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下旬,几位省人大代表建议,在北山路改造工程中恢复武松墓和苏小小墓。信中说:西泠桥畔的武松墓和苏小小墓存在了千百年,上点年纪的杭城人都亲眼见过。武松墓毁于解放初,苏小小墓则在“文革”时期被拆除。消息见报后,读者曹先生来电说,“记得武松墓是1937年修的,毁于1967年”。现在苏小小和武松的墓要复建,设计方案也在西湖博览会工业馆展出。消息见报后,有读者来电,回忆说苏小小和武松的墓是毁于1965年。
家住西泠妾姓苏佳人慧眼识英才,红颜偏偏又薄命。千百年来,苏小小备受文人骚客的推崇。唐代大诗人白居易作了一首《杨柳枝》,赞叹苏小小:“苏州杨柳任君夸,更有钱塘胜馆娃。若解多情寻小小,绿杨深处是苏家。”清代风流冠世的钱塘诗人袁枚,更把“钱塘苏小是乡亲”七个字镌刻在随身携带的印章上,牵念之情已非言语所能比拟。甚至,在小小死后的几百年,北宋有个叫司马才仲的人,还在洛阳梦见苏小小为他唱歌,于是不远千里到西湖寻访苏小小的墓,最后死在杭州,据说葬于小小墓边。有关苏小小的故事,最早见于六朝南陈徐陵(孝穆)编集的诗集《玉台新咏》。苏小小是六朝南齐(约公元500年)时钱塘有名的歌妓,天生丽质、冰雪聪明,多才多艺,能歌善舞。苏家祖先在东晋做过官,后人流落到钱塘靠祖产经营,成了当地较为殷实的商人。小小父母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十分宠爱,因她长得娇小,所以叫小小。苏小小十五岁时,父母谢世,于是变卖家产,带着乳母贾姨移居到了西泠桥畔。“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泠松柏下。”这首从六朝南陈就开始流传的《钱塘苏小小歌》,说的是苏小小的第一段爱情。西湖边的一次偶遇,让她结识了阮郁,一位来西湖游玩的官宦子弟。不过这段爱情在半年后就无疾而终,阮郁被严父叫回金陵后就再也没有回杭州。不过苏小小也没过度悲伤,西湖的湖山成了她排解心中烦恼的最好所在。为苏小小修坟的,是她在西湖边上遇到的第二个男人———曾经落魄的书生鲍仁。和邂逅鲍仁是在烟霞岭下的一座破庙中,鲍仁正苦读诗文。小小怜才之心油然而生,便慷慨解囊,赠银百两,资助鲍仁上京赶考。送走鲍仁,小小依旧乘坐着油壁车,徜徉在西湖的山水间,直到次年的夏秋之交夜犯风寒,在最青春的22岁辞世,临终嘱托“埋骨西泠”。“若解多情苏小小,绿杨深处是苏家。”此时,鲍仁已科场高中,授任滑州刺史,专程赶来钱唐酬谢红粉知己。痴情鲍仁抚棺痛哭,遵照小小的遗愿,在西泠桥畔择地造墓,墓前立起高大的石碑,上题“钱唐苏小小之墓”。
小小墓
历史上,传说苏小小的墓被伪造过。《杭州市志》中提到,清康熙帝南巡,偶然向侍臣问及苏小小,于是浙江巡抚派人连夜在西泠桥边堆土成坟,一夕成冢,以备御览。后人不察,以为这真是小小的埋香之所,又在墓上建亭撰联:“湖山此地曾埋玉,风月其人可铸金。”到清乾隆时,小小墓外观为石砌八棱角、上覆青瓦丹柱墓亭,所有柱子的四面都刻满了历代吟唱她的
诗词对联。民国初年,小小墓改为外包水泥的圆丘形墓。1964年毁亭平墓,发现这是一座空坟。1982年,小小墓原址上重建四角亭,面积稍有扩展,亭身也略升高。1988年,墓亭原址上又修造了六角攒尖顶亭,取名“慕才亭”。“有报道说,苏小小墓是1964年拆掉的,可我记得是1965年,是和武松的墓同时平掉的。”昨日,58岁的赵水全来电回忆:“那个时候,我在西泠饭店七楼当服务员,饭店后来并入杭州饭店了,位置就在现在香格里拉饭店后面靠山的那一片。我家住在中山北路观巷,但我平时喜欢住宿舍,每天晚饭后和同事们去西湖边‘百步走’。“1965年4月或是5月的一天晚上,我们路过苏小小墓,看到圆圆溜滑的坟包不见了,变成了一片平地。再看,香格里拉饭店对面湖边草坪上的武松墓也被移平了。前一天晚上,我们散步时,两个坟都还在。这个时间肯定没有错,因为1965年12月我就当兵去了。”“我记得也是1965年弄掉的,报纸上也报道过。小时候,学校去远足,看到的苏小小墓和如今备选的效果图样子差不多;亭子上还有一副对联,上联是‘玉骨冰肌未肯枯’,下联‘几辈英雄拜倒石榴裙下’,咦?怎么对不上了?”63岁的马金祥昨天来电说,手上还有苏小小墓的老照片,可一些细节也记不清了。其实,马金祥记得没错,慕才亭是桐城铁冶居士题额的。亭内的对联有好几副:“玉骨冰肌未肯枯,花光月影宜相照”;“六朝金粉尚留址土垄中,几辈英雄拜倒石榴裙下”;“千古芳名留古迹,桃花流水杳然去”;“六朝韵事著西泠,油壁香车不再逢”……
天伤星行者武松武松,这位打虎好汉历史上到底有无其人,有人信其有,有人信其无,不过西泠桥畔的武松墓倒是确确实实存在的。《水浒传》中,武松断臂擒方腊后,陪着鲁智深在杭州六和寺住下,鲁智深死后,武松在六和寺出家,至八十而善终,葬何处未作交待。《西湖新志》卷九引《湖杂记》:“谓国初江浒人,在进泷浦下掘地得石碣,题曰武松之墓。若是,则应在钱塘江畔,未识孰是。”武松墓何时建在西泠桥边有待考证,但《西湖新志》编纂时(20世纪20年代)已明确西泠桥边有宋义士武松墓。在另一种传说中,武松是宋代杭州涌金门外的江湖卖艺人。民国时期《杭州全书》有“宋义士武松墓”条目,里面写道:“《水浒传》所载之武松,貌奇伟。尝施技于涌金门外,被知州高权所见,悦其艺,招之为部头,逐渐以功擢提辖,后高去职,武以辞事随之。未几,蔡京子继任知州、藉父势蹂躏杭民,上峰不能言,松独怒形于色,挟刀俟诸途,狙杀之,卒以众寡不敌,被捕死狱中。杭民感其德,乃集资营葬于西泠桥畔。”小时候,还听老人讲武松在杭州的故事,却总也不信———断臂后的武松在杭州遇上了仇家,被砍去了一臂双腿,成了“葫芦人”,跳湖自尽,又有说是恳求同门师兄弟鲁智深“送吾归天”才得以结束余生,豪气冲天的江湖好汉怎会有如此凄凉晚景?据《西湖古今楹联新集》,武松的墓题曰:“嵚奇环伟”;又有对联:“失意且伍豪客,得时亦一英公”。(都市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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