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桂网-南国今报记者罗素玲
今天是第17个的“世界艾滋病日”。在诸多的世界卫生警示日中,“艾滋病日”已显得十分突出,全世界每一秒钟都有数十个新生艾滋病感染者出现,这样的扩散速度的确令人担忧。但很多人直到筛查出HIV(抗艾滋病毒抗体)阳性,仍不知道身陷困境。
无知患绝症
梅华(化名)就是这样一个女人。“那一天我还以为是医生跟我开玩笑,想劝我戒毒编的谎话。”11月19日,梅华平静地向记者讲述了她的故事。
3年前的秋天,她因为吸毒在福建被抓。在看守所里,一位吸毒女对她说:“你看上去那么瘦,出去后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看是不是得了艾滋病。”她并没有在意,但出来之后刚好患了较为严重的感冒,于是在福建泉州一家医院治疗时顺便做了HIV检测,结果医生告诉她HIV的确是阳性。
“你吓不了我,艾滋病有什么了不起,总不会比肝炎严重吧,我还有丙肝呢!”梅华说,她当时对艾滋病一概不知,很不满医生那种紧张的状态,以为又是在劝她戒毒,根本不当回事。可医生认真地告诉她:“艾滋病会要命的,你去仔细查查看,如果是真的,赶快治疗。”她才从福建回到广西,去南宁做了确诊试验,果然是感染了艾滋病。
确诊之后,梅华说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死:“死也许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我也该死了。”她说,自从知道艾滋病可以通过性传播之后,她猜想被自己传染的人绝不止一个,她害怕别人来找她麻烦。
富足如云烟
梅华有过富足的过去。10年前,她还是19岁的时候,因为长得漂亮,倍受男人喜爱。她那时在柳州一家宾馆当服务员,总希望美丽能给自己带来幸福。后来,一位做建材生意的老板看上了她,梅华做了他的“二奶”。那位老板的生意做得较大,对梅华也非常大方。
1996年将她带去福建泉州,为她买了一套住房,每月还给她七八千元的零花钱,让她过上了富足的生活。
可是,两三年之后,梅华被同学引诱,染上了毒品,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所有的钱,连同那套住房,都“冒了烟”。那位老板发现她吸毒之后,果断地离开了她。
没有了经济来源,梅华开始着急,而且她的毒品用量也越来越大。1999年秋,她只好靠卖淫来维持生活。
“起初在宾馆坐台,收入还高一些。但慢慢地,年纪大了,吸毒后形象也差,宾馆根本不再要我,只好去发廊、按摩院。”梅华不停地吸烟,回忆这些,她感到痛苦,但她对自己的每个转折,还是记得比较清楚。她说连续多次被公安部门抓去强制戒毒,毒瘾也减弱了。
她甚至还想过彻底戒断,然后学一技之长,自食其力。但得知感染艾滋病毒之后,顿感无助。
“我的体质在下降,经常感冒,一些小小的毛病也常常拖很久好不了。”梅华说,她开始担心发病,求生欲望也越来越强。
“我才20多岁,我还想活。”梅华说,她开始寻求治疗,但当时广西还没有抗病毒治疗,去广州或北京又需要上万元的钱,她便想向朋友借、向以前的男友讨、向家里人要钱,可没有人相信她是借钱去治病(她绝不敢实说自己得了艾滋病),认为她又在找借口要钱去吸毒。
卖淫为求生
借不到钱,梅华接客的频率更高。她回到柳州之后,去过发廊、按摩院,也当过“站桩女”,还做过“呼机小姐”(通过电话联系、上门卖淫)。
“你这不是故意传播艾滋病?”记者问。
“应该不算。在我知道会传染之后,我就按医生的指导,叫男士使用安全套。”梅华辩解道,可是那些男人不肯接受劝告,很少有人使用。“我不可能老是劝啊,再劝下去,生意就做不成了。”“有时候我也想:自己怎么走上了这样一条路啊。按我当时的条件,老老实实工作,找一个合适的男人结婚,我现在肯定过得不错,更不用为生死担忧。可现在像什么?”梅华长长地吐出一个烟圈,将那双又长又细的手指伸给记者说:“你看,现在已经像魔鬼了。”她说她已一年多不回家,也不敢见过去的好友。“我需要钱租房,需要钱吃饭,需要钱治病……”梅华说,她知道这样做不对,即使不传染给别人,也会加速自己死亡,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肯定地对记者说,在柳州的“小姐”中,绝不止她一个在吸毒、也不止她一个感染有艾滋病毒。
记者从有关部门得到证实:在柳州的吸毒人群中,女性大约占18%;吸毒女中绝大多数像梅华一样,参与卖淫,或者有多个性伴侣。如果嫖客从她们身上染上艾滋病毒,就有可能传给他们的妻子、女友,或者其他的“小姐”,形成一个更大的传播链。“防艾”专家为此担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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