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废石山下
2004年7月25日,已经连续酷热了近半个月的天气,突然好像发了善心一般,从早上便出现了少有的阴天,大约中午时分,还吹来了一缕带着闷热的风,熟悉金昌气候的人,知道今天下午肯定又是一个尘土飞扬的下午了。果然,大约在午饭过后,令人讨厌的风便一阵紧似一阵地袭来,因为是个双休日,大多数人呆在家里避风,而天真好动的孩子们根本不在乎天气的变化,尽情地戏耍……而此刻,一场罪恶在市区龙集里(6号区)废石山上发生了。
下午4时左右,正在幸福路派出所值班的教导员唐飞,接到市局110报警中心移交的一起强奸幼女案。放下电话,唐飞当即调集在家的民警驱车前往案发现场———金川公司培训中心后围墙外的废石场。
眼前的一幕让人震惊,一个约摸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抱住老人的脖子一边大声哭着,一边全身发抖,老人则坐在地上痛哭流涕,旁边还站着两名小姑娘。
唐飞经过询问后,了解到原来三名小姑娘是同班同学,当天中午大约3点左右,他们相约来到龙集里废石山上玩耍,正当她们玩得高兴的时候,一个30岁左右的男子也来到了山上,问她们来干什么,她们说是来玩的,该男子说此地属神仙居住的地方,她们玩耍没有经过神的允许,触犯了神规,必须惩罚她们。天真的小女孩被该男子的话吓坏了,忙问该怎么办,该男子说,你们必须向山神陪罪,祈求山神饶恕你们。说完后,该男子便领着她们三个人来到一个垒成屋子状的石堆跟前,要求她们给神庙磕头,三个小姑娘照着他的话磕完头后,准备离开,可该男子又说,他是山神派来的“山王”,代表山神来惩罚她们的,只有惩罚过了,她们才会平安。三个天真的孩子哪里知道,灾难即将降临在他们头上。这名男子此刻凶相毕露,他命令三个孩子呈三角形背对而立,闭上眼睛,绝对不能睁开眼睛,否则,山神爷要挖掉眼珠子的,然而,他却露出了贪婪的眼光、伸出了罪恶的双手,在她们三个人身上乱摸乱捏,然后又将一个小女孩(三个中最大的)带至培训中心院墙外实施了强奸,当其他两名小姑娘睁开眼睛发现少了自己的伙伴时,便撒腿跑到她的家里告诉了她的奶奶,老人闻讯疯了似地跑到山上寻找小孙女,当找到孩子时,罪犯已逃离了现场,便打电话报警。
听完简单的叙述后,派出所领导强忍着心头的怒火,一面安排照顾好三名受害者和老人,一面迅速向龙首分局局长作汇报。
艰难排查
是夜,幸福路派出所会议室里灯火通明,由龙首公安分局杨惠国局长亲自主持的案情分析会正在进行,聚集在这里的十几位民警,都是分局刑侦方面的“高手”、“专家”。
经过仔细地分析后,决定将此案定为7.25猥亵、强奸幼女案件。并成立专案组,成员由幸福路、矿山路、金川路三个派出所及刑侦大队10余人组成,同时决定初步将工作的重点放在案发现场附近及周边的调查走访上。所有参战民警立刻投入工作,白天,他们到辖区单位、社区了解情况;晚上,又对家属区展开了拉网式排查走访。
在走访中,专案组了解到,自2003年5月以来,该废石山上就连续发生过多起猥亵、强奸、抢劫案件,侵害的对象均为十岁左右的中小学生,因为此案牵扯到的受害人是未成年人,所以不少受害者及家长没有报案。
经过几天的摸排及外查内调,专案组决定将自2003年以来发生在废石山上的抢劫、猥亵、强奸系列案件并案侦破。
有人反映,家住龙集里附近的王某曾因强奸罪被判刑,现已刑满被释放。专案组立即派人前去调查了解,但经多方查证,王某自2003年刑满释放后,一直在本市某企业打工,7月25日案发时王某正在上班,一起上班的工友均能证明。
又有人反映,租住在发案地附近的某矿区打工人员胡某近期不知去向,专案组迅速派人去胡某打工的矿区调查,据矿区负责人介绍,胡某于7月24日因其母有病住院请假回老家,专案组立即派人前去胡某的家乡调查了解情况,经证实,胡某的确因母亲住院而于7月25日回家至今,从未离开过老家。
短短几天,专案组走访了废石山附近2000余住户,工程队10余个,外来人员500余人,排查重点人员50余人。侦察员们对每一条信息,每一个线索,都认真对待,轻易不会放过。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一条条线索被否定,一个个嫌疑人被排除,侦察员们心急如焚。是啊!抓不住对孩子下毒手的色魔,谁的心里都不会轻松。
此刻的侦查员,满脑子都是犯罪嫌疑人的“形象”:偏瘦、皮肤粗糙黝黑、嘴唇较厚、牙齿微翘,甚至走在大街上,只要一有此“形象”的人从眼前一晃,侦察员们都要追上前去辨个究竟,有几次还差点闹出了笑话。为了使罪犯的形象更直观、统一,杨惠国局长立即与派出所领导商量,尽快联系一位画家,来对罪犯进行模拟画像。
民警们每人拿着一份罪犯的模拟画像,在废石山附近的居民区展开了地毯式地查找和访问。严密布控狡猾的犯罪嫌疑人似乎已经闻到了什么气息,自7月25日作案以后再也没有露面。
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一条条有价值的线索以最快的速度反馈到了指挥部。据在废石山下散步的人们反映,画像上的这个人他们曾在废石山周围见过。
“再去发案现场!”
专案组人员似乎已经有了预感。
此时的废石山,如同盘踞着的一条卧龙,虽说不上雄伟,但多年堆积的废矿石,经常年的风吹日晒,形成了一座天然屏障,山顶依次呈阶梯形,站在最高层俯视,美丽的金昌尽收眼底。大家经过分析、判断,确定经过这么长的时间,耐不住寂寞的色魔该出现了!专案组决定将所有人员分成三组,从每天上午7点到天黑,利用有利地形,进行严密布控。
炎热的夏天,发了疯似的太阳似乎憋足了劲,从上午10点到下午6点,废石山上就好像火炉一般,但恶劣的环境和气候,丝毫不能动摇参战民警抓获色魔的决心,布控的民警强咬着牙,一待就是十几个小时。民警们都下定决心:挖地三尺也要把色魔挖出来,不能再让任何一个孩子受到伤害。2004年8月18日,早上6点多钟,接班蹲守布控的侦查员都已经到位,在进行简单的巡查后,按照原来的分工,在自个的伏击点迅速隐蔽起来。
守在山顶上最高点的是幸福路派出所的民警曹广英和金川路派出所的惠斌,俩人将周围的地形简单地察看了一下,便找了个有利地形进行伏击。
上午九时左右,一个身影出现在山顶制高点的民警视线内,曹广英和惠彬将捕捉到的信息迅速传递进大脑,与深刻在他们脑海中的色魔的模拟画像进行判断,“是他!肯定是他!”俩人相互对视了一下。慢慢地,目标离蹲守民警越来越近,五米、四米、三米、二米......等目标进入伏击点时,他们一前一后将“目标”夹在中间,同时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目标”显然被突然而至的两位民警惊呆了,懵了半天竟说不出一句话来。眼前的这个人外貌特征就是“黑瘦、嘴唇厚、牙齿翘”,很符合画像上犯罪嫌疑人的特征。
随着侦察员的一次次发问,“目标”似乎已经感到了不妙,随口回答道:“随便转转......”虽然强装镇定,眼睛里却闪出一丝丝慌乱。
所有这些都没有逃过侦察员的眼睛,俩人一面将“目标”控制起来,一面立即与指挥部联系。
指挥部接到报告后,立即派人将犯罪嫌疑人带回。民警们按捺住愤怒的心情和连日来的辛苦,带受害人来辨认,大家异口同声地说:没错,就是他!就是这个色魔害人精!
罪恶累累 难逃法网
犯罪嫌疑人真名张军,29岁,无正式职业,系我市某企业临时打工人员。经了解,他有一个温馨的家,有一个贤惠体贴的妻子和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这么美满、幸福的家庭,张军为什么还犯下了一件件伤天害理、泯灭人性的案子呢?
经过审问,令民警们意想不到的是,使张军堕落的竟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2001年的一天,吃过晚饭后张军走出了家门,在废石山附近转悠,迎面碰上了三个小伙子挡住了他的去路,问他“借”点钱花,瘦小的张军还没来得及反抗,便被身强体壮的小伙子制服,并且将他的兜里翻了个遍,虽然抢走的只是区区几十元钱,但他们的一句话让张军终身难忘:“小子,就你这样,只能受人欺负。”
此后的张军心态便发生了变化,他憎恨这个“欺强凌弱”的世道,憎恨所有强壮的人,渐渐地,他产生了“别人能抢我,我为什么不能抢别人呢?”的思想。但瘦小的他,哪里是抢别人的对手,所以,他就把目标锁定在了小孩子的身上,于是,罪恶便开始了。
经过几天的观察,他发现废石山上经常有小孩子玩耍,他的心里激动了,因为他知道,废石山地处偏僻,平时很少有人经过,在这里抢劫小孩子,根本无人发现,再者小孩子胆小怕事,一般不会有问题,他为自己的计划兴奋不已。
2003年五月份的一天,张军发现废石山上有几个小孩儿在玩耍,便走上山去问他们来干什么,当时正在废石山上玩耍的小勇、小红和小兰三个孩子,被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吓住了,便说在这里玩。张军见三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被他已经镇住了,便编了一套“没有经过山神的同意来这里玩要罚款”的谎话,听了张军的话,三个年幼的小孩子吓懵了,张军趁机对孩子们搜身。但是三个孩子身上总共只有几毛钱,满怀希望的张军顿时有些泄气。望着眼前三个稚嫩的孩子,张军萌发了更卑鄙的邪念,他便命令三个孩子背对而蹲,双手捂住耳朵,然后把年龄稍大一点的小兰拖到一块大石头后边,不顾孩子的惨叫,硬是脱下了小兰的衣服......
自2003年5月份至2004年7月份,张军利用废石山上人烟稀少的环境,借着刮风、阴雨的天气作为掩护,连续十多次对废石山上玩耍的孩子采用威胁、恐吓、搜身的方法进行抢劫、猥亵,并对其中几名幼女实施了强奸,情节恶劣、令人发指。
面对一件件事实,张军不得不低下头来忏悔自己的罪恶。
“多行不义必自毙”,面对罪恶的必然是法律的严惩。 (注:文中受害人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