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些人因“非典”开始带上口罩时，海外的“经济观察者”已经担心中国经济的“呼吸系统”是否也存有安全隐患。事实上，非典型肺炎对人们心理上的影响，远远大于对中国宏观经济的影响
本刊记者/王晨波
这个春天，众多经济界人士喜欢把“口罩”和“GDP”这两个看起来似乎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物联系起来。他们得出的结论却往往截然不同。
事实上，这是一个听上去有些沉重的话题，当国内有些人开始带上口罩时，海外的“经济观察者”已经担心中国经济的“呼吸系统”是否也存有安全隐患。
“SARS”与GDP有无关联？
作为中国经济坚定的“看多派”——摩根斯坦利的亚洲首席经济学家谢国忠，将这次病毒传播视为“自亚洲金融危机之后，亚洲所面临的最为严重的危机”。他预计，中国的GDP会因此而下降0.5个百分点。法国的百富勤甚至认为，“与伊拉克战争相比，SARS是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他们的研究报告估计，“如果情况恶化，中国2003年的GDP可能因此减少1个百分点”。
与之截然相反，另外一些经济学家对此“不以为然”，他们认为，“口罩”与“GDP”之间并无直接关联。
“没错，有些人开始带上了口罩，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中国经济会有大恙。恰恰相反，我认为中国的经济增长今年会出乎意料的好。”中国社科院国际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员钟伟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而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的宋国青教授则认为：“这些预测显然与事实不符，更多掺杂了别的因素。”
关联派：GDP将下降0.5个百分点
谢国忠是如何推算出下降0.5个百分点的呢？
他解释说：“亚洲的旅游业目前已经陷于停顿，外贸和投资受到影响在所难免。综合这些因素，我们的判断是基于亚洲的航班总量已经减少了大约一半。这样，游客总量会减少60%左右。同时，将影响时间假定为3个月，而旅游业在中国的GDP中能占到2%左右。然后，我们假定旅游对中国内需的放大效应为100%。这样，通过计算后，我们得出了GDP下调0.5个百分点的结论。”
可为佐证的是，在4月——酒店业的黄金月份，某些城市酒店开始“忍痛割肉”，几家五星级酒店甚至推出了“无条件取消预定服务”。
率先推出此项服务的北京长城饭店公关部经理刘畅说：“由于一些商务会议和旅行预订被取消了，业务总量面临着缩水。”
香格里拉中国区公关总监王宏玲也表示：“随着非典型肺炎的传播，香格里拉在少数城市的酒店预订量呈现下降趋势，客房的出租率也开始下降。”
与此同时，北京的一些旅行社也在“非典”中感受到丝丝寒意。中旅总社出境部市场企划处处长顿继东坦言：“同期出境的游客——尤其是到香港和新、马、泰的人数较去年减少五成左右。同时，入境方面也面临着很大挑战。”
中旅总社北京总部的入境业务也有损失。而北京旅行市场出境量最大的中国康辉旅行社有限公司也证实了同类消息，这家旅行社的中国公民旅游总部副总经理张浩说：“入境方面的退单率会比往期增多；而出境方面，东南亚受到的影响比较大。”
与旅游密切的是航空业，湘财证券研究发展中心分析员郭亚凌评估说：“来华旅游和商务人数的减少，将直接冲击我国民航公司的国际航线。”
无碍派：非典不足以影响宏观经济
持不同观点的经济学家是如何看待这个出现了很多“假定”和“大约”的分析的呢？
钟伟说：“受‘非典’影响的中国旅游业或航空业等根本不足以影响宏观经济。”他分析说，就旅游业而言，近年来入境中国的游客人数上升，旅游年外汇收入大约在140～160亿美元。同时，中国的出境游人数也在大幅度上升，去年从450万人增长到1660万人。但总体上中国旅游业的净出口对GDP的影响非常小，而大约有30～40亿美元的顺差，根本不足以影响中国商品和服务每年200～300亿美元的净出口大局，因此更不可能对GDP增长产生什么影响。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在“非典”传播导致入境人数减少的同时，周边国家为了控制疾病而限制中国人入境旅游，一进一出的双双下降使得旅游净出口不会有什么变动。至于航空业，的确可能受相当大的冲击，但包括货运和客运在内的跨境运输在中国国家收支中从来都是逆差，期望它影响中国经济比较牵强。
宋国青赞同这种判断，他表示：“旅游业虽然作了一些披露，从其行业本身而言，由此造成影响的相对数量会显得特别大，但是，如果把这一块放到整个中国经济中，绝对数量就很小了。”
原国家经贸委一位不愿具名的官员则从宏观角度提出看法：一些人可能高估了中国经济的对外依存水平。因为测算中国经济增长的因素主要包括投资、消费和净出口；上述因素中，投资和消费是万亿元人民币的规模，而净出口充其量不过是千亿元人民币的规模。因此，如果考虑外部因素对中国经济增长影响的话，需要考察外资在中国投资中的比重，以及中国净出口的变化。而外资在中国投资构成中从来都在1/3以下，净出口则始终维持在占GDP约2%～3%的水平。
“从粗略定量的角度来看，中国经济增长是明显的内需主导形态，自1997年以来外国直接投资和净出口对中国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从未超过一个百分点。”钟伟分析说，“这也是为什么自1997年以来，中国有个别年份出口几乎是零增长的糟糕情况，也有资本和金融交易账户出现逆差的不幸年份，更有出口和利用外资极其良好的年份，但GDP波动始终在一个百分点以内的原因。”
心理亏损大于经济受害
四、五月份，常年属于国内旅游的黄金时期。有人担心，“非典”会对国内旅游业造成严重影响，特别是在北京、广州、深圳等城市。
但湘财证券研究发展中心的郭亚凌认为，从整体上看，“非典”不会对中国民航的国内航线造成较大影响。因为，国内旅游人员中乘飞机出游的人还不是很多，其比重不到旅客量的10%。其次，“非典”虽然在一些地区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恐慌，但通过政府及医务人员的努力，目前已得到有效控制。而且，随着一些谣言的澄清，“非典”对中国社会经济生活的影响力已大大减弱。
事实上，一些境外人士过高估计了“非典”对中国社会经济生活的影响。迄今为止，非典型肺炎在中国的发病案例为1247人，其中死亡51人，死亡率在2%～3%。就死亡人数而言，今年首季以来的“非典”致死人数，远远低于北京、广州等地同期交通事故死亡人数。
来自北京市旅游局的消息说，截至3月底，北京市今年累计接待海外旅游者56万人次，比去年同期增长6.2%，目前这一数字还在继续增长；而且，虽距“五一”黄金周还有20多天，北京已进入了旅游旺季。
但是，当北京以微笑迎接四方来客时，一些令人担忧的情况开始浮出水面。泰国总理他信日前发出警告说，非典型肺炎已经在亚洲国家间引发互相不信任，严重打击了旅游业和东南亚地区经济的复苏。
“从更广的范围看，对疫情的恐慌给许多反华言论提供了借口，但这将会随疫情被有效控制而不攻自破。”谢国忠说。
事实上，非典型肺炎对人们心理上的影响，远远大于对中国宏观经济的影响。■
“非典”战争考验政府处理危机能力
种种情况表明，中国已处在世界舆论的漩涡中。许多专家认为，在某种程度上，“非典”已经由一起普通的公共卫生事件，演变成一次政治公关危机。面对这次危机，新政府需要表现出镇定与成熟
本刊记者/孙亚菲
平安地来，平安地离去。130多位来自世界6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代表，在北京驻留三天之后，全部安然无恙。
这些代表参加的是由世界气象组织主办、中国气象局承办的一次国际学术会议。对北京这个中国的政治文化中心来说，此类国际会议多如牛毛。然而，在非典型肺炎的背景映衬下，这个极为普通的会议能如期召开，便有了特殊的意义。
事实上，在世界不少人眼里，全球目前有两个“风暴眼”，一个是巴格达，另一个就是“非典”。而对于中国来说，有人认为她正面临着十余年来最大的一次公关危机。
不能让肺炎把中国和世界隔绝
“我们做了非常细致的工作，尤其在组织上，很动了些脑筋。”谈起刚刚结束的“气候变化国际科学讨论会”，王邦中的声音里还透着几丝疲惫。
这位中国气象局预测减灾司副司长，被指定为大会组委会秘书长助理。他告诉中国《新闻周刊》，此次大会的筹备工作始于2001年，到今年1月底，确定了近200名与会外国专家名单。“那时候，非典型肺炎在广东还没有传开。没想到两个月后，北京已经沸沸扬扬。在是否按期举行会议的问题上，我们组委会面临很大的压力。”
一些代表以“时间安排不便”为由，取消了参会计划。“比如美国，原定38人参加会议，最后只来了10余人。”
“我们对提出异议的外国代表进行了说服工作。在会议前几天，美国国家大气研究中心的格兰兹先生委托他人致电组委会，咨询非典型肺炎相关情况。我仔细给他讲解中国目前的疫情，告诉他此病多发于南方，而且已经得到了有效控制。后来终于说服了他，格兰兹先生如期来到中国。”王说。
解释——承诺——说服，这样，130多名代表从五洲四海汇聚北京，这个准备了近3年的国际会议如期召开。
北京邮电大学的吕浩博士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受邀到香港参加4月中旬举办的国际声学语音信号处理年会，然而，就在4月初，他收到主办方的邮件，告知会议因香港SARS流行而取消，已交会费全额退回。为这个会议的论文，吕浩准备了半年，从来只穿休闲服的他，还特意购置了一套西装。
继香港会议取消后，由北京邮电大学主办的另一个国际学术会议，也被通知无限延期。
“我感觉这场肺炎，正把中国和世界隔绝起来。”吕浩满脸无奈地说。
吕浩的感觉也许是正确的。受影响的不仅在学术领域，其它方面也感受到了SARS带来的冲击。
清华大学电子系的博士生徐俊毅这些天一直忧心忡忡。她在等待美国驻华大使馆的工作签证。大洋彼岸，她的丈夫和其任职公司都在盼望她的到来。
“虽然公司催促我尽快赴美，但却通知我第一个月不用到公司上班。很显然，是因为非典型肺炎的缘故。”徐俊毅有些惶然，在目前国外对“非典”草木皆兵的情况下，本来就不好拿的工作签证恐怕会遥遥无期。
中国开始赢回国际声誉
种种情况表明，中国已处在世界舆论的漩涡中。许多专家认为，在某种程度上，“非典”已经由一起普通的公共卫生事件，演变成一次政治公关危机。面对这次危机，新政府需要表现出镇定与成熟。
高层的重视是第一步。国家主席胡锦涛多次指示，要求各级政府不惜代价，全力“抗炎”。温家宝总理主持召开了国务院的防治“非典”专题会议，尔后又视察中国疾病预防和控制中心，强调“抗炎”的急迫和重要。
张文康可能是共和国有史以来上镜最多的卫生部长。“焦点访谈”、“时空连线”、新闻发布会……从4月1日起，卫生部每天向世界卫生组织（WHO）通报疫情，每5天向公众公布一次最新疫情。尽管西方不少记者千方百计寻找官方公布数据与实际之间的差距，但目前所获甚少。
之后，中国接纳WHO流行病学家前往广东考察，约有40名外国记者随行。一场抵抗SARS的运动，以自上而下的方式，在全国范围内展开。
在4月6日卫生部第二次向外界公布的疫情数据中，山西省以24例发病率居全国第二。在问及为何山西的感染率仅次于广东，而高于全国其他省份时，山西省有关部门保持了沉默。
“我们早在3月份就成立了专门的领导小组和临床治疗预防控制专家组，全省也建立了预测监控机制，已经能做到有效地监控疫情，及时治疗，防止扩散。”山西省委宣传部新闻处官员杨建乐告诉中国《新闻周刊》，他们也将定期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媒体通报情况，以消除市民中不必要的恐慌。
“四川的情况目前较为良好。”四川省卫生厅疾病控制处处长康均行接受中国《新闻周刊》采访时表示，对四川这个人口众多的大省来说，目前只发现4起SARS病例，实属“不幸中的大幸”。
“疫情蔓延势态正得到较好控制，并非许多外国记者想象中那么糟。”据康均行介绍，四川的4起病例都属输入性而非原发。其中3例是一家三口，春节时到广东探亲，就在回川后不久，四川省卫生厅接到广东卫生部门的通知，告知3人可能染有“非典”。四川省卫生厅立刻展开大搜寻，最后在广元市找到了他们，马上决定对其采取隔离治疗，半个月后，这一家三口均痊愈出院。
康均行说，四川这个劳务输出大省，之所以没出现大规模的感染情况，跟卫生厅在2月上旬就建立预警机制和报告制度有关。“各市地州每天都向卫生厅报告疫情状况，一有问题，专家组就即时出诊，事实上，只要及早发现、治疗得当，威胁不大。”
还有许多细节表明：中国正在采取积极和负责任的态度。在北京，一个由5名院士挂帅的防治小组已经成立，24小时热线电话开通。在各车站、机场等人口密集的公共场所，工作人员开始定期进行卫生消毒。 一本名为《非典型肺炎不可怕》的小册子，售价5元，很快成为畅销书，首印10万册一周内卖空。
而在上海，虽然据报仍然只有一例输入性病例，但政府开始对虹桥和浦东两大机场进行每周两次的空气环境全面消毒。所有的航班进行机上宣传广播，介绍上海医院的情况及预防措施，同时对一些国家和地区的入境航班建立申报制度，要求乘务员留心乘客，如发现可疑病人，应隔离留验。
上海方面表示：“政府始终承诺要以最快的速度告诉媒体，领导人也一再强调要让人民有知情权，了解真实的情况和信息。”
他们还主动邀请WHO专家造访上海。这个中国最大城市的新闻发言人说：“上海不仅是上海人的上海，上海社会的稳定和安全是大家的利益所在。”
开放透明的态度，以及采取的一系列积极防范措施，使中国开始赢回国际声誉。不少国外记者承认，中国政府在修复公众形象方面所做的努力，的确已见成效。正在广东考察的WHO官员，对广东的防治工作给予了赞扬，称疫情已经得到控制，新病例数目持续下降。该组织的发言人还称赞说，中国当局与WHO的合作“极度公开”，“毫无疑问地，中国政府希望提供充分证据，从而促使我们撤销对广东省的旅游警报。”
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院长助理、从事中国形象研究的董关鹏举例说，在4月7日的《新闻联播》中，以较长时间播出了七八位在广东考察的世界医学专家的谈话。而这类情况，以前从来没有过。
“这种心理战略，表明中国在处理危机事件上，已学会了按国际通行原则办事，有了与国际接轨的思维。”■
世界卫生组织广东追踪“非典”
本刊记者/王华
WHO看到了什么？
经过一周的考察后，WHO官员认为中方报告的数据比较翔实。他们特别对医院防治及隔离的措施表示满意。
对于截至目前非典型肺炎病人的共同特征，布雷曼先生表示，从患者性别来看，资料显示男性的确多于女性。但是否与病者职业有关？以及是否由动物传播给人？经过对广东佛山的病例详细了解，结合临床资料判断，现在还是很难确定答案。
布雷曼说，他甚至很难肯定哪一个人是首例患者。
旅行者是否应回避广东？
4月7日， WHO驻华代表处传染病控制组组长爱伦·斯瑞尔与内科传染病学专家、美国疾控中心詹姆期·麦奎尔博士，出席了在广东的多国领事团见面会。
多名外国总领事问到同一个问题：是否应建议国民取消到广东旅游、贸易和进行其他交流？或者是否需要做出任何提示？
爱伦·斯瑞尔先生认为，不需要做出特别提示，但他也表示各国领事馆可以自己掌握。“取消来广东做生意和旅游的做法是不明智的，也没有必要，各国可以对广东放心。”他说，广东超过8600万人口中，只有1000多例病例，病死率与一般的肺炎病死率相当，比起甲肝等其他一些流行病还要低。
广东隐瞒疫情了吗？
有一位外国总领事询问：为什么广东在3月中旬没有及时通报疫情的数据，是不是其中的数据有假？
爱伦·斯瑞尔回答，他认为当时非典型肺炎并不是中国法定的传染病，不一定要报道。后来同类疾病在世界多个国家和地区都陆续出现，香港情况比较严重，广东也有必要报告了，所以从4月1日起正式每天向WHO通报疫情。
这位专家强调说，专家组相信广东报告的数据是确实可信的。
何时撤除“疫区”警告？
世界卫生组织的专家们表示，有关广东被宣布为“疫区”的警告，不是不可以撤除，但何时撤除要根据实际情况来确定。
这一决定将交由世界卫生组织高层做出。据悉，考察组之后将向世界卫生组织总部提交此行报告。
专家组解释为什么在整个考察过程中，除进入医院隔离病房外，包括考察医院时都没有戴口罩时表示，虽然风险仍然存在，但事实上普通人在正常的社会生活中被感染上非典型肺炎的概率非常低，因此不必惊慌。 ■
理性面对“非典型”
亚洲面临着金融危机后又一次严峻考验，一些国际学者甚至认为，如果举措失当，“非典”对亚洲和全球经济后续的负面影响，甚至可能超过伊拉克战争。
但是，现在我们需要的是共济，而不是互相埋怨、隔离、敌视、恐慌、隔绝，甚而报复
本刊记者/唐建光
一些国际学者已经认识到，SARS危机已经成为自金融风暴以来亚洲面临的最大一次危机——病症最终无疑可以通过医疗科技解决，但如果举措失当，后续的影响将会持续很长时间，甚而对亚洲和全球经济的负面影响，可能超过伊拉克战争。
而据英国BBC的报道，WHO（世界卫生组织）在广东考察完毕后暗示：世界上一些国家似乎反应过度了。该组织专家玛桂勒说，他不会在返回北京的飞机上戴口罩。
在马来西亚发生第一起与SARS有关联的死亡后，政府不允许在国外染病的公民回国，并且停止给来自疫区的旅游者发签证，同时还要求私立学校拒绝接受来自6个染病区域（中国大陆、台湾地区、香港特区、越南、加拿大、新加坡）的学生。
而泰国和加拿大均将中国台湾地区列为疫区，从而招致台湾强烈反弹，台湾甚至表示不排除展开反制动作，包括呼吁台湾民众勿到泰国旅游、冻结引进泰国劳工等。
另一些国家也纷纷对发病国家和地区采取限制行动——呼吁民众不要到发病国家和地区旅行，限制普通游客甚至禁止厂商入境参加商务活动，取消或拒绝官方访问。
尢其值得警惕的是，在一些地区，不理智行为开始出现。在加拿大多伦多，一些主流人士咒骂亚洲人将SARS带进来，并拒绝光顾亚洲人开的餐馆或商场。
在美国波士顿，谣言正对波士顿华埠商业产生严重的打击，华埠街道车水马龙的景象不再，一向喧闹的市场变得冷冷清清。但事实是，波士顿当地并未出现病例。
很难认定这些行为是否出于理性。但是它们正在加重亚洲乃至世界在病痛之外的伤害。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背景下，中国和亚洲作为世界经济最耀眼的亮点，也是全球经济链条越来越重要的一环。不理智的恐慌、隔绝、敌视甚而报复，伤害了别人，也会伤害自己，进而伤害整个世界。
越多越多的事实证明，传染病正在侵害亚洲及全球经济的健康。人们纷纷取消了前往疫区的行程，许多人闭门不出，航空、旅游、零售等行业将受到打击。瑞士UBS银行甚至下令：从亚洲回到欧洲的员工，先在家里休息10天再到公司报道；英特尔公司取消了往常在亚洲举行的重要会议；荷兰皇家KLM公司说，这种疾病对全球航空业的杀伤力，将比伊战更大。
但是，很难想象一个缺少了亚洲的世界。而流言终将止于智者。
4月7日，代表美国纽约州的联邦参议员希拉里·克林顿召开记者招待会，呼吁市民不要把这种病当作“亚洲病”或“亚裔病”。波士顿市市长亲自走进华埠餐馆、市场，散发中英文SARS保健宣传单，他说，“波士顿并没有发现任何SARS病例，大家尽可安心到华埠购物用餐”。而加拿大安大略省首席卫生官迪库纳强调：认为亚裔社区居民一定带有SARS，是一种偏见。
在病疫传播初期，由于认识不清，对其高度警惕是无可厚非的，但在情势渐渐明朗后，过度反应只会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在1997年金融危机中，正是由于包括中国政府在内的亚洲各国采取了负责任的态度，和衷共济，互相帮助，才使亚洲经济共度难关。
正如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刘建超4月7日在针对一些国家拒绝发出签证给中国访客，同时有外国领导人因为非典型肺炎而取消访华之行时所言，希望“有关国家”能够“用科学的态度”看待非典型性肺炎疫情，并做出“科学、准确的判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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