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上午，平顶山公园门外。
手提小水桶，身背大木箱，身高1.1米的罗卜国穿行在上山晒太阳的人群中——“美女，擦个鞋吧，包亮，”他不时仰头，招揽生意。
“真不像话，让这么小的孩子出来擦鞋，”一位妇女拉住罗卜国，关切地问，“你几岁？妈、老汉哪儿去了？”
“我要满18了。”罗卜国声音里满是委屈——个矮不是他的错。
罗卜国是四川达县人。3岁时，因学步缓慢，父母带他去乡村医院求医。吃了一阵含激素的药后，走路倒是会了，不过6岁那年，个子又停止增长了——1.1米的身高保持至今；体重也没什么起色，跟当年一样，20公斤。
因为身体原因，罗卜国一直想学点手艺，好早点自立。去年10月，初中毕业的罗卜国身揣100块钱，从达县来到重庆，投靠在这里跑车的姐姐、姐夫。
他们住在平顶山的租赁屋。最初，姐姐姐夫怕他出去受欺负，让他留在家煮饭，不过一个月后，踩熟地皮的罗卜国向姐姐宣布，“我看过了，山上耍的人多，擦皮鞋肯定有生意。”
罗卜国于是成了个擦鞋匠。每天早上8时前，他都要背着10多斤的箱子和塑料凳，在平顶山公园附近转悠，直到下午5时，游人散去。
第一天擦鞋时，罗卜国哭了。有人说他是骗子，仗着个矮骗钱，还有的，不擦鞋，只是围着他，“像看西洋把戏。”
一个多月后，罗卜国已经能够熟练地应付这些善意或恶意的眼光。他拥有了一批固定的客人，还跟附近的餐馆老板交上朋友，获准进入餐馆内招揽生意。“山上这么多擦鞋的，他的业务最好，”卖风筝的阿姨一旁插话。他们都知道，罗卜国擦皮鞋已经攒了400块钱。
“我要带回去交给爸爸妈妈，”罗卜国说。明天，他就要跟着姐姐姐夫回家团圆，他希望这次回家，能办好身份证，这样，或许有机会为牟小彬打工。
“你知道牟小彬吧，就是找了个漂亮女朋友的那个人，他也是这么高，但他已经在成都开洗脚城了，”罗卜国告诉记者，牟小彬是他偶像，前不久在晚报上看到牟小彬开店的消息后，他很激动，“也想像他一样成功。”
他还想找一个“不好吃懒做”的媳妇，像牟小彬的女朋友那样漂亮就更好，“哪个没得点爱美之心嘛？”
实习生 彭怡冶 李峤 记者 路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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