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形成以来,清官寥寥,贪官却似过江之鲫,发展到今天,清与贪的比例似乎更悬殊了。年前,中央电视台播出电视连续剧《一代廉吏于成龙》,引起观众的密切关注。
康熙六年,于成龙升任合州(今四川合川市)知州。离开广西罗城时,百姓遮道号呼:“公今去,我侪无天矣!”洒泪哭送10余里。
与百姓作别后,走好远了,于成龙发现还有一个瞎眼乞丐尾随着不肯离去。于成龙说人家都折回去了,你还跟着我干啥?乞丐说:“我担心你身上的银两连到四川的路费都不够,而我有一技之长———能沿途讨饭,到焦急处,兴许能给老爷帮上忙。”事情还真是这样,于成龙正是依赖这位瞎眼乞丐才到了合州。
清官之清,绝不限于经济上的两袖清风,更重要的是殚精竭虑,恪尽职守。纪昀的《阅微草堂笔记》里,有这样一则记述:某夜大雷雨,献县城西,有村民为雷击。县令明晟往验。越半月余,忽拘一人讯之曰:“尔买火药何为?”曰:“以取鸟。”诘曰:“以铳击雀,少不过数钱,多至两许,足一日用矣。尔买二三十斤何也?”曰:“备多日之用。”又诘曰:“尔买药未满一月,计所用不过一二斤,其余今贮何处?”其人词穷。刑鞫之,果得因奸谋杀状,与妇并伏法。
事后,有人问明晟:“你怎么知道作案的是这个人呢?”明晟答:“没有几十斤火药无法伪装成雷,合药必须硫磺。现值盛夏,并非年节放爆竹时,买硫磺之人可数。我差人入市暗访,看谁买硫磺最多,人都说是某位匠人。又追究这位匠人卖药给谁,人都说是我们抓住的这个人。”“你又从何知道那夜殛人之雷是假雷呢?”“天雷殛人自上而下,不裂地表,即使毁屋,也是自上而下。我那天往验。苫草、屋梁皆飞起,土炕之面也掀掉了,雷火分明是从下边起来。另外,那个村庄离县城仅五六里,雷电应当是相同的;那个晚上,雷电虽是迅疾猛烈,可一直在云中盘绕,没有下击之状,由此,我断定殛雷是人为的。村民遇难之夜,他妻子先就回了娘家,难以查询,所以必须先抓住这个与妇人通奸者,然后才可以审讯那个妇人,一并处置。”县令明晟,是个多么称职的清官。雷雨交加的夜里,他守在窗口观察风云态势;城西出了命案,他踏勘细微,反复判断,认真剖析。只过了半个多月,便以破竹之势破获了一桩蓄谋已久、相当狡猾的奸杀谜案。
像明晟这样有知识、有学问、又对人情世故明察秋毫的官员,才是真正的清官,在任何社会里也是不可多得的。至于那些将脖子套在钱眼里的贪官,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职守上投入这么多的精力,去花费这样大的心血。
康熙帝褒奖于成龙是“清官第一”,雍正帝虽未表彰这个小县官明晟,而他忠于职守的作为与政绩,却很值得后人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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