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网(农村新报)父亲像燕子一样辛勤筑起来的住了几十年的小屋,一下子一块一块的拆除砖瓦,比割心肝还疼。每拆一块砖,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看着父亲落泪的神态,我的心软了,手也软了,为父亲抹去泪水。
我的家在长江大堤堤下,因江堤加固的缘故,被列为拆迁户。拆迁之前,我为父亲做了好多工作,才勉强同意。
感谢党的温暖,搬迁工作组给了几倍的补偿,现已盖起了楼房,四世同堂,安居乐业。
一有空,父亲拄着拐棍总要去老屋屋基看看,许久许久后才回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有宝藏埋着,投来异样的目光。父亲每次回来,眼睛肿得通红,泪珠还停留在饱经风霜的脸上。我知道,父亲留念小屋。因为,简陋的小屋历经沧桑,养育了几代人。
多次听父亲诉苦,先是茅屋,发火。后是盖土砖屋,发水,坍塌。再后来,烧窑,盖青砖小屋。在此岁月,兵荒马乱,东躲西藏。江堤溃口,漂泊乞讨。所吃的苦,所作的难,所受的怕,把他和他的父亲折腾得死去活来。直到解放后,才过上了安稳的日子。可是穷,母亲又多病,父亲抚养我们兄弟姐妹五人,吃饭,穿衣,读书,工作。再后来,我们结婚,出嫁,哪一件事都经他的手,都经小屋里过。小屋,风风雨雨几十年,一直屹立到拆迁。想过去,看今朝,难怪父亲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父亲历经磨难,古稀之年,苦尽甘来。
小屋历经沧桑,一去而不复返。
父亲站在楼台顶上,向小屋眺望,思绪万千,浮想联翩。那里不再是小屋,不再是荒芜的废墟,但见一片鲜艳的花朵,正盛开着……
(作者单位:洪湖市燕窝镇边洲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