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七月初七,是传说中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好日子,这个福分意外降临到了桐庐分水梧桐村陈巧云夫妇的身上。这一天,他们家九年前失踪的女儿傅丽华突然回家了!女儿一声“妈———”,叫得陈巧云悲喜交加,泪水涟涟,“丽华,你还活着啊?……”
九年沧桑一场梦。对傅丽华来说,这个梦让她改变人生,也让她刻骨铭心。这九年中,她经历了多少人间的冷暖?昨天,记者来到分水,倾听了傅丽华母女俩的心声。
少女被骗
那是1995年,17岁的丽华因读书成绩不佳辍学在家,帮父母在农贸市场卖菜。同年3月15日,她与两个同学结伴去附近的瑶琳镇玩。玩了一阵后,她独自去买东西,两个同学则先回家了。
在瑶琳镇上,丽华碰到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男人拦住了她。此人自称和她爸爸认识,他在农贸市场卖豆芽。另两人操着绍兴口音,他们表示要带她一起去桐庐县城玩。不谙世事的丽华哪知道是个骗局,就跟他们坐车到了桐庐。下车后,这几个人给丽华吃了一根香肠,她的脑子就糊涂了。随后,又跟随他们来到了杭州。
当天晚上,他们住进了杭城的一家旅馆。开始,丽华还和那个被称为“小大姐”的女人住一个房间。丽华很想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可是因为害怕,终究没敢问。后来,卖豆芽的男人把她叫了过去。虽然,丽华进行了反抗,但终究无能为力。
被卖他乡
第二天,“小大姐”将她带到杭州的一个工地,交给了一个安徽人。他们将她关到工地的一个地下室里。白天和晚上,先后有4个男人来“考察”她,几个人都问相同的问题:“愿不愿意和我睡觉?”丽华吓得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回答。
关了两天两夜后,其中一名安徽籍的民工看上了她。于是,“小大姐”和民工带着她坐了一天汽车,到了民工的老家。“小大姐”不久就消失了。丽华这才知道,自己被人拐卖,从此就成了这个男人的老婆。
这里开门见山。后来,她才知道这个地方叫大别山,这个男人姓汪,这个村庄叫张家畈。
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丽华开始想家,想妈妈,她天天吵着要回家。可汪的母亲很凶,到手的媳妇怎能让她随便回家,她恶语相骂,还让她整天干活,除了上山帮他们家采茶,还让她洗全家人的衣服。不久,她有了身孕,可那个男人却不要这个孩子,带她到一个私人医生那里打了胎,还上了节育环。
三个月后,那个姓汪的男人带她去了无锡打工的工地。丽华天天吵着要回家,一个月后,他见拴不牢丽华的心,便将她送到汽车站,塞给她20元钱说,你回家吧。离家4个月,终于可以回家了,傅丽华高兴地笑了。
神秘来信
自从女儿失踪后,丽华的父母急得瘫倒了。夫妻俩有一对儿女,虽然女儿的思维显得比同龄人幼稚,但烧饭做菜,干家务活还是个好帮手,有时还到菜场守摊卖菜。丽华在父母眼里,是个让人欢喜让人愁的孩子,读书没有天赋,不谙世事,这些只能归结为小时的营养不良。她失踪那年虽已17岁了,但体重还不到40公斤。母亲常常因此自责,总想着以后要多给她一点关爱,但没想到这孩子却从此不见踪影。
就在全家人四处寻找、打听女儿下落的时候,夫妇俩意外收到一封寄自“杭州市文三路市政改建工程公司”的来信。寄信人没有署名,以丽华的语气代写的,大意说:家里不要找我了,我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你们要照顾好自己,过两年我会回来看你们之类。思女心切的夫妻俩,一想到女儿就落泪,那封无头信不知道反反复复看了多少遍。
正当夫妇俩心灰意冷的时候,又一封神秘来信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但很快便消失了,因为来信没有留下地址,只有安徽金寨县的邮戳,信上留有“汪钱来”的名字。
与第一封信的内容差不多,也是别人以傅丽华的语气写的。大意是:我是农历二月十八离开杭州到别的地方去了,和一个年青(轻)小伙子在一起。现在我住在他家里,他父母亲对我很好的……过三年我会来看你们的……
几个月过去了,夫妇俩对女儿忧心如焚。没想到的是,他们又收到了一封寄自江苏的来信,信笺上印着“沭阳县马厂乡砖瓦厂”字样。从杭州到安徽,再到江苏,一封封神秘来信告诉夫妇俩,女儿肯定被人拐骗了。
夫妇俩拿着这些信去公安机关报案,但由于线索渺茫,事情没有任何进展。从此以后,夫妇俩再也没有得到一丝丽华的消息,随着时间的推移,家里人甚至认为丽华已不在人世。
当年傅丽华被那个男人从无锡送上汽车后,她为何没有回家,她又去了哪里,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呢?请看明天的报道。
(杭州日报记者陈昌旭楼时伟 杭州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