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显龙

　　据台湾《中国时报》1月30日报道，台湾大学数名政治系学生近日发起“募兵运动”，要求台当局改变现行的“征兵制”。这群学生通过网络进行宣传，并于2月6日赴台“立法院”陈情，并邀请蓝、绿两阵营到校园举行辩论会。

　　台湾男青年人人须当兵

　　为了对抗大陆，台湾当局维持一支庞大的军队。20世纪70年代以前，台军总数一直保持在60万左右。70年代末，台海形势趋于缓和，台军总数逐年下降，80年代维持在50万左右。90年代初，台军实施“精实案”，台军人数继续减少。据台“国防部长”汤曜明于2003年12月2日透露，若不包括后备军人在内，目前台湾三军总兵力约为38万人；从2005年开始，台军每年将削减1万人左右，未来目标是27万人。

　　70年代以前，台湾总人口只有1800万左右，却有60万的常备兵，军人占人口的比例之高，在全球也属于罕见。为了确保兵源，台湾当局实施普遍义务兵役制。即年满18岁的男性公民，都须服兵役，否则就会违法并要遭受法律制裁。台湾的兵役法还规定，男性公民不服完兵役，不能参加工作，不能出境，不能念研究生；任何企事业单位若接收不服兵役或未服完兵役的成年男性，属于违法行为，要接受处罚。因此，台湾从大学毕业的男性青年，或者是高中毕业但未进入高等学校就读的男性青年，都须到户籍所在地的“国防动员处”签到报名，准备应征入伍。经过体检后，合格的男性青年脱掉青年装，换上军装，告别父母、兄弟姐妹，到指定的地点集中，进行长达6个月的入伍前训练，然后分发到三军服兵役。一般来说，高中与普通高等学校毕业的青年学生入伍后都是士兵，而且大多被分配到陆军服役，也有部分到技术要求比较高的空军、海军服役；役期过去为三年，现改为两年。

　　除了普遍义务兵役之外，台湾当局还实施志愿兵役制，即军官、士官与志愿兵为志愿役。这些人大多为军事院校毕业的学生、服完普遍兵役的青年、专业技术人才等。高中毕业选择军校就读的学生毕业后，必须在军中服务至少三年。

　　近年来，台湾当局裁减军队，台军总人数维持在40万左右，比70年代以前减少了20万人以上。按理说，台军的兵源压力应有所缓解，也就无需实施义务兵制。但台湾当局还是坚持普遍义务兵役制。其理由：一是台湾出生率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下降，兵源不如过去充沛；二是必须保持足够的“后备兵源”。因此，台湾所有的役龄男性青年，至今还得人人到军中服兵役；至于个别剩余的兵源，台湾当局实施所谓“替代役”，即役龄青年到警察、海岸巡防、消防等部门服“社会役”。

　　青年人设法逃避兵役

　　当兵是台湾不少男生的恶梦。每逢毕业时节，大学生便忙着准备预官考试，即使想念研究所或申请出外留学，还得将当兵两年加入考量。众多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面临征兵的压力，感到既生气却又无助。台大政治系学生钟明宏最近对媒体抱怨说，“征兵制”绑住了上万名役男，只是造就了一支塞满台湾海岸线的陆军，但是高比例的陆军在现代战争中根本不适宜。另一名政治系学生胡依灵表示，虽然自己是女生，没有这样的烦恼，却为男友及所有男生抱不平，除了当兵影响生涯规划和感情生活之外，更重要的是当兵什么都学不到，“只体会了人生黑暗面”。为了摆脱服役的梦魇，钟明宏与同学组成了“兵役改革联机”，于2003年12月开始运作，成立专属网站和BBS新版，欲赶在“大选”前积极动员，以引起双方“候选人”的重视，希望增加募兵制的比例，让专业人才出于自愿参军。

　　像钟明宏一样，其他台湾青年都不愿意当兵。因为他们不愿在大雨、烈日中操练，害怕军中的虐待、凌辱、不当管束，更不愿在军营中白白浪费两年时间，当然也担忧台湾当局不当政策使自己成为炮灰。然而面对强制性的义务兵役法，他们又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加入军营。当然，有些青年可以躲过服兵役之苦，如盲、聋、断肢残疾人，智障者，患有传染病、恶性疾病、过于肥胖症者，这些人的不幸却成为他们的有幸。如国民党主席连战的儿子就因过于肥胖而免服兵疫，亲民党主席宋楚瑜的儿子因患哮喘病也免服兵疫。为了逃避兵役，免受兵营之苦，某些青年及他们的家长编造患有重病、传染病等理由，如前国民党主席、前台湾当局领导人李登辉的儿子（已过世）就被揭发通过伪造证据来免服兵役。更多的则是以“高度近视”、“侧湾”、“扁平足”、“痛风”、“心脏病”、“某些遗传性疾病”等说不完的理由来缩短役期、改变服役兵种。也有不少台湾青年通过亲友走关系甚至贿赂，在军中从事轻松的工作，如陈水扁的儿子就被安排到台“国防部”机关从事军法官工作，不仅免受风雨、烈日之苦，而且还开着奔驰车上下班、享受超乎寻常的休假日。还有不少的青年则被父母弄到海外念书、就业，拿到绿卡后就移居海外。

　　军营兵源复杂问题丛生

　　面对众多青年人逃避兵役的现实，但又要维持庞大的军队，保证足够的兵源，台湾当局被迫放宽和降低征兵标准。加上岛内社会风化日趋败坏、拜金主义思想盛行，越来越多的不良青年未经严格审查就进入军营。据一项统计显示，1998年入伍的新兵中有前科者高达1.9万人，占当年应征12万兵员的15.8%，同时还有精神病患者170多人。另据台湾媒体报道，约有20%的新兵有服毒的经验，军中毒品使用案件也频繁发生。在台北某戒毒中心，10个病人中有5个是军人；据陆军818医院筛检新兵药物滥用的一次调查，约有五分之一的新兵曾有服毒品的经验，入伍后仍有药瘾者占1%-2%；军中毒品使用案件也快速增长，以致部分军中医院不得不设立专门的“药瘾治疗病房”。

　　不良青年，特别是前科犯进入军营，加上军营管理不善，必然引发种种问题，如离奇死亡、自杀、恶性犯罪等。军官体罚、殴打、凌虐士兵是台军传统恶习，历经50多年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变本加厉，导致自杀等命案一桩接着一桩。据一项调查资料显示，台军官兵在1990年度到1994年度死亡人数达2355人，平均每年死亡471人，每天平均死亡1.29人。2001年5月31日，两名军官因不满主管领导服药自杀。6月4日，一名少校服毒自杀。9月17日，一名哨兵持枪自杀。10月25日，一名士兵割颈自杀。其它如持枪行凶、勒索、盗窃、抗命、恐吓、强奸、妨害风化事件也有增无减。1999年6月19日，警卫士兵郭庆和奸杀高中女生张富贞，并弃尸公园。据台民意机构2001年12月5日公布的一项军营问卷调查结果显示，73名受访军人中，去过色情场所的有48人，占65.8%，近三成军人至少一周、两周或一个月去过一次。近年来，“军官喝花酒”、“将军老婆与士兵私奔”、“军用枪支外流”、“官兵携械逃亡”、“军人持枪抢劫”、“士兵集体逃亡”等事件更是频繁发生。这些问题不仅损害军方形象，更重要的是危害台湾社会的稳定。

　　台军士气低落战斗力差　　

　　台湾的军人，绝大部分由“学生”组成，几乎毫无战斗力可言，很多人当兵是迫于无奈，因为父母不是“大官”可以“官说”逃兵役，自己不是“医学院学生”可假造身体有缺陷而不用当兵。由于青年人不愿当兵，台湾兵源本来不足，加上高科技人才更不愿从军、民航公司高薪聘请飞行员与空勤人员，特别是台军“二代”战机频繁发生机毁人亡事件，台湾空军存在飞行员与地勤人员严重缺乏问题。1998年8月，一批空军飞勤人员在要求提前退役不成后集体请辞。近年来，报名做飞行员的青年越来越少，不少飞行员提前退役加入民航公司。据台湾东森电视台报告，以操作“二代”战机的5个空军基地而言，尉级飞行员缺员达55%，而整个空军尉级飞行员缺员比也同样高达52%。据台“国防部”的机密报告指出，F-16和“幻影”2000战机联队的飞行人员编制为367人，但现役仅有200人。缺员的结果是台军常常出现先进战机无人开、无人养护和地面无人服务的现象。这种现象在和平时期也许不会显现出多大影响，但若爆发战争，弊端与弱点则会立即暴露，而且到时无法弥补。

　　台军按2300万人口计算出400万的后备兵源，初期可以动员33万兵力。然而，今天许多45岁以下的壮年、青年人已不在台湾，他们或移居海外，更多的是在大陆工作、居住，如果台海战争即发，又有更多的壮年、青年人会离开台湾，台军要动员上百万的兵员只能是纸上谈兵，即使勉强完成动员目标，也只是拼凑一支不愿当兵、无战斗力可言的学生军。而台湾的现役军人，无论是台湾“宪法”赋予他们维护国家统一、反对“台独”的责任，还是战争将使他们首先面临死亡，他们都不会为“台独”、为政客的私利流血丢命。台湾媒体报道，许多军人及军官私下纷纷表示，他们不愿为“台独”而战。对此，台军内部报告自承现役军人战斗力差，美国评估报告也认为台军在台海战争爆发之后可能不堪一击。

　　（作者为北京联合大学台湾研究所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