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阳县城

燕子帮结构图

燕子帮帮主冯晓春

黑帮卧底过的警校

　　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社会记录》7月8日23：30首播

　　影像：电影《无间道》片断

　　主持人阿丘：警察处心积虑设计骗局，开除警校的优秀学员，让他打入黑社会长期卧底。孰不知，与此同时，黑社会老大也早已有派来的马仔在警校埋下内应，潜伏在警校学员中！盘根错节的警匪渗透，正义与邪恶的迷惑较量，人物关系的错综复杂，人性的挣扎起伏！ 《无间道》，一部精彩的电影。怎么？今天咱们改电影传奇了？呵呵，不是。其实估计有观众已经猜到我们今天的故事了。

　　影像：报纸标题

　　画外音：山西破获黑社会组织“燕子帮”，警校上演真实版《无间道》！最近，山西省公安厅向外界披露：警方在山西吕梁地区中阳县成功破获黑社会性质组织——“燕子帮”一案！警方称，“燕子帮”共有15名骨干和外围成员考进了警校！今天，我要跟您讲的就是这个真实的黑帮成员入警校的事情！话说破获“燕子帮”，咱们要从去年此时的一宗命案说起。

　　（吕梁中阳县夜景 深夜的手机铃声 同期进入 ）

　　死者的朋友： 他说话的口气，既紧张，又。。反正是那种很难的。就像喝了酒的。他说快一点快一点。有人拿车一直在轧他。我说：“怎么了？怎么了？在那个地方？”他的手机就没有信号，就关了，随后我以为他是不是回家了，我就给他家打电话。

　　死者家的保姆:我说你等一会。我就给张海明打电话，就是关机，我就给他的司机打电话，

　　死者的司机：我就开始找。带着给他看门的小孩，满场找。

　　死者的母亲：又来了一个电话，说车往死轧他，赶快赶快。

　　死者的司机：找到公安局，才知道。听别人说，说：一个叫什么蛋的，死了！叫什么蛋的。我马上就跟人打电话问，后来有人告诉我说铁蛋死了。

　　张海明照片

　　主持人丘：铁蛋！原名张海明，山西省吕梁地区中阳县人。死于2003年6月25日 8点25分，年龄36岁。就是因为这个张海明的死，才有了如今“燕子帮”的浮出水面。好，我们来看看，这里的一张案发当晚的中阳公安局的值班记录：

　　（记录表）

　　2003年6月26日凌晨1时5分，中阳县公安局接到报警，中阳至柯枝307国道上发现有一辆车吊在排水沟。车内有一个死人。车外蹲着一个酒醉之人。这个死人就是张海明，那个酒醉之人，就是车主，名叫郝兵锁。车主郝兵锁对警方供诉，死者原本搭坐他的车，由于他酒醉架车而不慎使车猛撞路边一块大石，出了车祸。言下之意，死者张海明死于一场意外的交通事故。但是，很快有人对此表示怀疑。死者的姐夫张富元，吕梁地区公安处刑警支队原副队长，曾经在中阳县公安局工作十几年。事发当夜，他连夜赶到中阳县公安局。

　　张富元：因为当时我去公安局的时候，从离石出发，一点出发，到地方快到两点钟的时候，夜深人静，公安局基本上没有开灯的地方，只是我，上去找到了高副局长，

　　主持人阿丘：根据多年的刑侦经验做出的判断，张富元对内弟张海明的死因提出了4个疑点。第一，

　　张富元：当时我通过高副局长的说话里边，也能看出一些问题，他一个是从公安局来说的话，原来关系跟我也不错，如果是个什么事，他应该是明确地告诉我，因为当时他也不敢说，实际他心里边可能也有底。

　　主持人阿丘：张富元提出的疑点二， 车主郝兵锁跟公安局当时的刘局长的关系不错的，那一夜警方没有对郝兵锁加大力度审讯，而是让他躺在值班室的床上睡觉。疑点三 ，张富元到所谓的车祸现场发现，路边的被车撞过的水泥板上的受损痕迹很轻，不像经历了一场能够导致死人的剧烈车祸。疑点四，既然是车祸，车内的两个人 ，为什么一个死亡，一个却安然无恙呢？

　　记者：那你当时怎么想的呢？

　　张富元：当时我想被害的可能性大。

　　主持人阿丘：另外，还有朋友提供的其他疑点，张海明的朋友梁某在事发当晚给张海明打过电话，对方慌慌张张地说有人准备用车轧死他，之后就断了联系。还有，那位寻找张海明一整晚的司机对车祸之说也提出质疑。

　　死者的司机：第一反应肯定不是交通事故。

　　记者：这种判断基于什么？

　　死者的司机：基于他们有仇，我在的时候，我帮他开车的时候，郝兵锁找过他两次。

　　记者：找他两次干什么？

　　死者的司机：这里边，兵锁就是跟我说：你出去一下，兵锁把我支开了，他们说什么，海明也没跟我说，我也不知道他们说什么。

　　记者：你的意思是知道他们之间是有矛盾的。

　　死者的司机：是的。

　　主持人阿丘：种种悬疑使张富元怀疑：排水沟处可能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他猜测，此地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在案发后抛尸过程中留下的另一个现场。有目击者提供，事发当晚，死者张海明上了郝兵锁的车后，那辆黑色的沃尔沃轿车驶入夜色中的307国道。根据这个线索，在事发第三天，死者的姐夫张富元就沿着307国道一路寻踪，果然，发现了新的现场。

　　张富元：在那个火车站的附近发现了一个子弹，一个弹壳，找到时候，我们联系起来张海明这个死和那个车祸啊，认为这个地方是个重大的嫌疑，也可以是一个拟定的现场．我认为这个现场大有可能是张海明的被害的第一现场。特别是发现了那个血迹以后，对我心里头，我是很高兴。通过鉴定以后，认为是张海明的，血型是一致的，所以在这个情况下，这个现场成功的找到了。

　　主持人阿丘：根据张富元发现的重大线索，警方顺藤摸瓜，很快就破获了此案。真相大白，此案的的确确是一宗谋杀案！案发过程的确经历了三个现场。

　　案发当晚8时50分，郝兵锁用手机约出张海明，并用车在民族饭店那里接上他，然后顺着307国道往北行驶，到达火车站站台附近，注意，此地就是案发的第一现场，这就是张富元发现子弹和血迹的地方。在这里，郝兵锁伙同任某突然将张海明推到车下，用木棍猛击他的头部。张海明反抗，郝扣动扳机，鸣枪一声。在张跪地求饶时，他们仍不罢手，直到把张海明殴打致昏迷。随后，郝兵锁开车驶向张海明，在他身上来回碾压三次。此时，郝兵锁误以为张海明已经死亡。于是，他们离开了第一现场，来到了原来接张海明上车的地方——民族饭店附近，准备制造交通事故假象。这就是案发的第二现场。不料此时，张海明的手机响了，苏醒过来的张海明向手机那头的梁某求救，郝兵锁见状，又一次用车将张海明来回碾压了三次，直到张死亡。之后，郝兵锁他们带着张海明尸体离开了第二现场，准备异地抛尸。行车到距离第二现场约10公里的地方时，车右前轮掉进了一个排水沟内，这才出现了案发的第三现场。这个时候，郝兵锁让任某携枪逃离，自己打电话报警，谎称交通事故。 最后，值得一提的是，整个案发的过程中，有一帮十八九岁的青年混混在现场外围放风和断后，请注意，他们才是我们今天故事的主角。

　　话到此处，在我们话及燕子帮之前，我也算是把625案件给您做了个交待。但是，请注意，案子没有结束，案子也没有那么简单！此案的一些可琢磨之处在于：其一，您刚才也看到了，案子的悬疑其实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可是当地公安的反应好像不太敏捷。其二，最终侦破此案的不是当地的中阳县公安局，而是山西省公安厅抽调各市县警力组成的专案组。其三，那个叫郝兵锁的人又有枪又有跟班的，杀起人来肆无忌惮，来头有点不同寻常。

　　死者的司机：兵锁名气大。

　　记者：什么名气？

　　死者的司机：养了一帮小鬼嘛。燕子帮的，一天跟着他混。

　　记者：因为什么名气大？

　　死者的司机：这些小孩敢作敢为。啥都敢干。打架，拿着砍刀什么的，一出门就是几十个，十几个。燕子帮，想干谁，干谁。

　　主持人阿丘：燕子帮！一个黑社会性质的组织，因为郝兵锁的被捕而浮出水面！郝兵锁被捕之后，他还向警方供诉，案发当晚有人给他放风，他们是当地的一个有名的组织叫燕子帮。那么燕子帮为什么给郝兵锁放风呢？郝兵锁说，625案发的4天前，一个叫燕子的人带着他的弟兄们找上他，说要投靠他。投靠的理由是，燕子说了，兵锁大哥是中阳县最响当当的人物——既有钱又有势！黑道白道没有人不让大哥三分的！的确，据我们所知郝兵锁在当地开过煤矿，办过歌厅大酒店，并且长期放高利贷，确实有点势力，他也一直希望找些拼命三郎当打手，于是两人一拍即合。625案件正是在燕子帮和郝兵锁狼狈为奸，壮大势力之后给当地人的一个大大的下马威。不料，这马不但没下好，反而栽了个狗啃泥。

　　郝兵锁栽了！燕子帮也栽了！于是，有关燕子帮的种种内幕从此大白于天下。其中最令人震惊的行为就是，我在片头跟您谈到的电影《无间道》的现实版——燕子帮居然派小弟考入警校充当内鬼。请注意，燕子帮此举不是从电影《无间道》模仿来的，电影还没上映他们就早已经这么做了。那么燕子帮究竟是什么样的组织？燕子帮如何卧底警校呢？由于此案还在进一步调查之中，警方拒绝了我们采访燕子帮成员的请求，不过，我们还是找到了一些佐证，希望能帮助您了解燕子帮内部真相。来看看我这里的一份燕子帮的帮规。我大概地给您读一读。

　　（字幕）

　　●开会迟到者(每人)10个耳光；

　　●以下犯上者，20个耳光；

　　●重色轻友者，110个耳光；

　　●开会时间，不准喧哗、嬉笑，必须态度严肃，违者5个耳光；

　　●不听上级指示者每人一脚；

　　●办事凡是在场，临时逃脱者每人30脚；

　　●背叛兄弟者，见一次打一次；

　　●欺朋友妻、爱朋友妹者，面壁思过一上午；

　　呵呵，说到这里，不知道您是什么感觉？我觉得真是可气又好笑。我甚至觉得这些东西有点幼稚，甚至有些孩子气。不过也难怪，根据警方披露，他们的这些东西尽管不是从<无间道>模仿的, 却都从另一部香港早期黑帮电影《古惑仔》里学到的，《古惑仔》可不象<无间道>那么智斗啊,《古惑仔》曾经在96年时获得了2000万的票房，它一改以往黑帮老大那种黑风衣飘逸，把子弹射得像诗一般的浪漫英雄，变成了那些充满市井气息，满口粗话，花枝招展的小混混。他们呼朋引类，没有道德束缚，以平凡人的身手厮杀于现代街头！这样的都市神话变成现实版并不难啊. 在香港电影风靡大陆的7年前，它很快就影响了这座小镇上的年轻人。燕子帮的帮主燕子就特别崇拜《古惑仔》中的老大陈浩南！陈浩南是什么样的人呢？（影片片断）他是一个帅得有点过分，砍功生猛，沉着冷静，肝胆侠义之人。燕子帮的帮主冯晓春，乳名燕子，据很多人对他的描述，感觉就有点陈浩南那味道。

　　死者司机：戴了个眼镜。看着不像那种人。挺文的那种。不像那种社会挺凶的。可是说话挺冲的。不给你留说话的余地。

　　（卧底成员警校同学的电话采访）

　　问：燕子的形象怎样？像老大吗？

　　同学：不高，打架挺厉害的。不过我没有亲眼见过。我感觉他在众人眼里是老大。他处人处事的方法不一样。燕子这个人脑筋特别够用。能纠集很多人。一个人被打，一伙人帮着打。这是他的优势。中阳好多混混，别人就没他行。这个是他独特的方法。

　　问：燕子帮有多少人？

　　同学：他们说有上百个吧

　　检察院院长：燕子的家庭情况不好，从小也是家庭的父母离异以后，他的生活空间不好，小时候受了气的情况下，有一个反抗的精神，从一个小混子慢慢走起来，慢慢的发展的，他是逐步打出来的。

　　主持人阿丘：冯晓春，中阳县小有名气的燕子帮帮主。今年25岁，待业青年。1996年以来，他纠集几个同龄人称兄道弟，群架群欧，通过在中阳县有影响的三大战役而声震名威，逐渐引来不少崇拜者，壮大了队伍。由于受到电影《古惑仔》的启发，2000年与其团伙成员共同策划成立了“燕子帮”。一群无业待业的小青年悄悄爬上中阳县的凤凰山焚香，烧表，跪拜天地，发誓结盟，共饮鸡血酒。这个经济落后，以煤矿为生的小镇上, 燕子帮模仿《古惑仔》中的黑帮,替人打架出气,收取佣金，替人讨债抽头，强迫妇女卖淫抽头，收取保护费，无恶不作。这么一琢磨,我开始觉得不可思议啊, 就这么一个从<古惑仔>中学习一些邪门歪道的小团伙，怎么就能导演一部心机算尽的现实版《无间道》呢？

　　警方发现，燕子帮有一个发展过程。他们从早期的一个小流氓团伙逐步演变成了一个结构严密，人数众多，分工明确，组织有序，严格管理的黑社会性质组织。他们曾经召开过四次有“奋斗目标”的秘密会议。第一次会议，燕子要求兄弟们积极吸收小弟。

　　检察院院长：他参加的人比较多，有的跟传销似的，上线发展下线，一个发展两个，两个发展八个，十个，这样发展下来的，究竟燕子帮发展多少个了，他也说不清，你现在究竟多少人，他也只是一个大概的数字，究竟发展多少他也说不清。

　　第二次会议搭起了燕子帮的金字塔型的结构。

　　检察院院长：他就是说像金字塔似的。金字塔似的帮主，副帮主，下面的打手，后勤部长，财政部长，有一组二组三组，他不叫组，每个组下面有小弟，马上自己的成员，像一个金字塔。

　　主持人阿丘：（图表）根据警方侦查，燕子帮里有帮主，付帮主，执法长老，财政部长，后勤部长以及各战斗组组长等职务分工。战斗组组长就是帮内的打架高手，越是凶狠，越是受帮主重用，受小弟尊敬。我们前面说过的参与625命案的就是这个叫杨光辉的战斗组组长，以心狠手辣而名震中阳。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有一种叫“灵狐”的任务很神秘。被封为“灵狐”的是一个当时正在一个警校读书的成员，他负责管理帮内成员在警校的学生，刺探，收集情报，联络市级的黑社会组织。听起来，帮主冯晓春没白站在金字塔尖上，站得高，看得远啊，懂得下棋。要下一盘好棋，恐怕光盯着黑是黑，白是白还不管用，还得懂得黑白相间的道理，懂得乘虚而入，懂得布局。那么，白棋子是不是有空子可钻？黑棋子还会怎么走？结局是不是应验了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明天这个时候，请您继续听我说《燕子帮》。

　　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社会记录》周一至周五23：30首播，次日4：40，16：30重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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