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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少妇与一卖淫女误交朋友,对方将她拐骗至四川泸州市一小镇卖淫。其间,她寻错依靠,投入一劳改释放人员怀抱。对方盗取了她的身份证,要其家人“面谈”。10日,本报记者与该女子的亲人入川,联合当地警方,将其成功解救回渝。
找工作人失踪
22岁的陈萌(化名),已是一名有1岁半婴儿的农村少妇。数月前,她和丈夫一起搬到石桥铺的李某(陈萌丈夫的哥哥)家。一月前,丈夫到广州收账,她闲来无事,将孩子交给爷爷奶奶照顾,出门找工作。
在劳务市场,她结识了也在找工作的陈凤(化名)。陈凤是垫江县澄溪镇人。因是同姓,年龄相仿,她们第二天便成了朋友,陈萌还带她到哥哥家一起吃住。
10月18日,陈萌带了几件衣服,向家人告别,称她和陈凤要到一摩配厂上班,工作上路后就给他们来电话。家人没想到,她这一去就没了音讯。
陌生电话敲诈
11月10日早晨,李某手机响起,是四川境内的一个座机号码。接通后,一陌生男人的声音传出:“你是李某吧,我是陈萌的朋友,她现正在做些不干净的事情,你们想见她吗?那就到隆昌来与我碰头……”对方拒不透露自己姓名和陈萌的具体地址,执意要求面谈。“你对我家很了解,但怎么证明陈萌就在你身边?”为促使对方继续联系,李某要对方进一步证明陈萌就在他身边。
电话挂掉后,李某查到,对方用的是四川泸州市泸县嘉明镇一个公用电话。李某打听得知,嘉明镇地处内江、泸州的交界处,以前治安情况相当复杂,娱乐场所众多,是典型的“红灯区”。家人获知后十分震惊、担忧。
一个小时后,电话再次响起,此次是用手机打的。对方不但报出了陈萌多个家人的姓名,还报出了陈萌的出生日期、家庭地址、身份证号码,并称陈萌现在很好。该男子仍不透露自己的身份和陈萌的确切地址。
对方不断来电,追问李某究竟去不去,态度语气一次比一次强硬。束手无策的李某打电话向本报求助,请求记者随同前往。
本报鼎力援助
10日16时,记者和李某夫妻二人踏上了去隆昌的客车。在车上,我们分析着种种可能,考虑着一套套紧急应对方案。
17时8分,李某的手机响起,是陌生男人的电话。他追问李某到了哪里,是否出发了。李某按记者的意思称:出发不久,正往隆昌赶。
17时55分,车刚进隆昌,对方再次来电追问,来了哪些人,多久可到。对方临时将碰头地址改在泸州泸县嘉明镇。“不行,在隆昌碰面。”李某说:“就我夫妻俩,1小时内到,地方不熟,找不到,还是你到隆昌。”对方同意。
18时15分,车抵隆昌县城。为防意外,下车后,我们立即转乘出租车,直奔隆昌县公安局巡逻警察大队。
情况紧急!听记者三人讲完案情后,值班民警杨智紧急召集刚端起碗进餐的民警商讨抓捕方案。
警方夜袭淫窝
“放线钓鱼,先拿下陌生男子!”方案两分钟敲定。李某和其爱人到县汽车站门口饭馆给陌生男子打电话,引他出现,两名民警在周边路口巡逻协助,三名民警驾车靠近实施抓捕。
方案确定后,民警杨智的手机响起:猎物出现,在车站一饭店。
记者与杨智等3名民警上车直奔车站。两线人坐于左右两侧,一瘦个男子背对街面,刚刚落座。瘦个男子正取筷就餐时,三名民警从背后冲过去,反扣其双手。
瘦个男子被带回大队办公室。此人姓曾,正是一直向李家打电话的“陌生人”。据他初步交待,陈萌现正在泸县嘉明镇桥头粮站招待所。
“糟了!他是坐摩托车来的,驾驶员不见了,会不会……”在前往嘉明镇的路上,李某猛然想起并向民警报告新情况。
驾驶员是同伙还是摩的驾驶员?情况不明。如是同伙,后果将不堪设想。大队长梁诚立即电话联系泸县嘉明镇派出所所长张月明,请求他们增援,并率先到目的地控制现场。
21时10分,解救人员到达嘉明镇粮站招待所。该所地处桥头,设施陈旧。楼上传来卡拉OK声,招待所张所长等人已将陈萌控制在一阳台上。
陈凤不知发生了何事,站在楼下黑暗处看热闹,被民警认出逮住。其他卖淫女及嫖客乘黑溜掉。据周围群众称,此招待所内住有五六个小姐,平时在楼下打牌,“业务”来时就去做“业务”。
22时30许,陈萌、陈凤被隆昌警方带回局里调查。
连夜突审后,隆昌县巡逻警察大队大队长梁诚11日零时30分告诉记者,陈凤因涉嫌卖淫、拐骗介绍她人卖淫,将移交泸县当地警方处理;招待所老板曾某因涉嫌组织、窝藏卖淫,交由泸县当地警方处理;曾某因贩毒、敲诈等相关问题暂未搞清,留在警方作进一步调查;陈萌虽有卖淫情节,但考虑到其主观上不是自愿,又是初犯,警方对其批评教育后由其亲人带回。
黑色22天出淫窝入虎口受尽折磨
陈萌被解救出来后,向记者讲述了她遭遇的“黑色22天”。
误入淫窝
她说,自己只读过小学,文化低。当初在重庆找工作受挫后,陈凤吹嘘说:隆昌工作机会多,以前自己都在隆昌打工,保准找到工作,要她一起去。因是好朋友,自己相信她。18日,离开重庆时,怕家人反对,两人便以“到城区一摩配车上班”为借口,偷偷乘车跑了出来,转乘摩托车去了嘉明。
自己身上只有130元钱,陈凤只有50元。一路上全是陈萌付账。18日20时30分,到达粮站招待所开房后,陈萌身上仅剩20多元钱。陈凤跟那里的人很很熟,她一到就开始打麻将。
当晚11时许,陈萌洗浴后欲上床休息,陈凤对她说,有个先生看起了她,要包夜。陈萌吓了一跳,很生气,破口大骂陈凤,质问陈凤以前是不是当小姐,陈凤点头承认。在陈凤的劝诱下,想到身上的钱连第二天的生活费都不够,陈萌答应了。
据陈萌称,自己一天最多时接客3人,不接客的时间极少。短短的22天时间内,陈凤已接客近30人次。
又落虎口
后来,一个同住在该招待所的瘦个男子曾洪(化名)向她大献殷勤。因急于想寻得保护和依靠,诉说心中苦闷,陈萌很快投入曾的怀抱,还把家中的情况告诉了对方。
后来陈萌得知,这个男人以前因盗窃罪被判过8年刑,1998年出狱。如今他与在云南打工的弟弟联手,每月从云南贩少量“摇头丸”到嘉明、隆昌一带出手。几天前,陈萌发现,此人不但和自己好,还和另外三个女人保持着不正当关系。他占有她们的肉体,骗取她们的钱财。她开始从心底有些厌恶他,但仍不敢得罪他。
直至当晚被民警带到派出所,陈萌都还蒙在鼓里,她以为家人在报警寻找她,根本没想到是曾洪向家中打了电话。
家人问及其身份证,她才发现,身份证和电话本都被被曾洪偷走了。
她说,曾洪游手好闲,这段时间没钱花了,肯定是想敲诈她的家人。曾洪在向警方交待时竟称:“向她家人打电话是爱她,是好心,不想让她继续错下去。”至于为何当时不说详细地址,不报自己姓名,曾洪却无言了。
走错一步后悔一生
从淫窟解救出来后,记者与她进行了面对面的对话。
记者:开始是没路费,后来有路费后为何不及时回家?
陈萌:已经做了那些事了,心情复杂,破罐子破摔。想到已经亏了就……
记者:接客时,你从心底里愿意吗?
陈萌:不愿意,我心里烦躁,恨这些人,也恨自己。我对不起丈夫和孩子。干这种龌龊事,有时梦里看到丈夫在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记者:要回家了,你现在想的最多的是什么?
陈萌:现在最想见孩子和丈夫,但又怕见他们。老在想见到丈夫后,如何向他交待,丈夫还能不能接受我。我走错这一步,真不知以后该怎么办。
记者:有什么话要向女孩子们说?
陈萌:千万别走那条路,走了你会一辈子抬不起头。
昨日,回渝路上。陈萌没有丝毫兴奋。她头垂靠在车窗上,表情木讷,两眼茫然,一路无语。
记者 冉启虎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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