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空巢老人去世两个月后才被发现，邻居都叫不出他的名字昨日，如果51岁的刘宝昌的尸体没有被发现，如果北京的大雪提前来临，那么他的尸体可能会在家里度过漫长的冬天，而不仅是已过去的两个月。
这位居住在北京市朝阳区东坝康静里小区一号楼405室的男子，以楼道里弥漫的浓烈的尸体腐烂味道宣告了自己的死亡（昨日气温7－13℃）。但这个宣告整整迟了两个月。众多的邻居在九月初见过他之后，再也没有看见他。有人怀疑他死于高血压和心脏病。
邻居唤他“长毛”、“白毛”
凌乱的屋子里数量众多的空二锅头酒瓶和矿泉水瓶让开门的民警误以为走进了垃圾场，刘宝昌躺在卫生间里。
刘宝昌没有儿女，一辈子没结婚。他的名字直到昨天才被邻居知道，此前他一直都被称呼为“长毛”、“白毛”。他留着长到肩膀的长发，前额微秃，头发花白，头发总是一绺一绺的。令邻居樊宝昆难以忘记的是他身上的味道，“蓝中山装，黑裤子，条绒塑料底布鞋，总是有点脏，好像从来没有洗过，中山装的前面都有点发亮了，身上总有味。”
尽管是邻居，樊宝昆和妻子万秀芳总不愿意和他靠得太近。“谁也不愿意进他的屋———厕所老不用水冲，一开门门缝里就一股臭味，房子里黑咕隆咚的。”
77岁的姓戴的老太太依然记得“长毛”帮他打气的样子。在搬到这个小区的一年半的时间里，每次碰见她给三轮车打气，“长毛”就把打气筒抢过来替她打。“他还老愿意扶他隔壁的一个老汉，那个老汉脾气倔，偏不让别人扶，老汉把他的手拨拉开，他又去扶……笑得我肚子疼。”
隔三差五他会去买二锅头
戴老太太最后见到刘宝昌是在8月15日，刘宝昌下楼扔垃圾，“扔的全是一次性快餐盒，可能他从不做饭。”
另一位老太太是经过自己的孙子提醒，才忆起刘宝昌，“那个老趴在阳台上往外看的‘白毛’呢？”阳光好的时候，刘宝昌趴在四楼阳台上向外张望的样子，成为人们有关刘宝昌的最深刻的记忆。
小区里查电表的工作人员说，刘宝昌身份证上的地址是在北京三里屯附近，“好像听他说在通州还有一个哥哥。”
刘宝昌曾在9月初对樊宝昆提起自己单位破产的事情，他早已经内退，靠每月310元的补助过日子。他所住的一号楼旁边的小卖部里，老板姚旭霞还惦记着这位隔三差五来买二锅头的“白毛”，“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几天不出现，就有点让人担心。”
在刘宝昌居住的405室的黄色木门上，贴着一张带有反光效果的大红色倒立的“福”字，左右分别是“全”和“家”。
本报记者马金瑜陈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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