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民吕福山

刁民与主持人对话

以后就算换个工作，也要抽空蹬蹬三轮挣挣钱……

　　这部 “民告官电视连续剧”主角吕福山是个“刁民”
　　说他“刁”
　　是因为他告官成“瘾”
　　告了交警告街道，告了医院告法院………
　　说他“刁”
　　是因为他还有着一股子执拗劲儿
　　为了打官司
　　这个只有小学四五年文化的三轮车夫翻烂了法律书籍
　　说他“刁”
　　是因为他直言不讳：“我是想出名”
　　再说他“刁”
　　是因为他“实在”得可爱
　　他告诉我们
　　以后就算换个工作，也要抽空蹬蹬三轮挣挣钱……

　　主持人：观众朋友您好，欢迎收看《新闻会客厅》。最近在陕西省西安市有一个人挺出名，事实上他只是一个只受了小学四五年教育的一个人力三轮车夫，但他在过去三年当中一直在告当地的交警大队，所以被当地的媒体称为是“刁民”，今天我们会客厅就要来认识一下这位“刁民”。

　　在西安市碑林区的一个简陋民房里，住着一个叫吕福山的人。每天一大早，吕福山都会骑着他的三轮车到市内去拉活。在西安，象吕福山这样靠拉三轮为生的人很多，在这些三轮车夫心中，吕福山是个了不起的人。

　　记者：认识吕福山吗？

　　三轮车夫1：认识，怎么不认识。告了有11个单位吧，咋能不知道？

　　三轮车夫2：他这个人爱打抱不平。

　　三轮车夫3：吕福山这个人敢告官，我知道吕福山敢告交警，告公安。

　　三轮车夫吕福山敢告交警，这件事情还要从2000年说起。

　　吕福山：2000年2月15日，我骑三轮在端门十字被交警队无缘无故地扣去，后来找他们交警队领导要返还车辆，他们说给我没收了。

　　尽管吕福山说交警无缘无故的扣了他的车，但是警方拿出了扣车依据。

　　交警队：2000年元月份的时候，咱们市公安局发布了一个通告，2000年1号通告，不允许载客的人力三轮车在城里规定范围内营运。

　　吕福山承认自己确实是违反了这个规定，但是他认为，这个通告本身不合法，理由是他查阅了《行政处罚法》，上面说，通告没有法律效应，不能作为执法依据。于是，吕福山在2000年6月向西安市碑林区法院审的，结果被驳回诉讼请求；2000年8月底，他又上诉到西安市中级人民法院，但由于在立案期间，吕福山的通讯方式和住址发生了变化，法院的立案通知书没能送达，2003年11月份，法院按照自动撤案将此案撤销。

　　为了讨个说法，2003年底，吕福山又找到了省高院，在他们的协调下，今年5月26号，吕福山收到了西安市中级人民法院的重新立案通知书，这案子经过3年的周折，再次立案审理。

　　靠拉三轮为生，天天要和交警打交道，在西安，被交警扣车的三轮车夫也不止吕福山一个人，可他却为了一辆三轮车，连告交警队三年，吕福山的心理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理比官大，不怕胳膊拧大腿！

　　主持人：相信大家看到这儿，都非常好奇，一个三轮车夫，为了这么一点事儿，跟交警要打交道打三年，而且是在告他们，吕福山究竟是何许人也，今天就跟大家一起结识一下。坐在我对面这一位就是吕福山，你好吕福山。

　　吕福山：你好，大家好。

　　主持人：怎样，自己感觉能告赢吗这次？

　　吕福山：我现在有80％的把握吧。

　　主持人：咱先把这个案子放一放，我先问问你，你这三轮车多少钱？

　　吕福山：我这个。

　　主持人：旧的。

　　吕福山：没收这个三轮车，这个是360块钱买的。

　　主持人：你告他们告这三年时间，你花了多少钱？

　　吕福山：这个可能能买两个三轮车了吧。

　　主持人：我都没算你这几年赚了多少钱，但是你看你的三轮车才值360块钱，为了车轮车要告要花两倍的钱，值得吗？

　　吕福山：值得。因为我考虑这个，我一旦官司赢了，他这个费用全部由被告承担，但是我也打官司的钱，法律书籍普通地看了一遍，有胜诉的可能性，所以我大胆地投资，投入吧。

　　主持人：大胆投资，等待着最后好的回报，可是也有人说你这个毕竟是一个咱说得直白一点，就是拉三轮车一个车夫，你去跟交警队他们去较劲，是不是有点像胳膊拧大腿的感觉，拧不过吧？

　　吕福山：已经相信法与理比官大，不怕咱们当官的，相信法律，法律会给公正的裁判。

　　不告状，我们的法律要退步

　　主持人：要花那么多的钱去告状，去费那么多心思，不如改行算了。你干吗较着劲呢？

　　吕福山：如果这样的话，我们社会的法律会退步的。我看了咱们行政处罚法，行政处罚法第三条第二款规定，对违法行为给予行政处罚的规定必须公布。这个通告应该在报纸上刊登才有效，报纸上也写得很明确，不在报纸上登的就是一律无效。

　　主持人：然后你就根据认定这一条，就认定肯定是他们的错，不是你的问题。

　　吕福山：对，不是我的问题。他还提出来，我的三轮车无牌无证的问题，我的三轮车是新购买的三轮车，按照我们地方政府规定三轮车购买，申领办牌照提前15日，不足15日的不办理牌证。

　　主持人：但是这事儿毕竟你在第一次的时候，是并没有胜诉，是被驳回来了，我们也特意去做了一些街采，去听听在西安的那些市民老百姓，他们觉得会不会胜诉。

　　市民：

　　我觉得交警队做得对；我觉得应该取缔，拉货有面包车；我肯定支持交警；如果大家都违章，都因为生计都去违章，社会就是比较乱。

　　是交警队不懂法

　　主持人：你怎么看市民们的反映？他们是支持交警队的？

　　吕福山：我这么考虑，交警队发布这个通告，就是不让三轮车拉人的时候，他们只知道这个文件，并不知道文件的效力，就是单方面考虑，如果要是从全方位考虑，他们对法律不懂，就是说他们不懂法律。

　　主持人：再来听听你的这些同行们，他们怎么说。

　　插播街采：

　　记者：你觉得他能告赢吗？

　　那这个怎么说，这个话就不好说了；我感觉到希望不太大；民告官不好告，确实希望不太大。

　　官司我要打到底！

　　主持人：再审你有信心吗？

　　吕福山：再审我也信心。

　　主持人：为什么这回反而有信心了？

　　吕福山：这个我不会认的，这个官司一直要跟他打到底的。

　　主持人：真要打到底？

　　吕福山：真的打到底，在我们省上打不赢我会到最高法院跟他打。

　　主持人：干吗这么认真？

　　吕福山：我坚持真理，法律是保障人权的第一道防线。如果失去了法律的信心，那对社会就失去信心了。

　　其实，西安市交警一大队并不是吕福山的第一个告状对象，从1998年吕福山到西安打工至今，他已经这个只有5、6平米的小屋就是吕福山在西安的家。

　　吕福山：这是我租别人的。

　　记者： 一个月多少钱？

　　吕福山：一个月50块钱。

　　记者： 这是你所有的家当？

　　吕福山：这是所有的财产。

　　虽然吕福山的家当不多，但是法律书籍却不少。

　　记者： 这些书都是你自己买的吗？

　　吕福山：有些是我买的，有些是别人送的，这两个都是我亲自买的，行政法学和经济法学是我亲自买的，以前这些小的是我当时没有经济，零买的，现在有了大的以后，里面都附带有。这个基层司法事务大全这里啥都有。

　　吕福山说，之所以买这么多的法律书籍，都是为告状用的。交警队并不是他的第一个告状对象，从1998年到西安打工到今天，他因为罚款问题告过柏树林街道、文艺路派出所；因为收费问题告过碑林区法院、莲湖区法院；因为药品质量问题告过尚德医院和地矿医院；各级人大和信访部门都是他经常去的地方；至于目前正在打官司的交警一大队，他已经告过很多次了。

　　记者： 跟吕福山打交道多少年了？

　　交警队：有四五年了吧。

　　记者： 告过你们多少次，包括来找你们？

　　交警队：六七次吧。

　　尽管多次告交警队，但警方还是给了吕福山一个客观的评价：这个人从公民的法制意识来讲，应该说他具有一点点的法制意识，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随着吕福山不断的告状，并且很多时候都取得了成功，媒体也开始关注他，并且送给他“刁民”这个并无贬义的称呼。

　　一些单位和个人还给吕福山送来了法律书籍。

　　吕福山：像这本是西安市人大送给我的，这本是西安市交警支队给我的，这本是有个开出租车司机给我的。

　　从1998年到今天，5年多的时间，吕福山，一个小学没毕业的农民工，先后告状10多次，用法律为自己挽回经济损失4000多元。他的举动，即使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白领也难以做到，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吕福山走上这条告状之路的呢？

　　交警队和街道逼我走上官司路

　　主持人：大家都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你当时到底是怎么会走上告状这样一条道路？你最先的意识和想法怎么来的？

　　吕福山：这个是交警队和街道办事处实在罚得我受不了了，一个月拉下来，一个月光交警队扣了15天，只挣了半个月，街道办事处扣了两次就扣了5天，就是20天，这一个月只有十天的收入，十天的收入就是400多块钱，加上吃饭头个月就没了。

　　主持人：就是罚怕了。看到里面其实有一些收得也不是那么正规、合理，所以走上这条路。但你到后来你是不是有点越告越大胆这种感觉？

　　吕福山：对。

　　告了交警告街道，告了医院告法院

　　主持人：你在西安前前后后这几年你告了多少回，你自己数过吗？

　　吕福山：大概回忆就是，连投诉的都赢了的有关部门，和没赢的有20多家单位了。

　　主持人：总共告了西安市20多家单位了？

　　吕福山：对。

　　主持人：我听说是涉及若干个部门。

　　吕福山：对。

　　主持人：最早被你告的是谁？

　　吕福山：北树林街道办事处，要说通过法院最早是北树林街道办事处。

　　主持人：告他们是因为什么事儿？

　　吕福山：因为我三轮车在北树林地区拉人，他说三轮车在街道上不能停放，要把我的车拉进去，要罚我40块钱。

　　主持人：一般遇到这样的情况，我相信可能90％的人都会认罚。

　　吕福山：在我们西安市99％吧都会认罚。

　　主持人：那你怎么就成了那1％了？你怎么就觉得不该罚你？

　　吕福山：因为我看了咱们国家的法律条文，关于行政处罚这个基本原则就是，哪些部门有权处罚，哪些部门无权处罚，我看了以后，北树林街道办事处是无权对我们三轮进行行政处罚的，他属于越权行为，在法律上它是无效的，所以我就到法院起诉他们。

　　主持人：后来赢了吗你？

　　吕福山：后来他们北树林街道办事处那个主人，姓罗的罗主任，他跟我私下协商，跟我赔300块钱，这事儿你别告了，就这么了结了。

　　主持人：这是第一次。你告了20几次，其中你觉得你告得最成功的是哪一次？

　　吕福山：最成功的一次，就是上德医院，他赔的最多。

　　主持人：上德医院，是什么原因？

　　吕福山：卖假药的。我当时就把这个情况投诉给西安晚报了，西安晚报的记者就给他们打电话，他们院长直接到报社去，就问这个情况，他一看这个药就是假药，他说问你花了多少钱，我说已经花了1300多了，他说你看现在怎么弄，我想把假的退了，真的就算了。当时就要了一千块钱吧，要了一千块钱之后，我回来以后发现还没发现，还有药品不对劲，还是假的，我又找他们去了，他第二次又给了500块钱，全额都退完了，还超过它的药品价格。

　　主持人：我听说你还告过法院是吗？你可真够大胆的。

　　吕福山：告法院真是有人跟我说了，你告别人也不能告法院去。

　　主持人：对呀，那你怎么，你是冲昏头脑了，还是怎么去告法院干吗？

　　吕福山：我这么想的，法院它为了保护我们的合法权益，它就应该公正、公平，首先一个，把自己的位置摆正，你受理我这个案子的时候，你要收我的诉讼费，你必须要按照法律的规定来收我诉讼费，如果你收了诉讼费就不合法，越权收费，你说你这个案子能不能公正。

　　主持人：他们多收你钱了？

　　吕福山：对。告碑林法院的时候，收我150块钱诉讼费。按照法律规定，他应该是30到100块钱，最高法院颁布的行政诉讼费标准是1989年颁布的，30到100块钱，咱们西安市制定了一个行政诉讼收费标准为80块钱，结果他一次就收我150块钱。

　　主持人：收多了。

　　吕福山：收多了，这个超出70块钱。

　　主持人：最后都退了吗？

　　吕福山：最后退了，我告到人大去了，在人大碑林区人大，我在碑林区人大告一半诉讼费就跑了20多次，三四个月，为这个150块钱多收了75块钱诉讼费。

　　主持人：人家说你有这个工夫你去拉点三轮车，你还能挣回来呢。

　　吕福山：对，当时那个法官跟我说了，多收我钱那个法官跟我说了，你看吕福山有这个工夫你挣多少钱都回来了，远远超过那个钱，我说对，但是我现在不考虑我挣多少钱，但是要有公平。

　　我和交警不打不成交

　　主持人：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告状的时候是什么状态？害怕吗心里头？

　　吕福山：我记得最害怕的时候是到交警队，没收我三轮车的时候，人家让我打个收据，那时候警察说的话，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很害怕，写字的时候手里还颤，在发抖。

　　主持人：那是第一次。

　　吕福山：那是最早一次从交警队领回三轮车的时候。

　　主持人：现在再去领三轮车呢？

　　吕福山：现在不会了。

　　主持人：现在我估计跟串门一样，打声招呼，哎，我来了，我的车在哪儿。

　　吕福山：对。现在我到交警队去，交警这个整体上对我都很欢迎，很高兴。

　　主持人：欢迎你去告状？

　　吕福山：对，欢迎我去告状。

　　主持人：欢迎你来给我们找麻烦。

　　吕福山：他那个也不是麻烦，体现法制进步，是这个概念。

　　主持人：你觉得这是好事、坏事儿，你越告越大胆，胆子越来越大？

　　吕福山：我觉得是好事，有关部门他们内部支持我，到交警队去，公安局去，交警支队去，有些人说你就告他们，不服，哪有他们这样做法的，你就告。

　　为了告状，我把书都翻烂了

　　主持人：你跟我说你这些公平、公正，还有包括法律的严肃性，法律在社会当中这种坚实的地位等等，你都从哪儿得来得这种意识？

　　吕福山：这都是从我法律书上。

　　主持人：我看看你这书，都翻烂了，交通违章处理程序规定，你看看这书。

　　吕福山：对，这都是好长时间的。

　　主持人：都翻过了，里面还划了线了，这都跟你相关的一些条例是吗？

　　吕福山：跟我相关的我都划着呢。

　　主持人：还有窝个角你看，行政法学。

　　吕福山：我主要是看行政法学。

　　主持人：你每天都学习吗？

　　吕福山：一般就是回家学习吧。

　　主持人：回家学，学多长时间？

　　吕福山：晚上有时候看半夜还看书呢。

　　主持人：半夜还在看书，你就看这些书，这些书对于好多人来说是一翻就能睡着的书，你能津津有味看到半夜？

　　吕福山：睡着了，有时候看书看睡着了。

　　主持人：那考考你吧，怎么样？

　　吕福山：法律条文行政处罚法第三条规定，我背得很熟。第三条第二款，没有法定的依据或者不遵守法定程序的，做出的行政处罚无效。第四条第二款，对于行政违法的规定必须公布，未经公布的不得作为行政处罚的依据。

　　主持人：这个是没划线的，但是不得作为行政处罚的依据，一字不差。对不起，把你的秘密照片，我给你收起来，不给大家看。行，你考试过关，看来是真下了工夫。

　　吕福山：这还有一个宪法，宪法第五条规定，后半部分，一切违反宪法和法律的行为，必须予以追究，任何组织和个人都不得有超越宪法和法律的特权，再结合第41条第二款规定，公民对申诉、控告或者检举有关国家必须查清事实，负责处理，任何人不得压制和打击报复。我就通过这宪法保障，我才不怕他们地方政府这些官员。

　　主持人：所以逮谁都敢告？

　　吕福山：对，谁都敢告，任何组织和个人，都不得超越宪法和法律的特权。

　　刁民的称号我喜欢！

　　主持人：但你怎么看媒体给你的那个称号，叫刁民。

　　吕福山：我自己还想用这个名字。

　　主持人：你也觉得自己挺刁的。

　　吕福山：我当年看报上登的王海自称刁民的。

　　主持人：王海经常也是维权的。

　　吕福山：对，他是维权的，称上刁民称号的，我说报社给我起个刁民也不过分。

　　主持人：认准的理就是要走到底。

　　吕福山：对。

　　我总有一天会告出头

　　主持人：可你越告越穷啊。

　　吕福山：对，越告越穷。

　　主持人：那你还往下告吗？

　　吕福山：我还往下告。

　　主持人：那你这有点……

　　吕福山：但是我相信命运，但是人总会有一天会出头的。

　　主持人：为什么就认准了一直要告下去，走这条路呢？

　　吕福山：因为我相信这个官司能赢，能赢，我造成的经济损失由他们来承担。

　　主持人：能够补回来？

　　吕福山：能给补回来经济损失。我相信还是法律说了算。

　　告状路上我一人

　　主持人：可是你说，你那些同伴他们也都纷纷表示，我们支持他，你告得好，应该去告等等，但他们没一个站出来像你一样去告的，你想过为什么没有？

　　吕福山：咱在这儿不好评价人家，他说没有那个经济和财力和时间是真的。如果他要是付出这个时间，他的家庭可能就会破裂的。

　　主持人：可是你现在是单身是吧？

　　吕福山：对，我现在是单身。

　　主持人：可是你姐姐什么的也不支持。你这家里头气氛也不是最好，而且你也没很多钱。

　　吕福山：她不支持，她怕有关部门打击，并不是。

　　主持人：你害怕吗？

　　吕福山：我不害怕。

　　主持人：打击过你吗？

　　吕福山：打击过一次吧，就是交警一大队扣我车子，没收我车子的第二回，我同时四五个人在一块走路的时候，他就把我的车给扣了，别人都没扣，这是一种打击报复行为。但是按照常理说他们觉得还是合理的，我们的警力只能控制你一个人，别人不能控制。

　　主持人：重点对象。但是基本上我听下来没有其它的一些什么打击之类的。

　　吕福山：没有别的其它的。

　　主持人：这是不是也让你敢继续告下去？

　　吕福山：对。

　　实话实说想出名

　　主持人：我还听说，我们可以说说另外一个问题，我还听说有些记者跟我说，说你在西安的时候，你会问人家，说你认识我吗？是有这样的事儿吗？

　　吕福山：这个很少。

　　主持人：但也问过是吧？是不是挺希望别人认识你的？

　　吕福山：希望，我希望都认识我。

　　主持人：为什么？而且你也主动跟媒体在打一些交道。

　　吕福山：对，主动跟媒体打交道。因为这个案子我希望通过媒体把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让大家知道，输输得明明白白，赢怎么赢的，是不是法律支持我，还是有人支持我。

　　主持人：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也不需要问人家认不认识你，你应该直接跟媒体把这个事儿跟他们说，是不是也挺希望自己个人出名，说实话。

　　吕福山：有这一点。

　　主持人：能告诉我是什么想法吗？为什么想出名？

　　吕福山：想通过媒体能找别的工作吧，干点别的工作，像有些单位，看我这儿能干点什么。

　　主持人：这么听下来，你这告状告了半天是为了自己能够扬名，然后好跳槽，你不是在问什么你刚才说的什么权益，法律的尊严，听上来不是，你是为了你自己出名。

　　吕福山：这个是关于以后三轮车退出市场的考虑，因为从前有多少人跟我说，三轮车这个事儿它以后总会退出历史的舞台。

　　就算换了新职业，抽空蹬蹬三轮挣挣钱

　　主持人：现在没退出的时候你告是为了什么？

　　吕福山：没退就以三轮车为生。

　　主持人：要以三轮车为生，告就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权益。

　　吕福山：对，如果有一天三轮车确实要退出市场的话，那就再另某他业吧。

　　主持人：假如说现在在西安还是三轮车继续可以存在，但是有一些别的单位来找你，说你来给我们做个什么，我们这个也是一个特别小的单位，你给我们做个小小法律顾问什么的，你去不去，转行不转行？

　　吕福山：可以。

　　主持人：可是你这样，刚才我一说做个什么小小法律顾问之类的，或者做个文书什么的，你就觉得要转行，可是你刚才说了，三轮车不退出历史物体，我就以三轮车为生。

　　吕福山：但是我觉得干个别的啥工作还行，我还想抽上下班时间还想蹬，如果上下班时间还能挣。

　　主持人：不允许的，你是不是又准备告那个新单位？

　　吕福山：如果不允许的话咱们可能就退出了，在我允许的情况下我还得继续干。

　　主持人：允许的情况下白天做文书，晚上接着蹬三轮。

　　吕福山：三轮车在西安这个行业，上班、下班时间可以挣点钱比一个普通工人的工资还高一点。

　　主持人：能不能告诉我，你未来对自己有个什么想法，我相信你不会一辈子都蹬三轮车。

　　吕福山：这个我一时还没打算，维权之道我看还是挺管用的。

　　主持人：最后一个问题，福山你觉得你能靠告状最终来改变你的命运吗？

　　吕福山：我相信会。

　　主持人：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