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1日，在火车上偷盗旅客钱物的怀化籍老扒手张小树，被深圳铁路公安处提请检察机关逮捕。

　　现年70岁的张小树，15岁就开始当扒手，到这次落网，“从业”时间竟有半个多世纪。记者通过采访公安机关和他本人，了解到他少年时误入歧途、苦心“学艺”和扒手“圈子”内的许多内幕。

　　苦命少年认干爹

　　张小树1934年出生在怀化一个农民家庭，他母亲在生他时因难产去世。后来，他父亲被国民党抓去当兵，也和家里失去了联系。张小树天天在街头混，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1949年全国解放，15岁的张小树在一家餐厅当起了洗碗工。一天，餐厅里来了一名40多岁的中年人，与张唠起家常。中年人问张愿不愿意给他做干儿子，每天能管三顿饭。张小树想了想觉得挺划算，便点头叫了一声“干爹”。张小树跟着干爹回到家里，一踏进家门他就后悔了——这哪里叫家，全部家当只有一口用木棍支起来的铁锅和一张破旧的木床！张小树扭头想走。干爹看出了他的心思，拉住他笑着说：“别急啊，明天带你去省城玩玩。”

　　干爹原来是扒手

　　第二天下午，他们坐汽车到了长沙，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一家旅社住下来，干爹带他到餐厅吃饭，竟然大方地点了一盘小炒肉，张小树贪婪地吃了个精光。一连几天，张小树跟着干爹在街上逛，但两人回到旅社吃饭，干爹总是点小炒肉，吃完就睡，张小树感到非常奇怪——他哪来这么多钱？那天，干爹上了公交车，张小树也跟着上去。干爹挤到前面，用报纸作掩护，很轻松地从一名干部模样的男子口袋里摸出一个皮夹子，然后悄然下车——原来干爹是个扒手！

　　回到旅社后，干爹问张小树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干，张小树点了点头。 吃完饭后，干爹带张小树来到一间简陋的平房内，开始了“学艺”生涯。“提烟灰”、“夹豆腐”、“下油锅”……张小树形容那时候的训练是“魔鬼训练”，他的整个右手臂都被烫坏了。练习中还不能有半点偷懒，否则干爹的竹条就打到了身上。就这样，张小树终于练就了一手扒窃的“绝技”。

　　称雄江湖鲜有失手

　　自此以后，干爹与张小树师徒两人相互配合，屡屡得手。3年后，张小树自立门户行窃，两人分道扬镳。1969年，干爹被抓入狱，1973年病死于监狱。

　　随着年龄的增长，张小树的“技艺”日渐提高，道中人称之为“张老”。他走南闯北，很少失过手，只在1983年严打活动中被抓过一次，被抓后一关就是12年。 1995年，张小树刑满释放，很快又操起了老本行。

　　白发苍苍进牢房

　　今年3月10日，是张小树70岁生日，他登上了怀化至深圳的火车。当晚11时许，列车行至郴州境内，张小树盯上了坐在前排的一名男青年。男青年看样子快要睡了，他耐着性子等待着。15分钟后，他见时机成熟，便从男青年的口袋里夹走了一个钱包。到厕所打开一看，里面有数百元钱和一条金项链。就在张小树数钱时，男青年来上厕所，而张小树这次偏偏忘了锁门！就这样，男青年将他交给了乘警。戴上手铐的那一刻，张小树仰天长叹：“这是天意啊……”

　　行窃了半个多世纪的张小树，这时才明白：他的余生只能在监狱里度过了。

　　（张小树系化名） （赵杰 国忠）

　　看似慈眉善目的张小树，叫人很难将他和“江洋大盗”联系起来。 赵杰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