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报记者郑蔚 通讯员唐盘润

　　年初二下午3时，一个十万火急的电话打进了上海打捞局潜水员朱仁宝的家中：上海港引航站租用的一架MD902直升机，在长江口引航锚地与新加坡货轮“诚城”轮相撞坠落。上级命令：为了搜寻失踪人员和坠江直升机，潜水小队立即出动！

　　凭触觉在江底摸到飞机

　　失事现场在长江口北槽深水航道D11至D13号灯浮之间，这里海风凛冽，浊浪滚滚，水下异物多。整整两天，“沪救捞3号”船和它的两艘工作艇载着“黑匣子信标接收仪”在这里搜索，到13日早晨，潜水员多次入水，排除信号相近的可疑物近10次。

　　13日上午8时，东海救助局“黑匣子信标接收仪”再次锁定了残骸目标。15时许，身着轻装潜水装具的潜水员王佩育再次跃入江中。

　　潜水员一进入江中，能见度即为零。由于这里江水含沙量太高，水下照明灯无效，潜水员全凭对水流的感觉来判别方向，靠手的触觉来判断水下物体。王佩育顶着江流，拉着“潜水皮龙”和信号绳向目标方向艰难地前进。“潜水皮龙”是潜水员的“生命管道”，不仅为潜水员输送混合空气，还是水下与江面上的电话通讯线。在江水中前进了5米，王佩育已经出了一身汗。10分钟以后，他摸到直升机的一组气瓶。根据资料照片，他凭着手掌的触觉确定这就是直升机！

　　“我摸到了直升机！”他向工作艇报告，并用左手将系在腰上的信号绳解下，系到直升机身上。

　　靠毅力战胜寒冷和湍流

　　直升机位置锁定后，王佩育再次下水，但是他只前进30多米，就被水流冲了回来。换了一名力气最大的年轻潜水员褚叶青下水，在江底只前进了25米，再次被江水推了回来。按规定，轻装潜水时水流不能超过每秒0.5米，而这几天正值大潮汛，平潮期的水流也将近每秒1米，要与湍急的水流搏斗，谈何容易！

　　晚上8时，北槽深水航道出现一个小平潮。国家一级潜水员、共产党员朱仁宝入水。他循着王佩育留下的信号绳，终于摸到了直升机，刚刚将一根1.5寸的钢缆系在直升机身上，长江口又开始涨潮。

　　昨天凌晨3时，北槽航道出现一个大平潮，朱仁宝再次入水。他要将一根3.3寸粗的起吊钢缆系在机身上，寻找着力点成为此举成败的关键，因为如果起吊的着力点错误，直升机在起吊的过程中“散架”，就会前功尽弃。在13米深的江底，凌晨的水温不过摄氏3度左右，朱仁宝一面以毅力与寒冷搏斗，一面凭经验确定直升机的着力点，将起吊钢缆锁住直升机主旋翼桨毂和主旋翼轴。

　　3时45分，朱仁宝出水。早晨5时16分，“沪救捞3号”上的两台吊机终于将坠江直升机、黑匣子连同1具南非籍绞车手的遗体打捞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