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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昨日刊发我市“蛙脚”患者相关报道后，市卫生局火速召集专家紧急磋商应对“蛙脚元凶”——苯甲醇方案，可望在几天内出台斩杀“蛙脚元凶”的规定。
本报追踪调查发现，沙区特钢子弟校有30余人曾作“蛙脚”矫正手术，他们在向医院索赔时，因证据和法律缺失无果而终；而在远郊区县，不少“蛙脚”受害者家长不知病因，纷纷自责。
热点动态
禁用“无痛水”方案可望几天内出台
昨日，本报刊发《重庆数十医院齐治“蛙脚”》报道后，引起市卫生局领导高度重视。昨日上午，市卫生局局长屈谦向医政处作出批示，要求尽快对“蛙脚元凶”——被称为“无痛水”的苯甲醇的使用作出积极反应。
据市卫生局办公室杨主任介绍，昨日上午9时许，医政处立即组织市局医疗专家、护理专家进行商讨，医政处处长许平还邀请市儿童医院专家和有关机构的十余位专家前来参与，商讨方案的会议于下午两点整开始。据称，儿童医院专家将为“蛙脚”情况提供一手临床资料，市卫生局拟搜集更广范围的资料。
市卫生局官员表示，感谢本报及时披露苯甲醇致使众多孩子患“蛙脚”的情况，该局已将相关情况向国家卫生部请示，可望在几天内出台禁止使用“无痛水”的规定。
热点调查
四十余“蛙脚”不乏长短腿
出人意料的是，本报昨日关于“蛙脚”的报道让特钢子弟校——莲光小学沉寂多年的四十余位受害者浮出水面。昨天上午10时，本报记者赴现场调查，那一群当年被“蛙脚”折磨的孩子，不少后遗症触目惊心。
21岁的杨艳（化名）是我们寻到的第一个受害者，邻居说她很漂亮，但她推说工作忙不愿与记者谋面。杨艳的母亲刘大妈神情黯然，双手托腮对记者介绍说：女儿5岁时，常患感冒，一方面，杨艳的外公、姨妈都在特钢医院供职，另外，那时打感冒针兑“无痛水”还要找关系，所以小杨艳左臀部打了又打右臀部。
大致过了一年，刘大妈发现女儿走路有点偏离常态，还常指责杨艳走路装怪。再过几月后，她发现女儿的双腿均呈现明显的“外八字”型，走路一瘸一拐的。到市儿童医院诊断才知道“肌腱痉挛症”，专家要小孩及时手术，免生更大后患。
谈着谈着，刘大妈陡然沮丧。她说：“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光特钢子弟校同天就有10人同科室作‘蛙脚’手术。”刘大妈说，由于杨艳针灸比其他人频繁，左右两腿部都作了切除手术——“那萎缩的肌腱就像板结的土壤”。刘大妈说，女儿一天天长大别无大碍，就是走路时总显得左脚比右脚短，她说，这种明显的“长短腿”后遗症，“肯定对女儿的工作和恋爱等产生了不利影响。”
特钢医院医生向我们证实，该院早年给患者打青霉素针时曾兑“无痛水”苯甲醇，有数十名孩子成了“蛙脚”。医生同时辩解说，当年的医生并不知道使用“无痛水”会有此弊端，况且，那些医生早已退休。医生们说，自从特钢泛起“蛙脚”风波，医院就自动叫停了“无痛水”。
据调查，当年在特钢医院就医的“蛙脚”患者而今正值青年，不少患者有诸如“长短腿”的后遗症。
对于动过手术的孩子们来说，他们的左右胯骨上都留下了清晰的疤痕，而比身体上疤痕更难消除的是他们心灵上的阴影。
热点分析
证据缺失 患者索赔无果
在特钢，“蛙脚”患者有过一次压抑后的整体爆发。几年前，十余个“蛙脚”患者家长以医院对孩子身心造成伤害为由将特钢医院告上法庭，要求给予精神及经济赔偿。
知情人介绍说，特钢医院已更换多名法人代表，那个官司自下而上不知纠缠了多久，最后无果而终。特钢一名熟悉法律的工人老王说，他的儿子本也是“蛙脚”受害者，但自己放弃了诉讼。
老王分析认为，主要是法律与证据的缺失。就前者而言，苯甲醇至今一直以国家正规药品的面目上柜、流通和使用，没有明文规定禁用，诉讼中，受害者的索赔请求不会得到法院主张；至于后者，老王认为，“蛙脚”病潜伏期较长，家长通常没掌握医院（医生）注射时使用“无痛水”的证据，很难构成法律确认的因果关系。
老王以自家孩子的切肤之痛呼吁，有关部门应该及时出台禁止使用苯甲醇的规定，以免更多的孩子受害。
这并不是杞人之忧——昨天下午，记者连线黔江区金洞乡鱼泉村村民何某，他说他女儿小霞已12岁，现双脚严重呈现“外八字”症状，估计会残废一生。何说，在他们那地方，还有不少两三岁的孩子有此症状，大家一致以为是水土原因，或自责是自己对孩子照顾不周，没注意其坐、立、行姿势。
热点现状
“无痛水”在区县畅通无阻
昨日，市药品监督管理局人员介绍，苯甲醇有局部麻醉和消毒防腐的作用，属国家正规药品，并被收进国家药典；收进药典的药品一般使用时间较长、范围广，且疗效确切。“但不排除有的药品，在使用很久后才发现其副作用。”药品注册科一工作人员说。
市药品不良反应监测中心赵春景主任称，苯甲醇用于皮下注射和肌肉注射时，会对肌肉产生一定刺激，并破坏红细胞结构。赵主任说，生物技术发展到现在，作为溶媒的苯甲醇早就应该淘汰了。据了解，国内曾有多个厂家生产苯甲醇，重庆医疗机构使用苯甲醇可到厂家直接进货，或通过经营性的公司购买，所以，目前我市药品市场及医院存有多少苯甲醇，尚无法得到准确数字。
记者随后走访储奇门西部医药城和主城数家大药房，了解苯甲醇是否上柜，药房均称：苯甲醇属处方药，药房无产品出售。据了解，“无痛水”在各医药公司均有库存，医院及有资质的诊所随时可购进。朝天门一位有10年从业经验的医生说，以前主城很多诊所和医院均使用它，近年竞争太大，大家考虑医疗事故风险，一般少用或不用。市药监局人士称，在区县、尤其是乡村，“无痛水”仍在畅通无阻地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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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曾作暂停使用规定
近年，陕西、湖北、安徽等地的医务人员经过调查发现，为缓解注射青霉素给患者带来的疼痛，村医常在注射青霉素时使用溶媒苯甲醇，然而苯甲醇能造成肌纤维变形挛缩。鉴于苯甲醇的副作用，我国城市和发达地区医院已开始停用，但它属合法药品，一些农村和偏僻地区仍在使用。
1999年3月，湖北省卫生厅曾发出过《关于暂时停止使用苯甲醇作为注射用溶媒的通知》。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有关负责人表示，国家是否对苯甲醇的药品不良反应做过明确定义，或者做过全国范围内的禁用、限用规定，还有待查证。
目前可以查证的资料是，1990年第4期《中国农村医学》杂志，其中《注射性臀肌挛缩症15例报告》一文写道：注射性臀肌挛缩症，是近10余年发现的主要累及儿童的疾病，是小儿跛行的原因之一。
记者冉家祥陈杰黎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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