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州，我曾听一个公司的老总说过这样的话：“和办公司一样———只要给我20亿元，明天我照样可以办起一个哈佛、一个普林斯顿。”当时台下嘘声一片。我旁边一位老哥嘿嘿笑道：“他以为哈佛数百年的学术气质是一夜之间就可以用砖头叠起来的么？”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就像刚才那位老兄所说的，这个时代虽然物质已经统治了我们生活的太多方面，但一些内在的精神气质终究无可取代。而这种精神代表了我们心底的骄傲和尊严。城市和人一样，它的发展仅靠物质建设远远不够。重要的是这个城市里要有自己独特的精神。这种精神决非坐而论道就能了解，它贯穿于这个城市里每个市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如果这种精神得以确立，那么它就能凝聚人心，传承后世。

　　有人说，即便被炸平，维也纳也还是维也纳。“因为那里连沟里的水也知道怎么弹钢琴。”一战后，有个法国人从柏林回来后说，这个战败国一定会在5年内重新站起来。因为他看到了这个城市里的德国人———他们宁可拿自己的勋章上街换粮食也不愿以乞讨为生。

　　几年前，我问一个摆摊的安徽小姑娘，她为什么会独自下深圳来讨生活。她回答说，因为这是深圳啊！这里没人在乎你是外地人。

　　也许维也纳的精神是艺术，柏林的精神是自强，深圳的精神是包容和创新。那么福州呢？福州有什么样的城市精神？但是和很多福州人谈起这个话题，大家都是一脸茫然。

　　前面说的普林斯顿成名也不过百年。普林斯顿是一个人口不足3万的小镇，它的“成名”很可能也只缘于普林斯顿首任校长的一个理念：“不是先决定发展什么学科，才去找人，而是先要物色卓越的人才，然后发展他们擅长的学科。”后来，这句话成了普林斯顿的精神。

　　城市精神作为城市长期发展的精神积淀，是城市市民认同的精神价值、共同追求，是推动城市发展的精神动力。一个城市要向前，就必须有自己独有的气质。

　　作为一个有2200多年历史的城市，福州人辗转流变，血脉相承，必定孕育出自己独特的精神气质。但在大变革的年代里，因为浮躁，因为短视，因为急功近利，很多福州气质的精义正在不知不觉中湮没。但现在，福州要再向前行，就必须把能代表福州的精神找出来，堂堂正正，弘扬光大。

　　最重要的是，我们已经开始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