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明镜》周刊3月1日一期发表长篇通讯《1001条战线》，描述由戴维·彼得雷乌斯将军指挥的美国101空降师一年来在伊拉克的日日夜夜。他们把无数弹药投放到这片土地上，反过来又竭力进行争取民心的活动。士兵们精疲力竭，但没有打赢战争。战争仍在继续，他们深陷困境。每天讨论形势

　　战争每天都以6—8次的频率重返伊拉克北部。2月24日，一支美军车队被炸，拉开了当天的序幕。朦胧的曙光还笼罩着摩苏尔。在该市南部的环城路上，路边的一颗遥控炸弹炸毁了一辆运兵车，顿时交通堵塞，许多汽车、油罐车和驴车受阻。这次袭击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只带来一些物资损失。

　　在101空降师傍晚举行的每日形势讨论会上，没有谈论此次恐怖活动。

　　在打击萨达姆的战争开始近1年后，除担心吉普车被炸以及遭受枪击之外，指挥官戴维·彼得雷乌斯将军还有其他忧虑。

　　这是他的101空降师在伊拉克的最后时刻，部队已经开始轮换回国，到3月初，这支精锐部队（2万名士兵、275架直升机和数千辆运输车）已有大部分人经科威特返回美国肯塔基州的坎贝尔堡。彼得雷乌斯必须考虑他的收支平衡表，考虑其占领政权的得失。

　　17点30分，100多名军官在摩苏尔最大的萨达姆宫殿里就座。这座宫殿高耸在摩苏尔市，但已没有昔日的辉煌。校级军官和尉级军官成排坐在战略挂图前，声音嘈杂。他们旁边放着便携式电脑和战地电话，身上穿着黄褐色的军装。他们是武器工程师、后勤人员、知识丰富的话务员、狙击手和工兵。但是，他们不是在计划一场常规战中的战斗。他们是为了争取脆弱的和平而战。

　　这些士兵们就像市议员一样谈论着。他们没有谈论早晨发生爆炸的炸弹，没有谈论每天派出的250名徒步或乘坐越野车或乘坐装甲运输车的巡逻兵，没有谈论每夜都飞抵叙利亚和土耳其边界的直升机。没有谈论每天6—8次的大搜捕，没有谈论每天10—11起的拘捕事件，没有谈论不断发现的武器，没有谈论“接触敌人”的老一套东西：狙击手射击、导弹发射、地雷和恐怖活动。

　　他们谈论的问题是灯泡、课本和垃圾桶。瘦瘦的彼得雷乌斯将军坐在大厅最前面的转椅上，他把麦克风和黑色的咖啡杯交替放到嘴边。他称，每日的形势讨论会是他“真实的时刻”。他在倾听有关一条新战线的报告，这条战线就是日常生活，现在战争的胜负取决于它。伊拉克人已经被战胜300多天了。现在必须赢得他们的心，一刻也不能松懈。

　　彼得雷乌斯想从他的手下人那里知道，安放路标的工作是否终于开始？战争结束后复课的400所学校中还有多少所需要刷墙？杜胡克各个俱乐部所需的足球已经送去了吗？安巴尔沙漠中的哪座村庄今天掘了一口水井？

　　他的手下人在银幕上投下彩色幻灯片，展示填平道路上的坑洼、治理污水沟、建立租书处以及植树等情况，仅在1月份他们就栽了3．5万棵树苗。他们还用幻灯片展示重新开放的摩苏尔底格里斯河林阴道、通往巴格达的高速公路旁新建成的休息站，以及卡贾拉附近的沥青厂里被修好的机器。

　　努力争取人心

　　去年三四月间，彼得雷乌斯和他的士兵们在伊拉克境内一路挺进，有时他们要进行持续数日的战斗。在巴格达占领军的支持下，101空降师先是占领了卡尔巴拉、纳杰夫和希拉。最后他们控制了摩苏尔。在那次行动中，1600人在几小时内从天而降，几小时之后他们就占领了摩苏尔。

　　彼得雷乌斯不但是一位将军，而且还是一位政治学博士。他在伊拉克刮起了一场革新的旋风。他在几天内组织了尚能说得过去的民主选举，这在伊拉克还是第一次。他修复了法院系统和消防系统，加强了水源看守，帮助警察重新上岗，推动各旅旅长随时随地开始重建工作。彼得雷乌斯还让他的士兵担任城市规划员、教师和社会工作者。

　　在指挥部大厅里的地图的右上方，贴着一张30厘米×30厘米的纸条，从几个月前起它就成为101空降师真正的日常命令。“我们正在进行一场赢得人心的赛跑。你今天为赢得胜利作出了什么贡献？”

　　彼得雷乌斯让人把这句箴言贴在那里。他相信这些事情，相信格言的力量，相信成功是通过坚强的意志取得的。他自己在生活中就坚持这样做了。他在1991年的一次军事演习中，肺部被子弹击穿，伤愈后他归了队；他在三年前的一次飞机迫降中骨盆碎裂，伤愈后他又归了队。

　　那次迫降后的第二年，他就用1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完成了部队规定的年度10公里跑步。他要求手下具有献身精神，而不是服从；他要求解决问题，而不是制造问题。他说：“如果我们每天不能取得明显的进步，人们很快就会忘记，自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摩苏尔确实早就成了典范。去年4月22日，占领这座城市后的第6天，美国人就和地方领导召开了第一次关于社区选举的会议，而选举的确在两个星期后举行。此外，士兵们还慷慨地分发萨达姆政权的旧钱币和从美国运来的新美元，每个星期的分发量超过100万美元。

　　今天，在101空降师的记事本上，记录着4722个资助项目。店主们暗中得到开张帮助，校长们收到装有5000美元现金和要求他们粉刷教室的信封。美国人给蔬菜商、出租车公司和小农们提供资金，通过提供进修课程稳定旧军队人员，他们还帮助维修被抢劫得不成样子的旅馆。他们给酋长资金用以维修粮仓，给律师资金用以购买复印机，给医院资金用以购买针头和采血袋。军队实际上做了联合国至今理论上打算要做的事情。他们进行的是“国家建设”。

　　摩苏尔充满生机

　　摩苏尔是个拥有200万人口的城市，库尔德人、逊尼派穆斯林、什叶派穆斯林和基督教徒在此向来和睦相处。战争结束一年后，这里成为一个充满生机的地方，商店的橱窗里摆放着满满的商品，数百家烤肉店的炉膛火苗四蹿，在旧城拥挤的商业街上摆满了来自泰国的冰箱、中国的微波炉和英国的热风供暖机。

　　人们不会把战后伊拉克想象成一个其百姓扭打着争抢援助组织提供面粉的第三世界国家。摩苏尔在战前就已经是个现代化的中东城市，现在它向叙利亚和土耳其开放，向萨达姆时代只能通过道听途说才知道的外部世界开放。

　　现在这个城市每个角落都有网吧。在大街上，拿着手机的男子从松下、三星和西门子的巨幅广告牌下面走过。在经常拥堵的交通中，有大量经叙利亚港口运来的外国汽车，其中包括荷兰的旧汽车和德国的带有不伦瑞克、米斯巴赫和斯图加特等地过期车牌的小型载重汽车。　摩苏尔有160支青年队在进行足球训练，该市也举行音乐比赛和音乐会，人们可以收看230套卫星电视节目，例如日本的游戏表演节目和德国电视一台的“每日新闻”。最近甚至出现了一些地方频道。

　　如果夜间不再经常听到枪炮声，如果没有“基奥瓦勇士”直升机隆隆地飞过屋顶，那么，摩苏尔给人的感觉，似乎与中东任何一个地方的任何一个带有些许忧虑和贫困的城市没有什么差别。人们也会觉得美国人好像在日常生活这条战线上取得了胜利。但是枪声仍然在响，直升机仍然在飞，爆炸仍然在继续，战争仍然在进行。

　　战争还没打赢

　　彼得雷乌斯用尽全力进行反恐战争。是101空降师第2旅在去年7月击毙了萨达姆凶恶的儿子乌代和库赛。是101空降师出动飞机一次又一次打击伊拉克旧政权的追随者，打击新伊拉克的敌人。这些人在巴格达陷落后逃到了伊拉克北部的提克里特、基尔库克和摩苏尔，并躲进了那里的棚屋和地洞。

　　战争期间活跃在前线后面的101空降师，现在又大幅向前推进，来到敌人中间。他们参与了几十次代号为“森林”、“格里尔森”、“麦克莱伦”和“驯鹿”等大型军事行动。

　　他们挖出了1000多个大大小小的头目，他们就像缜密的会计一样不断添加他们的成果：他们收缴了111807发子弹、1069支冲锋枪、567个火箭筒、730个反坦克导弹发射器、2450枚导弹弹头、6145枚地雷，此外还有管状炸弹、炮弹、手榴弹和刺刀。他们潜入恐怖分子的训练场和营地，炸死游击队员。他们为新伊拉克奋不顾身。但他们到现在还没有赢。

　　彼得雷乌斯必须考虑他的成绩。他也允许自己考虑可能的失败吗？同他近距离谈话时，这位50岁的将军显得比去年战争刚结束时疲惫。

　　去年11月1日，两名美军士兵在摩苏尔市郊被一枚炸弹炸死。11月7日，他的一名士兵被一颗手榴弹炸死，另一名士兵遭导弹袭击身亡，此外还有一架直升机在提克里特附近坠毁，造成6人丧生。在被称作“黑色星期六”的11月15日，一架“黑鹰”直升机被敌人击中后与另一架直升机相撞，残骸中躺着17具美军尸体。美军在两周之内损失了5架直升机，101空降师在6周内损失了30名士兵，比该师在战争中损失的人还多5倍。

　　恐怖袭击很快掩盖了那些展示填平的坑洼、村里的水井和学校课本的彩色幻灯片。它们使人忘记摩苏尔同时还是座繁荣的城市。但是，这一点没有被世人所关注。现在，美国各大报纸都刊登有关伊拉克行动正走向失败的长篇社论。伊拉克只能成为下一个索马里和越南。

　　彼得雷乌斯说：“11月令我们吃惊。那么多的人员损失……我们根本没预料到北方会出现这种问题。”但是美国人此前预料到了什么？他们知道问题可能在胜利后才开始出现吗？他们知道现在日常生活也可能变成战线吗？

　　恐怖分子取代了这些问题。美国人又可以做他们最擅长的事情。彼得雷乌斯把用在学校和垃圾桶上的力量，更多地转移到战斗中去。于是他们再次接连取得胜利。逮捕恐怖分子，发现武器。但问题仍然是他们没有胜利。迄今为止，好像他们赢得了打击恐怖分子的每次战斗，但他们还没有赢得战争。

　　陷入致命困境

　　彼得雷乌斯已经预料到，他的任务是多么复杂。来伊拉克之前，他在海地和波黑工作过，那两次都是进行“国家建设”的伟大尝试。两者的结局都不理想，它们为伊拉克的未来提供了可能出现的情景：海地不久前陷于混乱，波黑经常发生小规模种族冲突。伊拉克的情况会好一些吗？

　　不仅仅萨达姆的旧卫队破坏美军的成果。美军在伊拉克北部还逮捕携有叙利亚或也门护照的圣战分子，也逮捕约旦人、沙特阿拉伯人和整个地区极度仇视美国的人。彼得雷乌斯说，今天外国人构成了第三类“坏蛋”，他们是除了通常的刑事犯以及萨达姆的故旧之外搞破坏和制造混乱的第三个源头。

　　他们使彼得雷乌斯将军及其士兵陷入致命的困境。他们经常进行更为严密的搜捕，并迫使美国人的行为显得越来越不像友好的占领军，而是越来越像敌对的占领政权。反恐战线的胜利变成了日常生活战线的失败。

　　101空降师减少了徒步巡逻的次数，并加强了武装。与去年不同，现在美国车队快速开过大街，从一个目标直接到另一个目标，取消了在烤肉店或茶馆前的随意逗留。他们和当地民众的联系，也被限制在最必要的范围之内。由于恐怖分子从中捣乱，占领者和被占领者相互疏远，在摩苏尔也是如此。

　　美军在指挥部会议上一再讨论，怎样追捕恐怖分子而不冒犯其他民众？“如何抓到坏蛋而同时又不刺激坏蛋的产生？”彼得雷乌斯说，这需要耐心、金钱和信心。敌人不会赢得这场赛跑。他一再向总司令部报告，资金不能太少。他说，如果美国人不能每天给伊拉克人展示一些成就，那么将面临出现灾难的危险。

　　这是101空降师在伊拉克的最后一些日子。彼得雷乌斯说：“我们不应忘记，这是个历史过程。您想想，德国在二战后的10个月是什么样子。”他露出了动人的微笑。他说：“安全形势总的来说是好的。”然而他在战后的混乱中最后只挑选了一面来说，即好的那一面。他把希望寄托在好消息上。但是他对坏消息避而不谈吗？形势比他愿意承认的更不稳定吗？

　　很难同一名士兵就安全的定义达成一致。彼得雷乌斯经历了战争的那几周，他曾乘坐直升机亲自飞越卡尔巴拉执行战斗任务，他开车进入已经占领的城市，目的是亲自向对手发出信号：你们的一切都完了。现在即使一个地方在一天内有两三枚炸弹爆炸，他也不再吃惊。

　　士兵精疲力竭

　　伊拉克不是一个安全的国家。这个国家充斥着大大小小的犯罪活动。医院每天照顾受枪伤的人，比战争期间被炸弹炸伤的人还多。绑架事件成为人们的话题。小孩遭绑架后，得交上7000至8000美元的赎金，才能被释放。

　　据说很容易找到雇用杀手。据说以前从没有这么多的谋杀案。报纸上说，从去年9月以来有600多名警察在执勤时被谋杀。有很多理由让人感到伊拉克不安全。有很多理由让人希望美国人在伊拉克长期呆下去。

　　昏暗的曙光笼罩着摩苏尔，底格里斯河的水汽湿润着这个地区。两个连队的美国兵在沙迪德区进行拉网式搜索。沙迪德被列入怀有敌意的城区，在地图上它叫1区。美国兵乘坐装甲运输车来到这里，之后他们开始步行。沙迪德是日常生活战线的一部分。

　　连队的指挥官拜访了教长和校长。伊拉克人用茶水招待他们，他们则把沉重的枪支横放在膝盖上，练习同平民聊天。32岁的领队布赖恩·梅林把长长的口嚼烟草吐到路上，吓唬那些向美军成群聚集过来的孩子。这些孩子喊着“嘿，先生们”，“美国好”，这是微弱的声音组成的合唱。孩子们同这些高大的西方人开玩笑，他们拉扯美国兵的裤子来考验胆量，他们很钦佩这些美国兵。

　　外面的美国兵通常三四个人一组行动，他们把哒哒作响的无线电设备系在肩上，端着上了膛的冲锋枪，挨家挨户地搜查。他们敲开门，把传单举到开门人面前，传单上礼貌地写着请允许搜寻武器。他们进屋后就翻箱倒柜，掀开被子，他们让屋主人打开所有箱子。他们在每一家都搜出一支卡拉什尼科夫冲锋枪。每个伊拉克人都可以持有一支枪，每个人也确实都有一支枪。有时屋主人会早早站在门边交出他的枪支。

　　这像一场游戏。他们都在笑。他们已经有些熟悉了。美国兵说一些阿拉伯语，伊拉克人则说一些英语。他们高兴地各说各的。

　　在一户伊拉克人家里，父亲把儿子领到美国兵面前。这个年轻人大概有17岁，脸被人打了，肿得青一块紫一块。父亲说：“你们看，美国人，三天前你们打了他。这个孩子需要动手术。”

　　一名翻译站在这家人和美军士兵之间。美国兵开始讨论。他们了解各种伤情。他们下结论说，孩子受伤的时间肯定更早。他不需要动手术。他们私下说，孩子的父亲胡说八道。领队对翻译说：“告诉他，他是一堆狗屎，让他闭嘴。”翻译犹豫了。这名美军说：“快说，他是一堆狗屎。”　对于今天早晨穿越沙迪德区的美军来说，每一步都可能是最后一步。从几个月前起就是这样。他们感觉危险就像自己身上一种病，一种内心的不适，血液循环障碍。101空降师的士兵已经精疲力竭。这种病已经侵袭了他们，即使布鲁斯·威利斯和他的乐队为劳军而举行的摇滚音乐会，也不能令他们兴奋。他们梦想着回家。

　　他们计算着还有多少小时回家。在搜查沙迪德区的时候，他们计算着还有多少分钟回家。没有一声枪响。这次，他们没有“同敌人接触”。最后，经过5个小时的搜索，他们从衣柜里找出了数十条非法枪支。其中有一挺重机枪，美军把这家的主人也一起带走。总之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件。他们使伊拉克人变成了朋友还是敌人？

　　寄望当地警察

　　这是101空降师在伊拉克的最后几天，伊拉克警察正在准备弥补美军撤离后留下的安全空缺。仅在摩苏尔及其周边地区，美军就将由2万人减少到9000人，整个伊拉克的美军，将由13万人减少到11万人。新的伊拉克警察将负责治安，但是现在他们更关心的是自身面临的危险。　摩苏尔警察局长叫巴拉维。他在摩苏尔新建的警察总部办公，其周围很大区域都被铁丝网包围着，就像一座堡垒。穿着美国人购买的崭新蓝色制服的看守，在门前走来走去，当一辆汽车靠近时，他们紧张地端起了枪。

　　巴拉维请刚刚宣誓就职的十几名警察进去。这位警察局长作了简短发言。他说，他的大门一直向他们敞开，他们应该做他们在过去几周学过的东西。他们应该高兴，因为他们可以参与建设新的伊拉克。这些人站得笔直。他们都曾当过萨达姆的警察。现在他们又要当警察了。　巴拉维说，如果没有彼得雷乌斯，摩苏尔可能已经陷于混乱。“我们这里的警察、我们的汽车、武器和大楼，没有美国人这一切都不可能存在。我们非常感谢他们。”

　　安全状况？“没有太多问题。”但是每天晚上的枪声呢？“是的，有枪声。在伊拉克有很多刑事犯罪分子。有萨达姆在战前紧急释放的罪犯。有外国来的恐怖分子，还有萨达姆的旧卫兵。”那么说还存在问题？“不是太多。历史向前发展，不会倒退。

　　我们的工作很出色，我们的警察力量很强大。”现在他们大约有7000人，今后他们将增加到1．3万人，负责这个城市及周围大约400万人的安全。为了安置失业士兵，美军还建立了伊拉克民事防御部队，到目前为止它已经有4300人，此外还有2300多人的边境警察，现在他们正在组建新的伊拉克军队。全国也是这样。到今年年底，伊拉克将有22万人的安全力量负责维护公共秩序，美国将不再承担此项任务。申请人可以是阿拉伯复兴社会党中层干部以下的人员，并且没有犯罪前科。经过1至2周的速成班培训。

　　在警察总部的大院里，依次排列着5辆越野车，一辆5系列宝马车和2辆丰田小卡车，车上都安装着机关枪。巴拉维要开车去新建的警察学院。那里将举行隆重的毕业典礼。

　　警笛高鸣，蓝灯闪耀，车队在拥挤的交通中辟开了一条通道。车里的人都用手扣着扳机。警察局长巴拉维的私人保镖西斯米特说，民众一直高声要求安全，“但是他们把我们警察作为叛徒追赶。”他从副座上转过头来说：“您看看车门和您座位上的斑点，那都是弹孔。”　美国人已经等候在警察学院。光头的乔·安德森是101空降师第二旅旅长，他像问候朋友一样问候巴拉维。他们相互拥抱并相互亲吻，这不是表演给周围的人看的，是安德森把巴拉维选拔为警察局长的。

　　在摩苏尔市及其周围地区，每周都为教师、律师、法官和城市公务员举行五六场这样的庆祝活动。美国人总是到场，彼得雷乌斯将军常常亲自去。他在参加典礼的人群面前一直说：“如果你们共同合作，这个国家前途无量。”

　　这是101空降师在伊拉克的最后时刻，指挥官彼得雷乌斯将军必须考虑收支平衡。在街上，孩子们友好地向他挥手致意，有些人则喊“滚你妈的蛋”。现在还没有达到收支平衡。这仍是一场在多条战线上展开的战斗，这些战斗打乱了日常生活。战争每天都重返新伊拉克。　（完）（来源：参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