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日以前，“在1000名俄罗斯人中至少有998人不知道弗拉德科夫是谁。”但在俄罗斯总统普京当天提名“品行端正的米哈伊尔·弗拉德科夫”为俄罗斯新总理后，一向深藏不露的弗拉德科夫的多重身份相继曝光。担任俄联邦税务警察局局长期间，他是反腐专家；出任俄联邦驻欧盟代表时，他是欧俄关系“粘合剂”；他既不是自由派，但有着某种自由派的声望；他不是改革派，但是改革派人士把他看成是自己人；他不出风头但是地位坚如磐石，将是普京手下的得力“大管家”，但这位新总理实际上只是普京手中的一颗棋子，并非真正的接班人，而是接班人的铺路石。

　　能刚能柔 屡做普京开路先锋

　　在俄罗斯政坛上，年过半百的米哈伊尔·弗拉德科夫不是“普京派”，但是普京在几次关键时刻对他委以重任，青眼有加。英国媒体报道说，弗拉德科夫之所以成为普京心目中的俄罗斯总理最合适人选，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在对付俄首富哈伊尔·霍多尔科夫斯基、搞好俄罗斯对欧盟关系等一系列活动时展示出的刚柔并济手段让普京信任有加。

　　被普京拉入“权力核心”

　　翻开弗拉德科夫的履历，可见他在政坛的飞黄腾达和普京有着密切联系。在普京上台以前，弗拉德科夫几乎没有独当一面的机会，1972年从莫斯科机械学院以后，他又进了对外贸易学院，成了技术和经济复合型人才。此后，弗拉德科夫作为专家参加俄罗斯前往印度的贸易代表团，在俄罗斯对外贸易领域的不同岗位上呆过。1975年～1984年的九年间，弗拉德科夫进入俄罗斯工业出口部门，同样担任过多种职务。此后四年，弗拉德科夫一直在前苏联国家外贸委员会任职。前苏联解体后，弗拉德科夫进入俄罗斯政府任职，在普京恩师叶利钦掌权的时代仕途得意，先后担任关贸总协定的俄罗斯常驻代表及驻日内瓦其他国际组织的俄罗斯常驻代表，建立了和西方各国的良好关系，接着当上了俄罗斯对外经济联络和贸易部副部长和第一副部长，1997年3月，弗拉德科夫出任俄罗斯对外经济与贸易部临时部长，一个月后，过渡性的“临时”帽子就摘掉了。

　　1999年8月开始，弗拉德科夫在普京领导的政府中任贸易部长。次年普京当选总统后，弗拉德科夫被任命为俄联邦安全会议第一副秘书，这显然是普京给他锻炼的机会，因为在此之前弗拉德科夫的名声一直停留在“技术官僚”的范围，而俄联邦安全会议是直属于总统的，1992年根据俄罗斯宪法、安全法和总统命令建立，其职能是：审议重要的国家和社会安全建设，制定统一的国家安全政策。联邦安全委员会下设若干跨部门委员会，包括对外政策、跨地区、国际安全、边防安全和经济安全等委员会。这是一个超级的权力机构，职权远比内阁大，因为它包括了上下两院的议长，其制定的政策都是关乎国家安全的大事。联邦安全委员会秘书由总统任命并且直属于总统，在国安会及相关的活动中拥有广泛的权力。这个职务在某种程度上相当于总理。总理只管政府，国安会决策的范围却超过政府。它的职权在主要大国的同类机构中是最大的。弗拉德科夫担任第一副秘书，说明他已经进入了权力核心，成为参与决策的大员，而在此之前，他只是一个部门的负责人。值得一提的是，当时的俄联邦安全会议秘书是普京亲信中的亲信——谢尔盖·伊万诺夫，而当年叶利钦提拔普京时也让他当过俄联邦安全会议秘书。

　　铁腕手段痛打俄首富

　　2001年3月，普京签署命令进行上台一年多来进行的第一次重大人事变动，在这次调动中，弗拉德科夫被任命为俄罗斯联邦税务警察局长，伊万诺夫当上了俄国防部长。俄联邦税务警察机关是在1993年6月组建的，俄境内建立了88个税务警察机构，共有税警上万人。按照规定，税务防暴警察可以荷枪实弹，强制执行公务。税务警察署及其他地方机构担负着检查活动的安全，保护税务工作人员在执行公务时不受非法侵害，以及预防、揭露和制止税务机构内部的徇私舞弊行为。这是一个考验经济能力和铁腕手段的艰难工作，弗拉德科夫不负众望地干出了一系列成绩。

　　2001年8月，《俄罗斯税收法典》颁布，这项法典也是普京力推的结果，普京希望通过简化税制、减轻税负等措施整顿税收秩序，鼓励企业向生产领域投资和外逃资金向俄罗斯回流。弗拉德科夫在任上第一年，俄罗斯税收收入突飞式增长，使得整个国家经济形势好转。在世界大多数国家经济萎缩的情况下，俄罗斯国民经济增长却高达5．5％，偿还了138亿美元的外债，使得俄罗斯从140％的高负债国成为负债率不超过50％的正常负债国，人均收入比上年提高46％。这一成绩的取得弗拉德科夫功不可没。

　　2002年新年伊始，弗拉德科夫就召开记者招待会，直言俄罗斯每月非法外流资金多达10亿～15亿美元，并指出个人公司是资金非法外流的主要根源。他担心用假法人身份注册和使用假证件的公司不断增多，这是俄罗斯经济的“真正灾难”。弗拉德科夫要求严惩逃税者，他建议政府没收有巨额逃税现象自然人的财产。弗拉德科夫还坚持，给国家造成巨大损失的人应被剥夺所谓忏悔权。弗拉德科夫的这一番说法显然得到了普京的首肯，当年8月普京签署《反洗钱法》，对如何打击“洗钱”犯罪做了具体规定。普京“新政”的核心内容是打击企业逃税和腐败，而弗拉德科夫在这方面颇有建树。

　　弗拉德科夫对各个金融寡头的打击卓有成效，寡头们用各种假名或假文件在海外购置了大量不动产，逃避了大量俄罗斯税收。普京曾经专门会见弗拉德科夫，商量如何对付支撑国家主要税源的金融寡头们，打击逃税行动，迫使他们依法纳税。在对付俄首富霍多尔科夫斯基的严密活动中，弗拉德科夫搜集了大量霍多尔科夫斯基掌控的尤科斯公司的违法资料，成为普京眼中的红人。

　　手段高明结交欧盟要员

　　2003年3月，弗拉德科夫卸去俄联邦税务警察局局长的重任，被普京派到布鲁塞尔担任俄驻欧盟全权代表，3月后又被普京任命为俄总统负责与欧盟关系发展的特使。普京此时将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列为他的经济政策的一大目标，和欧盟搞好关系是另一个重要目标，弗拉德科夫再次充当了“急先锋”。

　　精通英语和西班牙语的弗拉德科夫成功地让欧盟承认俄罗斯为市场经济国家，并且和欧盟众多领导人建立了良好的私人关系，目前还是俄罗斯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活动中至关重要的核心人物。弗拉德科夫今年2月表示，俄罗斯将在今年年底结束所有的入世谈判，但必须在稍后一段时间内才能成为世界贸易组织的正式成员，显然入世的各个环节都已经在弗拉德科夫的预料之中。在普京提名弗拉德科夫为总理的当天，欧盟委员会立即表态欢迎此决定，这也从一个侧面证实了弗拉德科夫的国际影响力。

　　处世圆滑 堪当各派“粘合剂”

　　最近一年以来，弗拉德科夫的名字从未列入俄罗斯媒体每月公布的国内百名政治家名单。俄政界和舆论界在预测总理人选时根本没有想到这位几乎已被“遗忘”的部长级官员能成为唯一的总理候选人，但普京却慧眼独具选中了他，并且国家杜马多数派领袖也都表示支持，深藏不露的弗拉德科夫得到了各方的认同——当然，一部分普京的对手咬牙切齿地反对——这将有利于弗拉德科夫控制全局时和各方的立场协调。3月5日，弗拉德科夫如愿以偿的当上了总理。

　　挑副总理卖了个人情

　　普京在和支持自己的“统一俄罗斯”议员团领导人磋商时，对弗拉德科夫大加褒词——弗拉德科夫符合总理人选的三条标准：职业素质高，为人正派，有各方面工作经验。普京随后在政府部长会议上进一步夸奖说，弗拉德科夫当过对外经济联络部部长，懂经济；当过联邦安全会议第一副秘书，熟悉强力部门；当过税警局长，有反腐败的经验；担任俄驻欧盟代表后，又成为能干的行政管理者。有人说弗拉德科夫是普京的亲信，有人却认为他是不折不扣的独立派，但是这两类人都对弗拉德科夫表现出亲切态度，俄罗斯媒体称弗拉德科夫是俄各派政治人士都能接受的总理人选，这看来并没有说错。

　　弗拉德科夫曾经是叶利钦手下的“良将”，虽然地位并不显赫，却深得厚爱。叶利钦在1997年出国访问，就把身为对外经济联系和贸易部长的弗拉德科夫排入访问团人员中。而到了实干家普京当政时，同样堪称实干家的弗拉德科夫自然受到青睐，其在内政外交等方面的工作经验之丰富在俄罗斯政坛可谓少见。在普京看来，他的这些经历和优势对振兴国家经济、推动俄与国际市场的接轨、加入世贸组织以及处理好与即将再次扩大的欧盟的关系，都是十分重要的。

　　弗拉德科夫本人告诉俄罗斯独立电视台的记者说：“几天以前总统就找我谈过话，我们谈到了这个话题（指普京准备提名他担任总理）。我答应了他，现在正在检查准备工作做得如何。每个人都应当时刻准备着接受重任。”在讲完这段话不久，弗拉德科夫就宣布自己的施政纲领：精简政府机构和实行税务改革。弗拉德科夫的具体打算是把内阁副总理的人数由6名减少到2名或1名，把内阁部长的人数由24人减少到15人。弗拉德科夫说认为，“人员越少，办事效率越高”。得到了普京的有力支持，弗拉德科夫显示了进行大刀阔斧式改革的魄力，令人不敢小瞧。

　　随后，弗拉德科夫让人再次感到了他的高效率作风——任命第一副议长亚历山大·茹科夫为自己的第一副总理，这些都是和“统一俄罗斯”以及普京商量后的决定。国家杜马副主席、统一俄罗斯党代表茹科夫此前不过是杜马预算委员会主席，直到去年12月“统一俄罗斯”成为议会多数派后，茹科夫才官升一级成为第一副议长。很多评论家指出，在“统一俄罗斯”领导人中，茹科夫是最合适的总理人选，但是“统一俄罗斯”还是按惯例提出让领导人格雷兹洛夫出任总理。结果普京根本不买帐，弗拉德科夫则敏捷地接过人事接力棒，对茹科夫委以重任，这自然也是向“统一俄罗斯”卖个人情，以求对方不要对自己作梗。

　　政坛流行和弗氏叙旧

　　弗拉德科夫担当俄罗斯总理已成定局时，包括“统一俄罗斯党”在内的许多政治派别都表示了支持。俄罗斯国家杜马主席鲍里斯·格雷兹洛夫对这位新总理的评价并不在普京之下，他表示弗拉德科夫完全有能力领导政府进行战略性改革，他还称赞弗拉德科夫是一位很真诚的人，是一位能够坚决与腐败作斗争的勇士。“我跟他一起共过事，深知他的真诚、正派以及与腐败作斗争的勇气。弗拉德科夫具有领导政府的才能，能够在国家开展战略性的改革。”他补充说，弗拉德科夫还是一位经济学家，其答辩论文就涉及经济领域。

　　茹科夫在获得弗拉德科夫提名为副总理之前也表示说，弗拉德科夫是位独立政治家，同各派力量都没有联系，担任驻欧盟代表期间表现出色，他出任总理后有助于加强俄罗斯同国际社会一体化。

　　俄罗斯杜马国际委员会主席康斯坦丁·科萨奇尤夫指出，弗拉德科夫出任总理完全符合逻辑。科萨奇尤夫说，他与弗拉德科夫共事长达8年之久，认为弗拉德科夫是一位坚持原则的实干家，所以，他对杜马批准提名充满信心。科萨奇尤科还进一步解释说，弗拉德科夫是一名职业的经济学家，另外，他对俄罗斯目前的经济形势非常清楚，在对外经济活动方面也具有丰富经验，可以全面客观地看待俄罗斯的问题。

　　也有一些政界要员反对弗拉德科夫担任总理，俄国家杜马独立代表雷日科夫在获悉普京提名新总理的消息后说：“这是普京所犯的第二次战略错误。第一次错误发生在一周前，也就是提前解除了卡西亚诺夫的职务。这让大家明白了：3月14日的总统大选只不过是一个空洞的形式而已。弗拉德科夫相当缺乏经验，并且鲜为人知。”他但是指责弗拉德科夫从未宣布过经济纲领，从未发表过自己的政治主张。但是弗拉德科夫雷霆式地抛出施政纲领已经让这一说法变得站不住脚了。

　　俄罗斯政坛不少重量级人物都开始大讲特讲和弗拉德科夫共事的往事，对他翘起大拇指。临时留任的俄罗斯代理副总理雅科夫列夫对记者说，他任圣彼得堡州州长时，曾经多次与弗拉德科夫见面。他认为弗拉德科夫在行政管理、经济和贸易方面都相当有经验。弗拉德科夫还曾担任过联邦税务警察局局长，提名他出任总理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俄罗斯国家杜马第一副议长朱可夫称弗拉德科夫完全能胜任俄罗斯总理。他称：“从我在经济联系部工作开始我就认识他，现在已经20年了，他是一个非常有经验的法律专家，并且精通经济问题，同时担任过联邦警税局局长。”

　　不管怎么样，有了“统一俄罗斯”这么多重量级人物的支持，而“统一俄罗斯”控制了杜马大部分席位，弗拉德科夫通过俄国家杜马的批准也是预料中事了。

　　西方传媒也唱赞美歌

　　企业家对弗拉德科夫的印象也不错，俄罗斯工业企业家联盟主席沃尔斯基也对弗拉德科夫出任政府总理表示欢迎，称这是明智政策的巨大胜利，沃尔斯基认为弗拉德科夫在改善投资环境和反腐败方面都将有所作为。俄罗斯ＢＣＳ金融服务公司首席分析师马克斯·沙因表示，弗拉德科夫应该是一位西方投资者能够接受的人选，这对大家都是一个好消息。

　　而俄罗斯媒体也没有发生刻意奚落弗拉德科夫的报道，一些媒体还说，弗拉德科夫集经济学家、国际问题专家和警察三种职业优势于一身，是社会各界容易接受的人物。

　　而西方传媒在获悉弗拉德科夫为总理候选人时作出的第一反应是：“人人都能够从他这个人身上看出一种让人放心的品质。”而且他最大的特点是能与各党派保持距离，他不是普京圈子里的人，能够为各派所接受。

　　而欧盟委员会迅速作出了欢迎弗拉德科夫成为俄总理的决定。欧盟委员会首席发言人肯皮宁在记者吹风会上还意味深长地说：“我们希望（新总理候选人的任命）将有利于欧俄双边关系的发展，有利于增进俄罗斯政府对欧盟的理解。”肯皮宁认为，这意味着普京准备把欧俄关系放在“很重要”的地位。弗拉德科夫的多重背景成了他的最大优势。

　　政治学家伊·布宁对弗拉德科夫的多重背景进行了比较详细的分析：虽然他曾在强力部门工作过，但却有着某种自由派的声望，是非常恰当的。弗拉德科夫在俄罗斯有着独特的基础，新政府的经济学家和强力部门都可以把他看作自己人。他曾在伊万诺夫领导的联邦安全会议工作过，也在联邦税务警察局干过，大家都知道他同伊万诺夫的关系不错。弗拉德科夫的观点与总统周围的“强力班子”非常接近。——尽管如此，弗拉德科夫给人留下的印象是一个十分谨慎而且尽职的官员，他最大的特点是地位十分稳固。即使在1998年不担任对外经济联络部部长、2000年他领导的贸易部被撤销和2003年联邦税务警察局被撤销之后，他依然留在最高领导班子中。弗拉德科夫像卡西亚诺夫一样是经验丰富的经济学家。不过，弗拉德科夫则是前苏联时期经济学家的代表，他听从国家的监督，崇尚用命令式的行政手段管理经济。他既非自由派，又非改革派。同时，也无人称他为“鹰派”，因为他通情达理，而且善于妥协。

　　胸无野心 肯为伊万诺夫“背黑锅”

　　尽管俄罗斯政坛普遍认为，弗拉德科夫是完全可以胜任俄总理这一重任的。但是，有媒体同时指出，弗拉德科夫只会照普京的旨意办事，就像他以前的重要政绩几乎都是在普京的支持下取得一样，弗拉德科夫实际上只是普京选中的“办事员”，而不是普京选中的接班人。普京的接班人是伊万诺夫，这一点并没有因为弗拉德科夫出任总理有所改变，而弗拉德科夫没有自己的班底，如果要炒掉他对普京来说轻而易举，普京新一轮改革的变数颇多，弗拉德科夫只是伊万诺夫的“替罪羊”。

　　普京手握着弗氏把柄？

　　英国国家广播公司报道称，弗拉德科夫是俄罗斯总统直属“阿尔法特种部队”所安插的一个人，因为时至今日其领导人米哈伊尔·弗里德曼、彼得·阿维恩同弗拉德科夫的关系都很好。俄罗斯“报纸网”同时报道，在弗拉德科夫当部长的几年中，“阿尔法特种部队”已经发展成为一个“独立王国”，还有消息说弗拉德科夫是前克格勃成员。无论这些消息的可信度有多少，但从其他事实可以说明一点：弗拉德科夫受制于普京，普京看中他对自己的忠诚。

　　不仅如此，弗拉德科夫还有一则被压下来的负面新闻，如果说这些普京毫不知情似乎不大可能，但一向雷厉风行的普京并没有追究弗拉德科夫的旧事，相反不断地提拔他，个中原因值得玩味。

　　弗拉德科夫卷入的丑闻正是他作为“反腐斗士”的对立面：腐败。1995年，俄罗斯总统办公厅监察局和财政部的一批专家突然来到了俄罗斯外经贸部，他们在监察的过程中计算了一下：外经贸部的官员多吃多占，光是在1994年的一年当中他们就非法地耗费在个人身上高达49亿卢布，其中支付给部级领导人的年度奖金竟高达应发金额的10倍。此外，还给部级领导人购买私人住宅和建造别墅提供物质补贴。

　　据俄罗斯“报纸网”报道，除了当时的部长奥列格·达维多夫外，在发放这些现金的单据上签字的还有副部长弗拉德科夫。他用所谓补助给他的钱为自己订购了水泥、砖头和梁木，后来他用这些东西给自己在鲁博列沃―乌斯宾斯基路建造了一处独门独户的私宅。监察员们发现，在他名下订购建筑材料的账单上竟花掉了1．2亿卢布！然而，这件事后来被压了下来。弗拉德科夫并没有因为这件丑闻而受到丝毫的影响，相反，从那以后人们都称他为“极富远见的专家”。弗拉德科夫可能不是腐败事件主要的“策划者”，但算上他一份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俄罗斯自由民主党领导人日里诺夫斯基则爆料，弗拉特科夫同流亡寡头古辛斯基过从甚密，而且在不同的岗位上给国家经济造成过损失。普京上台不久，清算寡头旧账，就下令搜查了古辛斯基的办公室。俄罗斯最高检察院还以涉嫌侵吞了一千多万美元国营资产为由，批准逮捕古辛斯基。可惜证据不足，古辛斯基在签署了不离境的保证书后被释放。2001年11月，俄罗斯向国际刑警组织发出了对古辛斯基的国际通缉令，古辛斯基在西班牙落网，但西班牙警方拒绝了俄方的引渡请求并将其释放。2003年8月，古辛斯基在希腊再次被捕，不久后又被释放，古辛斯基目前还躲藏在以色列。古辛斯基是普京的心头大患，弗拉特科夫和他关系密切，普京多少要有所提防。从这一点来说，日里诺夫斯基称弗拉特科夫只能成为技术专家型总理、普京命令的忠实执行者并没有说错。

　　弗氏做的是“傀儡”总理？

　　俄罗斯唯一女总统候选人伊里娜·哈卡玛达的言辞比日里诺夫斯基更加激烈，她认为弗拉德科夫只能成为一个“傀儡”总理。哈卡玛达指出，以弗拉德科夫的能力来看，他将是只有执行和完成普京决定的一个人，他没有自己的强硬作法以及提议。她表示，普京在解除卡西亚诺夫总理职务后他也没有展示出任何新的路线，而只解决了个人问题。哈卡玛达指出，普京的提名弗拉特科夫一方面来说是意料之中，体现出了普京政府采取行动的不透明。而从另一方面来讲，这个提议又是非常意外，因为弗拉特科夫没有任何的背景。

　　俄罗斯共产党主席杰纳基·久加诺夫的看法和日里诺夫斯基差不多——弗拉德科夫只是扮演技术专家型总理的角色。久加诺夫指出，弗拉德科夫是一个贸易领域内的专家，他的改革路线已经非常落后，而人们需要一个有能力进行工作、并且发展新生产的总理。久加诺夫对普京没有提名某位州长或工业领域的实干家出任政府总理感到遗憾。他强调，当前俄罗斯需要的是善于生产而不是只会做生意的人管理经济。日里诺夫斯基也曾经凭自己和弗拉德科夫打交道的经验也指出：弗拉德科夫“不管在哪里工作，都会给俄罗斯的经济造成损害”。

　　普京选中弗拉德科夫为的是告别叶利钦时代，推行大规模的改革。前总理卡西亚诺夫就是几次和普京对着干，阻碍了《税法修正案》和《森林法》的通过，选中“名不见经传”的弗拉德科夫，看起来不是普京的亲信，但在每一次重大改革中都和普京保持一致，已经数次被普京作为棋子使用了——普京自2000年执政以来，政府一共出现过四次变动。

　　除了2月24日解散卡西亚诺夫政府以外，其他三次变动中，弗拉德科夫均是普京手中的主要棋子：第一次是普京2000年5月31日发布总统令，任命弗拉德科夫为俄联邦安全会议第一副秘书。第二次是2001年3月28日，普京对五个强力机构的第一把手进行了调整，任命弗拉德科夫为联邦税务警察局局长。第三次是2003年3月11日，对强力部门进行重组，联邦税务警察局被撤消，弗拉德科夫就任俄罗斯驻欧盟的部长级全权代表。从中不难看出，弗拉德科夫是普京自己的人，弗拉德科夫政府将会是同普京保持高度一致的政府。

　　弗氏为伊万诺夫铺路？

　　此外，众多分析家都几乎一致地指出一点：普京让弗拉德科夫是留了一手，实际上是为伊万诺夫铺路。俄罗斯政策科技中心负责人伊格尔·布宁表示，普京提名弗拉德科夫为总理候选人是一个合适的选择。因为普京在新一届总统任期的初期将非常困难，因为他将完成一个重要的改革，那个负责实施这些改革的总理最终还将会“失庞”，政治意义上任何东西都不会留给他，并且他也不可能成为普京的继任者。此外，弗拉德科夫也不会竞选总统，因此失去未来政治发展对于他也并不可怕。

　　他补充指出，弗拉德科夫是一个既能让普京周围的人满意，也能让国外的人满意。布宁还指出，弗拉德科夫曾经担任过俄安全委员会第一副秘书，作为一个强力派人物，他不会害怕西方投资者，相反他还会更好地吸引外资。

　　尽管普京没有如人们传说中的那样挑选伊万诺夫担任总理，但弗拉德科夫在担任俄联邦安全会议第一副秘书曾颇受俄国防部长伊万诺夫的赏识。冯绍雷认为，普京在这里“藏了一手”，此举意味着伊万诺夫在普京下一任期的内政外交中将更为举足轻重。从这个意义上看，普京选择弗拉德科夫，实在考虑缜密。

　　看得更长远一些，普京选中弗拉德科夫当总理还考虑到了2008年总统的选举。普京有意指定现任国防部长伊万诺夫为自己的接班人，但目前时机尚不成熟。如果让他过早“抛头露面”，很可能产生“见光死”的负面效果。因为俄罗斯的经济改革和经济增长具有很大的风险性，会有很大的阵痛，总理一职极有可能会成为替罪羊。因此，普京经慎重考虑后，还是选择弗拉德科夫担任总理一职，而让伊万诺夫暂避政治风险。

　　本版编译 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