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 许平南高速公路平顶山引线途经的河南省省级文物保护单位——蒲城店遗址考古又有重大发现,在发掘出大批夏代早期的排房基址后,近日又在房基的东部和南部发现两座古城,其中一座是龙山文化时期的城址,另一座年代尚不能断定。昨日,记者赴蒲城店遗址对考古现场进行了采访。
9月初,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考古人员首次在蒲城店遗址发现保存较好的夏代早期东西成排、集中分布的排房时,本报曾进行了比较详细的报道。
昨天上午,在考古工地主持发掘的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副研究员蔡荃法告诉记者,随着工作的展开,蒲城店遗址发现的排房基址已超过了20座,主要集中在遗址西区南北宽20多米、东西长100多米的范围内。房屋均为地面式建筑,排列有序,布局整齐,呈东西向两排分布,一排门道朝北,另一排门道朝南。房屋有单间、双间、三间和四间等多种形式,最大的房子为多达五间以上的东西向连间房,并且房间的开间也不小。这批排房是新砦文化时期的,从年代上讲属于夏代早期。
记者在现场看到,考古工地已向东扩展了很多,9月初工地东西长100多米,现在长300多米。在遗址的东半部,发现了一座龙山时期的古城址。考古工地上从东到西,人头攒动,因为需要做的工作太多,雇用的民工多达300人,专业人员除了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平顶山市的考古工作者外,武汉大学考古学系的十几位师生也来协助工作。
考古工地上,从西到东,散布着很多墓葬,各个时期的都有,尤其以汉代砖墓居多,豪华的是画像砖墓,简朴的是小砖墓;有的用砖砌成墓室,有的只用砖铺底儿,最寒酸的只有一个土坑。按记者的理解,这里先是聚落区,古城和村落废弃后,因为这里地势较高,慢慢就变成了墓地。
带领学生到蒲城店遗址实习的武汉大学考古学系副教授陈官涛老师正在探方内忙碌着,他告诉记者:“这个遗址太好了,内涵丰富,尤其是墓葬,从二里头文化时期到明清墓葬都有,我们很少能见到这样的遗址。”
随后陈官涛把记者领到编号为41号的探方内,在探方的西南角,有一处突起,土红红的,和别处土质明显不同。陈教授介绍说:这是一座龙山文化时期的陶窑,距今已有4000年历史。陶窑的窑室、火塘、工作面及灰坑都保存下来了,保存如此完整、规模这么大的龙山时期陶窑是非常罕见的。
在陈教授的指点下,记者看到陶窑的窑室顶部接近圆形,残留着13个碗口大小的火孔,火孔及窑室内呈红褐色。陈教授说:“这座陶窑为半地穴单室双火道陶窑,窑长2.20米,窑室直径1.50米。你看,这儿是火塘,这儿是工作面和灰坑。 灰坑里有大量的草木灰,是专门放置烧陶灰烬的地方。”
新发现的龙山时期古城址位于遗址的东部,经过初步钻探得知,古城址东西长126米,南北长128米,目前只发现东、南、西三面城墙,北边城墙没有发现,可能被古湛河冲毁,或者是古城以河为墙,根本没有城墙。城墙宽度不一,从西城墙挖开的一个剖面看,宽有六七米。城墙外面有护坡,坡外有宽十几米的护城壕。古城东墙外原来有个湖,后来湖水干涸,战国时期开始有人在此居住。
蔡荃法告诉记者,古城址属于龙山文化中晚期没有问题,其文化内涵和废弃的年代还有待进一步考察研究。他还向记者透露,在遗址的西南部还发现了宽数米的夯土墙,墙外有护壕,墙内侧有很大的夯土台基,从这些迹象推测,这里应该是另一座古城址,但这座古城的年代及两座古城之间有什么关系现在还不清楚。
蔡荃法说,蒲城店遗址新砦文化时期排房的发现,对于探讨夏代早期人们的居住形式、村落布局、家庭结构乃至社会组织结构都提供了不可多得的实物资料,对于华夏文明起源的探索及早期夏文化的研究有着重要意义。新砦文化的中心在新密、新郑一带,有人认为新密新砦遗址就是“夏启之墟”。蒲城店遗址的发现说明新砦文化在嵩山东南麓平顶山、驻马店、漯河一带有广泛的分布,并且和中心区域的文化面貌稍有不同。龙山古城的发现具有重大意义,这是平顶山发现的第一座龙山时期的古城,年代距今应该超过了4000年。平顶山简称鹰城,是从应国而来,应国是西周时期的封国。龙山古城的发现把平顶山建城的历史至少前推了1000年,大大地提高了平顶山的历史地位。
在考古发掘紧张进行的时候,遗址东西两侧的高速公路引线建设也在进行当中。随着重大考古发现不断涌现,剩下的这300多米路如何修也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河南省文物局副局长孙英民说:“最好的办法是公路改道。如果实在不能改道,要么垫高要么架桥,应该制订一个科学的施工方案。如果把这些东西毁掉了,我敢说用不了多久平顶山人就会后悔,因为我们省已经有这样的先例了。” (首席记者 张体义/文 )
转自搜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