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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社会记录》4月27日23:30首播
主持人阿丘
非典型性肺炎,又一次潜入了我们的生活中。 这个4月的北京不禁让我想起了去年的 北京的4月。今年的4月22日卫生部宣布,北京发现一例非典疑似。卫生部开始恢复非典疫情每日通报。而去年的 4月22日至4月底,北京正出现非典疫情高发期。同样生活在北京,同样经历着4月,同样与 “非典”擦肩。
画外音 :24日非典疫情报告
时间: 2004年4月24-25日
地点: 北京羊坊店路上
采访: 市民
居民1: 那时候就在家里,不敢出来了。 人与人之间都好像都有那个距离了,都不敢对面说话,是不是? 结果理疗那儿开始得排着,在门口排队,后来到那儿,过了一些日子以后,排队的人少了,再过些日子,你猜怎么着? 到那儿就有床,最后就我一个人做理疗了。
居民2: 我就和我爱人,我们两个人到处去公园 去玩。
居民3: 4月28号我们回家,一谈上北京来,感到很恐怖,不敢来。
居民4: 当时等到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很严重了。 当时我也不看电视,不看报纸,我啥也不知道。
居民5: 那个时候反正孩子小,就在家呆着,也没觉得有什么太大影响。
居民6: 不害怕。 去年都不害怕,今年怕什么? 更不怕了 你说是不是? 去年我都不怕的。我们这种人没有事儿,搁外头紫外线照着,天天都晒,没关系。
居民7: 去年这个时候,也是有非典的,我们也没回去。
居民8: 这不要怕,只要自己注意了就行了,是吧?
居民9: 那时候就感觉到,好像空气里头都有那种紧张恐惧的感觉。 那时候确实是感觉人少, 就是出来的人少,出来的人都不多。
居民10: 非典你不能不怕,也不能太怕了,对不?
居民11: 去年,说良心话,真是,怎么说呢? 拉车的没有了,真是,整个社会瘫痪似的,什么都不敢干,可担心了。
居民12: 其实我们在北京也没有什么,到家他们都监控起来。 其实在北京啊,其实还是随便得很,其实没有啥。 每天都出来干啥的,没事!
居民13: 我觉得好像面对这样一个瘟疫,类似于这个疾病类的瘟疫,人类表现出的这种恐怖让我觉得很好笑。 其实我觉得只是个疾病而已,只是说你心理对这种疾病的这种恐惧心理可能超越了这个疾病本身带给你的恐惧。 我觉得这是人类一个比较大的悲哀。
时间: 2004年4月25日
电话采访:曾文琼——南方都市报记者,是2003年全国第一个报道非典消息的人
非常深刻,非常深刻。 就是前段时间的时候,正好清明节的时候,这边还有对(医务人员)的纪念仪式,所以我也去参加过这种纪念仪式。 我又重新见到他们,就是这种感情还真让我觉得想到当年的那种悲壮的感觉。 每次我记起来或者看着他们,我就记得很清楚,看着陈洪光(广州胸科院重症监护室的主任,牺牲时才39岁 )的妻子,我今天记得很清楚,看着她坐在后堂边 很孤独的一个人。 太阳照在她的身上,我觉得心里的感受是难以述说的,因为我们都彼此都共同经历了惊心动魄的过程。 看着她一个人的样子,对她个人和家庭来说,真的是损失是巨大的。 也就是说即便是经过这么长时间,回忆起来还是很难忘。 我现在在苏州这里,在苏州游玩。 我记得以前,我后来都不想谈这些事情了, 因为每次谈起来,都会情不自禁流眼泪。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都这样。 现在我坐下来,坐在这里,看到人们熙熙攘攘的,你的话题让我想起来那个时候,我觉得我的喉咙还是哽咽的。 我觉得学到很多东西,你能看到人间的丑恶,你也能看到人间的那种美好吧,也能更加珍惜生命,这一点也是蛮重要的。
时间:2004年4月24日 15:00
地点:北京44路公共汽车
采访:乘客和公交工作人员
乘客1: 去年这个时候我在广东,在工厂里面打工。 去年我一直在外面就这么跑。
记者: 那您敢坐车吗?敢坐公交车吗?
乘客2: 敢坐啊,那有什么不敢坐的。
乘客3: 不敢坐 我根本不出门,不出门。
记者: 那今年呢?
乘客3: 今年我认为比较踏实了,也不会成大问题了。
乘客4: 今年倒是不害怕,不过听说什么,那个非典疫苗好像研制出来了。
工作人员1:去年就是大多数乘客上车全都戴着口罩。 唉呀,那个手也捂着,离得远远的,买票的把钱往票袋里面一扔,都不敢接你的手。
工作人员2:去年刚一听到有这个非典的时候,我们这儿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点儿恐慌,所以心理,上,尤其是干公交 接触人多,更加觉得恐慌性大一点儿。 咱们消毒人员上车以后乘客都赶紧主动给让出空来,有时候不留神喷洒在人家脚上,或者喷洒在人鞋上的时候,不需要道歉,马上都能理解了,没什么,没关系没关系。
时间: 2004年4月25日
采访: 姜素椿——北京302医院传染病专家,曾参加北京第一例非典死者尸体解剖,并第一个
用自己的身体进行血清注射试验。
有几个深刻的印象。 一个就是当天晚上,抢救的病人死了以后,当时是很紧张,心情很
复杂。 因为我是个传染病医生,明明看见病人死了,五十多岁的人一下子死了,来得这么快,
当时觉得这个任务非常之重。 心情比较复杂,一个,可能我们的人,抢救的人被感染了,包
括我自己在内。 第二个,这种病怎么样把它搞清楚,应该赶快。 怎么样采取措施对付它
这都是个大问题。 所以作为一个传染病医生,我工作时间已经48年了,碰到这种情况的虽然有,但是这几年还是少,所以当时是印象很深。 现在做梦的时候,有时候也还是那些场面还呈现。
画外音:25日非典疫情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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