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勇最后决定还是要去学校教务处查自己的成绩,结果,成绩终于被他找到了。
戴昊找到了一份工作,他说“我现在对这份工作挺满意,我觉得如果能找到一个你喜欢的工作,获得一份能够让你比较满意的一份待遇,就挺好的。而且工作对我们来说才是开始,关键看今后的发展,如果说你愿意开开心心地做这份工作,而且能够有一个比较好的发展前景的话,这工作挺不错的。”
这时候陈志勇的工作问题终于有了点进展,他联系上了一家北京的单位,对方让他过去试用一段时间。虽然去了北京要做什么还不清楚,对在北京究竟还会遇到什么情况也没有把握,但陈志勇还是坚决的走了,他这一走便是好几个月没有了消息。
很快便是春天了,一场春雨过后,宿舍楼下的樱花树便露出了可爱的绿芽。直到这个时候,陈志勇还是没有新的消息。樱花很快便开了,这是校园里最美的时候。雪白的樱花开满整个樱园,却很快在一场春雨过后纷纷的谢了。此时和我失去了三个月联系后的陈志勇被我找到了,他第一句话问的就是樱花。他告诉我他已经辗转到了湖南卫视实习。因为干电视一直是他梦想的事情,我很为他高兴也马上决定了去湖南找他。
在湖南卫视的大楼前我见到了陈志勇,一起见面的还有几位大学的同学。
在随后的采访中,他说“我来这两个月,花了将近四千块钱,我现在手头应该说没有钱了,找别人借了两百多块钱,以前我的信心是盲目的信心,我自己也承认盲目的信心和现在的信心是不一样的,今天就业压力很大,到哪儿都落不着脚的话,爸爸妈妈他们都很痛苦,很多方面吧自己总是感觉和以前的想法不一样,慢慢接受了,或者说适应了这种环境,适应了这个现实。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过你应不应该去适应,该不该适应这种转变,但现在我一直在想你必须适应,你努力去适应,因为你想做以后的事情,因为你在坚持你自己的那种东西。”
毕业来得比我想像得匆忙,这已经是我们离校前的最后几天了。离开湖南后我就和陈志勇失去了联系,而戴昊在学校里也只有最后几天的大学生活了。因为马上就要离校了,戴昊他们班在今晚吃了散伙饭。戴昊因为工作找得不错,在饭桌上成了大家的目标。虽然他事先就喝了解酒药,还是不可避免的被灌醉了。散伙饭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悲伤却就这么突然地来了。这是很多同学留在学校里的最后一个夜晚,今天的告别意味着明天要独自面对生活的挑战。
这天晚上,宿舍楼顶变得非常热闹,毕业生们自发地聚集在了一起。这天晚上我也意外地在楼顶碰见了陈志勇,他的状况和我想象的大不一样,他告诉我湖南卫视在他离开前的最后几天拒绝了他,同时他也拒绝了我拍摄的要求。他说“想想大学这四年有很多事情,到了这个时候有时候闹得很心烦,完全应该说是自己造成的嘛。
首先一开始自己选错了专业,当你发现你自己的爱好或者你适合做那一行的时候,你又没法改了。所以一直在这个痛苦里挣扎着,我觉得我不像以前了,以前我是多么一个激情洋溢的人啊,这样越来越变成这个样子。真的,我这种人是和这种环境对抗的一种,自食其果吧。我要在北京吃饭,我要在北京住啊,我在武汉至少我有个住的地方,很快就会回来的,北京有一个很重要的位置在等着我。
现在我爸爸妈妈,我将来能养得起他们,我成家立业过上中产阶级的生活,让他们安度晚年,儿女孝顺,娶个孝顺的老婆,让他们高高兴兴,他们感觉会很荣耀,在我们那一块儿,每个人都会竖起大拇指来夸奖。我今天跟我妈要钱我就说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要钱了,当我要完这次钱之后,我就真正的要养活自己了,要完全靠自己。本来想跟我妈说句笑话,我说你们从此可以解放了,但说不出来,我又要钱我妈心里多烦,我心里也烦啊,我又不能不要,我不要钱,我第一个月吃饭怎么办,原来认为我要找一份工作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但只有一个工作摆在你面前的时候才能分出简单还是不简单。我是一个有超强自信的人,所以我就从来不会担心我的工作问题。”
从此以后陈志勇彻底地拒绝了我拍摄的要求。第二天,我踏上了回家的火车,我们毕业了。那以后,我再也没有陈志勇的消息。后来,我只是从一位朋友那里听说,他到温州的一所大学当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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