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日报记者杨发维 通讯员郑福汉 李锋 艾志伟
5月17日,通城县公安局的一位警察走进了中央电视台新闻空间,讲述他与战友们历经艰险,捕获一个强奸杀人犯的曲折经历。
他就是通城县公安局副局长毛跃。他从警24年,破获各类刑事案件3000余起,亲自参与指挥破获重特大疑难案件20余宗,4次荣立个人三等功。
7月初,记者采访了毛跃。又黑又瘦的他显得格外精干,即使不穿警服其双眼也会让人感受到强大的穿透力。这双眼睛里面,沉淀了一个又一个传奇故事。
初露锋芒
毛跃生于警察之家,警察的生活从小融入了他的生活。1980年,当毛跃从部队退役成为一名刑警时,他就对这项极富挑战性的工作充满期待。
1982年,北港镇发生一起入室盗窃案,毛跃刚学的痕迹检验派上了用场。他在犯罪嫌疑人经过的窗户上发现了一枚指纹,当即让指纹显现出来。通过指纹对比,当天就抓住了犯罪嫌疑人。这在全局引起轰动,大家对这个刚来的小伙子刮目相看。
第一次成功的喜悦很快便被新的挑战所冲淡。一个又一个的犯罪现场等待着毛跃去解读。同是犯罪现场,用不同的方法、不同的态度去解读,会有不同的答案。就像面对一座富藏珍宝的大山,有人能满载而归,而有人却无功而返。
有一年,徐家湾一个老人被杀。经现场勘查,老人因窒息而亡。整整两天,都没有发现有用的物证,侦破工作陷入僵局。
毛跃长时间地坐在这间房子里。他想:老人左手近乎瘫痪,长期一个人生活。犯罪嫌疑人在这间房子丢下什么东西,拿走什么东西,外人难以察觉。
于是,毛跃叫来老人的子女,一件物品一件物品地辨认。在老人床上,发现犯罪嫌疑人遗弃在现场的用来堵住老人的嘴的一个叠得整整齐齐的小布团,这一线索终于打破了僵局。在铁的事实面前,犯罪嫌疑人只好低头认罪。但起初,大家都认为这个布团是老人用来枕手的,于是一个明显的物证放在眼前也被忽略。
毛跃对记者说:“直到现在,我还经常把这个案例讲给年轻的刑警听。对犯罪现场分析的思路,往往决定侦破工作的方向。”
练就慧眼
犯罪分子为逃脱法律的制裁挖空心思,作案工具、作案手段日趋现代化。要想战胜对手,必须先武装自己。多年来,毛跃不停地学习,广泛涉猎边缘学科,在实践中不断摸索、总结。
1998年,北港镇偏僻的山岭上发现一具没有完全掩埋的女童尸。现场没有破案条件,走访调查都没有获取有用的线索。
毛跃只身一人在埋尸现场整整呆了3天,往返数十次,置身于特定的环境,揣摩犯罪分子的心态。几天下来,对四周的地形地貌,毛跃已了如指掌。他圈定距现场1.5公里外的一个仅有6户人家的自然村为排查重点。果然,在村里确定了嫌疑对象,成功告破此案。
犯罪现场像一本无言的大书,有形与无形的、物质与非物质的要素隐藏其间。要读透这本“书”,就必须借助技术手段、逻辑判断、犯罪心理学。尤其是犯罪心理学,是刑事侦查学各种手段和方法的基础。2002年8月13日,隽水镇城郊发生一起凶杀案。被害者是卖淫妇女,交往关系十分复杂。
毛跃根据死者伤痕分析,极有可能是凶手嫖娼过程中性变态,引起死者反抗施暴所致。而死者裤子边散落的5角钱更像一道闪电令毛跃眼前一亮。
毛跃猛然记起,几年前有个姓曾的嫖客曾因性变态,殴打卖淫女,拒付嫖资,还掏卖淫女的腰包。几经查找,一宗几年前由他经手审批过的案件从数百本侦查案卷中被清理出来。两个案情反映出犯罪嫌疑人心理惊人的相似。
毛跃据此锁定了曾某为“8·13”凶杀案的犯罪嫌疑人。他们围绕现场物证对曾某展开调查,大大缩短了侦破过程。最终,在铁的证据与事实面前,曾某对其嫖娼杀人的全部事实供认不讳。
每一次破案后,毛跃都会调阅犯罪分子的档案,分析犯罪现场与犯罪分子成长经历、个性心理、行为习惯之间的必然联系。分析犯罪现场后,毛跃便能勾勒出犯罪分子的特征。有时一些微不足道的证据和很小的细节,都逃不过毛跃如炬的双眼。
赤胆忠心
1989年,毛跃上任刑警队队长。对他来说,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当时,全县频发盗窃案,身为刑警队长的毛跃顶住巨大压力,连续奋战40多个日夜,终于将重大系列盗窃案一举破获,向广大人民群众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为了破案,毛跃常常废寝忘食、日以继夜地工作。1992年,俯卧撑一口气可做600个的毛跃,因积劳成疾累倒在岗位上,胃被切除了3/4。此时,全县重大疑难案件又连续发生。毛跃在医院住了10多天,就偷偷地溜出医院,带着干粮、药物回来上班。
当上副局长后,毛跃仍然扑在侦破一线上。2003年2月20日,通城县发现一起杀人埋尸案,埋尸现场处于河床中心。因尸体高度腐败,现场痕迹物证荡然无存。毛跃负责此案的侦破工作。他顶着经费与舆论的双重压力,历经80天,终于侦破此案。
2004年3月,中央电视台《东方时空·讲述》栏目摄制组直奔通城,制作了5集专题片《捕狼记》。在片中,回顾侦破工作的艰辛困苦,毛跃禁不住流下了热泪。
如今,面对社会各界的深情厚谊,毛跃百感交集:“作为人民警察,我们只是尽了自己的天职,却受到如此厚爱,我们只有更加努力工作来报答。”
这就是毛跃。他有猎人般犀利的双眼,更有对党和人民的无限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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