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侃之
到台北的时候,距“大选”只有20多天了。选战自然已进入最后的冲刺阶段,蓝绿双方都开足马力想利用最后的机会争夺选民。每天的电视上都可以看到动辄数万人参加的两方造势大会的热闹场面,“立法院”里也吵翻了天。但是一周以来,我周围的普通人却好像并没有受到选战的影响,开店的继续开店,上学的照常上学,追星的还是追星,只不过这些“星”不是什么政治名星——前几天王菲和黎明为他们主演的一部新片来台北宣传,受到崇拜者的热烈欢迎;韩国当红电影小生崔勇俊抵达台北,竟有来自全岛各地的数百崇拜者冒着大雨,包了十辆大巴到机场接机,甚至订下崔勇俊下榻的圆山饭店的50间套房,为的是和崔“呼吸同样的空气”,看那场面简直使你忘了还有“大选”这回事。
我住的地方是一个幽静的小巷,出了小巷转个弯就是热闹繁华的商业街,街道很窄,数条公车线路途经此地,小商店、小饭店鳞次栉比,人群川流不息,在这样繁华的街上,我却没有见到一条有关“大选”和“公投”的标语或广告,惟一的一条横幅是卫生当局在提醒民众要注意灭蚊,防止登革热。
我印象尤其深刻的是“大选”前夕大学校园宁静的气氛。在我们的经验中,大学生是一个最热心于时政和社会问题的群体,中外莫不如此,但是这儿的大学,却提供了另一种类型。据说有明确规定,选举期间政治不能进校园,我在一所著名的大学里看不到一丝一毫选战的痕迹,学生社团活动的启事包罗万象,就是没有选举的内容!前天和我一同坐校园大巴的一个博士生,很有兴致地向我打听大陆的学术研究情况,但几分钟后便匆匆和我告辞,因为他要赶去上“唐代政治史专题研究”的课。
选战不可进校园,对于任何人都一样,谁都不能违反,若一意为之,必定会受到社会舆论的谴责。3月3日,陈水扁到文化大学搞座谈,题目是“台湾之子青春梦———与青年朋友对谈”。据报道,他是应文化大学一个亲绿营的学生社团的邀请而去的,当然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争取青年学生的选票。事先学校当局表示:“选举期间,这个活动不宜核准”,口气虽然柔和,态度还是明确的。这件事发生后,陈水扁受到“立法院”亲民党“议员”的炮轰,被质询的“教育部”部长当场表态:选举不应进校园,陈水扁的行动不妥。文化大学校长也批评那个学生社团背后的某基金会“陷文大于不义”。
某一规则一旦成为社会共识,神通再广大的政客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变着法子绕过去。和陈水扁到文化大学的同一天,他的竞选搭档吕秀莲突发奇想,说是要体验学生时代挤地铁去上课的感受,她带着保镖和一群媒体人员,于晚上6点多钟的高峰时刻挤进地铁车厢,她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要通过此类小动作,展现个人的亲和力,为连任拉票。
捷运(地铁)公司有规定,大选期间不得在捷运车站等处从事竞选活动。面对这个约束政治人物反映社会共识的“紧箍咒”,吕秀莲只能寻机迂回突破。她预先设计要和乘客一一握手,只可惜车厢里人挤人,竟然无法顺利进行,只得一路站到终点。但她还是借着台北地铁的由头对随行的媒体人员说了一通赞美陈水扁的话,说地铁是陈任市长时的政绩。事后台北捷运系统公关主任表示,当天吕秀莲搭乘地铁没有选举行为,因为“她没戴竞选帽子,没使用旗帜,如同一般乘客,并未违反相关的规定”。吕秀莲是正在当权的“大人物”,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只能搞些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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