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报综合报道 据英国《卫报》1月3日报道,阿富汗是世界最大的毒品生产和出口国之一,它的邻邦巴基斯坦则不幸成为最大的毒品贸易中转站。贩毒组织用重型武器押运毒品,经巴阿边境进入巴基斯坦。那些高质量的海洛因,即所谓的“玫瑰红”,从巴基斯坦再次出口,经港口进入阿拉伯海,或从陆路进入伊朗。而那些低质量的毒品,则就地卖掉。这导致巴基斯坦50多万人吸毒,而最大的省份俾路支省(Balochistan),则由于临近阿富汗,毒品交易猖獗,从而成为吸毒者的聚集地。《卫报》记者深入俾路支省省会基达市(Quetta)的一个吸毒者营地哈比纳拉合(Habib Nalah),目睹了当地地狱般的真实景况。
廉价毒品引来全国吸毒者
基达市位于毒品走私猖獗的巴阿边境以南60英里处,这里几乎聚集了巴基斯坦全境的吸毒者。在这里,只花70卢比就能买到一袋海洛因,而且货源充足。
穆罕迈德·贾瓦德来自巴基斯坦中部城市木尔坦,距离基达约500英里,是7个月前来的。他曾经是个油漆匠,如今靠捡破烂的钱买毒品度日。他说:“在家乡,一袋毒品卖到200卢比,因此即使我想回家也不能回去了。”
毒枭成为当地行政长官
哈比纳拉合的毒品贸易根深蒂固,似乎成为空气中挥之不去的阴霾。污水沟旁是木片搭成的窝棚,粗糙的印度影星海报贴在油腻的墙上,小贩在叫卖糖果、茶、火柴和毒品。空气中飘荡着大麻和海洛因的味道。吸毒者在露水的水管旁边洗手,萨奇(saqi)们就在周围徘徊,这是些有地位的毒枭,他们负责切割从阿富汗难民营走私来的海洛因,有时候也负责调停纠纷、贿赂警察和维持社会秩序。当吸毒者死的时候,萨奇就请4个人来把他们的尸体拖到街道边,酬劳是一袋海洛因。
吸毒妈妈死了儿成后继
据阿富塔卜·阿里称,在夏季大约有800名吸毒者生活在这里。阿富塔卜·阿里是这里人皆尽知的勇敢的社工。这里没有年龄的限制,在这个窝棚里,是一位面带微笑的慈祥的白胡子老爷爷,隔壁可能就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纳塞尔,一名邋遢的15岁少年,说9年前他的妈妈带他来到这里,如今妈妈去世了,他自己也对毒品上了瘾,而哈比纳拉合就是他的家。他耸耸肩说道:“我的哥哥放弃了,但是我不,你能给我带来一些改变吗?”
二十多年罪恶难以终止
今年阿富汗鸦片收成的绝大部分——价值达28亿美元的毒品——将寻找渠道进入欧洲市场。然后从英国的曼彻斯特到俄罗斯的莫斯科,都会有大批毒品贩子在背街叫卖这些来自阿富汗的毒品,而这预计将会导致10000人死亡。联合国毒品和犯罪办公室最近发布的一份报告公布了这一可怕的事实。
但是在长年累月走私毒品的过程中,一些毒品流入了沿途的市场,导致毁灭性的后果。据联合国的报告显示,巴基斯坦有50万吸毒者,而伊朗的数字更惊人,高达100万。这是上个世纪80年代鸦片泛滥酿成的恶果,如今已经无法停下来了。
难题 巴基斯坦部队武器不敌毒贩
阿富汗的鸦片如潮水般涌入巴基斯坦,这让巴基斯坦的安全部队难以招架。俾路支省稽毒部队的旅长安瓦儿·哈克称,彻底切断毒品运输路线几乎是不可能的。
卫星电话火箭弹啥都有
巴阿边界不仅非常长,而且有些地方还是沙漠,戒备松散,毒品贩子们用古老的或是现代的技术在两国之间来去自如。驴和骆驼驮着毒品,还有配备了重型武装的毒品贩子在旁边护卫。他们还配备有卫星电话,有时候,为了方便起见,索性用步枪和火箭弹开路。安瓦儿·哈克说:“他们的装备太先进了。”
2004年,俾路支省的安全部队查获并没收了7吨的吗啡和157公斤海洛因。与之相比,阿富汗的鸦片收成高达4200吨,毒品贩子从中获益22亿美元。
消息不畅受贿是两大软肋
问题在于安全部队之间缺乏合作。安瓦儿·哈克旅长说:“除非能够情报共享,否则我们就只能被动地疲于奔命。”
受贿是安全部队的另一个软肋。列维斯警察机关的首脑修卡特·海德·昌格兹说道:“一名警察的收入大约是3500卢比,而他来自同一个部落的堂兄弟,一次给他的贿赂就是他收入的十倍,只是要他睁只眼闭只眼而已,他怎么能拒绝呢?”
特写 毒品浸染的黑暗世界 吸毒者有老人有少年
祈祷的召唤响彻基达,这座群山环绕的城市是巴基斯坦西南省份俾路支省的省会。人力车在狭窄的街道上穿梭,留着大胡子的男人和裹着大头巾的女人来来往往。
跨过一堵墙,穿过一座堤坝,小心翼翼地走过一条黏土覆盖的小路,你就来到了哈比纳拉合——一个被来自邻邦阿富汗的鸦片溺醉,同时又由于鸦片贸易而繁荣的黑暗世界。
从十几岁的少年到已经做了祖父的耄耋老人,500多个男子聚集在一条巨大的排水沟的岸边,这条排水沟蜿蜒穿过基达市中心。
臭水沟旁成吸毒营地
这场景就像是一场噩梦:混杂着粪便和垃圾的黑色污水在旁边流淌着,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恶臭。岸边散布着一些店铺,这些店铺由几根柱子支撑着,悬在半空。而在店铺下面,一群群犯毒瘾的人盘坐在黑沉沉的柱子旁边,污水从身旁流过。
他们正在“雕龙”——在贴铝箔的纸基上优雅地点燃褐色的海洛因粉末,然后用管子猛吸那些刺激性的气体,接着没精打采地往后一靠,翻着白眼。
在一个角落里,一名蜷缩成一团的男子大声呻吟着,双手紧紧地抱着头,很难说是舒服得飘飘欲仙还是难受得如堕地狱。另一个人则在乞讨,以便筹到治疗的经费。22岁的道德说道:“给我最后一个机会,要不现在就毙了我吧。” 编译 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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