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12月14日凌晨，房山区佛子庄乡西安村的李某看见一辆白色面包车向村里养殖小区驶去，第二天，他发现养殖小区有血迹和焚烧过的尸块，一起恶性杀人焚尸案由此浮出水面。记者今天从市检一分院获悉，这起凶案的犯罪嫌疑人就是当时坐在面包车里的北京金顺福达公司经理郭钟和司机姜来顺，他们已被提起公诉。令人惊讶的是，受害者居然是郭钟25年前的战友傅立军，郭钟为何要向昔日的战友痛下杀手？本报记者深入采访后发现，这又是一起“色”字当头引发的凶杀案。
福田面包车露出马脚
俗话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话一点不假，郭钟根本没想到，深夜里会有人不睡觉，恰好看到他运尸体的白色面包车出入养殖小区。当刑警接报案来到现场后，发现窑洞内有被焚烧过的骨头等物，初步认定为杀人焚尸案。虽然目击人没有看清车牌，但已经为警方破案提供了重要线索。
根据这一线索，警方对全市白色福田面包车过了一遍“筛子”，并到各洗车点调查。同时，警方对残留的尸骨进行DNA鉴定后，确认死者是已被报案为失踪的傅立军。经过侦查，傅立军的战友、拥有白色福田面包车的郭钟成为重点嫌疑人，郭钟的司机姜来顺也成为调查对象。
郭钟和姜来顺都有前科。今年42岁的郭钟是崇文区人，他在1999年4月12日晚伙同他人，从长城饭店“天上人间”歌厅将1名小姐骗出，并用未装胶卷的照相机拍了小姐与其同伙的裸照，后因敲诈该小姐3万元事发，被判处有期徒刑3年。姜来顺今年31岁，他曾在1993年7月因强奸罪被房山法院判刑5年。
被捕后，郭钟和姜来顺很快就供述称，傅立军是他们杀的，但郭钟在供述中却有一肚子的委屈，这又是为何呢？
25年来两人无话不谈
“早在1979年我就认识傅立军了，25年来我们一直无话不谈。”郭钟说，他在1976年就走后门入伍当兵，1年后到某团放映组当放映员，1979年他到基层挑选刚入伍的傅立军为放映员，从此两人就一起工作，并朝夕相处年。
从部队转业后，傅立军回原籍江西省高安县的电影院工作，郭钟在北京一著名商业大厦人事部工作。1994年春节前，郭钟给傅立军邮寄贺年卡后，得知他情况不佳，与妻子离异，且在家中无所事事。与此同时，郭钟妻子孟丽从事的服装销售中有大量的手绘文化衫急需绘制，仅靠他俩忙不过来，所以他就请傅立军来帮忙，后来傅立军有意留在北京发展，郭钟就同意了，并给傅立军三分之一的股份。但当时郭钟还在商业大厦上班，不能长期和妻子在一起，而傅立军则和孟丽同出同进，就有人风言风语。于是郭钟辞职，三人齐心办服装公司。但是，郭钟先是在1998年和孟丽协议离婚，又在1999年因敲诈“天上人间”小姐被判刑3年。
“从牢里出来后，让我做梦也没想到的是，傅立军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奸污了我的妻子，后来达到通奸。”郭钟说，这成了他起意杀死傅立军的诱因。
“色”字当头战友反目
其实，这时的孟丽已经不是郭钟的妻子，两人已经离婚，但两人又多次在一起过夜。孟丽说，他和郭钟是因感情不合离的婚，离婚后郭钟一直想复婚，在案发前三四个月复婚的要求更多一些，因为家里人不知道他们离婚了。让孟丽为难的是，她和傅立军互有好感，两人也多次在一起过夜，郭钟对她和傅立军的关系有怀疑，并询问过孟丽，但孟丽说没有那层关系，于是郭钟也不好确定。
此时的郭钟虽然仍幻想着战友不能欺朋友之“妻”，但去年12月8日的一件事彻底让他对战友失去了信心。当时他正和孟丽睡在孟丽的房间内，傅立军没敲门就直接进来了，郭钟立刻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再三问孟丽和傅立军有没有性关系，孟丽不得不告诉他确实有。郭钟又问孟丽幸福吗，孟丽一言不发，眼里全是泪，郭钟认为这表明她并不幸福。
当晚，郭钟彻夜难眠：“我一方面想如果他俩在一起幸福，也就罢了，另一方面又想傅立军是我战友，关系不一般，我照顾他非常多，他表面劝我和孟丽复婚，背后却干这种事，我实在忍无可忍。”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郭钟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他策划起周密的报复计划。
深夜杀人焚尸
虽然想武力报复傅立军，但考虑到傅力气大，比较急躁，容易冲动，郭钟害怕搞不成自己反而吃亏，于是他让司机姜来顺帮忙。去年12月11日上午，在丰益桥西市场，郭钟问姜来顺：“敢杀人吗？”“杀谁？”“傅立军。”坐过牢的姜来顺立刻答应了。于是，郭钟在第二天就买了两把刀，一把是弯背弧形的木把刀，一把是焊铁把的砍骨头刀，此外，他还买了铁锹和镐。
12月13日晚12时左右，郭钟和姜来顺开着面包车来到傅立军位于大红门的住处。郭钟进去叫醒傅立军，傅问他有什么事，他说：“咱们到外边解决一下男人之间的事。”傅立军不再说什么，穿上衣服就跟着上了车。到了车上，郭钟问：“你和孟丽是怎么回事？”傅立军说：“以后再单谈。”郭钟抽出刀，朝傅立军一阵乱捅。
杀死傅立军后，郭钟和姜来顺把尸体运到房山区佛子庄乡西安村的养殖小区，把尸体塞进涵洞里，倒上汽油后点燃了。看着傅的尸体在火焰中燃烧，郭钟还说：“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也许你早该死，也许我过不了多久要来陪伴你，我们可是前世的冤家。”
市检一分院认为，郭钟、姜来顺为泄私愤，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犯罪性质极其恶劣，情节、后果特别严重，社会危害性极大，均已构成故意杀人罪。郭钟曾因犯罪被判刑，刑满释放后五年内再犯罪，根据《刑法》规定系累犯，应当从重处罚。据悉，市一中院将择日审理此案。(除犯罪嫌疑人外，文中其他人名为化名)
本报记者 杨昌平 通讯员 孟粉 文 杨昌平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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