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接受的事实是:刘翔这一代人头戴橄榄枝、身披五星红旗的青春,和可口可乐广告里的青春,竟是同一个青春!如果把刘翔看成是一种新型青春文化的形象符号,那么,这个形象在具备了国家英雄的伟大气质的同时,也保持着他们作为时尚英雄的强劲号召力。
文/马德威、郭爽
如果没有刘翔那一瞬间的惊世跨越,如果没有女排之花不可思议般的铿锵绽放……一句话,如果没有我们的小将们的卓越表现,我们真的会愿意将“光荣属于80年代新一辈”这样的赞歌慷慨地献给这群以前总是让我们添堵的“新一辈”吗?
更多的事情总是逼我们在想:或许他们赶上了好机会——奥运这个似乎天然就是青春的舞台,使这群新一辈几乎是“意外”地获得了在多数情况下他们无法享受到的国家级待遇——以往,他们每一次登台亮相更多引来的是疑惑、不满、争议甚至愤怒。
的确,早在上世纪80年代,当这群被称为“小皇帝”的独生子女驾临人世间之际,他们的成长在伴随着来自家庭极端呵护的同时,却遭致整个社会前所未有的不信任。有社会学家断言:20年后,他们将考验中国的承受力——“这帮孩子一长大准出事儿”。所以我不太敢轻易相信:我们的社会凭着一场奥运,就这么快地全面认同了一度很令他们操心甚至失望的一代人——这是不是太势利了一点?
事实上,就在中国人对这群年轻的奥运小子们寄予厚望的时候,一部名为《生于1980》的小说所展现的“青春困扰”正被卷入一场其实是没有什么新意的激辩之中,由此联想到半年前那个上了《时代》周刊封面却令人欲说还休的春树,想起差不多一年前被抨击为“市侩”的田原,再想起三年前狂得有些让人生气的韩寒……我们的青春为什么总跟“问题”联系在一起?
感谢奥运,让大家看到了青春这张脸的另一面。
与那些要么太自我、太狂狷却不主流,要么太主流却又缺乏时尚感的年轻人不同的是,刘翔们以一种人们可以接受的张狂姿态(因为他们赢了,因为他们注定赢),延续并强化了每一代人都有责任担当的国家意识和民族情感,如此说来,将站在奥运领奖台上这些满脸长着痘痘的胜利者看成是我们这个国家“和平崛起”的青春版并不为过,只是当他们从领奖台上走下来以后的更多时间里,他们有着自己的生活,照样自我、照样狂放、照样扮酷、照样阳光得一塌糊涂。
事实上,刘翔这一代人真正令我们振奋又令我们有些尴尬的是:他头戴橄榄枝、身披五星红旗的青春,和可口可乐广告里的青春,很可能竟是同一个青春!
看来不完全是碰巧,在社会风尚方面,他也是一个领跑者——国家英雄兼时尚尖兵。
这或许有助于我们重新读解“后喻文化”的深刻内涵。“牛顿花了一生才发明的物理定律,现在的大学生一星期就学会了。”40年前,年轻的费孝通读了玛格丽特·米德的《美国人的性格》所发下的宏论,到今天已有了新的版本。青年们由于经历了这个世纪以来最为迅猛的变化并绽放出天生的时代气质,他们迅速触及变革的核心,并最快地吸收变革带来的一切。
鲁迅曾怒斥:“老年人占尽了少年人的道路,吸尽了少年人的空气。”而现在,这一切似乎颠倒了过来,所不同的是,大人们在发现自己被这个无情的时代甩开一大截之后,已不像先前那样愤怒、慌张、恐惧了。虽说“后喻文化”时代事实上并没有预想中的幸福,但当他们发现,原来这些充满阳光气质的青春痘并不像他们原先想象的那么讨厌的时候,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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