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法特去世前所困惑的命题,在他身后依然会困扰巴以地区仍然活着的人。如何消弭仇恨,平息战火,达到民族独立和社会稳定,这个问题不但在巴以地区,在世界上其他爆发冲突的地区也同样存在并且没有答案。
阿拉法特是巴勒斯坦的民族英雄,他用一生的精力为缓解巴以关系,推动中东和平作出了不朽的功绩,不过由于岁月的无情,在他有生之年,他没能彻底化解巴以之间的政治命题。这样的现实充分显示出解决全球地区冲突的复杂性和艰巨性———一个政治家,尽管他在民众中拥有较高的威信,但是并不等于他同时拥有迅速解决地区冲突的法宝,解决地区冲突,也许需要几代人的努力。
因为目前全球的地区冲突有各种不同形式的背景和原因。一般来说,历史问题和宗教问题所引起的冲突复杂性都比较大,和解的难度也比较大。而巴以冲突的成因中,恰好同时包含了上述两种困境,加上大国在这一地区的插手,以及恐怖主义和暴力政治的多重影响,使得巴以冲突在全球地区冲突中具有典型意义。
地区冲突是21世纪国际安全面临的最大挑战形式之一。目前在全球的地区冲突中,仍然缺少几方面的因素来完成终极解决方案。一是缺少国际公认的制度评判体系和调停人,在国际法的框架下,仍然难以对冲突双方的合理与不合理利益做出评价;二是缺少双边或者是多边框架下的多方力量协调运作,这其中包括冲突双方,包括跳出冲突框架的国际社会,还包括在冲突地区存在大量利益诉求的幕后势力;三是缺少地区冲突得到彻底解决的先例,以往通过武力方式定输赢的地区冲突,常常遗留下诸多历史空白,甚至造成民族仇恨和潜伏危机;四是缺少对弱势群体或弱小民族基本权益的承认和尊重。
从20世纪的全球性战争到21世纪的地区冲突,是国际政治变革的一个指标。
地区冲突常常是全球性战争的遗留问题。自威斯特发里亚和约以来,国际社会就一直在民族国家利益的基础上进行博弈。罗伯特·吉尔平认为:“国际政治变革的进程最终反映的是个人或各种群体为谋取更多的利益而改变各种制度或体系的努力。由于群体(或国家)利益以及权力的变化,反映这些在利益和权力方面根本变化的政治体系也将相应地发生变革。”应当说,要解决地区冲突,不但要解决资源如何合理分配的问题,还需要重新审视目前冲突各方权利和义务所发生的变化。否则一味坚持既定的方针,会伤害冲突地区可能形成的脆弱和平。
中国常驻联合国副代表张义山今年10月6日在联合国安理会公开会议上发言时曾指出,“建立法治、公正执法,既是在冲突局势下实现和平过渡的必要前提,也是从长远上巩固持久和平的根本保障。没有法治,就不会有真正的和平。”“在这一过程中,各方都应恪守《联合国宪章》及公认的国际法准则”。在阿拉法特身后,各方力量包括联合国,还将会继续寻找解决地区冲突的方案,我们相信,只要各国遵守国际法的框架,充分调动各方面的力量与智慧,巴以冲突乃至全球的地区冲突,都将有根本解决的希望。
□本报特约评论员石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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