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不是‘刁民’”
记者:许多媒体到你们村里采访,听到了一些诋毁您的话,您对这个怎么看?
王幸福:有一定的原因。为啥呢,1988年我曾打过一个人。但那次我们发生争执,是他先把我打了。当时,我小有名气,会画画、能作诗,还会武术,办过武术班。人家说,你办武术班还让人家给打了,是人家武艺高强,还是你犯啥错哩?我委屈,向派出所反映,可所长和他是亲戚,没处理他。我就决定报复他,把他脑袋打个“窟窿”。就这么个事,其他的事都是捏造的,都是对我的诬陷。
记者:您写的这个调查报告,得到有关部门的重视,可有人说您是“老上访”,是“刁民”。
王幸福:咱不是“刁民”!我只是爱管老百姓的事。1985年,我看到村里的孩子们在危房里上课,孩子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可是,没有一个干部为孩子们担心。当时,我们村里是有收入的,建个好学校一点问题没有,可没人管。我把包括这个问题在内的六个问题写了一封信给县委书记,要求解决。后来我得知,县委书记批示了:情况若属实,不办甚惜,望乡政府协助解决。
记者:后来解决了吗?
王幸福:乡政府领导和村干部不但没有解决问题,还对我非常有意见,他们做了假汇报。一次我去县委办公室,问他们:我反映的问题你们很重视,可为什么不解决?县领导说:“解决了呀?”我说:“学校还没人管!”县领导说:“你看,你们乡政府都写了解决的汇报材料,都盖了公章了,你说我是相信你个人还是相信你们乡政府呢?”就这样一句话到底了。我很气愤,已经答应的事、合理的事,却因为一个假汇报就过去了。
记者:这件事对您后来的所作所为有影响吗?
王幸福:有,我决定给中央写信,就给国务院写了一封信。信写了20多天,还请教过我们同学里念过大学的,他们说:信没啥毛病,写得很好,可是,农村里鸡毛蒜皮的小事,人家不会管的。我说:“不管管不管,没毛病就行。”我就花了8分钱,邮了出去,其实也没抱啥希望,就当没这回事了。可意外地,一个月后我接到中央一封回信,上面说:王幸福同志,我们认为你这种认真、积极、负责地向领导反映问题的精神是很好的,你来信反映的问题我们已经转请河南省人民政府认真调查处理。后来问题解决了。
记者:问题解决后,您的处境怎样?
王幸福:问题是解决了,可我也被大队领导注意了。他们想,一个农民写封信就惊天动地,把我们这些人折腾够戗,又写检查又写汇报又干啥的,要给他提成个干部,再替群众说话,那他可就了不得了。干脆给他弄个中学老师干吧,圈住他,他就不再告状了。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老师也没干长。因为这次写信我有了名气。
记者:也因为这次写信,您落下了“老上访”、“刁民”的罪名?
王幸福:虽然当时我办的事是正义的,但当时我的法律知识、工作经验、为人处世都是有缺陷的。那时我不成熟,我好心好意帮人家忙,却常常遭诬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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