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学生开学了，校园里沸腾了，住在南京市南湖东升村的龚奉昭、申金林两位老师家里却安静了许多。她俩均已七十高龄，年轻时因为忙于工作而耽搁了终身大事，至今单身，满头白发的她们退休后仍孜孜不倦，为书法教育贡献绵薄之力。昨天，记者走近了两位带有传奇色彩的可敬老人。
昨天上午9：30，记者来到两位老师家。她们的生活非常简朴，老式的一室两厅结构的房子，一间是二人的卧室，一张老式木板床占据了绝大部分空间，另一间则摆满了课桌椅，供孩子们来学习时用。申老师说，周末、寒暑假都有孩子来练书法，有的孩子四五岁就过来，直到上了初中还不想走。今年暑假结束时她们就“赶”走了几个小家伙，有的是学习任务加重了，书法只是兴趣爱好，不能耽误了学习，有的是悟性高，她们已经不能给孩子更好的指点，只有让他们另外拜师。
穿过客厅进入一间小书房，墙上挂着一幅很大的字画，龚老师告诉记者，这幅作品是二十几年前一位年仅十岁的学生送的，现在这位学生已经年届而立，同样从事教育工作。谈到教育，两位老师欣慰地笑了。申老师说，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她和龚老师同在一所学校教书，当时她与母亲相依为命，日子非常清苦，龚老师及其父母没少照顾她，她也与龚家人建立了深厚的感情。龚老师从小就是书法高手，后来，她们被调到南师附小工作时，一批日本友人来访，点名要龚老师的几名学生现场表演书法，原来那几个学生的作品曾经在日本展出过，他们对十几岁的孩子能写出这样好的书法作品产生怀疑。眼见为实后，日本友人纷纷用生硬的中文说“了不起，了不起”。
单身，这样“前卫”的选择，如今看来也不是一件寻常事。对此，两位老师很淡然：当时师资有限，她俩除了音乐其它功课都教过，工作非常忙，几乎每天下班后都要去家访，批改作业到第二天凌晨更是家常便饭。“我们还真是没时间谈恋爱，”龚老师红着脸说，“记得当时，有位大学老师想追求我，被我拒绝后，就写了封信过来，说我是‘冷血动物’，可把我气坏了！”这么多年过来了，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吗？面对记者的问题，龚老师回答得很简单：“我觉得不值得懊悔！活在世上，开心就好！还有她陪着我呢！”龚老师指着申老师笑着说。
“当初如果没有龚老师和她父母的帮助与照顾，也就没有我的今天，她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儿女对父母的恩情永远报不完。工作、照顾老人，就这样我们把自己忘记了。龚老师在书法教育上颇有造诣，退休后我就协助她，给那些对书法感兴趣的孩子一些指点。”申老师对于“陪”龚老师单身也有一番说法。
孩子们上学去了，平时她们就在家里看书、练字、听昆曲，偶尔去侄女家串门。周末时，家里就热闹了，看着来练书法的孩子们一双双渴求的眼睛，她们又仿佛回到了课堂上。实习生 张卉 本报记者 杨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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