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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审宋留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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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黑再难也要坚持到底
以宋留根为首的黑社会团伙，以暴力威胁等手段垄断郑州纺织品大世界、郑州二环道果品市场等，获取非法经济利益。2003年1月13日，市公安局成立“1·13”专案组开展对其犯罪事实的侦破工作。7月，宋留根团伙100余人陆续落网。12月31日，市公安局侦查终结后向许昌市检察院移送审查起诉。2004年7月13日，许昌市检察院以涉嫌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故意杀人罪等14项罪名，对宋留根、马献州、郝洪山等62名涉案人员提起公诉。今日，此案将在许昌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据悉，届时将有200余人参加公开庭审。
专案组最多时有近200人
2003年1月13日，针对宋留根涉黑团伙案件，郑州市公安局成立专案组，驻扎在黄河边的郑州警犬基地，专案组包括时任局长李民庆、副局长杨玉章、武伟邦等多位领导。时至今日，已经过去22月，专案组有关人员依然在为案件审理忙碌着。昨日下午，本报记者独家专访了专案组发言人。
记者：你是怎么接手本案的？
专：去年3月15日正式进入，当时专案组抽调刑侦、法制、经侦、防暴、各分县局的民警参与办案。
记：你最初了解的情况是什么样？
专：当时是调查了大量的案件，调集了以前的个案材料，秘密走访受害人，基本有了整个概况，当时涉案就有100多人。我干刑侦到现在整20年，能够参加这样的大案子，非常振奋，因为涉黑案件侦查的特殊性，它有高度集中、高度保密、集中管理的特点。
记：整个部门有多庞大？按照什么标准挑选精英？
专：专案组最多时有近200人，分抓捕组、审讯预审组、取证组、材料组，每天外出执勤的车辆都有二三十部。人员都是各地的业务骨干，根据案件需要，有刚毕业一两年的大学生，参加侦查一二十年的民警，最年长的有进行30多年预审工作的老干警。
取证难一直贯穿始终
记：办案中你们遇到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专：案件是一步步发展的，没有什么最大，整个来说有四难：一是抓捕难。这个比较容易理解，我们要抓的大部分是曾经被警方处理过的，他们反侦查能力相对比较强；二是审讯难。黑社会组织犯罪，一般都有较强的组织结构，抓住后只能就事论事，他们有句话叫“不能当‘鱼头’”，就是不能出卖别人，这为继续追查增加难度；三是取证难。取证直接关系着抓捕和起诉，我们去寻找受害人、目击者，有些是商户受威胁离开了当地，有些是因为慑于黑社会的淫威，不敢出来作证，所以取证难一直贯穿始终；四是处理难。我们公、检、法三方的意见统一比较难，同时民警内部也有困惑。
记：你能再详细些介绍意见分歧在哪里？
专：黑社会团伙是有组织的，他们的目的是谋取暴利。但是在日常办案中，我们民警主要针对的是个案，一些个案本身看不是大事，可能甚至够不上治安拘留。但是，作为整个组织的连续发展来看，他们的行为在当地居民中，已经形成了非常恶劣的社会影响。
同时，我们国家在对黑社会性质的团伙认定上，相关法律依据可操作性差，没有成文的《反黑法》，仅就黑社会性质团伙的4个特点上，我们公、检、法三方认识不统一。
宋留根有些个人魅力
记：整个案件的侦破中，有没有戏剧性的智力交锋？
专：我们一直是一个侦查、反侦查的过程，在审讯和被审讯中就是“智力的较量”。他们一些人命案在身，有严格的纪律约束，不会轻易说什么的，我们就用感化、摆证据、攻心理弱点等办法让他们开口。
比如马小辫杀杜三一案，曲保成替他顶罪近10年了，一直在外躲避，只是每个月从马那里领取5000、10000元。抓获他后，我们就采用感化的办法，马小辫本来向曲保成承诺，帮助曲照顾父母，但是10年他一次也没进过曲家，只是自己花天酒地。我们就通过这些事实，最终让曲保成交待出犯罪事实。
记：案件审讯中，你对宋留根是什么印象？
专：他其貌不扬，沉默寡言，话不多但做事果断，心狠手辣，有些“江湖气”，钱来的快散的也快。老家是西郊柿园的，先是上学、进工厂、辞职搞生意，有些钱后就赌球、打牌、嫖娼。他对手下很好，有些个人魅力，用郑州话说算个“人物”。
记：马献州又是怎样呢？
专：他就是个地痞无赖，好打扮，全身名牌，一套西装1万多元，对老婆特别好，在外面打杀下手非常狠。他是个类似“变色龙”的性格，表面上说的挺好，背后就不一定了，出事全往别人身上推。
“刑讯逼供”是歪曲事实
记：2003年7月份宋留根等人归案，8月份批捕，12月份案件就侦查终结移交检察院了，至今才开庭审理。为什么案子拖这么长时间？
专：一是因为他们人数多，犯罪事实量大，涉案有17条人命需要查证落实，要求细化作案过程，对于不同的口供间的关联，还要互相印证。
二是因为在证据上认识不同。案件由许昌市检察院发回补充侦查了2次，提交的证据有些与诉讼时需要的不太符合，我们就按照检察院的补查提纲，继续工作。
记：在郑州开审的周警的案子，他提出了警方存在“刑讯逼供”的辩诉意见，接下来的审讯中，你怎么看待可能出现的“刑讯逼供”的问题？
专：从全国的打黑除恶案件来看，被告人都提出了“刑讯逼供”的辩诉意见，“刑讯逼供”成了他们的救命稻草，他们是利用法律赋予的权利，通过律师歪曲了事实。
记：你对接下来可能重提的这个指控有信心吗？
专：我有。我们为这个案件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当我面对声泪俱下的受害群众时，当取证时看到目击者恐惧报复、犹豫不决时，我认为黑恶势力对社会的危害已远远大于一般的刑事犯罪。打黑是政治斗争，因为他们一旦组织化、企业化，就必然向政府渗透，像国外的黑手党形成与主流社会相对立的“亚社会”。我们打黑民警虽然面对一些压力，但我们一定会坚持到底。但是，打黑不是公安一家的事情，我们也希望整个社会都给予理解、配合和支持。
10年黑档案
2003年7月3日，郑州火车站，警方在宋留根等人押赴到郑时，在站台现场举行了新闻发布会，宣布警方一举摧毁了以宋留根为首的新中国成立以来河南省最大的黑社会组织犯罪团伙，成功抓获宋留根、马献州、郝洪山等团伙成员100余人，带破案件200余起，收缴猎枪、小口径步枪、手枪10余支，子弹2400余发，炸药9管，电雷管8支，汽车61辆，追缴、冻结赃款近千万元，彻底捣毁了在郑州盘踞10年之久的、庞大的黑社会团伙。该团伙先后疯狂作案200余起，杀死15人，打伤打残100余人，每年谋取暴利3000余万元。
据郑州警方介绍，从1993年起，以宋留根、马献州、郝洪山为首的一批地痞流氓、两劳人员，为谋取暴利，在友爱路布匹批发市场、纺织大世界等地控制货源、强买强卖、敲诈勒索、横行霸道。1998年6月，宋留根、马献洲、郝洪山等人勾结不法商人王鉴开办了郑州恒业托运有限公司。该团伙利用恒业公司对纺织品货源——浙江柯桥至郑州的铁路行包专列实行垄断，肆意提高运费，从中赚取暴利，仅此一项年获利2500万元以上。随后5年时间内，宋留根团伙先后在郑州、柯桥、广州、东莞、佛山等地建立非法托运站22家。在该团伙的肆虐下，郑州纺织大世界有近3/4的商户关门闭市，曾经年成交额达40亿元的市场濒临破产。(晚报记者 张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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