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记者/丁尘馨
和五年前喊出虚妄的“35岁退休”的IT界精英们不同,这两年在都市中兴起的“悠客”族群不仅来自于不同职业、不同层次,而且他们开始明白,人生应为了快乐去工作,而快乐往往来自于放弃而不是拥有。
“悠客”,指的就是都市中这样一种人:他们主动从高速运转的职业状态中暂停或减缓下来,把更多的时间留给自己——给自己放一个大假,或者尝试一个梦想已久的全新的开始……他们想自主地控制生命的节奏,他们不再是工作的机器。
尽管谁都在想“如果可能,我一定选择‘不工作’!”尽管人人都企盼“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是最幸福的”,然而今天绝大多数人仍然像上了发条的时钟那样,每天固定而麻木地工作着——那种完全为了自己的随心所欲的自在生活,永远还只在想象之中。
“悠客”是什么客
在飞速运转的都市生活中,高压工作换取的报酬可以满足人们物质的要求,却很难让自己的内心充满快乐。
“悠客”指的是另一种生活状态的人,更是一种全新的生活态度
电影《英雄本色》中,狄龙对张国荣
说过一句经典台词:“我不当大哥已经很久了”——一个昔日的黑帮老大要他当警察的兄弟相信他早已改邪归正。此话如果放在今天的语境里,又别有一种味道在其中。
为了亲情,为了自由,为了爱好,放弃现有的地位和职业,今天的你我,有多少人有勇气做如此的解脱?
现时的社会,世俗早已给出了一套划一的标准来判定一个都市职业人的价值:地位和金钱。
身在职场的我们不可避免地被这无形的标准影响,甚或摆布着。
于是日复一日,人们一天比一天更忙碌,一天比一天更憔悴而精疲力竭。工作就像那个永不会停止的风车,拖着人习惯性地转动。
“悠客”不是退休
很多人还记得1999年前后,IT行业在中国最为风行的时候,曾有“做IT,35岁就可以退休”的说法。“35岁退休”成为当时一种时尚的目标,一夜暴富的传说通过传媒刺激着大家的神经。在IT产业泡沫破灭后,今天看来,那像是个美丽得让人发笑的童话。
空泛的退休之梦散去,都市里却慢慢出现另一种人。他们在一段时间内,远离紧张忙碌的上班族,按自己的节奏随心所欲、缓慢而悠闲地生活着,简单而快乐。
这种人被称作“悠客”。他们的这种状态又被称为“新退休主义”。
王石,就是一个极具“悠客”特征的人。
1983年,32岁的王石从机关下海经商,用20年创业成就“万科”。然而从1995年起,王石大部分的时间开始花在工作以外的地方,只不过当时的转变有些被迫。
“1995年,我的左腿开始剧烈疼痛,吃了止痛片都会半夜疼醒,医生诊断说我患了腰椎血管瘤,不能运动,否则很可能会瘫痪。我那时就想在瘫痪之前把没有做到的事情都实现,于是去了西藏,又结识了西藏登山队,才会有今天的我。”接下来,他用了3年的时间登了11座雪山,“国家登山运动健将”称号就是他以每年1/3的时间登山换来的。登上珠峰后,王石彻底成了比他职业身份更有名的“体育名人”。
今年53岁的王石,又迷上了航海。也因为这些爱好,在朋友眼中,王石“如今已然是大情大性,有着一种其他商人少有的坦率。”
也许王石的经历更符合“理想悠客”的情况——有成功稳定的事业在背后作支撑。而更多的人则需要选择放弃,放弃眼前的地位金钱,来圆自己的悠客之梦。
但“悠客”们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他们是在职场忙碌的若干年间,完成对才识、财力、阅历经验的原始积累和对社会的基本了解后,才逐渐成熟并开始思考 什么样的工作才是我真正想要的?我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人生?
这时方可以考虑是否让自己适时地停下来。
停下来,可以是让自己完全归零休息,也可以是为满足自己爱好的另一种忙碌,也可以是为下一个阶段的新工作做一个惬意的过渡。
“悠客”生活的四大要点是:一、调节身心,避免“人到中年”的积劳成疾、内忧外患;二、好好地尽做子女的孝心和为人父母的责任;三、更新自己的知识结构,给自己“充充电”;四、尝试为自己所爱而不是为谋生而工作,享受“快乐并工作着”的乐趣。
“悠客”是理想,也是一种需要
“每天早上一听到闹钟,连死的心都有” ,一位在外企工作的职员描述他对早起上班的感觉颇能引起很多人的共鸣。
2003年4月,北京零点调查公司通过网上调查的方式,对北京415名20~50岁的公司职员(男性45.8%,女性54.2%)进行了一次关于工作压力的研究。结果显示,41.1%的被调查者正面临着较大的工作压力,61.4%正经历着不同程度的心理疲劳。
而联合国国际劳工组织近期的一项调查表明,“精疲力竭症”目前正在欧美的三十岁左右、“事业有成”的年轻白领中间流行,忧郁症的蔓延正在逐渐失控。“精疲力竭症”的症状包括:“不管睡多长时间,总是疲惫不堪的样子”、“深感情感已逝”、“失去幽默感”、“背痛、肩膀僵硬等身体疾病越来越多”、“既不喜欢自己也不喜欢别人” ……
弦绷得越紧,越容易失去弹性。不知不觉人们发现,今天在越来越多的场合,大家谈论的话题不再是工作和事业,而是摆脱了工作和事业之后想去做什么:开店、云游、学习一门渴望已久的知识?……从前为之拼命的工作,如今似乎成了自由的羁绊。
“这是我真正想做的事吗?难道我就要以此度过余生?”悠客的梦想于是变得分外诱人。■
谁来“悠客”
■本刊记者/丁尘馨
易玫:庆幸我的选择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比钱更重要的东西,比如说意大利面。” 加菲猫的“名言”
易玫(化名)辞职的决定做得很突然。
2002年年中,易玫刚过35岁。作为国内交通行业最年轻的资深交通工程专家之一,在一次本该有她名字的职位上报表中,她被领导“搞忘了”。职业生涯一直很顺利,并且对自己业务水平绝对自信的她不能接受这样的“忽略”,从萌生退意到提出辞呈,一周内全部完成。
离开工作十余年的国家级设计部门,她随即受聘于师兄开的一家公司任总经济师,却因公司离家实在太远,在坚持了一周每天长距离上下班奔波后,她与师兄协商以单独合作的方式承接师兄公司业务,并由此开始了她的SOHO生活,至今。
今年春节,易玫计算一年得失时,居然发现,目前这种几乎不到原来1/3上班时间的工作方式,不但留给自己了大量的时间,而且近20万的年收入远远超过在原单位时的薪水。
易玫坦言在这个“职位风波”之前,她从没有想过辞职。在国家部委做国家大工程时带给自己的成就感,“是我那些自己开公司的同学感受不到的”。然而自离开单位时起,她同样没感到过后悔,这也是她的真实心态。在逐渐习惯了这种闲散和自由后,她开始庆幸当时做的离开决定。
这段时间,她让生活节奏慢到不能再慢。每年除帮师兄做若干个项目报告,所做之事,细数之下竟屈指可数。其中最“大”一件事就是搬家——包括挑选、购买全套的新家具和把家什搬运到相距数百米远的新家。从开始启动到收拾完毕,历时超过1年半。
日常生活中比较有“规模”的事务还有:每隔两周做的美容护理和每周几次的定期健身,以及几乎场场不落地看北京各大剧院上演的国外著名乐团和艺术家的访华音乐会。前年“十一”她带儿子去杭州,去年“十一”全家到南京扬州5日游,今年2月和同学相约到南京太湖边尝鲜赏梅,3月开始热衷请私人健身教练,每天2小时不亦乐乎——从前按部就班上班的时候,她从没想过生活还可以这样过。
易玫说,她身边很多中年人都过得身心疲惫,“我觉得过一种不那么紧张的生活,让自己心态和身体都保持一种比较好的状态,其实是对家庭,也是对社会的一种贡献”。
易玫有时也担心自己离快速运转的社会久了,会跟不上外界变化,变得落伍。在家看先生上班儿子上课,有时竟也感觉有点空落落的,仿佛应该有个“组织”依靠才对。
如今,她又有了新的计划。她正在上一个新的资格认证学习班,等通过考试后,就能再得到一本执业资格证书,拿到这本证书,属于她自己的公司也就要开张了。
“我想那时,我又会是另一种状态。不过我一定不会因为工作让自己太累。”
任伟:梦里“悠客”
“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一直飞呀飞,飞累了就在风里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生命结束的时候。”——王家卫《阿飞正传》电影对白
任伟的职场经历和他的同学都不一样。
除了第一份工作,任伟每份工作的任职时间都仅为3-5个月,而每次改变“都是在自己认真思考未来的发展基础上做出的”。几换工作之后,学电信专业的他现在是“青少年教育行业中的一员”。
尽管如此频繁更换工作,任伟能够感到,每一步选择他都似乎离自己的目标更近了。他不是不想“悠客”,但世间的诱惑总让他心动,悠客的想象就只能停在梦境之中。
1999年研究生毕业后,任伟去大唐电信任“技术管理”一职,并成为国内第一批考上PMP认证(项目管理认证)的人员,也因此他对项目管理和培训产生了兴趣。
2001年,任伟开始涉猎一些国外关于项目管理方面的书籍,并利用业余时间着手翻译其中一些。9月,“在觉得大唐那边的工作可以告一段落的时候”,任伟第一次主动离职,离开了大唐,因为他想专心翻译那些关于项目管理的书。
“为了养活自己”,近一年的时间,他去给一些培训公司的外国专家做翻译。一个月去3天,赚3000块钱,够一个月的温饱,剩余的时间他就去译书,组织一些项目经理的沙龙。这段日子,任伟过的散漫却也充实自在。
2002年9月,他决定好好找一份工作。为此,任伟用丽江3周游来慰藉自己。20天的丽江远行对任伟来说是一种全新的经历,“我发现生活有一种很美的东西,这个世界其实有很多很值得珍惜的东西,包括走走千山万水。生活原来是可以有一点天马行空的。” 但当时任伟就有种预感:这样的惬意以后很难再有了。
丽江回来后,任伟与朋友合作做过培训公司,到外企去帮助做职工的培训,每次都因为不同原因没有干得很长。他也不断地面临着不同的职业选择。
“我就画了个图,把自己的优势、劣势、目标、愿景和自己最初的想法都写下来,试图全面地看自己”。任伟说他保留着每个阶段自己给自己画的这些“图”,“你每隔半年去看半年前给自己的‘写生’,会觉得很有意思”。
后来他选择了去亚信科技下属的亚信学院做管理培训经理,“主要给客户提供非技术类培训”。
尽管这个职业任伟很喜欢,可时隔3个月,他又碰到了新的职业“诱惑”。那是一家青少年教育的国际连锁俱乐部,主要是通过科学实验培养孩子们对科学的兴趣。因为它的教育理念大大不同于国内传统的教育方式,任伟很心仪。
这时,回家去翻看自己若干年前的日记和对自己的描述。“其中有一句话我是看得比较重的,‘骨子里面一直对教育感兴趣,希望有朝一日能去从事这个行业’。” 这个“有朝一日”难道到来了?
于是,离开又成了必然的选择。采访任伟的时候是在周日的晚上,那时他刚结束这个俱乐部的教师招聘工作。
任伟说,他不知道这样忙碌会多久,他理想的状态是,把这个团队的管理模式建设成,“没有了我,照样能运转良好”,“那时候,我就可以轻松支配自己的时间了,或许会再去旅游。”
陆宜自述:换取“自由”的成本很高
“如果不尝试飞行,那你就得一辈子坐办公桌了。”——史努比对它最好的朋友、不善飞翔的小鸟糊涂塌客(woodstock)说的话
(大学毕业8年,陆宜(化名)换了5次工作,这还不包括其间一次自己当老板的经历。涉及的行业包括电视、网络、房地产、杂志和出版。每一次选择,都有理由,每一次经历,也都有收获。但收获最大的,还是她SOHO在家的这段时间。它使陆宜的职业选择产生了革命性的变化。)
2003年3月,不知什么原因,人特别不想工作,刚好房子需要装修,我就辞掉了“北大在线”市场部经理的职位。在家呆了2个月,中间去了一趟丽江。那是第一次给自己放假。辞职的时候我一点都没有担心,觉得肯定能找到一个好的工作。
后来经朋友介绍去了一家房地产公司管理推广部,主要任务是给他们写楼书。工作很轻松,可是闲得发慌。关于房地产我压根什么都不懂,关键是这跟自己的发展方向和兴趣差得太远了。之所以答应这个工作主要是前面工作太累了,想缓冲一下。
几个月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被几个朋友说服,合伙做一个图书公司。8月辞职的时候,我开始担心了,因为这回是自己做,根本不知道前面会是什么样子,各种各样的风险都压上来了。但是当时有两个原因让我下了决心,一是因为我自己比较喜欢文字,又有机会自己决定事情的运作,还是决心尝试一把;二是,当时看了一篇很煽乎自己的文章,文章说30岁了,应该给自己的心情放一个大假。
可是我买的房子月供是1900元,生活费压缩到最小也要1000元,也就是每月我至少需要3000元以上的花销。而失去了固定的收入,这个风险是很大的。当时我给自己尝试的时间底线是半年。
果不其然,因为回款没有预期的顺利,经济的压力使我在坚持半年后放弃了。过完年,我来到一家杂志社做新闻记者。这次再找工作,一方面是生存的压力,一方面是在家歇久了。
这又是一次全新的选择。毕竟已经年过30,不比20多岁年轻人,我和年轻的同事比仍是新手,还需要有一段磨合期。而和同学朋友比,他们大部分是一直做一行,做下来现在大都到了主任级别,我却完全是从头开始。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挑战。
可是我本身热爱新闻,从小就想做记者,又上了新闻系,后来因为各种的原因到了公司没有坚持做新闻,这对我一直是非常后悔的事情。我想这是我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了。
这一次选择和我这段时间的休整很有关系。
回想在家这半年,日子还是过得比较悠闲,我一直在看书,比如像历史方面的、《经济学原理》这些原来一直都想看的书。当我终于可以有时间坐下来看一看书的时候,那种特别放松的状态,会感觉身体里的疲劳毒素在一点一点地被清除。这种收获很难量化地描述它。
所以我想今后,如果有能力放假我就给自己放假,如果我想要做什么事,我就努力去做。哪怕就是我不行,试过了,将来我不后悔。
SOHO在家这一段时间,因为不是很忙,我问了自己好多问题,你想干什么?你究竟喜欢做什么?为这个你是不是做了努力?我也想明白,如果你想要一个东西,就必须放弃另一些东西,就看你觉得是否值。
压力肯定是有,毕竟30岁了,想做一个自己真正感兴趣的行业,万一不行,那前面付出的努力和后面的计划就完全破灭了。但是也正因为30岁,我还有能力和信心再选择一次。如果我年过35岁,我绝对不再这样来回选择了。我会找一个比较安稳的外企,好好地把我擅长的市场做下去。
但就目前来说,我先要照顾好我的身体,然后照顾好我的灵魂。
我觉得人生应该是一段一段的。我建议每个人每个关口的阶段,如果负担得起,还是应给自己一个调整,一个假期。一方面重新审视自己的职业生涯,一方面因为生活也挺重要的。也许在你奔跑得特别急的时候,其实是应该停下来或慢下来,感受一下你在生活里的日子。
在我的同龄人中,现在普遍处于比较焦虑的状态 他们不论对自己的工作还是生活,不管他是做得好还是不好。对于休假,太多年轻人是有贼心没贼胆,因为它的成本太高了。■
凭什么“悠客”
■本刊记者/丁尘馨
有人计算,如果你想从40岁开始过“悠客”生活,你需要在买好房、车后,再为自己准备近100万的财富
一不留神,我们发现这个社会正在用各
类名词串接起不同时期的潮流:从不小心“小资”,到争着去SOHO;在“忽然中产”后,大家开始努力奔着“小私”去。
如今,“悠客”又悠悠登场了。
这回这些“客”似乎不同,他们不需要添加标榜的道具,却甘愿舍弃部分已有的荣华。在这个劳动力市场竞争如此激烈的今天,这面不识时务的休战白旗引来的不是白眼,却是处处艳羡的目光。
为什么会出现“悠客”?
有人说,“在故乡,你是靠道德赢得尊重;而在异乡,则要靠地位换取尊重”。此话不无道理。至少今天绝大多数都市中人正在挣扎中前行,这个日渐繁华的社会在指引我们不顾劳累地向前奔跑,因为有太多的目标需要实现,太多的诱惑就在眼前,还有太多的机会可能争得……
北京大学社会学系的副教授佟新,主要从事劳动社会学研究,在她看来,目前社会上劳动方式变得越来越紧张,人们的休闲愿望恰是为适应这种紧张状况的必然反应。
而一份“中国城市市民群体人口学特征”的调查显示:“注重闲暇的人”仅占37.5%,这个人群中,以25至34岁以及55岁以上年龄段人士稍多。
在这个社会中,今天开始意识到放松的重要和希望自己控制自己的节奏的人只是少数。他们曾经在劳动中寻找快乐,现在他们更愿意在劳动外寻找自由。这种意识的觉醒可能缘于自身健康的警报,也可能来自物质极大丰富后精神的饥渴。
不管什么原因,他们开始从疾跑中减速或暂停下来,试着去欣赏曾被忽略的四周美景,开始思考“生命的过程除了工作,还应该拥有什么?”、“什么才是我最需要的?”
这种收放自如的状态令人向往,然而佟新副教授告诉我们,“不是每个人都能说我想走就走。它特别要分层次来谈,能够真正走得开的人不多,大多数的人还是过得挺疲惫的。”
佟新还提醒,“这个社会正在不断地建构和想象中产阶级的生活方式”。他们以假想的国外中产生活为参照,以为旅游了、休假了,就过得有品位了。
“悠客”的价码
有一个小故事:一个人在临终前,你问他,是要存折上多100万还是床头上多一支鲜花,他肯定希望床头多一支鲜花;如果你问一个年轻人,希望工资中多发100块钱,还是多发一支花,他们肯定是要100块钱。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处在不同的环境和时期,鲜花的价值是不同的。
有人做过一个简单的计算,如果一个人打算从40岁开始去过彻底“悠客”的生活,假设他能活至70岁,以每个月花销2000元计,他需要为这30年的光阴攒够近百万元,作为不够挥霍也不可以生病的日常开支。前提还是 这个人已经买完了房和车。
这个计算是对即将归隐于世的人而言的。而对打算稍适休息重装上阵的人来说,在这个三个脑袋争一个位置的时代,当然是没有空位可以预留的。这样,职业决定命运的社会里,“悠客”的代价无以复加。
所以有人认为,有权利成为“悠客”的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是经过十余年的工作积累了最初的财富,才得以从容地从过快的生活节奏中撤退。最好他们还能用先进的资产管理方法让自己已有的财富保持增长。这时对他们来说,主宰自己的生活便成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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