道,反正我们那儿都知道城里面不买我们那里的菜,所以一般他就知道是这个意思,有的人比较实在一点的,他就给我菜,你想我们那里卖菜就是一点收入,我也不会去要他的菜,我不要,跟我一块买菜的他就不理解这个意思,好像是我也不要我们文楼的,都是给我交换条件,叫我跟他的菜换换。

  主持人:其实你是怕你作为村支书,你买人家的菜,人家肯定不愿要你的钱,你反而故意地说我不能买本村的菜,可是别人就理解成你也担心。

  刘月梅:对。

  主持人:这你挺难。

  刘月梅:这种情况刚开始一说是这个艾滋病的时间,我们村也两个女的孕检,我们村里,22个村委,像我们村委参加孕检,听这个以后,别人都提出意见,俺不跟文楼的在一个屋,不跟文楼的在一块,小孩跟人家玩,咱不跟他玩,他妈是艾滋病。人为的携带者本身都不是多严重的话,这个思想压力死去的也不少。

  主持人:村里内部后来有没有歧视,刚开始不懂的时候,得病的和没得病的之间?

  刘月梅:歧视还很厉害,比如我也卖过血,咱俩每次去卖血一块,有的几个人,三五成群的都一块,我发作了,你也卖过,你心里认为你跟他一块去卖过,但是这个心情你知道,你不会说出口,你还要排斥我,你即便知道你跟我一块卖过,我已经发作了,你还这个人群面前,他是艾滋病,拿东借西的,咱不用他的,帮我办个啥事儿,可别拿他的东西。

  主持人:其实当初他俩是坐一个车去?

  刘月梅:对,他都同时卖过,又不是一次、两次,一般的要是上城市里卖,那个号都挨着,每次去都一块,一起去抽过,他没有发作,他还排斥发作的,那种情况不少。

  主持人:那可能让感染了艾滋病的村民更难受。

  刘月梅:对,有自己再近一点的,他也不愿意坐到人群里,有的要是一个人老待在屋里,农村不习惯,好像是咱在这儿他想过去跟我们坐到一块,谈谈说说,要是一来了,人家慢慢慢慢都走了,都散开。

  主持人:眼神里头就有那种你别来,他可能也就不好意思来了。

  刘月梅:对。

  主持人:咱说点具体的事儿,刚才您谈到卖菜,其实对于农民来说,很重要的,如果能多增加一点收入,那得靠卖菜,现在文楼村这些年外头卖菜容易吗?

  刘月梅: 2001、2002年那两年卖菜,还得跑到几十里地,没有认识的人,那样才叫菜销出去。搁我们县城,包括我们那附近的,或者是一个镇去卖菜,首先第一点就是问你是哪儿的,我们卖菜的就不敢说是文楼的。

  主持人:真问?

  刘月梅:真问。有的过细的,你是哪儿的,我说不是文楼的,是另外一个村庄的,一问,你认识谁谁谁不,不认识,认识谁谁谁不,不认识,要是说上来了,人家就买你的菜,说不上来了人家就不买。

  主持人:人家还检测一下。

  刘月梅:对,歧视得很。

  主持人:现在好一点。

  刘月梅:现在通过宣传,都知道艾滋病的传播途径了,2003年基本上比2002年跟2001年好多了。

  主持人:但是恐怕也比其他村子难卖?

  刘月梅:还是比其它村子难卖,还是得跑远村。

  主持人:跑老远,越没认识的越好。

  刘月梅:对。

  主持人:你看开始的时候觉得找着致富的路了,咱卖血,可是发现这是一条死路,同时生活又不能总这样,有很多人可能就说,我出去打工吧,打工容易吗?

  刘月梅:打工不但不容易,就因为这个卖学,我们那里出去打工的人家都不要。男孩、女孩,要不存在着女孩不好嫁,男孩不好找。

  主持人:他出去为什么不要?怎么个不要法?

  刘月梅:因为我们的身份证是文楼的,搁在全国各地都知道文楼的艾滋病厉害,尤其是我们上广州,根本人家都不让进厂,都不接受,都成批成批地都回来。像我们的心情都痛苦。

  主持人:成批成批地出去过,又成批成批地回来。现在的状况呢?

  刘月梅:基本上还难,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有的是老家、姨家,或者是三朋四友不赖的,通过这些关系办他们那儿的身份证,才能出去打工。

  主持人:刚才您又说了,小伙子找不着,姑娘嫁不出去,这个情况有多严重?

  刘月梅:多严重,现在姑娘好像在文楼村也很痛恨,像城里面,城边的,像我这样的条件,人家不同意,他本人没有,他老了不见得没有,将来办个啥事儿连个陪客的都找不着。姑娘出嫁,生孩子,吃面条,办事都没有谁去,好像冷冷清清的,截止到现在,我们村里姑娘、小孩,比一般的还是难度大。

  主持人:你看前几年其实死亡率高,包括还有一些大家比如说没有新的致富途径了,但是又要治病,又没钱,那块应当是非常难,今年大家都看见新闻了,说是免费给药,做得怎么样?真能免费给药吗?给的药是什么药?管用吗?

  刘月梅:这个药基本上能控制住,我们看死亡率都很明显地下降。专对艾滋病的药研究的也有,再一个,平时常用药也都不缺,能达到老百姓的满足。

  主持人:绝对免费?

  刘月梅:绝对免费,再一个吴仪来不也给艾滋病家庭谈话,艾滋病现在都很满足,该是要求再支援我们一点路能通,吃上自来水,慢慢地搞一个小型的企业,咱们这里不管出去打工,在当地咱找一个发家致富的门路,也不想一头栽到别人怀里,能付出点还是付出点,办一个小型的厂,现在这个想法,又加上工作组一去,这个想法就占90%得往上。

  主持人:我听说村里还有10%献过血的人没有检查身体,为什么?这是不是隐患?

  刘月梅:因为他们都顾及他的小孩,不愿意检测,就是害怕检测是,对小孩更难。

  主持人:但是我知道咱们这里有一个政策叫匿名,不公布他的名字,但是帮人检测,你要做工作,这个要不太危险了。

  刘月梅:对,有时这个工作不好做,要是本人都不愿意叫说他是这个病,你要是强去做,恐怕不起正面作用还起反面作用,对他的思想压力会更大。

  主持人:但是还是得想办法。

  刘月梅:对,有时我们也是,你化验化验有啥,他说死就死,不死就算了,俺也劝,也不是跟你说的,得上了艾滋病,你那个时间穷,献血得的,没啥,现在再死了,小孩干啥,你信不信也不在于这,好像善于说话的人这方面也去开导他。

  主持人:他可能觉得我身体没事儿,我干吗要去检验,然后说等哪天真不舒服了,发冷了,开始有病状了再去检验,那就晚了。

  刘月梅:晚了,也有那样的,也有亲戚、朋友,现在家庭的收入一般都是花完了,没有啥想法了,这个病还是一个劲就是这样,好不了,出于无奈的情况下,才愿意吃这个免费。

  主持人:这个面子不如生命重要,可是得劝劝他。现在小孩怎么样?艾滋病孤儿有没有?

  刘月梅:有。

  主持人:他本身也有的?

  刘月梅:也有。

  主持人:艾滋孤儿呢?他没有艾滋病,但是他父母因为艾滋病可能去世了?

  刘月梅:那样的也有。有的都在孤儿院上学,有的本人他父母是那个病,这个数没说,因为啥,他不愿意给小孩采,有的是爷爷奶奶,有的是他父亲死了,还有他母亲,有的是母亲死了,还有他父亲,像这样的情况,小孩可多,他也不愿意采。

  主持人:能照顾好吗现在这些孩子,总的来说?

  刘月梅:主要是父母都不在的话,一月给他125块钱,上面救济他125块钱。

  主持人:你心里想的是啥?比如说明年,五年,这个村你希望它发生一种什么样的变化?

  刘月梅:我心里现在也就是想着,群众的要求能达到这个目的也就满足了,村村建个柏油路,能喝上自来水,慢慢能发展,上面能拨点或者无息贷款,或者是利比较低一点的贷款,下一步发动一些身体健康的,没有发作的这些携带的,帮助他们想搞一点发家致富,像养殖业还是种植业,慢慢地去引导他们。

  

  

  

  

  

  《文楼村的帮扶工作队》

  主持人:您好观众朋友,欢迎收看《新闻会客厅》。2月18号的时候,河南选派了76名干部进入到河南省境内的38个艾滋疫情比较高发的村落进行帮扶工作,这件事儿迅速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观众。大家有的时候可能会想,这是做秀还是做事儿,老百姓现在头两天很欢迎他们,会不会一年之中都欢迎他们,他们究竟能为这些村子做什么事儿呢?我们还是走进文楼村去感受一下。

  短片:

  2月18号,河南省政府抽调的76名省机关干部奔赴河南省38个艾滋病疫情高发村,他们将驻村一年。陈瑞军就是其中的一员,他被派往文楼村,担任这里帮扶工作队的队长。

  文楼村是河南省东部一个偏僻的村庄,现在3211名村民中已经有666人查出感染了艾滋病毒,这样的高密度震惊了世界,它也是中国艾滋病疫情最严重的村庄之一。19号中午,陈瑞军刚吃完中饭,一位艾滋病人就不请自来了。

  原来这位老人是因为心情烦闷,想在村卫生所多打几次吊针。现在文楼村的疫情已经逐渐得到了控制,但是艾滋病仍然在影响着村民的生活,他们也对工作队抱着很大的希望。

  在来文楼村前,陈瑞军一直负责河南省爱国卫生工作,以前还从来没有接触过艾滋病和艾滋病人,他也是在出发前5天,才接到了这个任务。

  主持人:今天我们的会客厅是两位客人,第一位是陈瑞军,是河南省卫生厅的调研员,是上蔡县文楼村帮扶工作队的队长,当然这只是他的一个职务,另一个职务更大,是这回整个帮扶工作中上蔡县22个艾滋病高发村帮扶工作队的总队长。欢迎您。第二位是刘月梅,是上蔡县文楼村的党支部书记,非常欢迎您。陈队长,刚听到说要派您干这件事儿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什么?

  陈瑞军:第一反应就是我从事的事业怎么办,我是负责河南省的爱国卫生工作的,我首先找到我们的厅长,我说首先我说明,我不是不愿意去搞这个事情,但是我担心我所从事的这项工作,这项事业怎么办,主持人:是厅长说服了您还是自己说服了您,怎么说服的?

  陈瑞军:这个事儿还得你去,你去最合适,因为咱们的担子很重,我说可以。当时他答应了,去一个比较轻的村,任务稍微轻松一些,你这项工作还兼顾。

  主持人:但是结果您去是最被关注,恐怕任务也是最重的文楼村,这个事情有什么变化?

  陈瑞军:18号出发前的一天下午,我们厅长给我打电话,说新华社的记者还有哪哪记者、咱们河南省电视台的想采访你,我说采访我干什么,说老陈你还不知道吧,给你调了,我说调哪儿了,他说就是那个文楼。

  主持人:知道文楼村吧?

  陈瑞军:知道文楼村,文楼村在电视上都看到过。

  主持人:也知道这回给您调完,这担子不轻。

  陈瑞军:调完以后,我感觉到确实不轻。那心里当时就“咯噔”一下。

  主持人:可能调配背后也有其它的因素造成的。

  陈瑞军:分配的是别的厅局的同志,他知道这个情况,一开始就给我提出要调换,但是下去了以后,我们厅的到我们省的,我感觉到是一路光荣,从来没这样光荣过,工作了36年了也没有这件事儿这么光荣。我们全厅,厅长带队,都下来办公大楼欢送我们,叫我戴上大红花,光荣花送到省政府。

  主持人:说明这件事儿不容易。

  陈瑞军:到省政府,省长,我们的省委秘书长、省委常委,省政府的秘书长举行了欢送仪式,到驻马店,驻马店市委、政府四的班子,又隆重地欢迎我们,又召开欢送仪式会

  主持人:跟刘支书第一次握手说点啥?

  陈瑞军:说点啥,当时我就说来当你的村民了

  主持人:我得问问刘支书了,您当初听到了河南省要派帮扶工作组进到各个村里头,您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刘月梅: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心情很激动,很高兴,欢迎他们到我们这里来,帮助我们老百姓发家致富,能走上小康。

  主持人:您对他们的期待更大的还是在发家致富?

  刘月梅:对,叫他们配合我们,协调一下工作,做点群众思想工作,因为我们经常打交道多,说话他们不一定相信,领导来了以后,会给我们好像是……

  主持人:当桥梁。

  刘月梅:对。

  主持人:跟老陈第一次握手的时候,您说什么了?他说要当您的村民。

  刘月梅:欢迎他们到我们村来指导工作。

  主持人:有没有跟很多艾滋病人说头几天别去给他们添麻烦,有些事情别一开始就说?

  刘月梅:这些肯定得说,有些老百姓,群众毕竟是老百姓,一上我们那儿去,那些人围上来,我说人家这么远来了,支持咱们的工作,帮老百姓做点实事,毕竟我们是艾滋病人,不要就往人家的屋里去找人家,一般有啥事儿,咱们村里都有帮组的,再一个,都可以跟我说,说了以后,然后叫人家休息两天,再给你们谈。不过他们去了以后也没有啥,不存在着啥休息。

  主持人:在那儿住的第一晚,心里有没有觉得疙疙瘩瘩的?

  陈瑞军:这个没有,我第一天去了以后,因为18号晚上就见了这些艾滋病患者,我最后请县委书记陪着我去,杨书记陪着我去,他说都是艾滋病患者,我说好,第二天整个村委会也是这样,围的都是这样。中午我跟他们村委会见面以后,我首先亮明我们的观点,工作队是干什么来了,主持人:是干什么的?

  陈瑞军:我们不要做钦差大臣,也希望各级党委和政府不要把我们当成钦差大臣,我们要当一名村民,真正和这个村的村委会、村领导班子一块带领大家,一是搞好艾滋病的救治、救助工作,第二就是要帮助大家发展一点经济,使这些地方的群众尽快过得更好一些。

  主持人:刘支书,你看老陈一再强调给您当村民来,那您就管着他呗。

  刘月梅:我觉得他去了以后,我思想就减轻好多负担,有一个靠头了。

  主持人:您还是把他当领导。

  刘月梅:那肯定的。

  主持人:您看,您想当村民,但支书都把您当领导了。

  陈瑞军:这个村民可能特殊一点,有什么事情问的多一点,说的多一点,

  主持人:我听说其实被子都要你们带的,虽然刘支书还给你们准备了?

  陈瑞军:被子,包括液化气灶,锅瓢锅碗勺全部是我们买的。

  主持人:这不等于买两套了吗?他们又来了一套。

  陈瑞军:那一套等于给村里了吧。

  主持人:为啥一定要强调这一点?

  陈瑞军:为啥要强调?这些村确实太贫困了,通过这么多年来受病魔的折磨,我首先这几天到了一些发病较重的孤老人家,发病重的,我就跟村支书说你领我去看一看,重病号,现在发病重的我都看了看。

  主持人:比你想象的好还是……

  陈瑞军:比我想象的还是要好一些,这些村民通过用药以后,一见面都说,我都死去两次的人了,有的说我都死去一次的人了,通过治疗,这个药物确实很好,老百姓反映很好,很平静,很平和。但是治病以后,就谈如何给我们想着发展经济。

  刘月梅:救治救助在这方面基本上群众都满足。

  主持人:等于说现在是病稍微一控制住了,马上就得想我这日子能不能过得更好一点?你得帮人日子。

  陈瑞军:对,这是我最牙疼最头疼的事,我就问他们,谁家发展养殖业、种植业比较好,我就看看谁家,看了一下,也初步找了一些典型,他能搞咱不能搞吗?他能种蔬菜,种塑料大棚,别的也可以搞,别的养殖业可以。

  主持人:如果说实了,咱往实里说,你特希望他们这次来干吗?

  刘月梅:我希望就是能给我们村里办点实事,解决困难,叫我们文楼村发家致富,有这方面的想法,老百姓也有这个认为,好像认为他们就是来给我们承担这个担子来了。

  主持人:把日子弄好点的担子。

  刘月梅:对。

  主持人:一年的时间老陈,老话叫万事开头难,但是这件事儿,万事开头,这件事儿不是难的,往后是更难的,您是否也同意我看法?

  陈瑞军:同意,第二天初步,因为我们省政府定了有任务,搞五个“一”工程,督促底下的就是四免一关怀的落实情况。

  主持人:所以说到这儿咱就说到,接下来你们要做的哪些事儿,因为还得回答大家的问号,这是做秀还是做事儿,咱们接着往下看。

  短片:

  现在,让一个文楼的任何艾滋病携带者,哪怕是高大的青壮年,扛一袋麦子去磨面,都可能因为出汗导致发烧,回家后至少都要吊一个星期的瓶才能逐渐恢复。在这样的体质条件下,依靠体力劳动致富几乎是不可能的。常年因病致贫的生涯,耗尽了他们仅有的一点家底儿,在文楼,几乎找不出一户没有病人的家庭,是消极等待还是积极进取,成为每一个文楼人用心计划的问题,但是,第一步往哪里跨呢?

  帮扶工作组的到来,似乎给他们带来了一线希望。在为期一年的工作中,陈瑞军和他的同事要完成五个“一”工程,修一条柏油路、打一口深水井、建一所标准化的卫生院、建一所学校、建一所孤儿孤老养育院。在一年的时间里,工作组能完成这个任务吗?

  主持人:我得先问刘支书,现在五个一工程里,你没有的是哪几个“一”?

  刘月梅:我们没有的,孤儿院还没有,学校已经有了,诊所已经有了,柏油路马上,钱基本上到位,马上就修。

  主持人:你等于就差一个孤儿院和一口井。

  刘月梅:井我来的时候可能安排,昨天就去泰安采了。

  主持人:那等于说老陈他们只要完成一个“一”工程就行了?

  刘月梅:我们的诊所不行,诊所是原来的旧学校,学校要塌现在可以说是。

  主持人:你希望再改造一下,还是两个“一”工程?

  陈瑞军:这不是两个“一”,因为这五个“一”都存在。虽然学校建立好,但是学校的基本条件还不行,桌椅板凳旮旯,就连一个厕所,400多名学生。

  主持人:这支书听着高兴,你越说现在有的不好,可能改成更好的她高兴。

  陈瑞军:修路给了15万块钱,只能修一段。别的村就有意见,六个自然村,要真正修下来,我跟村委会在一块商量,还得再增加15到20万才能完成整个的路。第二个,医院,卫生所,虽然建个卫生所了,每天是卫生院的医生来这里看病、发药、打针,但是不适应,病房太少,没有病床,病号在那儿打针,都坐到地下,坐到架子车上,有的坐到地下,坐到三轮车上,一个病床上,六张病床,一个床上最少躺两个或者三个,不适应,医院得扩建。再一个是孤儿托幼中心,这个村是28名孤儿,只有四名进到了中心,是乡政府建的,我去乡政府建,管理各方面都很好,但是也有很多困难,我说还能不能再接收孤儿,他说难度比较大了,原因就是他们的这些吃住,被褥、吃饭,包括这些孤儿管理人员的工资、待遇没有保障。

  主持人:你看老陈,我这儿就得接一句话了,我都知道您说的对,我相信刘支书也知道这个条件不好,她也想改成好的,你也看到了,但是想把它改成好的得有钱,您现在是觉得它不好,是不是你们这组进驻文楼村背后给你们带着钱呢?

  陈瑞军:没有钱,我们的工作队没有钱,因为搞这五个一工程,省政府提出来,是由各个部门,各个职能部门来负责完成,像学校就是教育部门,像卫生所就是卫生部门。

  主持人:你接着得化缘。

  陈瑞军:对,通路就是交通部门,我就想找交通厅的厅长,医院的扩建得找卫生厅的厅长,电话都已经打过去了。

  主持人:反应怎么样?

  陈瑞军:他说等一等,考虑吧,我说这是一个重点村。

  主持人:如果你化了半天缘,也就给了你一年的时间,没化下来,这事儿不还是虚的吗?

  陈瑞军:就是我感到头疼,这个事儿,比方说给群众发展养殖业、种植业,你首先得给他点本吧,我也跟县委书记谈了,县委书记说,我说能不能贷款,或者是低息无息的。说贷款,咱这银行,估计你那文楼村贷不成。

  主持人:不给你贷。

  陈瑞军:这个村是全免,不交公粮,不交余粮,什么都是免,吃药全部都是免的,去年一年光医疗费花了200万。你想一想。

  主持人:所以老陈你这钱要要不下来,你这事儿不就成虚的吗,不就成做秀了吗?

  陈瑞军:所以说做难。

  主持人:你做难。

  陈瑞军:请新闻部门呼吁呼吁,希望各职能部门给予大量的支持,对这些进行关爱。

  主持人:所以这是您这次到文楼村做帮扶工作一年当中您最难的事儿吗您认为,要钱。

  陈瑞军:我认为要钱是最难的,化缘是最难的事儿。

  主持人:您刚才有一句话我还注意了一个细节,您给上边打电话说,我们这儿可是重点村,是不是意味着心里已经做好准备,咱们一共下去38个村,其他有些不是重点村可能更化不来缘了?

  陈瑞军:因为是这38个村都是38个厅局,38个厅局都有一定的基础。

  主持人:您这意思是不是万一最后其他部门的钱没要下来,你们卫生厅准备扛文楼村的钱了?

  陈瑞军:我跟我们人事处长已经通了电话,我说你得给厅长说,我当面再说,厅长说晚一天去看我,我说去看我,我详细再说。

  主持人:刘支书这块最盼望的是不是他们也带钱来?

  刘月梅:不管他们带钱不带钱,都按他说的,如果是实现不了,他们走了,他们在这一年,就是几年了吧,这件事儿要是解决不了,下边我的书记难度大得很。

  主持人:头两天我看电视画面上对他们是挺欢迎的,如果要是一年后他们走的时候,这些要干的事儿没干成,恐怕就……

  刘月梅:对。他走了,他脱身,我可留在这儿,老百姓可是对我意见大了。

  陈瑞军:但是省政府、省长也有要求,完不成者,需要再继续帮助的,那换人,也还是你这个厅。

  主持人:但是老陈他有这一点,假如你是大富翁,你拿钱,你直接投,你恨不得一个月能把这事儿就干完了,但是关键你得跟好多部门打交道,人家如果没有把这钱,没有把这些项目给你落实了,你老陈在这儿待十年。

  陈瑞军:也不行,但是我们想跟村民一块,我们这个任务,我想着一个是救治、救助,督导、指导,我认为是八个字,所谓的救治,就是对艾滋病患者在治疗方面进行,这个村也存在着隐患,并不是说这些病情全部搞清了,一是病情没有全部搞清。第二个,治疗方面也存在着不少问题。这个村真正原先献血的队员。

  刘月梅:1360。

  陈瑞军:才90%的人检查。

  陈瑞军:第二个,儿童,我们从1到7岁的儿童,没有跟他说是检查艾滋病,是说给他抽血检查肝炎,检查乙肝,结果就发现了21个小孩有7个。

  主持人:33.3%。

  陈瑞军:对,我就想着把这个事情,把这个医院、卫生所建好以后,还要进一步完善这些检测工作。

  主持人:刘支书我再向您咨询个问题,比如您期待老陈他们来了,一方面艾滋病预防、防治,然后检测,包括治疗这方面,这是一个大工作,还有一个大工作是帮您把日子给弄好了,您更希望他哪头多使劲?

  刘月梅:这几头都是关键。

  主持人:您希望他都给管了。

  刘月梅:都是关键。

  主持人:您是怎么看这俩工作的?准备把重头放哪儿?

  陈瑞军:救治、救助,我认为首先搞好救治工作,因为吴仪副总理给我们也提出了这个要求,把文楼村建成在防治艾滋病救治救助方面一个示范村。我们想在这方面也想摸索一点经验。

  主持人:老陈,我在替您想,您干的这些事儿,您都能看到,但是它都是一个需要系统工程,最后才能真正改变的,如果一年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改变很小,您会怎么评价这一年?

  陈瑞军:那就很遗憾了,所以这是我终生也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想着把这些事干好,所以第二天晚上在这个村,我了解了这些情况以后,感觉困难了以后,原来我们下来的时候是说打一眼深井,这个村别说打一眼,打两眼,打三眼都不够,想着打四眼,这难度就很大。

  主持人:你看这个问题是做秀还是做实事,反正大家多也难题,如果这些事儿没落实就是做秀,真落实了就是做实事,很简单。

  陈瑞军:做这个事情,我们省政府已经都拿出来钱了,各个厅局都有钱,就是这个钱的多少,我刚才说了,修路给你了15万块钱,直到下公路到……

  主持人:半截子路那叫。

  陈瑞军:别的村就有意见,那你那一段修了,我们这个村不修,你看,当时他们那个村罗庄村村委会村民组组长就领着村民到大队大闹一通,跟我们书记大吵一通,必须得给我修,他爱人也是因为艾滋病患者,我因为那天书记我们一块,就是21号吧,下午到他那儿去看了看。他爱人去世了。

  刘月梅:他认为就是说路不修,车耽误半个多小时。

  主持人:要不然就死不了。

  刘月梅:对,要不然就死不了。

  主持人:所以他心里盼着这个路赶紧修。

  陈瑞军:你一定得修好这个路,我们这儿也得修。

  主持人:我问几个虚的问题,老陈,我知道今年您是55是吧,还指望这件事儿升官吗?

  陈瑞军:不指望,我从来没想着升官。

  主持人:在这个年龄的时候突然面临这件事儿,而且一年,这件事儿您这几天就已经感受到了,被关注的程度可能比你以前做的好多工作都那么关注,对您来说意味着什么这项工作?您肯定考虑过它?

  陈瑞军:我一定不辜负作为上级,我们省委省政府的重托,我们卫生厅党组,卫生厅领导的重托,也不辜负艾滋病村这些群众对我的希望,做好工作。我也是,以前睡觉很好,我这人能吃能睡,现在不行,老考虑这些事情。

  主持人:您是上蔡县的22个村子的总队长,还有那么多的同志呢,他们会像您心态一直这么稳定吗?他们如果干了半年,或者干了几个月,也不想干了,心灰意冷,或者担心、害怕了,出问题了,怎么办?

  陈瑞军:我现在就是电话上先交流交流,我都跟他们交代了,我想工作了一周之后,我再到每个村,还有其它这21个村,我打算跟县长一块,都有个帮扶办公室,一块都看一看,了解了解,有什么具体问题,共同地给省里反映。

  主持人:这一年之中你准备多少天是住文楼村的,多少天在外头跑?

  陈瑞军:我打算没有特殊情况,在我的这些事情不就绪的情况下,我会一直在文楼村。

  主持人:刘支书是希望他们在这儿住的时间,住的越多越好还是在外头跑的越多越好?

  刘月梅:我当然是希望在我们村住的时间长好,住的越长越好。

  主持人:如果要是跑不来钱呢?

  刘月梅:跑不来钱。

  陈瑞军:得把这几件事儿办好,无论如何要办好,这五个“一”工程。

  主持人:行,老陈给我们确定一个目标,一年后你希望什么样?

  陈瑞军:我希望一是群众吃上自来水,学校学生学习的环境更优雅。第二个,从这些艾滋病患者能得到更进一步,更好的治疗,这些孤儿、老人能有很好的养老,养育的地方,这些儿童。作为我们救治方面,保证药物的供应,使他们健康一些。健康了以后,发展一些力所能及的种植业、养殖业,我想找点典型,叫他们也看一看。

  主持人:先稳住,再奔富走。

  陈瑞军:对。

  主持人:好,这可是您的相当于允诺了,从刘支书这个角度,您说实了,希望一年后,等老陈他们走的时候,给村民留下什么?说实意的。

  刘月梅:想叫留下啥?刚才他说的,我觉得不光是我们。

  主持人:排第一个最想要的是什么?

  刘月梅:第一个最想要诊所。

  主持人:第二个呢?

  刘月梅:救治这方面现在基本上能拿下来,关键就是改善诊所的事儿。

  主持人:第三个。

  刘月梅:第三个就是这个路是不是叫我们六个自然村都通上。

  主持人:第四个。

  刘月梅:第四个就是能帮助我们,能带领他们,先给他们一部分钱,叫他们搞养殖业和种植业。

  主持人:您估计刚才刘支书提的这几个要求都有戏吧?

  陈瑞军:都有戏,要完不成也是辜负了上级。

  主持人: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再请你们,然后我们的记者会先去,一块拍他们怎么送您,然后看看这些事儿是不是都也了。

  陈瑞军:我也希望咱们新闻部门多宣传,也对我们是个监督,我们的工作也是个监督,希望广大社会对我们这些受艾滋病感染,发病这些高发村多关注,多支持,多关怀。

  主持人:好,给你们加油,给你们两位加油,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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