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北宁 新华社供本报特稿
十九世纪荷兰著名画家凡·高的侄孙、著名电影导演特奥·凡·高去年11月2日惨遭杀害，荷兰上下为之震惊。此案首次公开听证会于本月26日召开。
荷兰检控官说，疑凶穆罕默德·布耶里漠视受害人但求痛快一死的请求，在射击多枪后、残忍地割断特奥·凡·高的喉咙。
案情细节 连发7枪再割喉
在被称为“碉堡”的荷兰高等安全法庭举行的这次审前听证会上，检控官披露了迄今对于凡·高导演遇害情景最为详尽的细节。
去年11月2日，凡·高导演从阿姆斯特丹的家中骑车上班。根据调查人员收集的53名目击者证词，这名直言不讳的专栏作家和导演还没骑出所在住宅区就遭到布耶里杀害。
“令人震惊的是他（布耶里）做这件事（杀人）时的冷静，”检控官弗里茨·范·范斯特拉伦说，“一些目击者描述了他如何沉着地跪在凡·高尸体旁，给枪装弹药。”
验尸报告显示，凡·高的喉咙被一把厨房刀割断，伤口几乎深及骨髓。一把刀插在受害者尸体的胸口，钉着一张写着威胁政治家和要对无信仰者发动圣战的字条。
目击者说，凡·高死前曾要求凶手“仁慈而平静地近距离开枪”。检控官说，布耶里使用一把9毫米口径手枪把7颗子弹射入凡·高身体内，然后用刀杀死凡·高后再钉上字条。
一名路人目睹了这起罪行，他大喊“你不能这么做！”，但冷酷的凶手回答道：“我可以……现在你知道你要遭遇什么。”
凶手然后走开，显然是去寻找闻讯赶来的警察。范斯特拉伦说，布耶里朝他发现的第一辆警车开枪，打伤一名警官，他总共开了大约30枪。布耶里在与警察交火中受伤，于阿姆斯特丹东部被捕。
疑凶沉默 可能属于恐怖组织
布耶里现年26岁，父母为摩洛哥人，他本人在阿姆斯特丹出生并长大，拥有摩洛哥和荷兰双重国籍。
26日这天，布耶里放弃出席听证会的权利，由辩护律师彼得·普拉斯曼代替出庭。
范斯特拉伦说，在布耶里给家人的一封信中称，他杀害凡·高是行使他的“职责”，希望“把灵魂送进天堂”。
法官们要求布耶里接受心理测试，并说可以安排在90天内举行第二次听证会。但普拉斯曼说，他的当事人会拒绝接受心理测试。
普拉斯曼说，布耶里“希望承担他的行为责任”，但没有进行更多解释。普拉斯曼说，布耶里行使了沉默权。
根据其他披露的资料，布耶里从1997年起5次触犯法律，其中一次是用刀刺伤一名警官。范斯特拉伦说，布耶里的行为带有“恐怖主义目的”。
布耶里面临从事恐怖主义活动、谋杀、企图谋杀、威胁政治家、非法拥有武器和阻挠民主的罪名起诉，可能面临终身监禁的判决。
布耶里还处于参与恐怖组织的调查之中，这项调查预计要比谋杀凡·高案的调查持续时间长，而且两案分开进行。
■新闻背景 电影引起连锁反应
特奥·凡·高的影片《屈服》因内容涉及宗教和虐待妇女内容引起一些荷兰穆斯林社团不满，他因此也成为极端宗教分子的仇恨对象。
那张被刀钉在凡·高尸体上的字条里包括针对一些政治家威胁，其中一名受威胁者就是为电影《屈服》写剧本的议员阿亚安·希尔西·阿里。这名出生于索马里的议员在凡·高出事后立即躲了起来，直到上星期才恢复工作。
辩护律师普拉斯曼说，布耶里同意荷兰副首相兼财政大臣赫里特·扎尔姆的分析———杀害凡·高等于宣战。
检控官说，刺杀凡·高的前一天，有两名男子曾探访过布耶里，但只以伊斯梅尔·A和詹森·W标注两人身份。几天后，这两名男子在与警方对峙14个小时后，于10日被荷兰警方抓获，当时他们还朝警察投掷手榴弹，造成4名警察受伤。
包括这两名男子在内的12人未来几月内会收到恐怖主义罪名和阴谋杀害政治家的指控。检控官说，在一段电话监听录音中，其中一人说“我们杀了一只羔羊”，“从现在起，这个就是任何挑战和侮辱我们信仰者的惩罚”。
凡·高遇害触发许多极端动机的袭击事件，一些荷兰城市内的清真寺、伊斯兰学校遭到纵火袭击，而一些教堂也遭到报复袭击。
26日，一些人在安全法庭外面挥舞着旗帜、举着凡·高导演的画像。一名妇女说，“我们想知道谁会是下一个（遇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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