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语] 2004年9月23日,美国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在参议院军事委员会听证会上所作的证词,描述了在未来数十年间美国全球兵力调整的具体计划。这是美国50多年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军力调整。拉姆斯菲尔德将其称为新的“全球战略”。
我们已进入敌人分成小股散布全球的时代。然而,美军的部署却仍旧以大规模陆、海、空军作战和支持静态威慑为目标,这不适用于对付无领土保卫和无协议遵守的敌人。
我们许多部队的部署好像过去50年中都没有什么变化。例如,驻德国的美军仍然是随时准备打击入侵北部平原的苏联坦克。在韩国,我们的部队一直驻扎在1953年朝鲜战争结束时的所在地。
因此,我们制定了一套指导我们今后几年和几十年调整部署的新的思想观念。
第一个观念是美军部队应该驻扎在想要他们、欢迎他们和需要他们的地方。在某些地方,我军的存在及行动触怒当地民众,成为东道主政府的“烫手山芋”。最能说明的例子就是,我们驻在韩国首都汉城一些黄金地带的各级指挥所长期以来一直招致许多韩国人反感。根据我们的建议,这些指挥所将被迁至汉城以南的地方。
过去几年中,我们与阿富汗、巴基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等国家建立了新的关系。这些国家对于同极端分子的斗争来说至关重要。我们还与东欧国家建立了牢固的伙伴关系。我们相信,努力与对美军存在有兴趣并且在未来很可能需要美军存在的地区和国家达成协议是明智的。
第二个指导思想是,美军部队应该驻扎在容易接受他们调动的地方。因为美军士兵一接到通知就会被征调到各地与极端分子作战,所以我们需要能够把他们迅速部署到可能产生冲突的地区。然而,过去曾有一些东道国或是其邻国对美军的调动及使用提出种种限制。因此,重视与我们可能选择来驻扎、部署和演习的盟国及合作伙伴达成更为灵活、合法的支持协议是明智的。
我们现有的许多合法协议都是半个世纪或更早以前签署的。我们需要更新我们的国际协议,以反映新的现实和实施灵活作战。这些协议必须有助于在发生危机时能在全球快速部署和动用美军及盟军部队。这些协议应该鼓励我们的伙伴与我们之间各负其责和分担重任,并且一定要为美军人员提供必要的、合法的保护。
第三,我们需要驻扎在能够灵活动用我军部队的地方。正如总统所说的那样,1991年海湾战争是一个震惊世界的胜利。但是这场战争花了6个月的时间进行计划及运输,我们的舰队、陆军师才召集起来和进入作战阵位。未来,我们不可能期待会有那么多的时间。
最后,我们认为应该利用先进的作战能力,使我们能够以少胜多。依赖大规模用兵的陈旧思想是上个世纪工业时代思维的反映。
本世纪我们要扭转这种将坦克、部队、炸弹的数量等等许多东西与作战能力相提并论的倾向。例如,假若一名指挥员有1枚“聪明”炸弹,其效果精确得相当于8枚“傻瓜”炸弹的话,他的库存清单从10枚“傻瓜”炸弹减为5枚“聪明”炸弹并不意味着他的作战能力减少了,而实际上是大大提高了。
这种旧思维方式需要现代化了。就致命性而言,精确武器虽然减少了所需武器的数量,但是却极大地提高了我们的作战能力。例如,我们可以用一架次飞机攻击多个目标,而不需要用多架次飞机攻击一个目标。海军作战舰艇的反应时间也已经缩短到我们可能无须在每个重要地区都部署一艘专职航母攻击编队的程度。
这些新思维的结果是,我们为21世纪构建更为灵活和有效的部队态势制定了种种计划。例如,在德国、意大利、英国、日本和韩国这些地区的主要作战基地将进行整合,保留的除外。我们希望以轮换驻军和预置装备来使用前进作战阵位,以少量而非永久性的美军驻兵来获得进入更广泛设施的权利,但要有定期服务及承包商支持。
在亚洲,我们设想依赖我们现有的陆、空、海部队来克服距离远和地域广的问题,同时将更多的海、空作战能力前移至该地区。我们预想整合在日本和韩国的设施及司令部,以便为特种作战部队建立结点,为应急作战行动创造多种通路。
在欧洲,我们谋求更轻型、更可部署的地面作战能力和加强的特种作战部队(两者都能够按需要迅速部署到其他地区)以及先进的训练设施。
在中东,我们建议凭借在“持久自由行动”和“伊拉克自由行动”中东道国提供的合作与通路,为轮换部队及应急目的保持我们所称的“暖”设施。
在非洲和西半球,我们预想为应急通路建立各种各样的较小型合作性的安全阵位。
我们所建议的签订新协议的另一个好处是,这些协议将大大改善美军家庭的生活。这很重要,在未来数年,我们计划将多达7万名军人及大约10万名家属和文职雇员调回美国及美国领土。另外,未来的部署也将会缩短。家属们将会减少永久性驻地的变换,从而少打断他们的生活。
基地调整与关闭
美军全球态势的决策过程同基地调整与关闭是紧密相连的。两者的确是相互依存的。它们都是总统有关部队转型议程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都将是稳定军人及其家属生活的重要手段。它们将有助于为指派和轮换提供更多的可预见性。
迄今在美军全球态势方面所取得的进展使国防部能够为2005年基地调整与关闭提供有关海外变化的专门信息。这种信息将使美军全球态势审核的国内部分(包括回国或从美国本土调往前进基地的部队及人员)尽可能有效地在基地调整与关闭的决策过程内得以解决。
最后,正如前几次基地调整与关闭的情况一样,美国将保留足够的国内永久性基地,以便为急增的需求作出反应,为进行必须的部队重组(包括驻扎在美国本土及以外地区的所有部队)提供难以重建的资源。
下面,我对若干疑惑和误解进行阐释。
1. 削减驻韩国的美军是否会减少我们对韩国的防御能力?实际上,我们与韩国的伙伴关系是我们所希望实现的最佳范例。国防部已为可在朝鲜半岛使用的改进了的作战能力,诸如远程精确武器等进行了投资并且签署了协议。随着我们逐渐将防御责任转交给韩国部队,我们将能够削减美国驻军的水平。美国与韩国的联合作战能力将使我们可比从前更强有力地保卫韩国。
2.调整美军态势是否会给北朝鲜发出危险的信息,使之认为我们不再对韩国承担义务?
回答是断然否定的。我们知道,人数众多不再是衡量义务或作战能力的尺度。正如我刚才所说的那样,我们保卫韩国的能力正在增强而不是削弱。
3.将更多欧洲战区的部队调回国,是否会削弱我们迅速部署到可能产生冲突地区的能力?
美军的存在是重要的,但是前沿派驻并不是最理想的派驻。例如,驻欧部队如果能快速部署到南面的话,它们只是更接近中东。如果这些部队得部署到北面的话,必须通过波罗的海和北海,然后再到大西洋和地中海,那么,我们从美国本土就可以尽快地调动。我们不希望美军部队在它们所驻扎的地方打仗。我们知道,只要哪里发生战斗,美军部队就要部署到哪里。这意味着指挥结构和作战能力都必须是远征的。我们需要开发良好的运输网络。我们需要沿运输线提供的物资及补给。
因此,如果美军驻地政府对美军部队的行动实行法律或政治限制的话,动用这些部队的困难就会迅速增加。
另外,我们寻求与盟国签署更为灵活的协议,将会使我们能够根据情况变化的需要而变化。不是地区司令官,而是我们的国家拥有部队。当情况变化和需要的时候,我们会毫不犹豫地将部队从一个地区部署到另一个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