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5日，犯罪嫌疑人付中涛（前中）被押解回长春市。资料图

　　3月3日将公审付中涛

　　■付中涛一案有可能当庭宣判 ■面对辩护律师，付中涛“翻供”

　　■十余名律师组团在细节上研究为付中涛辩护

　　近日，小女孩肖金萍被轿车拖出2300米致死一事，牵动着长春市民的心。记者日前获悉，肇事司机付中涛将于3月3日9时在长春市中级人民法院接受公开审判。

　　进展

　　付中涛被提起公诉

　　付中涛大妹妹成控方第一证人

　　2月18日，检察机关以故意杀人罪对付中涛提起公诉，付中涛女友王硕以窝藏罪也被提起公诉。案件将于3月3日在长春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值得关注的是，检察机关列出的12名证人中，事发时坐在林肯车上的付中涛大妹妹付丽娟被列为控方第一证人出庭作证。

　　检察机关经过调查认为，被告人付中涛于2005年2月1日13时许，驾驶黑R—32168号白色林肯车与其妹妹付丽娟回家，当车行驶到长春市兴业街长春开关厂附近时，被告人付中涛将正在行走的肖金萍（女，9岁）撞倒，致其挂在车底盘刹车管处，被告人付中涛明知肖金萍被撞倒并挂在车下仍加速行驶2300余米后，肖金萍掉在路上。经法医鉴定，被害人肖金萍因头部受到巨大钝性外力作用致开放性颅骨骨折，颅脑损伤死亡。其行为涉嫌故意杀人罪。被告人王硕明知被告付中涛驾车撞人逃跑后，仍多次与被告人付中涛联系，给其人民币2000余元，并帮助其购买车票，助其逃跑。其行为涉嫌窝藏罪。

　　会见律师，付中涛“翻供”

　　付中涛称，对公安机关之所以那样说，是不想连累同在车上的妹妹

　　2月16日，付中涛的父亲正式委托吉林紫荆花律师事务所的主任李云东为付中涛辩护。18日下午，在与辩护律师对话时，付中涛不再承认自己肇事逃跑时知道车下有人。理由是，他第一次开这辆林肯车，该车前后4个减震器都坏了，撞人后，神精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根本不知道车下有人。对公安机关之所以那样说，是不想连累同在车上的妹妹。

　　说法

　　笔录“如山”，难以推翻

　　公安机关最初对付中涛的讯问记录表明，付承认知道车下有人

　　一位知情者透露：2月5日，公安机关对付中涛的讯问中，付本人承认，在交通事故发生时，知道车下有人。付中涛撞人后逃跑途中，还曾让其同在车内的妹妹看后面是否有人追踪。在讯问付中涛时，包括公安、交警部门在内的很多领导都旁听了这次讯问。所以，不存在对付进行故意诱导或刑讯逼供，付现在想推翻这个原始讯问记录，已经很难。但付中涛的的辨护律师认为，“不知道车下有人”的说法，应该是付本人真实意愿的反映。

　　探讨

　　付中涛肇事时的心路历程

　　关于付中涛将小女孩拖出2300米致其死亡一事，在引起人们愤慨的同时，也让人对付中涛当时的心态产生种种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付中涛归案后，与其打过交道的一些办案人员称，付中涛在肇事时，没有喝酒、没有受到任何外界刺激，他本身也没有任何犯罪前科。有人分析，他之所以疯狂逃跑，是怕借来的这辆来路不明的林肯车“出事”。但也有人对此予以否认，认为付中涛之所以逃跑可能是“一念之差”，只是情急之下的一种本能的选择而已。也有一种说法是，付中涛本人是个法盲，不知道他这样做的法律后果有多严重。付中涛的辩护律师认为，在事情发生后的短短时间内，付中涛的心路历程值得探讨。这决定他是否涉嫌故意杀人还是故意伤害致死，还是过失杀人。

　　记者从多方获悉，付中涛一案可能当庭宣判。

　　内情

　　律师组团从细节考虑辩护

　　昨日，作为辩护律师，李云东低调面对媒体。他说，律师事务所已有十余名律师组团准备为付中涛辩护，准备在细节上研究为付辩护。

　　第一细节：

　　女孩是否在被撞第一着力点就被撞出致命伤

　　李云东说，在法医出具肖金萍事件报告中，没有提出肖金萍的死亡时间。于是，他大胆提出设想，也许事发时，肖金萍当场被撞出致命伤，导致肖金萍当场死亡。而林肯车狂奔出2300米时，拖的是一具死尸。目前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付中涛撞倒人后加速行驶；撞倒肖金萍的第一着力点到底是林肯车前端还是车右侧还有待进一步考证。

　　第二细节：

　　是否知道女孩被卷入车下

　　事发当日，付中涛说，林肯车四个减震器均坏掉了，车的底盘也很重，第一次驾驶这辆林肯车的他由于不熟悉车辆性能，而感觉不到车底下拖着个人。如果肖金萍是被车刮住时身体在车体外侧，付中涛可以通过倒车镜看到。而肖金萍被拖在车底，倒车镜也存在一定的盲区，坐在驾驶座上的付中涛很可能看不到肖金萍被挂在车底。在路面平整时行车平稳时，付中涛可能感觉到车下有人；但事发当日路面有冰雪，付在凸凹不平的路面上行驶很可能感觉不到肖金萍挂在车下。

　　第三细节：

　　是故意伤害致死还是故意杀人

　　从付中涛的犯罪心理来看，他在事发时的心理趋于复杂化：按照常理分析，人被卷入车下挂住的情况不常发生。这次交通肇事对他来说也是突发事件，他面对此突如其来的事故时，头脑中不能正常分析。作为不能正常分析的人来说，他怎么能知道车底下有一个女孩？肖金萍与付素不相识，付中涛肇事时不存在故意杀害肖金萍的动机。因此，他主观上想伤害肖金萍的身体还是想剥夺她的生命有待细究。

　　第四细节：

　　“一命抵一命”折射付曾想放弃辩护

　　付中涛是初中文化程度，在受讯问时就曾说出“一命抵一命”的话，说明他的法律知识非常匮乏。他认定被抓到就面临着死亡，因此消极地放弃为自己辩护的权力。在这种心理驱驶下，他会将一切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因此，他最初的交待内容并不是事发时的真实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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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中涛委托律师向女友家人道歉

　　在长春市第一看守所，付中涛的表现令他的辩护律师感到意外。李云东说，付中涛为自己考虑得很少，他没有滔滔不绝地要求律师为他自己做什么，而是惦记着他的母亲、妹妹，让她们不要伤心。他还恳请律师给女友王硕家里打电话，向女友的亲人说一声“对不起”，他没想到会将女友牵连进来。 本组稿件 梁音 葛晓晶/报道