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劳工部长赵小兰

　　美国著名的《名利场》杂志近日以戏说的口吻列举了布什总统身边的几位“杰出女性”，其中惟一的一名黄皮肤黑眼睛的华裔女性格外引人注目，她就是美国有史以来职位最高的华裔人士、被称为“华裔女杰”的美国劳工部长赵小兰。

　　商界精英　白宫学者

　　2001年1月，布什就任美国总统后，提名著名华裔人士、曾当选“全美六大杰出妇女”之一的赵小兰担任美国第24任劳工部长，赵小兰也因此登上人生的新高峰。在经参议院批准正式就职后，她表示要以“激发美国劳动者的热情和保护他们”为己任，改善劳工的待遇和处境。布什对以美国历史上首位亚裔女部长身份进入其内阁班子的赵小兰赞赏有加，称她“具有很高的行政天赋和同情心，并致力于改善人民生活”。

　　有人说，赵小兰对社会大众的同情心来自于她本身的移民背景。1953年出生于中国台湾省的赵小兰年仅8岁便随家人移居美国，在适应美国这个陌生环境的过程中，她和家人经历了许多的坎坷和磨练。这使她深深体会到，普通劳工，特别是外来移民，要在美国社会站稳脚跟乃至出人头地，是何等不易。

　　赵小兰的管理才能非常突出。上世纪90年代，她受命掌管由于管理不善和财务混乱而陷入困境的美国最大私人慈善机构联合基金会，凭着哈佛大学工商管理硕士的专业背景和多年从事金融行业的经验，她设法恢复了公众对这个基金会的信心。这一工作经历也使赵小兰了解到社区和民众的需求，为日后负责劳工事务打下了基础。她说，自己心目中理想的美国劳工体制是“人人都能参与……人人都有机会和工作，弱势群体能够获得职业培训，残障人士不会被工作场所拒之门外，父母亲们能够在时间分配上更好地平衡家庭和工作的需要。”

　　赵小兰的从政经历也颇为丰富。在出任劳工部长前，她担任过美国交通部副部长、联邦海运委员会主席和交通部海运署副署长等职。赵小兰同时也是美国商界精英，曾任纽约花旗银行高级会计师和旧金山美国商业银行国际金融副总裁。她在学术研究方面也有所建树，在获得劳工部长任命前不久，她曾是华盛顿公共政策研究机构传统基金会的特别学者，早年还曾入选白宫学者。

　　赵小兰本科就读于美国曼荷莲女子学院，之后在哈佛大学攻读工商管理硕士学位。她还曾在麻省理工学院、达特茅思学院和哥伦比亚大学等美国著名学府学习过。赵小兰热心公益活动，多次获得职业成就和社会服务方面的奖项，美国20多所大专院校都授予她名誉博士学位。1993年，赵小兰与美国资深共和党人、参议院多数党督导员、肯塔基州参议员米切尔·麦康纳尔喜结连理，这也使她在美国国会和政党有了更广泛的人缘。

　　政商两道　游刃有余

　　赵小兰常说，她从父母身上学到的最宝贵的东西就是勤勤恳恳和艰苦奋斗的精神。

　　2001年初，她在就任劳工部长之前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特别回顾了当年父母亲初到美国创业时的艰辛。当时，她父亲同时要打3份工，而母亲不得不精打细算才能维持家中的收支平衡。

　　当初，在获得提名后，美国舆论普遍认为，赵小兰劳工部长的任命获得国会批准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因为她在政、商两界广结人缘，而且有着丰富的管理和从政经验。在2000年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上，赵小兰是受邀发表演讲的少数几个人之一；她就任前所在的传统基金会，则是美国保守派意识形态的重镇；其夫麦康纳尔是肯塔基州共和党参议员，与两代布什总统关系甚笃；她为布什在肯塔基州募集到的竞选经费据说也不是一般人可比。当然最主要的恐怕还是她的移民背景，是实现所谓“美国梦”的一个象征。

　　据报道，布什原本想提名赵小兰担任交通部长，管理其最熟悉的运输事务。但为了在共和党内阁中加入一个民主党人当点缀，又改为提名日裔民主党人峰田出任这一职务。而原来被提名为劳工部长的查维斯则由于遭到劳工组织强烈反对而无法获得通过，赵小兰恰好填补了这个空缺。峰田是美国历史上首位亚裔阁员，而赵小兰则成为美国有史以来第一位亚裔女性阁员。

　　和曾任共和党参议员全国委员会主席的丈夫一样，赵小兰对政治抱有很大的热忱。在2000年美国总统大选时，她是布什竞选的筹款先锋之一。她领导的筹款机构在布什每一次竞选活动中每次至少提供10万美元。美国政治研究机构“政治反应中心”发言人斯蒂文·魏斯说，赵小兰作为助选积极分子的历史并不影响她担任敏感的劳工部长职位。“有资格当劳工部长的人并不少，但以布什王牌筹款人的身份出任此职会很有帮助，”他说。

　　共和党肯塔基州委员会主席爱伦·威廉姆斯女士说，赵小兰能够出任这一重要职务是由于她的资历以及能够聚拢人心的才能。“她非常具有前瞻性，而且非常诚实，”威廉姆斯这样评价赵小兰。“她是一名真正的公务员，对于从事公共事务而又持不同信仰的人，她都能够予以理解。”

　　在劳工政策问题上，赵小兰不主张采取种族配额或名额控制，而是支持包容和准入的原则。她表示，这不仅是由自己的政治立场使然，而且是从自己身为华裔美国人的经历当中得出的切身体验。

　　家教有方　勤奋成才

　　“我非常幸运地出生在一个信奉努力工作和教育成才的家庭里，”赵小兰时常这样说。

　　靠着华人勤劳刻苦的传统美德，赵小兰的家族在美国不仅站稳脚跟，而且兴旺发达。她们6姐妹中有5人考入哈佛，父亲赵锡成创办的福茂海运集团也在不断发展壮大。

　　赵小兰的父亲赵锡成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最初是一名实习海员。他在台湾结婚，生下赵小兰。后来，赵锡成只身一人来到纽约长岛，同时兼做3份工，为接妻子女儿来美国定居作准备。

　　“我必须说，我们在美国最初的年头非常艰难。为了维持全家人的生活，父亲一人要打3份工，我母亲则日夜为家中生计操心。我在美国插班上三年级时，一个英文字都不懂，只能把老师在黑板写下的所有东西都记在本子上。每天晚上，在劳作了一天之后，父亲根据我的笔记给我讲解当天的课程，他必须很努力才能看懂我的笔记，因为我经常是db不分、pq不分。这就是我学英语的过程。”

　　赵小兰常说：“在父母奋斗经历中成长起来的我，极其敬佩他们为家庭的奉献精神。”

　　她头一天在美国上学，由父亲陪着去。由于赵小兰语言不通，父亲就从如何向老师问好开始，一点一滴教她适应美国社会。当年幼的赵小兰按台湾的习俗向老师鞠躬时，美国同学哄堂大笑。“从那时起，我明白了什么是种族歧视，”赵小兰说。

　　但是，赵小兰的努力和勤奋很快就使她在学校中令人刮目相看，在不到两年时间里，她当选为班长。在父亲手把手的教导下，赵小兰很快就适应了美国的文化和生活方式。“作为长女，我从小就有很强的责任感。”

　　那时候，每天早上闹钟一响，赵氏姊妹便自觉起床，由赵小兰带头赶学校公车上学，放学后又带妹妹一起回家。也许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赵小兰十分懂事，总是把一分钱当两分钱用。在外的花费，不论大小，她都要拿收据回家一五一十地向家长报账。即使是后来赵家富裕了，赵小兰也尽可能地不要家庭负担。她在念大学时，还专门向政府申请贷款，然后利用暑假打工还钱。

　　赵家在教育子女爱学习的同时，还要求孩子爱劳动。虽然后来家里情况好转，有了管家，但他们仍然要求孩子自己洗衣服、打扫房间。闲暇时，还要6个孩子分担家里的琐事。每天早晨上学之前，她们要检查自家游泳池的设备，清理脏东西。周末，则要把两英亩院子里的杂草和蒲公英拔掉。很难相信，赵小兰家门前37米长的柏油路，是由几个姐妹一尺一寸铺成。

　　六条经验　梦想成真

　　身为亚裔的赵小兰对于美国的种族歧视深有感触。

　　她在成名后被母校哈佛选入校友会，从而使她有机会了解到这座美国最著名高等学府的种族阴影。原来，哈佛录取学生是按种族配额进行，这意味着尽管亚裔学生考分很高，但录取率仍然最低。“这种录取规定意味亚裔学生要加倍努力才能入学。”赵小兰指出，自亚裔人最初来到美国起，就一直面对着所谓“玻璃天花板”式的限制和歧视。从这个意义上讲，她的成功更加难得。

　　1997年应邀到白宫椭园办公室参加族群关系会议时，赵小兰直接向时任总统的克林顿反映了亚裔受到不公正待遇的问题。尽管她认为，美国一些政策的用意也许是好的，但“当一些好的措施在实践中伤害到其他人时，又当何论？”

　　作为成功女性，赵小兰深知个人发展与私人生活之间的矛盾。在出任劳工部长数年前，她离开美国联合基金会，加入华盛顿研究机构传统基金会，也就是为了调整一下生活节奏，以便更多关注家庭。

　　然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赵小兰终究无法像普通妇女一样平静地生活。她被医生告知已经无法生育。“女性们都以为能够循序渐进地生活，但有时候老天爷并不合作。这对我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教训。”

　　回顾自己的经历，赵小兰总结出了6条人生经验：要友善待人，要有同情心；要不断扩展自己的视野；不怕失败，因为失败是成功之母；寻找自己的人生楷模；理解人类社会的多样性，尊重多样性才能生机勃勃；勤奋工作，因为只有勤奋才能梦想成真。

　　杨晴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