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制造了9.11事件？谁放过了危险人物？9.11事件能否会防范？是人为疏漏还是情报不利？20个月的调查已结束，调查报告即将公布于世。本期《国际观察》解读9.11前总统简报情报内容，分析9.11发生的前因后果。敬请收看。

　　主持人（张郇）：

　　各位观众大家晚上好，欢迎收看我们正在直播的《国际观察》。

　　再过2个小时，华盛顿当地时间今天上午11点半，美国国会独立调查委员会，就将正式公布关于9.11事件的最后报告。这个历时近20月才完成，将近600页的报告，汇总了9.11事件的全面信息，具有独一无二的权威性。介于这些信息报告作出了相关的结论，其中被媒体广泛报道的一点是，在2001年9.11日拉登之所以能够得逞，是由于美国安全体制的弱点。

　　今天我们讨论的焦点就是，按这份报告，究竟什么是美国安全体制的弱点呢？今天来到演播室参与讨论的是中国国际关系研究院的李伟研究员，和我们的新闻观察员宋晓军。在开始讨论之间，我们还是先看一个相关的新闻短片。

　　解说：

　　经过长达20个月的调查、订正，若干次的补充修改。2004年7月22号，备受期待的9.11独立调查报告的最终版本，将于美国当地时间11点30分新鲜出炉。

　　9.11究竟可不可以避免？情报部门究竟负有多大的责任？布什政府究竟是否存在失职？人们期待从这份长达600页的调查报告中得到最终的答案。据看过报告的官员说，9.11调查报告将对国会在监督国家情报机构方面的失职提出尖锐的批评，并将督促国会的监督体制进行相应的改革，以预防未来可能发生的袭击。

　　而对于究竟谁应该为9.11的发生承担直接的责任？报告给出的答案既不是备受指责的布什政府，也并非早前被人们提及的克林顿政府，而是美国政府长期以来存在的机制性问题。那么对于这场发生在三年之前，造成近3000人死亡，给世界造成深刻影响的灾难，机制性问题究竟能不能回答人们心中的种种疑问呢？

　　主持人：

　　在20个月的调查当中，实际上举行了多次的听政会，包括布什、切尼都接受了询问。那就是说，在这个报告马上要公布的时候，很多人想到一份文件，因为这个报告调查了很多的文件。就是2001年8月6日，布什拿到的一份文件。当时在调查的时候，很多人说，这是布什疏忽了，没有引起足够的注意。但是各方的证词显然现在说是机制性的弱点。我们现在已经拿到了美国总统的每日简报的全文。我们不妨来看一下，布什对这个报告的反应算不算也是机制的弱点。

　　这里的主要内容就是说，好几个地方都说到了拉登要实施劫机、袭击世贸大楼，已经建立了自己的网络，包括在拉登的支持者要发动对美国本土袭击的电话。李先生，我不知道，你觉得从现在看来，布什当时对这份报告的反映算不算一种机制的弱点？

　　李伟（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研究员）：

　　我们先看这份每日见报，我们现在就是事后来看，要从这一点来看，是一个疏忽。但是9.11报告把他不是归结为一个疏忽，而且归结于一个安全体制的弱点或者缺陷。

　　主持人：

　　但是这些信息作为一个情报讲已经非常明确了，很危险。

　　李伟：

　　明确是很清楚的，但是对于美国总统，包括他的情报安全机构来说，由于长期的历史发展，他有一个历史性的惯性思维。这个惯性思维，我们看到美国境外是一个强国，在境外经常遭受恐怖袭击。所以长期以来，美国安全战略实际上他的重心没有在本土，而是在境外。所以要说他的本土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于布什来说，通过惯性思维，或者战略上的长期的指导来说，包括对情报安全部门来说，实际上可能都是作为一种参考性的。

　　主持人：

　　但是它的题目实际上讲的非常清楚，明确地说，在美国境内实施袭击。

　　宋晓军（特约新闻观察员）：

　　这份报告是离9.11还有36天，早晨放在布什的桌子上，因为他当时正好在农场休假。后来2004年4月4号解密，4月8号拿到9.11独立调查委员会听政会上。这份报告我觉得非常详细地描述了从1993年，当然包括1997年1998年，1993年之后，包括特别详细的东非使馆的爆炸，拉登参与。特别是包括基地组织在纽约招募美籍的穆斯林人，穆斯林去对美国发生袭击，包括对联邦大楼的侦查活动都有。但是这份报告一般人看来，肯定应该引起重视，可是布什看了这个报告，当时是什么样的反应呢？恰恰出现在两个小时以后，即将公布的9.11报告当中，报告当中，对布什看了这份简报反应是，布什其中这报告里有一个说，我们现在已经有70个调查小组正在调查基地组织的活动，布什看完以后，他当时描述他很欣慰，这是即将公布的9.11报告里边。但是接着《纽约时报》评论里面说，显然这不是9.11报告里的，媒体评论说，显然布什看了这个报告，他没有重视这件事情。

　　主持人：

　　可能布什对FBI联邦调查局很放心，其实小组在调查。可能确实9.11也是史无前例的，当时可能布什确实无法预见这样的9.11这样的情况。

　　李伟：

　　他对情报安全机构本身很放心，因为包括冷战的结束，他认为他的CIA中央情报局立了很大的功劳，而且在长期的运作中，中央情报局没有什么重大的失误。

　　主持人：

　　那现在9.11实际上他们都要开始检讨了。那9.11马上要正式公布的，因为他里面内容实际上已经公布了，很多人已经看到了这个报告。说到了若干点，美国实际上在9.11整个阴谋实施的过程前后，是有可能或者说有可能部分的，或者说全部的来阻止这个袭击的。我们不妨来看一下，但是看到这个对比这些列举出来的一点，我们可能可以更深切的了解，所谓机制的弱点是什么。

　　首先我想说的就是，有些错误看上去好象很愚蠢，完成是一种疏漏。比如说，据说有一个巴基斯坦人，向联邦调查局举报，说有一个阴谋，联邦调查局最后是把他放了，这种情况能够说是一种机制的弱点吗？

　　宋晓军：

　　我觉得刚才李老师也说过，美国长期冷战的职能部门的分配，联邦调查局他主要是负责国内的这一块。首先这个阴极的巴基斯坦人，说了一个像大片子里的一个情节，他受到了恐怖分子的训练，同时他现在要求举报不久后，恐怖分子将会采用很严重的方式去袭击美国。

　　联邦调查局我们知道在冷战之后，本身他对美国国内的形势这些案件，由于前苏联的解体，他对国内的反间谍一直松驰，就是从克林顿政府一直下来，对于这样的一种信息，他们肯定是没有一个长时间的，连续性的准备，所以在这个意义上来说，可能不仅仅是他们联邦调查局，当时接案的人员的疏忽了，可能是整个系统的疏忽。

　　主持人：

　　所以说，说到系统的疏忽，我们今天在准备这个节目的时候，收到个最新的画面。就是驾驶飞机撞上五角大楼的其中的五个劫机犯，在华盛顿机场上飞机的时候，安检的情况，就是非常令人不解的，实际上安全门都提出了警报，但是这些人都顺利地上了飞机。现在这个画面就是当时的监控录像摄下来了的。

　　这是一个疑犯，到最后是一个劫机犯，这个问题怎么解释？好象我们现在看起来是不是机场人员的疏忽？

　　李伟：

　　我觉得是由于美国的安全系统是有关系的，设置机制包括，因为他是情报安全机构这是一个机制。再一个你的整个安检的过程，标准的设定也是一个机制性的问题。所以当初可能是你带个水果刀，或者说一个美术刀，航空条例允许你携带的，即使报警以后，可能看出来这是一个水果刀，认为是你要削水果的，所以他还是说在大的战略背景下，怎么评估安全威胁的程度，而根据这个程度来制定不同的安全保准。

　　主持人：

　　现在小的水果刀也不让带了，当时实际上是允许带上飞机的。可能他们这样人，可能到最终就是用的这不起眼的小刀来实施的劫机。但是据报道，其中的这五个人中间，其中有两个人，实际上当时已经被美国列入恐怖分子的监视名单上，但是为什么这样的人还是能上飞机的？

　　宋晓军：

　　因为列入恐怖分子监视名单，比如说他应该说是联邦调查局或者是中央情报局，一般来说是联邦调查局。联邦调查局要跟航空管理委员会，就是安全委员会下边的安全委员会之间，有一个信息长时间的沟通。但是我觉得这两个部门之间的信息互通，可能之间发生了问题，因为我们知道美国的航空流量客源是非常大的，中间的细节也可能报告最后出来会说，到底是在哪个环节上，比如说联邦调查局的恐怖分子的调查搁在数据库里了，而对方没有及时更新，或者等等，但是这个等到最后的9.11报告。但是肯定是两个部门的原因。

　　主持人：

　　说到信息共享的问题，确实有一系列的例子来说明他机制上的弱点，我们先休息一下，然后再继续做讨论。

　　主持人：

　　刚才说到信息共享的问题，宋先生您提出关于这个恐怖分子的监视名单，按他们的规定，什么样的机构能够收到这样的监视名单？当时美国的规定。

　　宋晓军：

　　我觉得的应该是中央情报局和联邦调查局。中央情报局负责海外部分的恐怖分子，联邦调查局是在美国国内的恐怖分子，潜在的恐怖分子。但是他们之间的信息的共享，包括这样恐怖分子之间的联系，他们之间就会出现又要由美国国家安全局来监听，同时在国内的电话，又是联邦调查局来监听。按说美国国家安全局是可以在国内监听系统，但是他往往不监听国内的。所以我注意到有很多问题。

　　主持人：

　　这里有两个图板，有两名恐怖分子，当时据说是参加了在马来西亚的恐怖分子的会议，CIA中央情报局知道了这件事，但是现在查下来，他根本没有向联邦调查局去通报，因为国内是联邦调查局负责的，所以这两个人就被跟丢了，就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李伟：

　　他这个充分反映了9.11报告提出来的美国安全体制上的问题，美国的安全体制是他有15家的情报安全机构，但在名义上像中央情报局的局长，他另外还有一个职务，是美国的情报主任，还有一项职务，是属于总统的情报顾问。他有一个什么职责呢？他有职责就是把他掌握的情报分发给，他认为应该掌握这样情报相关机构和部门。但是由于中央情报局，在分管协调这些情报机构的过程中，他没有经费权，没有人事权，所以这样有时候，他所发出来的一些协调和合作的指令，也得不到其他情报机构的响应，这是问题之一。

　　第二，我们看到情报机构，美国中央情报局他为了他自身的部门的利益，他把跟丢的两名恐怖分子，其中有一人持有美国签证，但是他们他没有及时的通报联邦调查局，包括美国的出入境管理。

　　主持人：

　　如果他通知了就可能被拦在海关？

　　李伟：

　　对。这一个很有效的措施。所以这个机制性的错误可以看成是美国安全体制的条块分压，并没有因为中央情报局有个情报主任的头衔而得到弥补。所以为什么说9.11要提出一些相关的改进建议呢，这就反映出体制上的重大漏洞。

　　主持人：

　　说到两个部门中央情报局跟联邦调查局，可能他也有传统上的一种隔绝，他们相互的合作并不是很好。

　　宋晓军：

　　对。这里边最关键的还加一个美国国家安全局，就是有一个非常大的疏忽，国外的恐怖分子和在美国国内的恐怖分子通了很多次电话。关于袭击的问题，中间还有很多信息。那么美国国家安全局，是负责国外监听的，而且他包括出口的这些大型计算机，他都要有备份的。或者允许不允许出口，他是管这个的，解密软件什么的。他在国外听到的恐怖分子给已经在美国国内的恐怖分子打电话，但是他并没有他这个消息及时传达到FBI，或者他只知道国外这个人在打电话，不知道他是在给美国国内的人在打电话。

　　主持人：

　　这个问题我觉得是技术上的问题，你认为是技术上的问题还是？

　　宋晓军：

　　不是技术上的问题，因为美国国家安全局，拥有的设备不仅可以对国内进行监听，而且同时对国外甚至是非常远的超距离的监听。

　　主持人：

　　问题是他能判定打电话的双方各在什么地方吗？

　　宋晓军：

　　他如果启动他的设备是完成可以判定的。

　　主持人：

　　技术手段是能够达到的。

　　宋晓军：

　　可以做的到，就是美国国家安全局，就是他的资金是保密的，非常多的钱。但是就像交通警察各管一道，他过重的关注国外，比如说这个人在阿富汗或者在巴基斯坦，但是只是说他打了12次电话，但是他没有忽略了那个终端是谁在说话。

　　主持人：

　　实际上这个人在美国。

　　李伟：

　　这就是说，提醒美国国家安全局，像这次体制上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因为我们知道，美国的认为情报安全的经费每年高达300亿，但是这个300亿怎么分的呢？有85％是给军方的一些情报机构，包括国家侦查办公室、国家安全局，实际上他是属于军方的情报技术机构的。所以在这样一种状态下，他就有机制上，但是我们也不能忽视另外一个方面问题，就是美国在每天他的这些技术，由于他的技术太先进，可能监听类似的通话，非常非常非常之多，所以他难免也有疏忽之处，这也是问题的所在。

　　主持人：

　　在所有的这些报告，透露出来的一些信息当中，他们实际上是有一次是所定了拉登，用无人驾驶的飞机，但是到最后就没有，据说是希望能够把他打死、轰炸，但是为什么没有实行呢？

　　宋晓军：

　　2001年美国者的无人驾驶机，当时没有带，现在当时带上了，2001年布什上台以后批准带“地域火导弹”。美国这么一个依赖技术的国家，可能在2000年拉登当时已经炸了东非使馆，我认为克而汉军舰并没有做到谁看见谁打。

　　主持人：

　　现在中间的那个白点据说就是拉登。

　　宋晓军：

　　他的装备就是做不到，我看见就马上发射。

　　主持人：

　　但是他可以招飞机来打。

　　宋晓军：

　　招飞机那时间来不及的。但是后来2001年他装上了“地域火导弹”，利用这个“掠夺者”的飞机，只要看见马上就可以打，信息传回来，这边遥控上发射就可以打这个目标。

　　主持人：

　　所以从这点上来说，当时美国方面可能并没有把消灭拉登，或者说把拉登看成是一个最重要的一个危险，他军事力量部署、侦查手段上没有全力以赴。另外还有说到就是有几次机会可以阻止的，这里面比较有意思的是。几名劫机犯实际上是在美国是学习驾驶，但是有一个学机犯被联邦调查局逮捕以后，到9.11事件三个星期之前，才获得允许，警方才允许检查他的计算机，实际上它里面有一些信息是可以分析的，就是说这些例子，给人看上去，他们的行动非常缓慢。

　　宋晓军：

　　即将公布的9.11报告里，除了这个人以外，还有几个就是已经通报了，联邦调查局已经通报给相关部门，说恐怖分子要学习驾驶技术，但是这个息忽略掉了。如果我们说拿到这个信息，美国空中驾校的名单很快计算机就可以调出来了，然后排除法，把阿拉伯人都留下来，然后阿拉伯人之间互相谁和谁认识，他们都来自哪个国度，他们的入镜护照是不是可疑，马上就可以排除掉。

　　主持人：

　　我们今天说了这么多实际的例子，可能还是很多机会可以阻止他们，但是李先生你觉得，所有的这种现象的存在，仅仅是一种机制上的弱点吗？他为什么会存在这种弱点呢？

　　李伟：

　　我觉得一个是我们刚才提到了，机制上的弱点实际上是由于历史来形成的，这是其一。再一个我们现在要用另一种角度来看9.11报告。实际上他是把所有有用的线索挑出来进行分析的，当把这些线索和其他的线索放在一起，对于没有发生9.11的美国的情报安全体制来说，他可能是跟其他的甚至还有比他更重要的信息也还一样，都成为汪洋的情报信息之中。

　　主持人：

　　就另外还是您刚才说到了，他还是一个总的大的战略。

　　李伟：

　　当然大的战略方面，这是其一。再一个就是说，战略重心放在境外而不是放在境内，但是境内还是有一些忽视了一些很重要的情报，这个方面也是有的。

　　主持人：

　　的确，面对拉登和基地，2001年夏天美国安全体制确实有一些致命的弱点，由于这些弱点，按美国一位前参议员的说法，美国在9.11被拉登打败了。但是，是不是只有发生了9.11之后，人们才有可能意识到这些致命的弱点呢？偌大的美国各方各界，各有说法。调查结束了，争论还没有完结。

　　另外今天晚些时候，23点10分，新闻频道将对美国国会独立调查委员会，正式公布9.11事件新闻发布会，进行现场直播，欢迎大家收看。

　　感谢两位今天参与我们的讨论，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