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视：

　　140年的离别乡愁

　　193天的东归跋涉

　　面对饥寒 他们步履执着

　　面对围追 他们浴血奋战

　　回望人类发展史上最后一次民族大迁移

　　《东西沟通三人谈》本期话题：丝绸心路之东归文化

　　主持人：海内求知己，东西共此时，这里是《东西沟通三人谈》，今天我能够坐在这里，是源于一个发生在233年前的真实而悲壮的故事，1771年1月5号在伏尔加河流域已经生活了一百四十多年的17万土尔扈特人在他们首领渥巴锡的率领下，经过了193天的艰难而曲折的跋涉之后，用十万的生命代价铺就了一条东归之路之后，来到了我身后这块美丽的土地，这一块就是位于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和静县的巴音布鲁克草原的天鹅湖，也叫九曲十八弯。从此之后，东归文化成了中国西部最具有诱惑的名字之一，今天的谈话就由此展开，介绍一下两位嘉宾，这位是学者周涛先生，这位是学者乔梁先生。

　　乔：你好，大家好。

　　简介

　　主持人：其实坐在这里的感受，我只是仅仅开了一个头，我也不知道两位嘉宾的感受，不过我想首先第一个问题想问一下乔先生，土尔扈特在您的字典里，或者是记忆力是什么样的一个概念？

　　乔：接触土尔扈特这个概念的时候其实已经很早了，曾经那会儿在兰州工作的时候，想写一部歌剧，其实想写的就是土尔扈特从伏尔加东归的这么一个故事，土尔扈特是蒙古族厄鲁特部的四个部族之一，当时在新疆这一代，厄鲁特这个部族有四个部族，其中之一就是土尔扈特，它是准噶尔、和硕特、杜尔伯特、土尔扈特，四大部族，他们是明代瓦剌的后代。

　　主持人：他们应该是一个马背上的民族，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

　　乔：对。

　　主持人：巴音布鲁克在蒙语里应该有它的意思？

　　乔：这个呢，因为我不懂蒙语，后来咨询了有关的专家，他们说这个是富饶的泉水的意思，看看我们身后的这一片美丽的土地，看看九曲十八弯的天鹅湖，我们就知道它的确是一个富饶的泉水。

　　主持人：其实观众如果从我这个角度看下去的话，你会看到更多美丽的牦牛、马匹和羊群，它们在天鹅湖边进行悠闲的散布，或者说尽情吃着水草，这样的感受，如果不是身临其境是无法感觉到的，但是放到1771年的时候，这一块水草对于土尔扈特人的诱惑力，我们无法体量。周先生，土尔扈特为什么会在那儿生活了140多年之后再返回来，之前有什么样的缘由？

　　周：我对土尔扈特人啊，一直很感兴趣，为什么呢？因为他们东归的故事啊，非常悲壮，非常感人，当他们回到祖国的土地，来到这一片草地上的时候，土尔扈特七万将士啊，下跪，捧起水来，嚎啕痛哭，当时清兵啊，边防军，戴着蓝顶子，看到蓝顶子以后，是热泪盈眶。

　　主持人：好像是看到了故土了？

　　周：嗯，看到了自己的家乡，看到了自己的亲人，他们历经磨难，死了十万人。

　　主持人：对。

　　周：在俄罗斯境内受尽了追杀、围剿。

　　主持人：其实200多年前他们能进入这一片美丽的草原，进行生活的这个场景呢？我现在仍然能体会得到，但是之前140多年，他们来回的这种迁徙、游动，是不是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周：当时在俄罗斯，他们经过被征地，生活上，受到当时叶卡捷林娜女皇的挤压，对他们不放心，当时正是俄内战时期啊，大量的16岁以上的50岁以下的都被征兵，征兵去参加俄土战争，土尔扈特部落在俄内战中发挥着重大的作用，死亡甚大。

　　乔：死亡六七万人。

　　主持人：六七万人。

　　乔：这个部族呢，或者是世族的时候呢，它是因为这个准噶尔部族啊，这个首领有吞并其它部族的意思，想让他们归顺他，最后他们不愿意跟他们同流合污，跟这个清庭抗礼，最后他们向伏尔加河迁徙，到了伏尔加河流域以后，没想到在沙俄这个地方遭到了更严重的这种欺凌、压迫，包括，为了同化他们，让他们改信东正教，放弃他们的喇嘛教，然后，最后在俄土战争中，为了使他们精壮的汉子们都参加俄土战争，就是说一战，整个一场战争下来，死了六七万精壮汉子，所以对他们来讲，确实是非常沉重的打击。

　　(背景：东归

　　土尔扈特部落移牧于伏尔加河中下游无主之地140年后，由于不勘忍受沙皇俄国的压迫，于1771年1月16日，在渥巴锡的统率下，毅然举行武装起义，带领16万人东归祖国。他们高呼：“我们的子孙永远不当奴隶，让我们到太阳升起的祖国去”。途中土尔扈特人打退了俄国军队无数次的围追堵截，战胜了疾病和沙漠，行程万余里，于1771年年7月20日回到祖国境内，仅剩6万多人。)

　　主持人：事实上他们，对当时的俄国啊，对他们抱有敌意之外，另外一个原因也是因为他们是一个马背上的民族，他们英勇善战、彪悍豪爽，这跟他们这样一个部族的性格特征是有直接关系的，后来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排斥，对他们这种敌意？

　　周：因为他们是异国异族啊，很难受到当时俄国沙皇的信任和爱护，这里面有一个小故事，这个土尔扈特人啊，东归的时候，主要是走到哪儿，就被哥萨克的骑兵追杀，这时候有一个俄国呢，有一个俄罗斯人啊，是一个青年人，知识分子，非常同情土尔扈特人，他不但不追杀，他进入到土尔扈特人当中，帮助土尔扈特和土尔扈特人一起走。

　　主持人：为什么呢？

　　周：他热爱土尔扈特人，他同情他，他有人道主义精神，他不满意自己国家那样对待土尔扈特人，那种残暴的方式。

　　主持人：他懂得欣赏另外一个部落，另外一个人群最优秀的特征？

　　周：是啊，而且土尔扈特人，在那样的艰难险阻当中，晚上宿营的时候，点起篝火，唱起怀念故土的歌，他非常感动。

　　主持人：我要到太阳升起的地方去。

　　周：他爱上了土尔扈特人。

　　主持人：当时前苏联有一个作品，是不是里面也有土尔扈特人的介绍？

　　周：里面有一个短篇小说，叫做卡尔梅克老婆子，卡尔梅克译过来就是土尔扈特。

　　主持人：卡尔梅克，如果用俄语来介绍的应该是？

　　乔：当时把他们称之为卡尔梅克人。好像还有一个长篇小说也是写土尔扈特的，就是俄罗斯当代的作家写的。

　　主持人：当时我记得他们从伏尔加河南岸开始往回迁徙，当时北岸好像也还有一万多土尔扈特人？

　　乔：一万多户，算起来应该有六万多人。

　　主持人：当时他们为什么没有成行？

　　乔：当时是这样，当时渥巴锡啊，就是土尔扈特首领渥巴锡啊，他们整个密谋好了，就是等到伏尔加河冻冰的时候，那一万多户人从冰上走过来，跟他们一起走，结果那一年天气比较暖和，这个伏尔加河没有结冰，那六万多人过不来了，他们只好提前走，这提前之走呢，哥萨克人就追过来，那六万多人就一直隔在河的对岸，留在了俄罗斯。

　　主持人：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自己的故土和太阳升起的地方了。

　　周：对。

　　主持人：其实那193天现在想起来，就是乍一下读这193这三个字，其实不算长，六个多月的时间，但是要真正地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尤其当时还有很多的老弱妇孺啊，还有马匹、帐篷。

　　周：老弱妇孺在中间，两边前后都是骑兵护卫。

　　主持人：四翼是自己的骑兵，勇士。这样走，这样的迁徙其实是非常困难的，因为当时天气恶劣，当时正好是冬天，因为1月5号开始，1月5号应该在普通的北方，南方的天气里普遍也就是零度左右的天气，那么在这一块土地，我了解，去年巴音布鲁克草原的这个最低温度可能会达到零下44度左右，如果在这样的温度上，这样一大群人，17万人进行迁徙，那是一个浩大的工程。

　　周：那个时候，伏尔加河更冷。

　　主持人：当时的细节，我们了解多少？

　　周：我当时是这样，我曾经有过一个念头啊，想把土尔扈特东归的事啊，写一部长诗，当时新疆大学的周轩教授，听了以后很高兴，他就把他的资料都给我，让我看，但是，我看了一部分，看了以后，我感觉到工程浩大，才力不足啊。

　　主持人：为什么？仅仅是钱的事吗？

　　周：那是八十年代。

　　乔：他说的那个才力是个人的才分的事。

　　主持人：我还认为是财产方面的支持。

　　乔：个人的才力有限，拿不下来。

　　主持人：那么为什么会是这么一个浩大的工程，它的工程浩大在哪儿？

　　周：工程在于17万土尔扈特人，你不懂他们的语言，你捕捉不住细节，你光知道有这么一个大的框架，他的首领是渥巴锡，你找到了，资料当中找到了一个俄罗斯青年知识分子对他们的同情和理解，那更多的东西找不到，找不到，你写的时候，全靠猜想，完成不了。

　　(背景：

　　土尔扈特部落是蒙古族的一部分，他们自古就生息在我国北部、西部的森林和草原，是一个勤劳、勇敢的部落。外文书籍中称“土尔扈特部落”为“卡尔梅克”、“克尔梅克”、“哥尔梅克”等等，这些都是汉语的音译。但对于“土尔扈特”一词的语源、含义，目前，蒙古史学者存在着不同的看法，正在努力发掘求证，因此，“土尔扈特”的确切含义有待于进一步深入研究。)

　　主持人：其实说到这个语言，他们应该是蒙古族的一个部落，四个部落之一，使用的是蒙语，用的是蒙文，但是他们的信仰？

　　乔：是西藏的喇嘛教，藏传佛教。

　　主持人：这个很有意思啊，他的信仰是藏传佛教，这个很有意思。

　　乔：对，这个和满族啊，清王朝信的是一个教，清王朝信的也是喇嘛教，所以整个中国从西南部到西北部，一直到北部，全都是喇嘛教。

　　主持人：当时我在和静县有一个叫民族博物馆，在里面就有一些土尔扈特使用的这个器具，包括他们使用的金文和这个族系表，我就注意到，他们的族系表是用蒙文写的，但是他们的经文是藏传佛教，喇嘛教。

　　乔：对。

　　主持人：当时他们193天之后，来到了这一片美丽的草原，当时清朝的政府应该是乾隆。

　　周：乾隆皇帝。

　　乔：对。

　　主持人：当时是一个什么样的接见？

　　周：他们回来以后，乾隆皇帝在承德避暑山庄诏见了渥巴锡和他的部下，举行了盛大的仪式，非常嘉奖他们，加冕他们，封地，封地在巴音布鲁克草原上，这一块美丽的土地，是当时乾隆皇帝亲自册封的。

　　主持人：应该说他们来到这个地方之后，遇到了很多的困难，比如说自己的医药不足，马匹不足，帐篷不足，而且他们缺衣少食啊。

　　乔：他们什么都缺，除了死了十多万人以外，当时的记载，清朝官员来迎接他们的人，文字记载是说很多小孩衣不蔽体，有的完全是光着身子，很多人没有衣服穿，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当时乾隆皇帝赏赐了他们大量的马匹，除了把这一片美丽富饶的土地赏赐给他们，还赏赐给他们大量的马匹，油粮，食品，他们所需要的衣物等等。从什么地方调的呢，从蒙古人，因为他是蒙古人，你汉人的衣服不合适，从北方蒙古的部落里调了大量的衣物、食物来。

　　主持人：而且各地也纷纷自愿地募捐，提供了很多这样的物品。其实当时提供的支援的物品呢，我们有相关的史料的文字记载，现在观众朋友在电视屏幕上就可以看到，当时全国各地为了支援和援助他们，当时这样一种危急的状况所提供的物品的数量清单。

　　(背景：支援清单

　　陕西银库拨银300万两，新疆、甘肃、陕西、宁夏、内蒙等地的各族人民，以大量的物资供应土尔扈特，计有马、牛、羊20万头，米、麦41万石，茶2万余封，羊裘51万多件，棉布61万多匹，棉花59万余斤，以及大量的毡庐等。这些物资及时帮助了土尔扈特人民渡过难关。)

　　主持人：其实这种统计可能还有误，其实说到土尔扈特人，说到蒙古族这样一个部落的时候，我们不能不谈到他们自己创作的很多诗歌。因为我觉得后人在研究这样一个东归文化的时候，更多的是从他们作品当中来了解，现在从这一片草原上已经很难看到他们当时生活的场景，但是他们留下的文字，依然可以激起我们的热情。

　　乔：他们东归啊，除了受到沙俄的欺凌以外，其实文化的不同，文化的冲突也是一个原因，因为土尔扈特始终保持着自己本民族文化的这种优秀的传统，所以说，它和这个沙俄的这种，他们的这种欧洲民族的这种，斯拉夫民族的生活习俗很不相同，包括在婚礼上，结婚上我们就可以看出来，比如说土尔扈特人的婚礼非常有特点的，这个结婚是双方之间要经过很漫长的仪式，包括女方家要到男方家来认亲的时候，男方家要专门为她订做一顶大的帐篷，在这个帐篷里来招待亲家，然后大家除了双双的，要戴上哈达，然后拿白布裹着果脯，裹着五种甜食，牵着牛羊等等这些东西，然后到对方家来，然后还要互相唱歌，蒙古族婚礼上，婚礼歌也很有意思。

　　周：我给你念一段。

　　周：我们世代同顶一块蓝天，祖辈同饮一条山泉；两家的羊群同一草原上生息，毡房同聚在一块土地上；悲哀喜悦从来与共，危难之际也能协力同心。今天我求于您，想将我的愚子托付给你的千金，使这匹不羁的劣马，从此变得良驯。愿他俩永远像缠绵的云彩情意不断，像树木的根茎相互依存。

　　乔：女方父母听完男方父母的婚礼之后，他首先要看那个哈达，还有包裹，就是带来的东西，然后用他右手的无名指，蘸一点儿酒，分别在哈达和包裹上点一下，然后他要致答词，这个致答词是这样，我简单地念一小段啊。

　　乔：愿我的女儿，在长辈眼里是个贤惠的媳妇，在丈夫心中是个温顺的妻子，在儿女面前是位慈爱的母亲。祝他们，长命百岁，白头偕老，人财两旺，终生幸福。然后他们如果双方都同意了以后呢，前面还有这么一段，我们选择今天这个黄道吉日，是为了缔结儿女美满姻缘。从此两家关系如流水不断，像山峰挺拔不折不弯。

　　主持人：唉呀，我想，除了，当时除了这样的文字我看不懂之外啊，如果翻译过来，我想这样的心意是相通的，根本没有任何隔阂，双方对于这样一个婚俗之后，大家共同向往美好富裕生活的愿望完全是相通的，而且那种由衷的那种祝愿啊，让我们感受到，其实这样的文化，这样的融合交融呢，根本不存在障碍。

　　主持人：这样部落生活的时候，还有自己很多独特的这样一个饰物，饰品，游牧民族嘛，马背上的民族嘛！

　　乔：包括器具。

　　周：这个吃饭比嘴还大。

　　主持人：这是什么？

　　周：这是什么啊，舀这个酸奶的，从酸奶桶里面舀出来。

　　主持人：哦，舀酸奶，盛给客人。

　　周：嗯，舀到你的碗里面。

　　主持人：这是木头刻出来的。

　　乔：这是一整块木头刻出来的。

　　主持人：哦，一整块，而且中间连着。

　　周：而且非常好啊。

　　主持人：这说明他们的手巧啊。

　　周：手感很好啊。

　　周：你们猜猜这是干什么的？

　　乔：干什么的？我估计是个水壶，或者是什么？

　　主持人：这个应该是装白酒的吧！

　　周：酒壶。牛皮的。

　　主持人：用牛皮做的。

　　周：非常好。

　　主持人：木头塞子。

　　周：这里面还有白酒。

　　乔：酒壶的话，据说蒙古人是不装白酒的。装奶酒和这个。

　　主持人：奶酒和奶茶。奶酒和奶。这一看就是有年头了。

　　周：很漂亮。

　　主持人：很漂亮，真是。

　　周：质地多好，牛皮的。

　　主持人：今天看起来也仍然是格外有情调。其实对他们来说，这样的装备是必需品。

　　周：看，这个比玻璃瓶子好在哪儿呢，在草原上行走啊，挂在马身上，马跑也不会颠坏，掉在地上也不会摔坏。

　　主持人：而且对马背的摩擦，也不会让马感到痛苦，很柔和。

　　周：对，对马背不会有伤害。

　　主持人：因为本来就是牛皮。

　　乔：咱们今天的人，追求这个是不是真皮的，蒙古人家很早就全是真皮的了。

　　周：还有一个东西，这个你就不一定能猜出来了。

　　主持人：这是什么啊？

　　周：这个是干什么的？

　　主持人：这个应该是挂在马背上，这是什么？

　　周：看着好像是皮毛一样的。

　　主持人：是一只旅行包，这个里面。

　　周：肯定装得都是的。

　　主持人：装什么的？

　　周：装什么的？装牛粪的，干牛粪。

　　主持人：干牛粪。

　　周：干牛粪，回来烧火啊。

　　主持人：把干牛粪捡回来。

　　周：嗯，捡起来，装在这里面。

　　主持人：哦，这是背着。

　　周：嗯，背回家。

　　主持人：背着，不是上学，是在草原上把干牛粪捡回来，回去取暖。

　　周：取暖，做饭。

　　主持人：这个，这应该放到《正大综艺》考考他们，这个他们不一定能猜出来。

　　周：这个质量很好，人家装牛粪的东西，我跟你说老实话，要卖钱的话，要好几百块钱。因为是纯牛皮啊，纯羊皮啊。

　　主持人：哦，这个对他们来说，他们这种生活起居的用品还是很讲究的。

　　乔：那我也给你们拿几样看看。

　　主持人：好。

　　乔：你们猜猜这个是什么东西？

　　主持人：这个也应该是装东西的，不过，这个装什么，我还不敢说，不过应该是有年头了。这是装什么的，这应该是羊皮，还是牛皮？

　　乔：羊皮。

　　主持人：装什么呢？

　　乔：装茶叶。

　　周：是砖茶，不是咱们喝的龙井茶，也不是碧螺春。

　　主持人：他们在这样一个地方过游牧生活，砖茶就显得格外的重要。

　　乔：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周教授你来认。

　　周：这就是咱们说的褡裢。

　　主持人：褡裢，挂在马背上的。

　　周：对。

　　主持人：一左一右，一边一个。这个图案你给我们解释一下？

　　乔：这个应该是，这是体现了马背民族的尚武精神，它实际上是一个矛头，是一个蒙古骑兵用的戟。

　　周：不同意他这个看法，我说是一只鸟，飞翔的鸟。

　　主持人：你别说啊，你要说像矛还真像矛，你要说像鸟还真像鸟，到底是什么呢？

　　乔：这样吧，那半边像鸟，这半边像矛。

　　（背景: 习俗

　　土尔扈特人以放牧牛羊为生，对马有特殊的挚爱，因此有“马上雄鹰”之称。土尔扈特人的饮食主要是牛、羊、马肉，辅以面食和奶制品。他们的服装按季节分主要有毛皮衣、皮夹衣、布绸单衣三种，不管家中多么贫穷，都要有一套较好的礼服。土尔扈特曾有这样的格言：“可以没有牛羊，但不能没有灵魂和服装”。）

　　主持人：其实啊，其实终归我想，对马背上的褡裢来说，他们是自己民族的一种饰物，或者说是一种象征，其实对于这个马背上的民族，其实太多的人对他们缺乏了解，尤其是233年前能够回归的，东归的这样一个部落来说，他们的生活和文化都显得格外的神秘和引人，诱人，所以今天我想两位嘉宾给我们带来这几个道具，可能给我们展现了他们生活当中的一部分，他们生活的场景，但是这样的生活部落的回归，如果我们今天回头看的话，他有什么样的意义呢？他就是受到了一个，另外一个国家一个君主的压迫，随后他们来到了另外一块草原上栖息，这个是事实的过程？

　　周：土尔扈特的东归啊，是一只爱国主义的悲壮的歌曲，同时啊，它体现了我们中华民族啊，伟大的民族凝聚力，中华民族有宽容怀抱的广阔胸襟，它并不排斥别的民族，少数民族，在这个意义上，土尔扈特是最有力的证明了，中华民族的凝聚力和团结力，在世界上是罕见的。

　　主持人：而且是跨国，跨国境线。

　　周：土尔扈特部落都是伟大的爱国主义者，渥巴锡是一个爱国主义的民族英雄。

　　主持人：他当时只有27岁。

　　乔：他死的时候才33岁，这么年轻，完成了这样的壮举，非常了不起，中国有一句古话，叫认祖归宗，实际上他们就是用他们的鲜血生命实践了这一条。

　　主持人：您认为意义有这么大吗？就这么一次迁徙？

　　乔：我觉得有的时候是这样，也许当年渥巴锡当时他们东归的时候，他没有想到今天会有一个新疆的诗人周涛用这样的语言去评价他们，褒扬他们，说他们是伟大的爱国者，但是他们对于家，对于故国的向往，我认为这一点是可以充分肯定的，伏尔加河流域固然也有丰美的水草，但是那里毕竟不是自己的故土，而且在那样的一个地方，他能够感觉到精神的水土不服，包括另外的一个封建王朝的欺凌、压迫，蒙古人是向往自由的民族，另外他们还毕竟有一种中国人啊，虽然说是不同的民族，但是故土难离，是中华民族非常典型的一个特征。

　　主持人：在即将结束今天谈话的时候，坐在这里我倒想起了一句歌词，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客观的，我们今天谈论的是一次普通的，英勇而悲壮的部族迁徙，但是当土尔扈特人他们的生活境遇遇到了预想不到的压力和挫折的时候，他们对故土，对于祖国那一种本能的张望和依恋，今天看来，那是沉甸甸的绿叶对根的情意，谢谢两位嘉宾，以上就是今天的《东西沟通三人谈》，今天的节目就是这样。

　　结尾字幕：

　　英国作家德昆赛说：“从最早的历史纪录以来，没有一桩伟大的事业能像上个世纪后半期一个主要的民族（指土尔扈特人）跨越亚洲无垠的草原东返祖国那样，轰动于世界和激动人心的了”。土尔扈特人举行了18世纪最伟大的长征，体现了中华民族的向心力和凝聚力。这，是什么力量也阻挡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