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生新闻主播”的冷暖人生

　　来自几家华东地方电视台的新闻主播9月底聚集古都南京开会，这么多同一类型的新闻主播第一次聚首，令“民生新闻节目主持人”这一说法再次进入了人们的视野。从市民的争端、夫妻的纠纷、生活的巧遇、门前的一条路、城墙上坠落的一个人……“民生新闻节目主持人”被定位为将镜头对准寻常民众的人。

　　试图刷新传统新闻主播严肃、权威形象，做一个有血有肉、敢爱敢恨、喜怒于形的人，似乎是这群人的共同追求。出过错，挨过批，但这令他们有亲和力。

　　在《南京零距离》主播位置坐了3年的光头孟非总结道：作为一个“民生新闻”主持人，应该是真诚的、公正的，具有人文情怀的，懂得辨证法的，还有点幽默感的人。

　　孟非 盛名之下

　　请别将孟非视为英雄，听听他的大实话：“领先半步是先进，领先一步是先烈，我不愿意做先烈。”

　　 以民生新闻著称的《南京零距离》 开播近3年，1000多期，其影响 力大有取代当地110、119之势，“有事快找零距离”是南京人的口头禅。收视率雄踞不下，“就是每天弄只猪坐上面，那猪都会家喻户晓，”主播孟非拿他的“有名”开涮。

　　孟非不是猪，他是个光头，戴眼镜，笑起来嘴巴歪歪，话一说快容易舌头打结，他被主持界封为“另类”，是因为其评论的犀利，笑骂由性，而孟非说，这是南京相对宽松的传媒环境恩赐的。比如他说自己曾经出现口误，把“省委书记”说成“市委书记”，担着心时发现也没人追究。

　　孟非很少接受采访，频道总监李响看管孟非似国宝级动物，也不轻易让他出席公众活动，用他的话说：免得造成不必要的交通堵塞。

　　据孟非自己说，关于他住哪儿，江湖流传几个版本——孟非到过哪家房地产看过楼盘，哪家定在第二天打出“孟非就住在本楼盘”或“与孟非为邻”字样。

　　可能南京人民太看重孟非，他们认为孟非在电视上几句到位的冷嘲热讽比他们攒一肚子劲儿的实际行动有效得多。连续直播了130天的孟非终得以放第一天假的时候，电视台的电话被打爆，纷纷询问孟非哪儿去了。他们担心节目得罪人的事儿给扯上了孟非。

　　“我不认为我是一个好的或坏的主持人。我是一个不可替代的主持人。所有跟主持人有关的荣誉都不是我期待的，我的人生从来都没有期待过这种荣誉。”

　　看上去，孟非似乎在寻求一个不希望被圈定了的自我，但他显然越来越被一种叫做“度”的东西圈定了。“可以轻松，但不轻薄，可以通俗，但不庸俗。”万事把握一个度，在本色和原则间平衡——孟非说得坦率，他现在的语言很多是跟这个时代妥协的产物。

　　“领先半步是先进，领先一步是先烈，我不愿意做先烈。”

　　“我从没觉得自己就应该担负什么样的责任，那是公众一厢情愿的认为，那是会让人人格分裂的。我一个人也承载不了。”事实上，他觉得只须上好每天的班，而且怀抱“拿每一天都当最后一天过”的心境。“我自己的职业其实是所有的担心中最轻的，台长和总监已经把80%的压力消解掉了。”他更为看重的是他背后庞大的100人的团队的饭碗，所以，“决不能乘我孟非一时口舌之快。”

　　孟非出身在传媒之家，父母是北广第一批毕业生，工作于广电系统，哥哥徐凡在另一家电视台主持一档比拼《南京零距离》的新闻节目。10年前新闻主播能做成什么样，现在呢？而10年后又会做成什么样，孟非心里没有答案。

　　他本来就是一个被“废物利用”之后得以发光的“再就业明星”。在成为《南京零距离》主播之前他度过了8年的临时工时代，当过印刷工，在电视台做过杂工、摄像、编辑。“二十四五的年纪都没什么大出息。”但他边干临时工边读夜大，读出来个研究生。4年前台里节目改组，他原来作为制片人的那档体育节目“不保”，如果不做《南京零距离》主播他就等于失业。

　　还好，身上有着一半理想主义因子，同时有着另一半小市民情结的孟非与民生新闻如此相扣，呼应而生。

　　孟非生在重庆，11岁随家来到南京。从此没有离开过这座城市的孟非对梧桐树特有感觉，走在遍街梧桐的南京听他滔滔不绝：“要说砍一棵梧桐树在南京可是天大的事情，人人要跟你急，这可都是在1925年前后种下的……”孟非熟读历史，善于引经据典。他要是当这座历史文化名城的导游，那也绝对能评个全国十佳。

　　南方某媒体曾以“光头孟非不去央视”为题隆重推出这个偏安一隅的名嘴。孟非曾心怀耿耿（现在可能还是有点），为这个标题他跟编辑拧了1个多小时，后特意在央视论坛发帖说自己无意冒犯央视。孟非说他其实胆小，惧怕竞争，从来就是个没追求的人。

　　孟非每天都写评论，主要用在“孟非读报”。每每有人跟孟非说，你可以出书啊！他手一摆：“得了，那些骗钱的垃圾还不够多啊！”

　　他常说：“我的生活只要能这个样子，就很好了。”他就是这么小富即安，他最乐得的，是闲在“门前种了两棵树，一棵是桂花树，另一棵还是桂花树”的家，还有接送快8岁的女儿每天上学放学。

　　如果不干主持人做什么？孟非想了3年都没结果。做点买卖？靠朋友赏口饭吃？再积极一点是开个破公司。“或者我就做个南京一日游导游算了。”

　　自从《南京零距离》开播半年之后，他及团队已接受了从央视到地方200多批次的同行们的参观来访，全国兴起的这股热潮令他担忧，究竟是个好的时代还是坏的时代。同时逼得孟非不得不向兄弟台们扫上几眼，这种“竞争感”，令他不舒服。

　　摄影手记 时间：2004年9月27日上午 地点：南京中山陵

　　孟非开车领我们到中山陵游玩。下车后不断有市民拿着本子过来要求得到孟非的签名。他每次都会极其耐心地与市民交流、签名，一个不漏。他对我们说，好在今天周一，人少，如果是节假日来这里的话，你们要爬到树上拍照才行。（阿灿）

　　彤瑶 长了一张播新闻的脸

　　她对“脚踏实地”一词理解特透，她渴望更多历练，但她也认为在电视领域有她的空白和遗憾。

　　 城在山中，湖在城中。11年前彤 瑶初踏上杭州，便喜欢上了这 座人间天堂。

　　“这些年西湖西进，南线改造，北山历史文化街改造，梅家坞茶文化村，宋城主题公园等等，可以说杭州的好地方更多了，还有作为2006世界休闲博览大会的主办城市，杭州会越来越国际化。”这话听起来真像是一个大使在作推介。要命的是，她还会加上一句：“据说阳光卫视要拍一部专题片，《世界上最适合人类居住的80个城市》，其中杭州榜上有名。”

　　说话柔柔、嗲嗲，外型秀美温柔的彤瑶自己也承认骨子里依然还有很多北方人的性格特点。父亲是个军人，从小在军营里长大的她，直率、开朗、实在，大大方方，做事不喜欢兜圈子。“虽然河北家乡没有杭州这样秀美的湖光山色，但它那朴实凝重大气的感觉永远在心里，就是风沙大了点，干燥的气候的确不盛产美女，呵呵，我是例外。”

　　例外的彤瑶，从参加工作的第一天起，领导就说，你长了一张播新闻的脸。“一播就是近十年，就怕自己被束缚在只能播新闻上。”彤瑶笑叹。

　　彤瑶记得第一次上播音大课，是老前辈上海陈醇老师的一堂专业课，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完美的语言表达，丰富的情感调动，足以令彤瑶对播音艺术心弛神往。

　　和时下多元的个性化的主持播音风格相比，彤瑶认为传统的基础专业培养有它的不可替代性。“科学的发声，标准的语音，对情感的表达，这些基本功的培养能丢吗？”当然，有不变的就有可变的，继承的发展兼收并蓄的创新才是正确的——“播音是遗憾的艺术，永远没有标准。”

　　彤瑶也还会和她的专业老师探讨这些问题。“有时也许急于求成，也会困惑、盲从。老师最了解他的学生，有时会有顿悟的灵感。这对我是十分必要的。”

　　彤瑶力求不要给自己设定一个什么偶像，虽然她很喜欢或欣赏很多主持人。常看台湾华视、凤凰卫视、东方台和中央台等主持人的节目，也认为同行就是镜子。但是，“模仿别人亦步亦趋，不利于形成自己的风格，我更注重自我的积累，给主持人灵魂的是丰富的内心世界，任何其他的素质与此相比，只是技巧而已，而每个人的思想又是多么的千差万别。”

　　彤瑶说自己今年三十而立，对“脚踏实地”这个词理解特透。她渴望更多历练，让自己忙起来。今年她成功主持了几个在杭州的新闻发布会，收获良多。这令她重新找到激情和自信，这也许非常重要。

　　彤瑶保持身材的秘诀是运动并坚持。每个星期都让自己有两到三次的半小时运动。大都在家里上跑步机或是做做柔操，这令她上瘾。彤瑶与先生是一对典型的“白金组合”(白领加金领)，有个可爱的女儿。彤瑶想过，有一天如果走下主播台又能做些什么？“应该确切地说我对老师这个职业非常崇敬吧，所以觉得能重回校园也很好，而且我的母校老师也曾向我发出邀请，这也并非是一厢情愿的冲动，或是无奈的选择，坦率地说，中国的主持人和国外的主持人不一样，这是机制的问题。”但她也认为在电视领域有她的空白和遗憾，“比如我觉得电视节目对女性的关注还很不够，空间还很大，如果条件成熟，我不会放弃做电视的。”

　　双子座的彤瑶有双重性格，有时激情飞扬，有时又很理性。也许先生是从事旅游的缘故，她很爱玩，也有一帮死党，吃饭聊天，打球，逛街，还不忘每年给自己放个大假，离开杭州来个彻底放飞，今年刚刚自驾车游完西藏的彤瑶感慨：“那种不走寻常路，只做陌生人的感觉太美妙了！”

　　摄影手记 时间：2004年9月26日上午 地点：南京玄武湖公园

　　光线已经很弱，为保险起见，我连拍了好几张，不断地闪灯，并没有影响彤瑶那一脸职业化的微笑，最后虽然连她漂亮的高跟鞋也陷进了玄武湖旁的泥土中，彤瑶还是执意由我摆布，我只好三下五除二拍完，然后把她从草地的泥中拖出。（阿灿）

　　杨建刚 只有感动是不够的

　　自言是个脆弱的人，常被某些事打动，却又容易因为职业的关系陷入麻木，平衡对他是一个过程。

　　 南京这次“华东全垒打”，名曰打 造华东第一品牌栏目联合体的新 闻发布会中，总体呈现一派欣欣向荣，但福建电视台《现场》的新面孔杨建刚在整个过程中都不苟言笑，显得很冷静。

　　他今年5月刚从央视回来，此前是《面对面》的编导，王志的同事。

　　采访伊始，他即谈起了“老三篇”：民生新闻，社会新闻，公共新闻，区别到底在哪里？“民生新闻不仅是是什么，它还有一个为什么。”

　　“现在我们国内流行的民生新闻，仅仅是停留在现象的层面上的展示，这很危险！这就是民生新闻吗？”在没有揭示“为什么”的内涵前，即使由主持人加一点犀利的评论，他认为意义也不大。“比如说公交是一个很大的话题，长途客车失事，仅仅报告一下死伤人数和情况，这就是民生新闻，我就很迷惑。”

　　杨建刚在生活中也一定是个喜欢发问的人。有观众说，“我看你们的节目有种恐怖感。”杨建刚马上自问。“因为血腥的场面在媒体上过量渲染，对人感情上实在是一种打击。”

　　杨建刚自称是个感情脆弱的人。1997年前，他还在家乡电视台时做节目，进太行山采访一个14岁的失学女孩。“全家靠她支撑，母亲是精神病患者，父亲是肾病患者，那是夏天，没有冰箱，他们吃肉每次都是煮一大锅肉，吃不完就放着，到后来肉上浮着一层霉，要吃的时候又重新煮……那个小女孩得走十几里山路回家，我就想着城里的孩子……”他在《面对面》作为编导做过的节目有SARS期间系列报道，采访过牛群，陈桂棣、春桃，李金华等，一些人和事的生发过程及结局，至今常常感动着他。

　　他说起自己做的几次采访。“《中国农民调查》的陈桂棣和春桃，那期做完之后我写了个札记。就是说因为晚上要喝酒，陈桂棣问我要穿什么衣服？后来他穿了西服。春桃说其实他就这一身西服。我看见他穿着西装，露出生着冻疮的手。因为大冬天，长时间在农村做调查而生的冻疮。这情景给我心灵上产生长时间的震撼……还有李金华，他是个多可爱的倔老头啊！他当时斜背着包，甩手走过来时我们都没认出他来……”

　　“你怎么看传媒人在职业中的感动？”

　　“不要做不客观的感动，感动了你，就不客观了；不要麻木。其实是把握这两点。”

　　“你能做到吗？”

　　“现在做不到（很果断地）。”

　　“那你现在是什么样？”

　　“有的时候冷静了，有的时候麻木了。”

　　杨建刚像个哲人般自省自问。他认定“感动”是创作的“冲动和灵感”。这话取自梁晓声某次在北京高校的一次讲座。“我对这个人不是很感兴趣，但这话我印象很深。”

　　也因为“见到那些让我流泪的人”，1994年计算机专业毕业的杨建刚在市级电视台工作，碰触到令他敏感的人和信息，他毅然决定投身电视。1997年，他考入北广，修得双学位。他说自己有幸参与了《60分钟杂志》最早期的创办。1999年分配至福建电视台新闻频道，他做过记者、摄像、专题的节目总监。“1994年毕业到现在的同学，很多成了‘红马甲’，从文就我一个，我是情绪化的一个人，喜欢从转变中感受到价值。”

　　杨建刚说他永远寻求一种裂变。“那个时候的理想是在央视，愿意做一线的东西，而不止于熟练的技术工人。”在一次又一次地寻求裂变、不满足现状的时候，去央视成了一次水到渠成的体验。

　　杨建刚很喜欢北京，“制造文化、产生文化之地”。而那个策划力量占到整个节目的40%的团队仍然叫他怀念，“从赛纳到后来的王志，都给我养分。”

　　“为什么又选择离开？”

　　“为了家庭。（沉默一会儿，犹豫一会儿）可以这么说吧。”

　　立志一生投身电视的杨建刚，忧思中常渗透着一种使命感。他现很少看国内电视，主要看报纸杂志。业余时间睡觉。大学时候就是个暴走族的他，希望有长假独自一人去旅游。喜欢北京，也因为教会他独处。“是个掩藏起自己，去享受自己的心情的地方。”

　　杨建刚目前对未来没有很远的规划，接手《现场》才几个月，这次参加发布会的最大收获是，他能借鉴到兄弟台的成长，比如“孟非读报”、“范大姐帮忙”这样的特色节目。

　　“《现场》现在省内收视率刚刚恢复到5%，我希望在我手里能达到10%。”这足够令人期待。

　　“如何淡退民生新闻的‘草根意识’，注入人文关怀，融进分析和判断是非常必要的。我其实对这个还是很迷惑，但我希望是大家一起来解决。因为我一个人想清楚这个问题的话并不等于解决了。”临结束采访，杨建刚还念叨着他的迷惑所在。

　　摄影手记 时间：2004年9月26日下午 地点：南京湖南路

　　在整个拍照过程中没对镜头笑过，只有在见面时笑了一回，我要装菲林时笑了一回，告别时笑了一回，很有个性！湖南路上人来人往，他似乎很不习惯站在街头的感觉，手时常往口袋里插。（阿灿）

　　周群 新闻、娱乐两生花

　　以淑女形象先入为主，被人说不适合做娱乐，但她偏偏来搞笑；说不适合做新闻，她就“民生”给你看。

　　 略显清瘦的周群应本刊要求从合 肥坐6小时长途车抵达南京， 已过了晚上12点。她面容倦怠，却尽量保持一种好的神色配合摄影师长达一个半小时的拍摄。

　　第二天她要早起返合肥，例牌地为每天傍晚开播的《第一时间》做必要的功课。

　　《第一时间》开播至今一年零两个月，连周群自己都吃惊，她竟然与之相随了一年零两个月。安徽经视的这档王牌节目，几乎是《南京零距离》的克隆版。制片人也不讳言向《南京零距离》取的经。只不过换个城市，就是换一批说不同方言的市民，关注另外这批人的喜怒民生。但当初这节目由谁接棒，在安徽经视是个问题，他们没有孟非，但有美女。

　　正把一档《超级大赢家》玩得风生水起的周群，意外地成为锁定目标。她不仅“美女”，还反应灵活，亦庄亦谐。周群其实是个弹性很大的主持人。但这一点更多人是在后来而知。

　　自1992年起担任电台主持，被听众评为“最受欢迎的主持人”起，周群即一路顺水而行。1995年起她担任了安徽电视台《今晚我们相会》节目主持人，主持多台大型晚会，凸现典雅大方的风格。所以当1999年她被选中担任《超级大赢家》的主持人时，很多人质疑：周群合适吗？

　　“当时台湾投资方找我谈了一次，时间很短，只有几分钟。之后他们认为我太文静，不适合做娱乐性的节目。我听了很灰心，又有些不服气，你又没有看过我现场做节目，怎么知道呢？等待结果的过程中不断有人给我泼冷水，说我的气质并不适合这样的栏目，我十分迷茫。最后我出现在了主持人的名单上，但听说只是因为台里坚持使用本土主持人我才能当选。这给我很大的压力。”

　　她的弹性，夹杂着性格中坚硬的倔性。对于习惯出现在大型晚会上的那个淑女周群来说，放下身段尝试搞笑是一种很大的冒险。周群平时就喜欢看吴宗宪的节目，掌握到“土特产”的绝妙，她自导自演的一个个小而精的本土小品（以合肥话表演）终获了受众的芳心。

　　现在的周群常常是录完《超级大赢家》的节目，立马赶往《第一时间》的直播室。一个娱乐，一个理性，双重思维看似有打架之嫌。

　　周群之前没有做过记者编辑，没有在前线的任何经验。这是让她容易脸红的地方。而面对记者们的第一手资料，却要求她在初接触情况即作出迅捷反应和适当点评。“一到要评论的时候我就血往上涌，满头是汗。有时导播就在耳机里告诉我，周群你这条该怎么怎么评，可是我自己又得看新闻，又得想评论，还要听他讲话，有时真恨不得把耳机摘下来！”

　　她这次的突围也真的让很多人失望，两三个星期，甚至两三个月调整好，对她来说都是一天天具体而细微的挑战，因为现场都是每天变化的。

　　“有时候，你想都没想过，猝不及防的，一个生命就这样跳下去了，你没有办法阻止……”周群坐在直播间双手无措头脑空白。节目做长了有同事说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平时，她自认是个生活单调的人。别人问她有什么爱好，她想想，说看电视。开始有点不好意思，可一想到本来就是干这个的，立即又理直气壮起来。小时候迷《正大综艺》、《综艺大观》，现在常常看央视的《对话》，以及日本综艺节目《超级变变变》。周群觉得主持人得像“算盘珠子”，服从节目的需要。她概括自己对电视的持续的迷恋，走了一条“惊奇→感慨→服从”的路。

　　周群不喜欢运动。但以一双长腿占优的她竟然是中学时代110米跨栏冠军。上大学时，周群迷上了长笛，吹着吹着几次晕倒（肺活量不够）便作放弃。听她说目前又找了个老师学，上了5堂课之后，吹了一段又不了了之。当然她也像多数70年代生人一样曾经历过迷琼瑶，迷宋词、迷三毛的“一阵风”时期。

　　“聚光灯下的主持人，总是爱自己多过爱别人。”周群若有感怀。开始叹惜自己是个没有远大理想的人。是朋友眼中适合回家带孩子的人。但她真心喜欢孩子。也因为一次节目她得以同记者进入第一线探访失学女童的家。这次经历是周群的一次内心撼动：“我希望能够为这些孩子做些事情。”

　　2003年起身为“安徽春蕾计划大使”的周群，将以后的路定位在公益事业。

　　摄影手记 时间：2004年9月27日凌晨 地点：南京玄武饭店

　　因为拍照是在凌晨1：30分开始，她说她已经睡着了一半，眼睛已不受她控制，这时要她扭动肢体实在是奢侈，只好摊在沙发上眯着眼让我拍。最后我只好无耻地硬让她瞪大眼睛看着镜头，做一个不三不四的动作。（阿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