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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颅,切断毒瘾之“源”(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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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EWS.SOHU.COM 2004年08月09日08:28 来源:东方网-文汇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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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首例精神外科戒毒手术在仁济医院完成
文/本报记者 施嘉奇
这是上海医生迈出的第一步,但谁也无法准确预测这一步的结果到底是什么?希望之灯几乎和预警之灯同时亮起。
7月31日,第二医科大学附属仁济医院神经外科实施了上海第一例戒毒手术,术后一周,19岁的“瘾”君子王强(化名)摆脱了毒瘾的控制,但他的手术医生徐纪文教授在欣喜的同时,也留下了一个未知数:“目前,我们尚无法对该手术的长期效果作出预期。”
毒瘾折磨花季少年父母恳求尝试手术
王强和父母几乎是恳求医生为他们动手术的。自从被毒品控制后,这个小康家庭彻底毁了。“有了毒品,他没有了人格、尊严、道德,什么都没有了。”一家人尝试了多种戒毒方法,始终无法逃脱“魔爪”。
尝试是有巨大风险的。尽管沪上多家医院都在研究戒毒手术,可迟迟未有人尝试。开颅戒毒术在上世纪末始于俄罗斯,2000年,西安一家医院进行了中国的首次尝试,随后广州、江苏、辽宁等省市的医生也加入其中,仁济医院此前曾经在大鼠身上进行过动物试验。俄罗斯的手术效果统计显示,治愈率达65%。
业内对这一手术还存有争论,最集中的争议有二:一对手术的长期脱毒效果目前没有定论;二是术后的副作用还有待观察。徐纪文如实告诉了王强的父亲,得到的回答是:“我宁可养个傻儿子,也不要一个吸毒儿子。”
医生精确定位靶点五个小时手术完成
7月31日上午9点,真正的考验到来了。医生们在王强剃光的头上安装了一个带有三维刻度的头架,它将在核磁共振的指引下,帮助医生寻找手术的精确位置。
人脑有一种奖赏机制,某些事情能带来愉快,神经系统内就会形成一种反射,这就是所谓的欲望。吸毒者对毒品的依赖就是源于大脑的“病理性奖赏”,而手术就是要在茫茫脑海中人为地破坏这些提供“病理性奖赏”的神经细胞,切断他们输送“病理性快感”的渠道。
11点,反复核定预案后,手术开始,采用半麻醉状态,以便随时进行测试。开孔、固定、核准位置,一切就绪后,徐纪文宣布:“开始!”他将一根直径仅1.6毫米的射频针插入了位于头部右侧的小孔,固定在头架上的射频针架控制着插入的深浅,精确定位。“38℃、39℃、40℃……”射频仪上的温度正在接近试验性毁损的温度——45℃。试验性毁损是可逆性的,万一伤及其它功能神经细胞,人脑仍具有自我修复的能力。徐纪文对王强说:“你有任何不舒服都要告诉我。现在动动左手、左脚,跟我说话。”“没什么不舒服,我不是小孩,你们做好了。”王强的话把大家逗乐了,手术室的气氛稍微放松了一下。
“一切正常,正式毁损。”这一次,温度调高到75℃,大脑的“病理性犒赏回路”在灼烧下出现了“断裂”。一个靶点、两个靶点……毁损处增多,王强感到有一些不舒服。为了安抚王强,毁损工作交给了周洪语医生,徐纪文则紧紧握着王强的手。临近尾声时,王强突然说道:“我的电视机遥控器呢?”“下雨了。”
“出现呓语是正常的,术后会好的。”医生们加快着手术的速度。14点15分,最后一个靶点,也是第20个靶点毁损完成,“缝合!”
精神外科手术戒毒急需建立准入门槛
术后2天,王强一直在呓语,不愿进食。术后第5天,他开始对食物有了兴趣,一口气吃了5根香蕉。到昨天整整术后一周了,他却再也没有吸食过毒品,生活变得正常起来。父母笑得合不拢嘴,医生们也高兴极了。徐纪文说:“我们术前给他进行了心理测试,从术后这些天的情况看,他的大脑功能基本正常,记忆功能也没有出现异常。”
王强的尝试就现在而言无疑是成功的。但徐纪文和同事们仍有担心:“脱毒工作是一项长期的综合过程,必须要有一个多学科的社会心理辅助系统,也就是要重视患者术后的心理康复,重视他们回归社会的问题。术后一定要创造条件,让他们和以前一样正常工作或者学习,这样才能确保手术有效。”医生们正在帮助王强寻找心理医生。
开颅戒毒手术属于精神外科手术,这一领域内国内医学界正处于飞速发展时期,手术治疗帕金森病、治疗强迫症的病例屡见报端,对于戒毒手术跃跃欲试的医院也为数不少。极个别医生对此甚至喊出了让人难以置信的高成功率。精神外科手术因其巨大的市场潜力,大有一哄而上的危险趋势。
作为一项牵涉到人类精神领域的手术,是不是应该被设定一道严格的准入门槛呢?对于患者手术适应的范围是否还需要增加更具体的伦理学和心理学评估呢?这两个问号正随着手术在上海的开展,渐渐变成一盏红色的警灯。医学固然是一门实验科学,争议时时存在,但是当直接面对生命的时候,该有的硬规定也不应缺少。
医生正在进行开颅戒毒手术。本报记者周学忠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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