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在一种语言中留下代号的战役并不多,60年前的诺曼底登陆就是这样的一个战役。“D日”,在大多数英语词典中,都具有至少以下两个含义:1.诺曼底登陆;2.重大行动开始之日。根据美国语言学家的考证,这个词最早出现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但是因为有了后来的诺曼底登陆,人们就用这个词来代称这场改变了第二次世 界大战进程的伟大战役。 “D日”的意义不只局限在对语言的影响上,在军事、文学、新闻、艺术、电影、哲学等诸多方面,它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记。有关“D日”的书籍、画册和音像制品有数千种,涉及这场战役的作品不计其数。 这些作品,既有根据最新史料做的研究,也有对原有历史纪录作不同角度的描述。比如2001年出版的《坚毅》,这个书名来自于一个同名的秘密计划,作者赫斯基思就是这个计划的指挥者。作者发现成功制造假象是“D日”胜利的一个重要原因。前些年出版的《D日空降兵》则是一本空降兵的回忆录。此外,英国、法国、加拿大和德国都有描述和分析这场战役的著作。 美国著名二战史学家、作家史蒂芬·安布罗斯在采访了1400多位参加过“D日”的将士后,写成了《D日》一书。此书在10年前出版后立即成为畅销书。安布罗斯后来在《胜利者》、《兄弟连》等书中,都对“D日”做过细致的描述。他在《胜利者》一书中有关奥马哈滩登陆一章的开头写道,“假如德军真是在什么地方挡住了盟军的登陆,那只能是奥马哈滩”。有一个登陆艇刚刚打开前舱门,就遇到了敌人猛烈攻击,30名战士没来得及走出船舱,就全部牺牲。 在“D日”60周年纪念日的前夕,又有一批有关“D日”的新书出版。由彭罗斯编辑的《D日伙伴》颇受关注,书中一些著名二战史专家从今天的视角来分析当年的战略,颇有新意。其中有文章认为,诺曼底是一场大赌博,如果盟军登陆失败,20世纪的世界史将改写。因为从当时的情况看,苏联红军有实力独立打败德国纳粹,推进到莱茵河以西,那样的话,也就没有了战后两大军事集团的平衡。 因视角不同,对这场战役的看法也不完全相同。战后有专家认为,“D日”是一个政治错误,虽然战役取得胜利,但盟军的伤亡也不少。盟军应首先同德军内部反纳粹的一些将领取得联系,通过对他们的支持来瓦解德军,以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胜利。《二战未解之谜》一书就提出了这个问题,该书说,丘吉尔后来也对未能重视德军内部反抗力量表示遗憾。 一些英国专家则对《拯救大兵瑞恩》这样的作品过分渲染美国大兵颇为不满,他们担心的是,这些作品把英国人刻画成了毫不起眼的小角色,而“人们又很容易把电影和历史混为一谈。”有人还认为,美国大兵在奥马哈滩付出了惨重代价,是因为美军缺少配合。尽管英军遇到的狙击要比美军更顽强,可损失却要少得多,就是因为英军士兵更善于配合作战。英国记者亨利·莫尔在他写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重大战役》一书中,着力描述了英军如何牵制德军,为美军登陆创造条件的过程。 时代与社会的发展,在加深和改变着人们对“D日”的认识。欧美专家学者和作家叙述那场大战的角度也发生了变化。导演斯皮尔伯格用大场面来烘托普通战士,更注重展现个体在战争中的命运,它从一个侧面反映了越战后美国人战争观念的变化。 去年出版的《贝德福特的男儿们》也体现了这种战争观。贝德福特是弗吉尼亚的一个有3000居民的小镇。“D日”这天,这个小镇有21个青年牺牲在奥马哈滩。作家阿莱克斯·克尔绍采访了许多二战老兵,搜集了大量当时的书信和日记,最后写成此书。 现代科技的进步也为“D日”的故事创造出了更多的想象空间。影片《拯救大兵瑞恩》给观众印象最深的就是那长达20分钟的登陆战场面。那是1962年好莱坞拍摄的影片《最漫长的一天》所远远不及的。此外,设计精巧、画面逼真的3D游戏的出现,让世界各地的孩子们也熟悉了60年前发生在欧洲的那场战役。他们通过游戏来“玩”这场战役,当然对那些真实的故事有完全不同的理解。 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对“D日”的解释,60年来,“D日”就像是一个永远也讲述不完的故事,在不断地延续着。人民日报/丁刚 转自搜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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