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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门“双性人”昨领身份证(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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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EWS.SOHU.COM 2005年02月03日18: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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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这天，杨柳（左三）与家人吃团圆饭。记者张偲摄
荆门“双性人”杨柳（化名）在广州完成第二次变性手术后，昨日回到沙洋老家，在当地公安局户政部门顺利领取了女性身份证。从此，无论在现实还是法律意义上，她都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
自称今年28岁的杨柳生下来就是“双性人”，8岁那年，经过手术成为男孩。2003年，为了生存，他决定变为女人（晨报2004年12月14日曾作整版报道）。
昨日下午，杨柳顺利拿到身份证后感慨万分地说：“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做女人了！”
她同时表示，“现在心理上还不能接受男人”，两年内不会恋爱结婚。
1. 回家父母双双落泪
杨柳的家在荆门沙洋县马良镇，距离县城大概半个小时车程。昨天清晨，记者随杨柳一起从县城回到家里。
3个月前，还是一个男人的杨柳，曾回家办理变性手术前的一些手续；3个月后，却一身女装回家。杨柳对记者说：“我昨天打电话给家里人了，他们应该有心理准备。”
9时许，汽车到了家门口，杨柳快步走进院里。她的母亲正在晾衣服，听到杨柳喊妈，她淡淡地望了她一眼，“回来了？”又忙着做手中的活。
杨柳抢过母亲手里的活干了起来，母亲在旁边轻声说：“看到你这样真高兴，我两三点就起床等你了。”
听母亲这么说，杨柳眼泪流了下来，母亲也随即落泪：“你小时候命就是捡来的，知道吗？为了你，我受了多少罪呀！”
杨柳出生仅3天，就被亲生父母抛弃，是现在的父母把她抱回来。
后来，发现孩子是“双性人”，别人都劝他们扔掉，但杨柳的母亲认为，“我们都是忠厚人，不能做那个事情。”
“我不指望她给我养老，给我端茶倒水。我就是想把她抚养成人，找个人家，以后我们就不为她发愁了。”母亲说。
两人聊着家常，杨柳的父亲抱着一大袋苹果走进院子。杨柳喊了声：“爸！”
父亲目光有些慌乱，一直不看她的脸。在院子里坐定，父亲才抬头望了一眼杨柳，父女对视，稍一停顿，两人眼泪几乎同时流了出来。“从她小时候，我就带着她四处看病呀，看到她这样了，我非常高兴。”
2. 变性感觉脱胎换骨
去年12月，记者曾赴广州采访手术中的杨柳。昨天看到身材修长，一身女装的杨柳站在眼前，顿觉眼前一亮。
去年10月1日，杨柳进了广州一家知名整形美容医院，2个月后，相继做了隐形隆胸，改脸型、丰面颊，尿道修补及生殖器官整形，激光嫩肤、激光脱毛等4项手术。
“手术效果非常好！外观很正常，和女生一样，近30年的痛苦终于没有了。”杨柳说，
多年来每次小便就十分痛苦，但做了下部整形手术后第3天，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小便原来可以这样轻松。回忆那一刻，她说“我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持续2个多月的手术，充满痛苦。杨柳觉得最痛苦的就是做下部整形手术，“四五天不能吃饭，只能喝白开水”。每次护士来打针，她都要问：“我能吃饭了吧？”
每做完一项手术，杨柳就急着要做下一项。可到了手术前，又会感觉很紧张，“主要是怕疼”，她说，“每次手术头几天都很疼，但我觉得值。”
关于男人身份的放弃，杨柳说，有时还会想到在男人世界的一些东西，但感觉自己天生好像就应该是女人。
手术全部结束之后，杨柳参加了医院举行的新年晚会，她还特意为医生护士们唱了一首《千年等一回》。
3. 亲友都为她高兴
昨天整个上午，杨柳家像过年一样，奶奶、叔叔、婶婶……亲戚们都赶来了。杨柳为奶奶换上了一件从广州带来的新棉衣，老人则一边流泪一边高兴地说杨柳：“真漂亮！”
正在和奶奶说话时，一个男人牵着个小女孩走进院门。进了院门，他就盯着院中正在说笑的杨柳看。杨柳发现了他：“哥！”
男人脸一下红了，嘴里应了一声，就一头钻进房内。
“我见到她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男子是杨柳的表哥，“小时候我们整天在一起玩，她变化这么大，是有点不太适应了。”
比杨柳大3岁的表哥对记者说，以前她回来经常跟自己睡一起，自己很关心她。当然，那个时候的杨柳还是男人。
表哥有近一年没看过杨柳了。“看她漂亮了我很高兴，最重要的是脸色变好了，以前她身体很弱，面色很不好。她命蛮苦，变成女人是对的，怎么能幸福就应该怎么办。”
临来杨柳家前，她的这位表哥还曾特意嘱咐自己女儿：“见了表叔一定要改叫表姑！”
杨柳的叔叔说，杨柳的父亲最疼杨柳了，为了给她治病，家里欠了几万元的债。今天看到她变成女人了，“大家都高兴”！
杨柳以前回家，都是和叔叔家的兄弟一起住。这次回家，母亲特意为她铺了一张床：“成女孩了，不好再和他们睡一起了。”
邻居刘芹香从杨柳家门前经过，远远看见女装打扮的杨柳，笑着和她打招呼。杨柳请她进屋，她还是没有进。
杨柳的父亲说，邻居们也许会对杨柳变成女人有些看法，但这无所谓，我们家人高兴就行。
邻居王海菊觉得杨柳现在很漂亮，“她在家时对人和善，很有人缘。看到她变成女人，我替她高兴。”
中饭后，当杨柳在村头闲转时，看到了自己小学老师刘执林。“整得很漂亮！”刘执林说，“这孩子上小学开始，就因为性别受罪，变成女人，她父母也就去了心病。”
4. 领证名正言顺做女人
下午2时不到，杨柳和父亲就赶到镇派出所，办理性别变更手续，领取新的身份证。
杨柳家户口簿已经丢失。民警在查验了医院、村委会等证明后，在新制的户口簿上，把杨柳的性别改为：“女”。与此同时，把杨柳原来的姓名改为一个女性化的名字。
手续办得顺利，得益于派出所所长陈真华的直接过问。陈真华说，我们了解她的实际情况，而且手术之前就已经为她出具了相关的证明。“我们所办这种变性的身份证明还是第一次，除非情况很特殊，一般性别是不能随便改的”。
户籍警付瑶说，之前，派出所曾到她所在的村调查取证，证明她变性的情况和原因属实。
在派出所，杨柳提出自己实际出生日期是1977年3月1日，而不是派出所登记在册的1972年3月1日。杨父说，在杨柳小的时候，为能早上学，特意将年龄改大了5岁。
由于变更年龄，还需要一些手续和证明，急欲办到新身份证的杨柳决定年龄问题以后再说。
拿到该所出具的身份证明函后，杨柳随即赶往沙洋县公安局。按照派出所的介绍，杨柳原本以为半个月后才能拿到身份证。可在县局办证窗口，她意外得知，考虑临近新年，公安局可在正式身份证办妥之前，先为她办理临时身份证。
顺利拿到了一张临时身份证，杨柳感慨说：“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做女人了！”
5. 未来两年之内不会结婚
杨柳表示过了春节仍将去广州，为杨柳做手术的那家医院有意留她在那儿工作。陪她回家的该院工作人员说，“她对我们那儿的环境很熟悉，一些护士我叫不上名字，她都认识。”
对于以后的工作问题，杨柳说：“如果为自己考虑，我留在广州，那样对自己今后发展有利；如果为父母考虑，我会到海南，那儿可以赚更多的钱。”杨柳说，有朋友在那边邀自己到海南做表演。
杨柳准备在广州先上个形体班，“现在穿高跟鞋走路可以（像女人），穿平跟鞋走路还是有点像男人。”
提起以前和她交往密切的女友，杨柳称现在只是偶尔电话问候一下，“我不想打乱她平静的生活”。
对于婚姻，杨柳说现在没有精力顾及这个，先要考虑怎么尽快赚钱。而且，现在心理上还不能接受男人，“这方面心理还要调整”，要谈婚论嫁也应该是在两年之后。
（记者王劲秋荆门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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