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临近,北京的一些医院来了些堕胎的在校女生。她们做手术的钱大都是从朋友那儿东拼西凑借来的。为了省钱,同时为了不被家里人发现,他们不敢在医院多呆一天,也不敢拿医生开给的恢复身体的药品回家。近日,记者陪同开学升入大二的女生小饶(化名)以到郊区游玩为由,背着家人来到京郊某医院做了堕胎手术,陪她一起经历了几天惊恐不安的日子。
第一天:她握着记者的手
“能不能不去?”
走进医院的二楼大厅,“妇产科”几个红色的大字显得十分醒目,一直跟在记者身后的小饶突然拉住记者的手,湿湿的手心让人感到了她的紧张和害怕。
“能不能不去?”她小声地说,紧接着,又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说:“反正早晚要解决的,去吧!”
进了妇产科,里面坐着几个挺着肚子的“准妈妈”正聊着天候诊,脸上洋溢着的幸福与小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先去验血!”护士抬头看了一眼小饶,对于她的年轻,丝毫没有感到丝毫的奇怪。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小饶被告知已经怀孕3个月了。
“孩子想不想要?”护士头也不抬地问。
“不要!”
“那去第一间诊室找医生吧!”
第二天:她呆呆地望着窗外
“如果是真的来玩 那该多好啊”
闷热了几天,早晨终于下起了小雨。住进病房的小饶被注射了一针黄体酮后开始接受静脉注射催产。她一直躺在床上,头发散乱地铺在枕头上,本就瘦弱的她看起来更加憔悴。
小饶呆呆地看着有男朋友陪伴的临床女孩,整日无语。直到晚上,她才开口对记者说:“我觉得每过一个小时就像熬了一年一样,如果是真的来玩那该多好啊。”
一天的时间里,除了护士来换过几回药,没有人跟她主动搭话。小饶的男朋友没有跟着一起来,他总是通过电话焦急地询问。每次一接到男朋友的电话,小饶总忍不住泪水哭出声来。“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没底。”她含着泪对记者说。
第三天:小饶肚子疼痛难忍
经过两天的催产注射,小饶的肚子开始疼痛难忍,医生决定为小饶进行堕胎手术。“孩子已经成形了,需要她自己生。”医生对记者说,“你让她吃点儿东西,别使劲叫,一会该没力气了!”
第三天晚上11时,已经疼痛难忍的小饶被推进手术室。记者在门外等候了4个小时,不时能听到里面传来痛苦的喊叫声。
第四天:推出手术室后她脸色苍白
“我好像死过了一回”
次日凌晨2时,面色苍白尽显疲惫的小饶被推出手术室。医生说,因为胎位不正,小饶费了不少力气出了不少血,不过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
到了病房,满脸是汗的小饶无力地说:“我好像死过了一回,我想明天就走。”
天亮了。小饶不顾医生的劝阻执意出院,术后恢复的药品没有拿,还把所有的医疗单据撕得粉碎。“我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也不想让这件事再影响我!”
医生:说重了不行 说轻了也不行
记者了解到,有些怀孕的女生为了不让人知道,就像小饶一样,去一些小医院或者远郊区县的医院去堕胎。安全不安全,卫生不卫生,身体会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她们没有考虑过,也来不及去考虑。
北京某医院的一位妇科医生向记者介绍,现在学生堕胎现象确实比前几年多了,特别是寒署假一到,来“看病”的女孩就特别多。“这些女孩还是‘聪明’的,知道来正规医院做,如果自己跑到一些非法诊所,后果真是不堪设想。钱被骗了不说,甚至还会影响到今后的生育。”这位医生说,“看着这些女孩来堕胎,我们医生有时也很矛盾,对这些孩子说重了,怕她们不敢再来看;说轻了,又怕她们不吸取教训。”
因为医院有规定不让披露学生堕胎的情况,这位医生并没有向记者透露今年暑假有多少女生去他们医院堕胎。“这个数不好说。”医生轻轻地摇了摇头。
相关新闻:广州500名少女堕胎
据8月9日《新快报》报道:今年暑假,广州市内多家医院妇产科出现了一个怪现象,学生模样的少女频繁出入其中。某医院六、七两月人流手术者近400人,其中1/3是22岁以下的女学生。有医生估计,暑期两个多月,广州堕胎少女不下500人。
广州邮电医院妇产科余林主任说,中专生、大学生暑假做人流的的确很多,原因是术后有充足时间休息,许多来医院做手术的少女都有多次流产史。
家长:没向孩子进行什么性教育
杨女士是北京某中学政教处的老师,有个上高中的女儿。杨女士告诉记者,如果早孕的事出在自己女儿身上,她在生气惊异之余首先会冷静下来安慰自己的女儿,然后找个熟人所在的医院去做掉。“我肯定不会去不认识人的医院,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还是上学的姑娘,要出了问题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据有关研究显示,青少年的性知识很少来源于他们的父母和老师,更多的是来源于他们的同伴和传媒。杨女士告诉记者,作为家长,她这一代人在性问题上总是羞于启齿,所以没向孩子进行什么性教育。“别看我是老师,但谈到这个问题,我也难以启齿,从哪儿开始,怎么开始呢?”
专家:性教育应融入素质教育中
杨女士告诉记者,现在不少学生在中学就开始谈恋爱,以前多少还有所避讳的事情现在已经成了校园里一个十分普遍的现象。“在校园里就接吻,两人想拥抱就拥抱,看见老师一点也没要松开的意思。唉,我们老师总在一起说,现在遇见这种事都得我们躲着他们。”杨女士说,这几年对中学生管得比较松,现在打耳钉、穿戴饰品,还早恋到外面租房子,等上了大学,发生早孕、堕胎的事就不稀奇了。“当老师的拿这种事也没办法,怎么管呢?”
北京市教育科学院的副研究员冉乃彦先生说,目前存在的这种问题主要源于学生缺少自我保护意识,所能获得的性教育太少,对性的认识过于肤浅,一旦出现怀孕堕胎的情况,对学生的心理和生理都会产生很大的影响。冉先生指出,学校应把性健康教育融入素质教育中,从对人生的理想,知道什么是幸福、爱情入手,采取综合教育的方法,增强学生这方面的知识。文/本报记者 宋颖 阮小鲸 供图/Photoc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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