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有“美女作家”风风火火登上文坛闹腾。她们公然声称“用身体写作”,便也惹得一些年轻人跟着美女的短裙起舞。那时候,我曾戏言会有“美男作家”出来表演的。我绝对不是预言家,可偏偏让我言中了。
据6月10日《现代快报》报道,葛红兵这位“美男作家”到南京来了。他的写作资本更雄厚,是“要用身体和灵魂同时写作”。后来者居上,连“灵魂”也押上了。只要有好价钱,“灵魂”算什么呢?他谈起他“在学生中名声不够好听”,称他“美男作家”不乏鄙夷。他说,他“不觉得尴尬”,“无所谓”。这样的评说和雅号,他倒是觉得不过瘾哩,自己又给自己戴上一顶更加性感的帽子:“情色作家”。其实,他既然宣扬“爱情的本质是身体的欲望”,何不称做“色情作家”更干脆呢,他还有点扭捏?这让我想起闻一多说起的“死水”,只有臭鱼烂虾们在其中鼓噪,喧哗,陶然自得。人们从这位“美男作家”身上又能嗅到什么味道呢。
“要成名,靠炒作;要煽情,靠色情”。葛红兵这么放狂,原是纸醉金迷世界里的惯用把戏,不足怪。然而,葛红兵大概觉得这般炫耀“美男”与“情色”还不足以把人们的目光吸引到他的身上来,于是就开始向名人钱钟书、季羡林等国学大师“开炮”了。他宣言“最厌弃的是钱钟书这样的人”,他讨厌他们“躲在自己的书斋里”,“躲在故纸堆里”。他责问,你“钱钟书的功绩高,又如何呢?”(言下之意,你穷酸,不值一文)你“季羡林的文学再好,能超过泰戈尔吗?”(言下之意,随便找个外国人,比如泰戈尔,你老季算什么?)我绝对不赞成大师就碰不得,包括鲁迅。倘若大师一碰就是大罪过,或者大师一碰就倒,也就不成其为大师了。我所厌恶的是没来由的对大师泼妇式的骂街,是任意拈些词儿向大师身上泼污。看得出来,葛红兵的“开炮”是使尽了吃奶力气的,一炮接一炮,炮声隆隆,但没有实质性的“炮弹”。这让我想起儿时常有孩子玩儿的把戏,在人多的地方,做个鬼脸,怪叫一声,引得大伙儿把目光聚到自己身上,满足自己的表现欲。儿童游戏,自不必当真。
网站论坛上有一张要网友投票的帖子,问题是“韩寒、郭敬明和鲁迅谁更伟大?”结果,前者得票远远超过鲁迅。难怪有人看到这样结果,不禁感叹:鲁迅是孤独的。“鲁迅因为在前边走得太远而孤独;现在他却因为人们没有思想甚至不愿思想而再次陷入孤独”。这大概就是今天的人们纷纷从有深度的精神世界走开的缘由。由此,无论是对“美女作家”还是对“美男作家”也就不难认识了。
葛红兵坦然说:“他既不愿成为小说家,也不愿意成为学者”,书斋里毕竟是寂寞的。他这是在实话实说呀,倒也蛮可爱的。(稿源:红网)(作者:曹友琴)(编辑:杨国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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