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16名女青年在光天化日之下，听到一个人的口令喊“脱”时，齐刷刷脱衣服脱得仅剩贴身内衣，然后向前狂奔争先恐后的盛况吗？这一幕发生在24日下午西安街头一场服装促销活动中。主持人称：商场三楼有各种价位和款式的羽绒服，现场哪位女性敢当众脱光衣服，就可以到三楼免费穿走一件任何价格、任何款式的羽绒服。于是就发生了那香艳并劲爆的一幕（据《新京报》10月25日报道）。
无疑，是“免费羽绒服”的魔力让16位女士那么疯狂和不顾羞涩；也用不着多思考，是几件“免费羽绒服”把某些国人“贪小便宜”的劣根性暴露得淋漓尽致，对此，我们除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外，似乎没什么好多说的了。其实不然，这个场景以漫画式讽刺解了我们心中一个迷惑：既然我们那么讨厌“商业炒作”，但为何“商业炒作”还层出不穷？看到某件热闹的事情时，我们经常会鄙夷地说：这是作秀，这是炒作，这是噱头——言下之意很明显：打心眼里看不起商人的这些手段。显然，我们的社会中流行着对“商家炒作”的鄙夷。既然公众对“炒作”如此鄙夷和抵触，但每天的大街小巷和新闻报道中为何还流行着那么多的“商业炒作”？从西安街头那一幕丑态可以看出，最值得鄙夷的不是“商业炒作”，而是支撑“商业炒作”的那些人和那些国民劣根性——解构“商业炒作”可以发现：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每一个“商业炒作”的得逞，都对应着国民某种劣根性的释放；狡猾的炒家策划某个“炒作”时，也是以国人某种劣根性为“创作”基础的。
当我们鄙夷什么事情是“商业炒作”时，我们何时反省过自身，何时有过对自身劣根性的批判？每天大街小巷上发生着那么多让我们看不起的“炒作”，可想想，如果我们没有那么多人当“看客”，当“围观者”，当“哄抢者”，当“贪小便宜者”，当“爱出风头者”，当“高声叫喊的热烈响应者”，有几个“商业炒作”能够成功，又有多少人会热衷于下一个“商业炒作”。
瞧，说某企业的“800月薪征狗模”是“炒作”，可“炒作广告”刚刊出一天，就有上百人抱着狗去应征“高薪狗模”；说某鞋厂“10万元征儿童顾问出金点子”是“商业炒作”，会“误导儿童心理”，可才两天，就是300多位家长带着孩子去应征了。什么围观巨幅广告的，哄抢“免费商品”的，那就更多了——你想想，为了一件“免费羽绒服”，甚至不要脸皮在大庭广众下宽衣解带了，为迎合商家的“炒作诱惑”，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干的。
明白了这些道理后，我们还会鄙夷“商业炒作”吗？没有某些国人作看客，没有某些国人的劣根性作平台，一个个“商业炒作”能那么嚣张地招摇过市吗？
■北京 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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